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之所以能確定這是個男人，是因為這人一頭利落的細碎短髮……一身修身西服看得出沒胸……身體線條……走路姿勢……
好吧，路遠認輸了，這個真沒法確定！
面白無須面容精緻、淡淡修整的優雅眉角、線條勻稱不顯粗獷、走路不疾不徐帶著韻律美，這樣一個人配上那獨特又不失親和力的嗓音……
路遠實在分不清對方的性別。
不過有一點路遠看得出來，這就是個能把少婦誘出櫃的女流氓，又或者是一個能把鋼鐵直男掰彎的男……流氓。
恕理科出身的路老師文采不好，實在想不出一個詞來形容，只能心裡大叫：
“好一個妖豔又不做作的妖精！”
沒開口說話，路遠就開始默唸記憶裡那些德藝雙馨“老藝術家”的名字，以防不小心中了招。
“這位應該就是路老師吧？或許……我該叫您路總？”那人朝著往後縮了縮的吳崢笑了笑，然後徑直走到路遠面前。
這一下路遠認出來了，是男的！有喉結！
揭開了謎底，路遠終於松了口氣，而對方的手已經伸到了面前。
遵循禮儀路遠也稍稍用力回握了一下，然後把手自然的收了回來。
來人眉毛不經意的動了動，顯然已經從一個動作看出了許多東西。
路遠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只是不知道大過年的這樣一個看上去就不簡單的人找上門來是要做什麼，只好淡淡地道：“叫我路遠吧。”
那人自然不能真的直呼其名，斟酌了一下，在路先生、路老師和路總之間選擇了不親近又不疏遠的那一個。
“路老師，我是極迅科技商務部的負責人，孔思成。這一次冒昧來訪是有一件重要的生意，要和路老師當面談談。之前去您家裡拜訪，從您的妹妹那裡得知您來了這裡，這才找過來的。”
路遠聞言，眉毛一挑，居然這就找到自己家了？這還得了？
“說起來您的妹妹還真是聰慧過人呢，不僅人沒露面，連樓道的電子門都沒給我開……”
略有些委屈的表情，一下子就把路遠接下來的興師問罪給噎回了肚子裡，還很明確的把行事風格咄咄逼人的自己包裝成了弱勢一方。
這下路遠算是見識到這個年紀輕輕身居高位的傢伙的本事了。
“談生意？能和我談什麼生意，你厲害，我惹不起，還不能不談嗎？”路遠心裡定下了明確的基調，不管這個傢伙怎麼說，我路遠有的東西就算爛手裡，爛到餓死，也不賣給你！
“開門見山的說吧，我這次代替石總過來，就是準備高價收購您的公司。”
“收購公司？可以啊！”
路遠絲毫不以真香為恥，答應的那叫一個乾脆，反正已經知道對方是幹什麼來的，繼續瞎客套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孔思成聞言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來，心說這個路總莫不是早有準備，要獅子大開口了？
考慮了一下，孔思成伸出三根手指，“您看這個數怎麼樣？”
“三百萬？”
路遠算了算自己的首付和已經還完的貸款再加上車子，咬咬牙翻了一番，這才裝出一副小心的樣子猜了猜。
“路總，我們這次可是很有誠意的，三億，這是我們三年的研發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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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思成還在說什麼，路遠已經不想聽了。
“系統，這遊戲真不能賣？”
【……】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預設了？”
【……】
路遠和系統扯皮不談，一旁裝作忙碌、一直豎著耳朵聽的吳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心中暗道：“這路老師怕不是僱了個演員過來演的吧？可是沒必要啊？請這麼個演員成本可不低吧？之前沒聽說過啊？沒出道的新人？”
路遠還不知道吳崢同學的腦子已經開始混亂了，在百般諮詢無果之後果斷放棄了不靠譜的想法。
“唉~果然還是被罰出陰影了。算了，不賣就不賣吧，我自己賺還不行？”
不過不賣是不賣，這傢伙“嚇到”自家妹妹，怎麼都不能就這麼輕易放他回去。
“那就這麼說定了，公司現在就我一個人，一輛二十萬的車，對了，還有一套貸款沒還完的房子，咱們什麼時候過戶？”
“路總，您玩笑了。”
孔思成的臉明顯的扭曲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回覆原狀，如果不是路遠一直死盯著看笑話，一定會錯過這個細節。
“那你們是看上我這個人了？我身上就兩個腎保養的比較好，就賣一個成不？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就是O型血，做血豆腐都賣不上價，真不值那麼多錢……”
“您應該知道我們想要的是什麼。”
“哦……那不好意思了，真沒法賣。”
孔思成眼睛一眯，自然聽出了“不賣”和“沒法賣”之間的區別。既然目的已經沒辦法達成，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回去匯報工作吧。
見孔思成起身告辭，路遠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補一刀。
“不考慮來我們這一起幹？每週雙休、朝九晚六，還包午餐和晚餐。”
說完，還伸出雙臂向對方展示了一下辦公場地。
如果不是職業素養還在，孔思成都想用白眼翻他了。他年薪二百多萬還有公司期權，工作時間更是不定時，可以自由安排……
看看這個破舊的地方，路遠所謂的辦公場所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路總同意出售技術，我們一切好談。”
路遠不說話，只是笑。
“那今天就告辭了，有機會再見。”
“再見，再見！”路遠歡快的招手，心裡再也不想見這貨了。
孔思成剛走到門口，就差點和一個滿頭大汗掀門簾進來的學生，撞個滿懷，兩人互相歉意的笑笑，然後一個字沒說、各走各的。
“老吳，剛才那貨男的女的？你不會趁我不在叫什麼特……”話說到一半才看見面前的路遠，這才又問道：“你又是誰啊？”
這學生身高比路遠還高一些，應該在一米八五左右，皮膚帶著健康的古銅色，身形健碩，一看就是身體素質極好的那種。
路遠知道，這應該就是吳崢口中的那個秦越仁了。
…………
【撲街說·011：屋漏偏逢連夜雨，吃東西又食物中毒搞出了腸炎，躺平在床上碼字中，看能堅持多久不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