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瑤一直沒有說話，雖然不在事發的現場，可是孩子們的人品她是相信的，絕對不會故意害人。
“傅小姐，你真的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嗎？”她溫聲詢問，目光看盡對方的眼底，希望尋找點真相。
“……”
這番問話讓心機女的臉色微變，沒想到事情已經擺在面前，白瑤竟然還會追問，看來是做的還不夠。
斂住眼底的情緒後，她便緩緩抬起頭，眼底的情緒如同受驚的孩子：“白姐姐，你……別著急，我想想。”
她慌亂的抓起頭髮，做出努力的樣子，似乎到達了精神崩潰的邊緣，整個人的狀態朝崩潰的邊緣發展。
“疼，我好疼。”她死死的攥緊拳頭，不管不顧的向腦袋砸去，手腕上的傷口被拉傷，血液完全浸透紗布。
白瑤沒想到逼問會導致病人的情緒崩潰，頓時陷入無措當中，想要伸手阻止，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傅小姐，我不問你了，你冷靜點。”她想要去觸碰病人，卻被躲開。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再次找來醫生，注射了鎮靜劑之後，病人的情緒才漸漸平緩了下來。
“病人剛醒來不久，大腦受不得刺激，建議家屬讓病人多修養一陣子。”醫生的語氣有些嚴肅，甚至覺的家屬不在意病人的身體健康。
“知道了。”賀希霖擋在小女人面前，對醫生指責的口吻很不滿意。
醫生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但還是再三叮囑——病人不能受刺激。
“媽咪，我們沒有傷害壞阿姨。”林林站到媽咪面前，表情十分誠懇，“我們確實討厭壞阿姨，但只是想揭穿她的真面目，從來沒有想過害人。”
“媽咪知道。”白瑤揉了揉孩子們的腦袋，關於這點信任她還是有的，“不過以後不可以隨便策劃惡作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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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望了眼病床上陷入昏睡的人，也許這就是一場惡作劇的無心之失，傅暖暖的神智本身就不在清醒的狀態下，失手打破了水晶燈也不是沒有可能。
賀希霖目睹了全過程，卻覺得這裡面的問題疑點很多，孩子們不可能在危害人的事情上說謊。
如果按照這個情況推理，傅暖暖看到孩子們的行為就很莫名，刻意裝成害怕的模樣，想把事情的過錯推卸給孩子們，那麼她受傷的真相就不簡單了。
“我想帶孩子們去調查一下事發當時的情況。”他看向小女人，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現在嗎？”
“嗯。”男人點頭，“現在傅暖暖不記得事情的經過，那時周圍有沒有其他的人，孩子們首先成了懷疑的物件，有證據的話就多少能解釋清楚。”
白瑤聞言，抿唇思考，“你說的有道理，不過要注意時間，別回家太晚。”
“好。”
去往學校的路上，賀大總裁詢問了事情發生的具體情況，“傅暖暖受傷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聽到奇怪的動靜？”
小寶仔細想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她很聽話的幫我們找水晶燈，沒過多久我們就聽到了一陣碎裂聲。”
“沒過多久是幾分鐘？”賀大總裁抓住問題的字眼，要知道，壞女人的神智如同幾歲孩童，找上水晶燈肯定要花上許久。
“大概有五六分鍾左右。”夕夕大致估算了下，便想到裡面的疑惑點。
水晶燈是藏在水箱裡面的，壞阿姨的神志只是恢復部分，怎麼能這麼快找到水晶燈？
“比賽結束後不久我們就準備回家，壞阿姨見我們上廁所，便提議要跟我們一起，我們提出找水晶燈也沒有任何拒絕，而且那時她的表情很從容，跟失憶的狀態完全不同。”他回想起那時所察覺的不對勁，也許從實行計劃的那一刻起，對方已經準備了陷害他們的打算。
賀希霖也能從兒子的話裡理出思路。
學校的衛生間並不小，如果只花費了五六分鍾時間就找到藏在水箱的物品，不排斥她本身就知道東西藏在哪裡。
“如果此人之前的失憶瘋癲都是裝出來的，那麼這次肯定是想使用同樣的招數，來完全獲取信任。”
男人的目光沉了下，之前的苦肉計跟現在的相比不過是半斤八兩，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心機女是故意做的這一齣戲。
“如果是這樣，壞阿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媽咪雖然相信我們沒有傷害壞阿姨，但是這次的傷害不可避免，媽咪現在對那家夥的愧疚只怕會更深。”夕夕冷靜的分析，臉上的表情愈發嚴肅。
賀希霖對於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向來看不上眼，“就算她偽裝的在天衣無縫，只要我們找到證據，揭穿是遲早的。”
小家夥們覺得老爸說的非常有道理，立即鬥志滿滿，“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證據，揪出壞阿姨的真面目。”
“嗯。”
三人來到學校，先跟監控室的負責人說明了情況，讓他們察看洗手間門外的的監控錄影。
負責人是個好說話的人，見他們理由正當，就幫著調出監控錄影。
“錄影只有洗手間外面的，要是想看裡面發生了什麼可沒辦法。”負責人悠哉的說道，不過誰也不可能在洗手間裡面安裝攝像頭。
“嗯。”賀希霖點頭，視線悉數落在監控畫面上，一切都如兒子們跟他說的那般，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這樣的監控畫面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幫助，從頭到尾，只能看到小家夥們談話的瞬間，而傅暖暖在洗手間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
“你們這是想發現什麼呢？”負責人好奇的探過腦袋，監控畫面上就小孩兒和大人，連說話聲音都聽不清楚。
父子幾人正全神貫注的觀察畫面，根本沒去聽身旁的人說了些什麼。
負責人見他們不搭理自己，頓時無趣的做回椅子上。
關鍵時候，林林將監控聲音開到了最大，裡面的聲音瞬間傳來了，可以清楚的聽到洗手間裡面的談話內容。
“爸爸，你仔細聽這一段。”他把監控時間調至水晶燈碎裂的那一刻，清晰的碎裂聲結束後，還有輕微的碎瓷落地聲。
賀希霖眉頭輕蹙，眼底的情緒凝固。
前後兩種聲音的區別很大，而且相差至少有半分鐘，恐怕碎片濺飛到落地也花不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