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應該在山上多開個幾門課，什麼狗屁的素質教育、興趣教育，都是鬼扯。小孩子懂個屁啊，等他們懂的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什麼都沒填鴨管用！”
路遠狠狠地唸叨，丟給一臉莫名其妙的程青青一個不滿的眼神。
那是屬於教育工作者的憤怒。
可是本著教書育人的原則，還不能不解釋，路遠只得一邊向另一邊早已等的不耐煩的小銀遞了個眼神，一邊說道：
“陣臺只是陣法的載體。理論上，一切陣法都可以透過刻印於陣臺上來供給所有人使用，只要拿得出啟動的‘鑰匙’無論修為如何都可以使用，是一種很了不起的發明。但這裡面有些原理上的問題，我就不多做解釋了。”
“至於那石頭……確實是靈石的一種，與其他變種靈石的區別就是靈氣更加凝實而已。努力吧，再修煉一段時間或許就能用到。”路遠細心地解釋，同時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再修煉個一千年，或許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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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問題回答了兩個，路遠有種給小朋友做科普的某老師的既視感，而第三個問題，他只能選擇不答。
畢竟就算他想回答，時間也不怎麼夠用了。
“轟——轟——轟——”
就在路遠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陣天搖地動傳來，整個湖底大殿都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剛剛還矗立於路遠和程青青面前宣示威嚴的金色大門，竟然開始寸寸崩裂，逸散的光芒足以刺瞎常人雙眼。
“發生什麼事了？”程青青抽了一口冷氣，面帶懼色地說道。
之前還在欣喜這高冷男人居然回答起問題來異常大方，結果就被這第三個問題給狠狠嚇了一大跳。
轉眼間，大殿之中掀起驚天巨浪，如同海潮漫卷兩人站立所在，在他們還不及反應之前便吞沒了整處空間。
…………
洶湧巨浪熄滅了照明的燈火，程青青只覺眼前一片漆黑。
那一瞬間，一身的修為恍若無用，即便是面對再強大的敵人，她也從未感到過如此的無力。
手臂上一緊，耳邊就傳來了令人無比心安的聲音。
“走——”
路遠沉喝一聲，拉住程青青飛縱而起，掠行的速度破開巨浪，轉瞬間，兩人便躍出了水面。
當路遠與程青青躍出水面之時，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竟然已是霧氣瀰漫。而四下裡，除了剛剛一場血戰留下的屍體和血跡，似乎像變了個世界。
他們下水的時候還是天朗氣清，但此時，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瀰漫不散的霧氣竟已經籠罩住了整個湖面，像一個巨大的蓋子將兩人面前的十里平湖死死罩住，不留一絲縫隙。
上面是晴空萬里，中間是濃霧隔絕，最下則是洶湧翻滾的湖面，狀極詭異！
“那是什麼？”程青青的好奇心已經夠低，無奈這一天的經歷太過離奇，不得不讓她狠狠客串了一把好奇寶寶。
當程青青看清楚了四周一切的時候，她不由臉色一變，往前面一指。就在她所指的方向，瀰漫不散的霧氣籠罩著整個湖面，讓人無法將內裡的實質看個真切。
然而，前面的水域雖已被霧氣所籠罩，但是透過霧氣，還是可以隱隱之間看到霧氣之中有山巒起伏巨峰擎天、千里碧波一片汪洋……
那是另一處世界，似真似幻，讓人捉摸不定。
這樣的景象有一個十分確切的稱呼，叫做“海市蜃樓”。
“果然是如此。”路遠不由雙眼一眯，喃喃地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能解釋一下嗎？”
程青青的眼睛裡已經滿是蚊香圈了，數據量太多，處理不過來。本想靜靜地看路某人裝13，無奈自己太不爭氣，只能繼續問問問。
“盤古開天，混沌分陰陽，有光即有影，你可以把眼前這一切看做影子。”
“難……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影界入口？”程青青面帶驚色說道：“所謂地生九界，那不只是神話傳說中的一段故事嗎？”
一邊說著，一邊還欲縱身上前一探究竟。
“我靠，這就是傳說中的行動派嗎？！果然死到絕種才是稀有的根源。”
路遠心裡吐了個大槽，然後連忙探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上下掃視程青青，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入口是入口，要是那麼容易就進去了，還能成為傳說甚至故事嗎？”
路遠說完，也不廢話，直接隨手攝來一具獅螯殘軀，甩手便像迷霧扔了過去。
殘屍劃過一道弧線撞向那如有實質的霧氣，然後便像被什麼東西溶解掉了一般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程青青一直聚精會神地盯著，所以看得真切，那並不是挪移陣一般的位置轉換，而是如同被最細密的刀刃切割成片、研磨成粉，消失不見……
看到這一幕，程青青不由為之臉色大變！
這塊血肉的詭異情形，徹底嚇到了她，就宛如被吞噬掉一樣詭異。
此時，迷霧之中的起伏靈動的異域山河，在她眼中就像是一頭兇惡的怪獸，正張開血盤大嘴靜靜地趴伏於地，等待獵物送上門來。
如果剛剛是她跳出去試探，那現在至少也要缺少個手手腳腳什麼的……
“這是什麼鬼東西？！”程青青不由喃喃地說道。
路遠笑道：“影界啊！你不是猜到了？”
程青青回過神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沉聲地說道：“我必須回城求助，將這湖面全域封鎖，以免無知之人白白送死，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路遠盯著湖面上的掠影，隨意地說道：“嗯，你去吧，我要留下釣魚。”
“釣……釣魚？”
程青青自認為已經習慣了路遠的不按常理出牌，可這一下子還是差點閃個大跟頭。
連忙向路遠道了一聲珍重，程青青飄身飛掠而出，轉眼消失在視線之內。
而路遠則優哉遊哉的坐回他的大青石上，尋回了魚竿，繼續釣魚。
“能不能拿到你天狐一族的傳承，就看你的命數了。”
路遠面帶輕笑，甩出了手上未掛魚餌的長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