“姐姐，真的要把這法寶還回去嗎？”
夜色中，一青一白兩道流光劃破天際。
“對方人都走了，估計也不在乎吧？何必追那麼遠就為了還東西？”小青一臉的疑惑不解：“而且，姐姐你一副開心的表情？”
“你不懂。”白素貞微微翹起的嘴角連忙收斂。
“又是這句話。”小青一臉的不爽：“你以為我笨，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送還葫蘆什麼的都是藉口，對吧？”小青道：“不然, 你也不會偷偷留下對方的氣息，以便於能夠千里迢迢追過去。”
白素貞面色一僵，意外的望了小青一眼。
小青見狀，頓時眉開眼笑：“果然被我說中了！姐姐，你是不是——”
“我不是！我沒有！”白素貞慌亂地打斷小青的話。
小青並沒有受影響，自顧自接著說道：“你是不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我怎麼可能對他......嗯？”白素貞愣了一下：“放長線釣大魚？”
“對啊！”小青興奮道：“其實姐姐你早就看出來對方修的是上古煉體法, 所以才想要以償還葫蘆為藉口接近對方，套出對方的修煉之法吧？”
“......”白素貞松了一口氣, 應和道：“小青，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聰明。”
“那當然！”小青大受鼓舞：“放心吧，姐姐，我會幫你的！”
“不，你少惹禍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
梁有才一腳踹開門，晃晃悠悠朝著裡間走去，燭火還沒有滅，透過昏黃的窗紙，能夠看到房間內窈窕的影子。
是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正坐在床頭，抱著一件衣裳縫補著，聽到梁有才進來的聲音，女人抬起頭，露出一絲笑容：“相公, 你回來了。”
梁有才鼻子出氣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然後皺了皺眉頭, 道：“補，又在補，這衣服都補幾次了？到處都是補丁哪裡穿得出去？豈不是讓人家笑話我？”
“我用衣襬的布料補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補丁。”女人似乎沒有聽到梁有才的惡劣語氣，邀功似的抬起手中衣裳，道：“相公你看，是不是和新的差不多？”
梁有才不耐煩的一把奪過衣裳，扔在地上：“伱一個婦人知道什麼？我天天在外面養家賺錢，你就讓我穿這玩意？”
他兀自不爽地踩了幾腳，怒道：“我梁有才的名聲就是被你敗壞的！賤人！”
女人愣了一下，緩緩起身走到梁有才身旁，蹲下來，撿起地上衣裳，道：“相公別氣壞了身子，我，我不補了便是。”
梁有才冷眼看著她，只覺得越看越不順眼，他冷聲道：“抬起頭來。”
女人緩緩抬頭，不施粉黛的臉依舊嬌豔, 見梁有才臉上的怒氣，她努力露出討好的笑容：“相公,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啪！
一個巴掌扇在女人臉上，梁有才嘟囔一聲：“窩窩囊囊，看著就來氣。”
女人沒有反抗，只是低頭捂著臉，一聲不吭，梁有才卻不放過她，一把揪住她頭髮，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女人終於痛呼了一聲，求饒道：“相公，別打了，我錯了！”
“我梁有才倒了八輩子黴娶了你這個賠錢貨，逢賭必輸，定是你這賤貨天天在家克我！”
梁有才對女人的求饒充耳不聞，抬手拳打腳踢，女人抱住頭，哀嚎不已。
終究是體弱，又喝了酒，梁有才很快便直喘粗氣，他也不理會女人，大搖大擺走到床邊，甩飛兩隻髒兮兮的鞋子，大刀金馬一坐：“還不去打水給我洗腳？”
“是，相公。”女人瑟瑟發抖地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拍打身上灰塵，便去端盆燒水。
“真是天生賤骨頭！”
梁有才不住罵罵咧咧：“也算我梁有才重情義，若是換做別人，早把你休了！”
“明天你去給我想辦法弄點錢。”
女人端著盆，低聲說道：“我，我再去和東家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預支幾兩銀子。”
“幾兩？你打發叫花子呢？”梁有才暴怒：“起碼五十兩，不，六十兩，不然你明天別回來了！”
“六十兩！”女人渾身一顫，聲音苦澀：“相公，給人洗衣服的工作一個月也就幾兩銀子，加上其他雜活，也頂多十來兩，我從哪裡去找六十兩啊。”
“去碼頭上扛包，去給人挑糞，這杭州城的活多的是，你不是一把子力氣嗎？怎麼？嫌累？”梁有才不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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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活......那些活都是男人幹的，我一個婦道人家......”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幹活嗎？”梁有才雙眼一瞪，直接從床上翻起來，撿起臭鞋便朝著女人扔了過去。
“不，不是！”女人不敢躲，任由鞋底砸在臉上，“我去幹那些活，對相公的名聲不好，相公要被罵的。”
“呵，你還挺關心我。”梁有才冷笑一聲：“這些年，我的名聲不就是被你一步一步敗壞的嗎？”
“一天天裝作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這街坊鄰居都被你騙了，全來罵我梁有才是負心漢，罵我梁有才配不上你，來，你說說，我梁有才哪一點配不上你？”
“沒......相公當然是配得上的，他人的話不要放在心上，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女人道：“只是這六十兩，我是真的沒辦法啊。”
“沒辦法？怎麼會沒辦法？”梁有才聲音冰冷：“你不是自襯貌美嗎？你那些東家估計垂涎你很久了吧。。”
女人終於猛地抬頭，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我可是你的妻子。”
“你覺得我什麼意思？”梁有才冷冷的盯著他：“我只要錢，你要是賺不到錢，我留著你有什麼用？放在家裡面克我嗎？”
“你——”女人臉上露出憤恨神色：“梁有才，你簡直不是人！”
梁有才聽到這句話，卻是怒極，乃至於滿臉通紅，雙眼滿是血絲，衝上前來，劈頭蓋臉打過去：“你也配說這句話？你算什麼東西？要不是老子，你早就死了！”
女人被撓了個滿頭滿臉，卻紋絲不動，死死盯著梁有才，一雙黑色瞳孔驀然變為金色豎瞳。
梁有才身子一僵，倉皇倒退幾步。
“你......你要如何？你還敢殺我不成？”
女人雙拳緊握，渾身顫抖，良久，終於閉上眼睛，重新睜開時豎瞳又變為黑色，她露出一絲笑容，道：“相公，你喝醉了，錢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