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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7 章 Chapter.80 閃電擊中的塔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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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臉出現在樓梯下,他在樓梯下張望了一下,確認已經擊昏諾特之後才飛快地跑上樓來,“我明明早就告訴過你預言了,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德拉科氣急敗壞的樣子,身上的袍子有點破破爛爛的,頭髮上也盡是灰,臉上也有點擦傷的樣子,明顯是在什麼地方和人打了一仗。

“很可惜諾特先生不具備你身上擁有的優秀品質。”鄧布利多有點支撐不住地靠著旁邊的架子往下滑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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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德拉科嚇了一跳,連忙朝鄧布利多跑去。

鄧布利多揮了揮手,說道:“我沒事,年紀大了,站得時間久了有點累。”

“你去了哪兒?”德拉科突然警覺地問道,“等等……哈利不是去找你了嗎?”

“他在那邊地上……”

“什麼?!”德拉科大驚失色,也不去扶鄧布利多了,轉身又朝哈利那邊奔去。

鄧布利多顫抖著手擦了一把額頭,剛剛為了保持站著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

德拉科一把掀開蓋著哈利大半個身子的隱形衣,哈利倒下的位置剛好在矮石柱後面,所以剛剛他沒有發現,“波特!諾特襲擊了他?!”

“別擔心,他只是中了……”

這時候,樓梯下忽然傳來了一陣雜亂地上樓聲,似乎又有人來了,他們並不像德拉科上來時候刻意隱藏了腳步聲,聽上去不止一個。

“該死,莫非那幾個沒用的傲羅又沒攔住食死徒。”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道,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這次來的食死徒可能比他夢裡的要多……可是他剛剛已經幫他們解決了兩個呀。“我剛上來之前又把門封上了,但是恐怕支援不了多久。”

鄧布利多撐著支架站了起來,原本打算告訴德拉科哈利只是昏迷的,但現在卻是改口說道:“快帶哈利走,他受傷了,你得立刻帶他到波比那兒去。”

“也許來的是傲羅……”德拉科心懷僥倖。

下面傳來了粗暴撞門的聲音。

“該死的東西!那小雜.種把門堵上了!”怒罵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不,不是他們。”鄧布利多卻說,“你能載人飛行嗎?我們恐怕得從視窗離開了。”

“只是飛到醫療翼的話沒問題。”德拉科撿起地上的掃帚,鄧布利多大步走過來,幫助他把哈利扶了上去,然後把隱形衣罩在他們身上。

轟的一聲,天文教室的門被人炸開了。

“快走!”

“你……”

“我還有一把掃帚,”鄧布利多說著也不含糊,立刻就走向另外一邊,他的腳步有些不穩,在走向他剛剛丟下的掃帚的時候還差點被諾特絆倒,幸好他沒真的摔下去只是扶了一下地就又站穩了,走過去拿起他的掃帚,站在窗邊催促道:“你們先走,我在你們後面斷後。快!”

腳步聲已經登上旋轉樓梯了,德拉科在樓梯的縫隙處似乎看到了貝拉亂蓬蓬的頭髮。

聽到鄧布利多的催促聲,德拉科不再猶豫,俯身一手扶著身前的哈利一手抓著飛天掃帚,雙腳一蹬,敏捷而精確地從視窗衝了出去。

這是德拉科第一次帶人飛行,而且被帶著的人還是昏迷的掛在他的掃帚上,這讓飛天掃帚操作起來就沒那麼得心應手了。

因為時間緊迫,隱形衣也只是蓋在他們身上堪堪系住,德拉科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都能被罩住。為了以防萬一有人追到視窗看見,他從視窗一飛出來就立即迅速地下降並且貼近城堡的外牆,一邊向無法被攻擊到的彎道飛去。

幸而這一段路竟出奇地平靜,德拉科繞過彎道,避開下面的屋頂,貼著走廊從城堡靠內一側平穩地快速飛行,這才松了口氣。

從天文塔樓飛出來的時候德拉科確信他感覺到身後有飛天掃帚尾隨著,隱形衣雖然不會阻擋視線,但一定程度上是妨礙了他腦袋自由活動的。所以直到這時候他才回頭朝身後看去。

果然有一把飛天掃帚跟著他,但是也只有一把飛天掃帚而已。

德拉科心頭一驚,該不會鄧布利多傷勢嚴重從上面掉下去了吧?!但這個念頭只是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德拉科忽然機敏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降低了飛天掃帚的速度,低頭朝身前的哈利仔細看去,他表情很安詳,臉上雖然有點傷,但是看上去更像是在什麼地方擦傷的一樣,還沒有他在獨眼女巫雕像後面的密道裡因為爆炸受的傷嚴重。

剛開始鄧布利多似乎想說‘他只是中了……’,德拉科眼睛一眯,徹底將飛天掃帚停在了空中,用魔杖指著哈利:“快快復甦!”

幾乎是下一秒,哈利就睜開了眼睛。

“德拉科?!”哈利驚訝地看到德拉科就在他面前,身子一動差點從飛天掃帚上掉下去,他連忙抱住德拉科,“你怎麼在這裡?”

“你和鄧布利多去哪兒了?”德拉科說著眉頭皺的緊緊地,調轉掃帚向來時候的路飛去,一邊說道:“今晚上所有的事好像都不太對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哈利還有點懵,他剛剛不是還在塔樓上被諾特打昏了嗎。

“我也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德拉科臉色陰沉,一邊保持著飛行,一邊仔細看著下面。他覺得鄧布利多應該不是從飛天掃帚上掉下去的,但是以防萬一鄧布利多之前受了傷支持不住真是掉下去了,所以他還是認真地在地上搜尋著。

哈利在飛天掃帚上橫趴著的姿勢很不舒服,但是德拉科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抱著德拉科的腰艱難地想坐起來。

“你別亂動啊。”德拉科的掃帚有點不穩,不得不在牆邊停了下來,擔心哈利從掃帚上掉下去,他伸手扶住他。

哈利扶著德拉科的胳膊總算是坐了起來,“我剛剛不是在天文塔上嗎?”

天文塔樓就在前面了,哈利回頭仰頭看去,就見到上面忽然綠光一閃。

哈利驚得叫出了聲:“啊!!”

“怎麼了?”德拉科順著哈利的視線看去,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一個人影從塔樓上跌落下來,黑色的袍子、純白的鬍子和頭髮——是鄧布利多。

這不可能!!!

德拉科和哈利的內心不約而同地大叫著,德拉科催動著飛天掃帚箭一般地朝墜落的人影飛去。哈利多虧天賦異稟地緊緊抱住了德拉科,否則非得被甩下去不可,但他一點都不在意,他和德拉科一樣著急,希望能儘快趕到鄧布利多那邊去。

最終,德拉科和哈利在鄧布利多落地之前總算是趕上了——哈利遠遠地就用漂浮咒阻止了他直接摔在地上。

而德拉科和哈利卻由於太過震驚——哈利揮動魔杖的動作幅度過大手肘撞到了德拉科,德拉科心緒大亂之下一時沒控制好飛天掃帚,倆人先後腳摔下掃帚滾作一團。

幸好他們摔下去的時候已經離地面很近了,只是受了點輕傷,但是此時他們誰也顧不得這點傷了,爬起來就向鄧布利多跑去。

鄧布利多還是死了,他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雙眼緊閉著,蒼老的臉龐上佈滿了滄桑,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竟然顯得很安詳。

哈利彎腰抖著手撿起掉在一旁的半月形眼鏡,這是剛剛從鄧布利多臉上掉下來的,鏡片從中間碎出一條裂痕,鏡腿也斷了一隻。哈利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會看到這樣的鄧布利多,他的腦子現在幾乎是一片空白——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他蹲下身去,不知道是應該先把眼鏡給鄧布利多帶上,還是應該先用赫敏教過他的咒語修理一下……

這時候,忽然一隻手從旁邊伸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德拉科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見,有些粗魯地探過鄧布利多的鼻息之後竟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起來,德拉科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張佈滿皺褶毫無生氣的臉,突然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我不是好幾年前就警告過你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還會死?!”

哈利見德拉科拼命搖晃鄧布利多,連忙阻止道:“德拉科,冷靜一點。”

“你不是說未來是可以改變的嗎?!”德拉科還是歇斯底里地衝著鄧布利多的屍體咆哮,“你為什麼還是死了?!為什麼?!你說過未來可以改變的!!!”

哈利想要阻止德拉科,可是德拉科的力量大得驚人。可憐的鄧布利多無力地耷拉在一邊的腦袋被德拉科搖晃得甩來甩去,哈利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從德拉科手裡把他奪了下來。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會死的……”德拉科似乎有點失控。

哈利小心地把鄧布利多的屍體放回地上,又擔心地去拉德拉科,“德拉科,你沒事吧?”

“他怎麼會死?波特!那個鄧布利多怎麼死了?!我都告訴過他了,他怎麼還是死了!!!”

老實說,哈利剛剛意識到鄧布利多真的死了的時候,本來被胸口那種可怕的感覺壓得透不過氣來,可旁邊德拉科突然歇斯底里的反應嚇了他一大跳——要不是知道真實的情況的話,他一定會以為德拉科比自己更敬重愛戴鄧布利多……

不過虧得德拉科這麼咆哮著,哈利心裡壓抑得發不出來快要逼瘋他的感覺突然像是找到了一個的出口。眼睛又幹又熱,火辣辣的,卻是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哈利用力地死死抱住掙扎的德拉科,“不要哭,德拉科,不要哭……”

德拉科事實上並沒有哭,他只是腦子裡的弦突然斷了一時有點歇斯底里。這會兒忽然被抱得動彈不得,倒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鄧布利多,視線慢慢轉回到緊緊抱著他的哈利身上。

半晌,他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海格從他的小屋提著弓箭趕過來的時候絕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幅景象,彷彿一頭受傷的巨獸,一聲飽含濃濃的痛苦和悲傷的嚎哭在沒有一顆星辰閃爍的夜空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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