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農村老太婆，究竟還有完沒有啊？給我滾！”
校長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年輕人，偷聽了自己電話的重要內容，又還有一個煩人農村婦女糾纏不休，不休不止。
婦人突然愣了一下，她雖然來自農村，雖然生活得很清貧，但是她首先也還是一個女人。沒有任何一個不到四十歲的女人能夠心甘情願的接受“老太婆”這個稱呼。
眼睛有一些溼潤了，婦人低著頭，用那雙長滿老繭，永遠都帶著灰黑色怎麼洗也洗不乾淨的手，悄悄的擦拭著。
就像許多農村的外來務工人員一樣，常年的露天體力工作，讓她比同齡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他們為這座城市付出了許多，卻收穫很少。他們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被城市居民所看不起，所排斥。
就算是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他們也不得不忍著白眼，低聲下去的乞求著。
“校長，我……”
“你！你什麼你！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自私啊！你為了能夠讓自己孩子能夠上重點高中，就在這裡纏著我喋喋不休，我還怎麼工作？是不是這學校裡的其他幾萬學生，就不要我慣了！你們這些農村人，思想就是狹隘，從來不為大局考慮！”
婦人被訓斥面紅耳赤，她低頭愧疚道：“對不起校長，我現在就走……”
“阿姨，你先等一下。”秦陽微笑著叫住了婦人，“您的孩子是符合了國家對外來務工子女的關照政策，結果某人卻搪塞不肯辦理是吧？”
校長一聽，立馬氣得怒目圓瞪，恨不得一口吃了秦陽。
“小兄弟，您誤會了，校長不是搪塞我，是學校明天所有的借讀生的名額已經沒有了。”婦人倒是心甘情願的幫著校長說話。不過校長心中估計除了罵她蠢之外，也是不會領情的。
“這樣啊……”秦陽淡然一笑道：“我給你指一條路，保管你能夠得到名額。你把手頭上的這些材料交到教育局去，把校長根你說的話和教育局的同志原原本本的說一遍，接著再去紀委，再把這件事情重複一遍，順便告訴紀委的同志，王區長可是一個好官。對了阿姨，這金陵城有兩個教育局，兩個紀委，一個是市的，一個是省的，你一定要上省教育局和省紀委。”
校長在一旁聽得冷汗直流，這個農婦萬一真要是這麼去做了，保不齊自己真的被調查，就算最後只是虛驚一場，沒有人會認真追究，但是將王區長也牽扯進去了，他日後還能給自己好臉色看？
反正現在手裡頭屯著的名額還多得是，犯不著冒這個險！
於是校長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看在你對孩子這麼關愛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開一個先例，幫你這個忙，但下不為例，你得了便宜也千萬不要出去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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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手捧著那一張校長親自簽字的檔案，說了許多感謝的話，這才往教務處去，進行下一步的手續。
“你究竟是什麼人？”校長冷冷的質問道。
此時他的心在滴血，要不是這小子搗亂，自己能把這麼珍貴的一個借讀生名額白白送給那個農村女人？要是賣給那些商人老闆，三十萬起價都會被立即搶購一空。
所以他看著秦陽的眼神，就好像秦陽是搶了他三十萬的強盜一樣。
“我是來應聘的，你們學校不是要招寒假的補習老師嗎？”秦陽拿出了自己的求職資料，甩在桌面上。
校長一聽，對方竟然是來應聘的，頓時心中松了一口氣。儘管明明補習教師就已經招滿了，但是他依舊還是裝模作樣的拿起了秦陽的個人簡介。
“林陽，清北大學應屆畢業生……”校長忽然放下資料，看著對面的秦陽冷嘲道：“清北大學這座全國最頂尖學府，竟然混進了你這個東西，難怪最近這四年在國際上的排名是一降再降。”
“既然校長這麼說，那您當年肯定是沒考上清北大學吧？否則你也不會是區區一個高中的校長了！在你那個時代的清北大學畢業生，混得再差的，起碼都得是大學校長了吧？”秦陽也禮尚往來道。
“混賬傢伙，給我滾出去，我們金陵一中不歡迎你這種人！”校長怒喝道。
自從他坐上金陵一中校長這個位置，就鮮有人敢用這種輕蔑的語氣和他說話，尤其是那些剛出校園參加工作的大學生們，更是一個個對他恭敬有加，視他的話為金科玉律，眼前這個傢伙倒實在是一個另類。
“校長先生，我勸你最好收起在我面前的威風，否則在將來的某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秦陽依舊淡然的說道。
“小東西！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還多，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老家夥，那你的腎肯定好不了！”秦陽面色一橫，語氣也越發的不客氣了。
“老子今天非要替你爸媽好好的教訓你！”校長氣得直接抄起角落裡的一根高爾夫球杆。
“老家夥，你打啊！你打我一個試試！”秦陽冷笑了一聲，接著掏出了一張信封，衝著對方高高的舉著。
“這……這是……”校長一看見這信封的制式，以及正面蓋的一個公章，立馬就慫了。
“你不是要替我爹媽教訓我嗎？怎麼不來了？”秦陽舉著那封信大步的走向校長，校長被逼得連連後退，他手裡的高爾夫球杆早已經掉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是即茫然，又驚慌。
“自己好好的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上面究竟寫的是什麼！”秦陽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信直接砸在對方的臉上。
當校長讀完信上的內容之後，他才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秦陽。
這是一封由金陵市市長親自簽名蓋章的正式內部舉薦信，這種舉薦信一般都是用在各單位的人事流通和調動之間，但能夠得到市長親自簽署的舉薦信，一般都是市局長、區長、院長等人事調動，用來舉薦一個應屆畢業生到高中擔任短期的補習教師，這確實是有些虧張了。
“這個林陽究竟是什麼來頭？不過就是來應聘為期一月的補習教師而已，為什麼連市長都親自發這麼正式的舉薦信？”
不知不覺，校長的額頭上已經漸漸的滲出了幾滴冷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