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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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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一個用來放魚餌的派對,也得認認真真地準備著。富麗堂皇的張家客廳一位慵懶魅惑的美人懶懶地躺在了沙發上, 正在塗著指甲油, 一邊抬眸漫不經心地問著:“對了, 派對上面的鋼琴師找好了嗎?”

張家夫人年輕的時候很混賬, 這樣也不可磨滅她本身是個鋼琴大師的事實。通常, 出了名的藝術家或多或少都有著一兩個怪癖,而自家夫人的怪癖……

沒事,這次找到的這個鋼琴師絕對能滿足。

每天都要完美履行一個管家的責任, 嚴肅認真的管家點了點頭, 拍了拍手。

一道倩影應聲從遠處走了過來,揹著門口, 踏光而來,柔順的黑髮被挽起,膚若凝脂,嘴角的微笑優雅美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明眸若水, 冰清玉潔,她施施然地站到了美婦人面前,行了一禮, “夫人,您好。”

真真一個漂亮極了的女孩兒啊!聲音也好聽到爆!

方才還慵懶的美婦人眼都綠了,一溜煙地就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端正了坐姿, 十分‘矜持’地湊上前道:“小姑娘啊,你今年幾歲了,都會些什麼樂器啊,長這麼漂亮有男朋友嗎?要不阿姨給你介紹一個。阿姨正好有個兒子。”

對面的冰山·六歲·小正太:……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阿姨還有個女兒。”

???

對面的少女只是很矜持地抿唇笑了笑,潔白無瑕的臉上還有些一點點紅暈,很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夫人,我是來應聘鋼琴師的。”

羞澀,羞澀好哇!大美人笑眯眯地看著她道,“沒關係,就別彈琴了吧,跟阿姨坐著說說話啊。來來來,告訴阿姨你今年多大了?”

“阿姨,我真的只是來應聘鋼琴師的。”小美人像是被她嚇到了一樣,輕咬貝齒,卻依舊落落大方地站直了身體。倒還算的上不卑不亢?儀態倒是讓人高看一眼,至於彈琴?張母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一雙纖纖玉手,說是柔弱無骨都可以。

雖然書上和偶像劇經常說著彈鋼琴的手纖細修長,但是實際上過於纖細的手往往承擔不了彈琴所需的爆發力,並不一定適合彈鋼琴。尤其是這樣看上去就很無力的手。身為鋼琴家的張母眉眼的笑微微淡了點,坐姿也端正了起來,頗為不經意地問道:“是嗎?你都會彈些什麼曲子?”

“夏日交響曲,末日狂想曲,不朽——”

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名詞,張母的狐狸眼眯了起來,緩緩地端詳著面前的少女,表情溫和,在那瞬間,原本輕鬆的氣氛的突然沉重了下來,她的目光銳利而不悅,落在人身上幾乎都鋒利如刀,大美人冷笑一聲,語氣刻薄了起來:“口氣倒是不小,不朽和末日狂想曲都說的出來?”

不朽是一首著名曲目,由十九世紀最偉大的音樂家希爾摩斯創作。出自書香門第的鋼琴家希爾摩斯從小被稱為天才,九歲那年就已經創作了他的第一支交響曲。然而就算是這樣的一位鋼琴家,卻無法獲得他愛的人的歡心。那位叫做伊莎的美麗女子從未青睞於他,但婚姻卻一直不幸,在遭遇了前夫死去之後,面對希爾摩斯的求愛時,也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他。這首不朽就是希爾摩斯送給伊莎的二婚禮物。在送完這份禮物之後,這位決絕且傲慢的鋼琴家就在家中燒炭結束了他的生命。

而諷刺的是,他這份最珍貴的禮物,卻在他去世的第二年被伊莎拿出來拍賣。

我將不朽的愛意贈與薄情的愛人,卻依舊不悔,願這份愛意伴隨著音符陪伴你一生。

也正是因為有著如此動人的故事,《不朽》被廣為流傳。但這首鋼琴曲卻並不簡單,在中間一小節,摻雜著對愛人的憤怒與控訴,那份身心合一迸發出來的憤怒與指尖的激情夾雜在一起,有著澎湃的熱力。而更難的是,這首曲子經歷了兩人從初遇到失望,燃起希望並表白,最後陷入絕望,卻依舊飛蛾撲火般的過程,這種情感也絕對不是一個才二十多歲,說不定都不懂愛情是什麼的小姑娘都彈出來的。

而末日狂想曲則是對指法技巧要求極高,對韻律的把握和激情幾乎拉滿,這個小姑娘是來說笑的嗎?

張母的眉宇間不僅是冷淡了,她雖然喜歡美人,但更討厭信口開河,玷汙音樂的人。她又重新倚靠了回去,擺了擺手:“算了……”她還是滿喜歡這個女孩子的長相,可別讓她火冒三丈了。

“請您讓我試試吧。”少女卻挺直了背脊,不屈不撓道。

冷意越來越明顯,女人的眼神徹底涼了下來,整個客廳不知為何忽的變得落針可聞了,一旁的管家也不停地抬起手擦著額頭壓根不存在的汗。張母眯著眼,忽的輕笑一聲,“小姑娘,彈鋼琴可不只是熟悉指法。而且也不是背了譜子,能不間斷彈下來就能到處說會彈鋼琴了。”

“我當然知道。”

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張母怒火中燒,又看了看她那雙手,良久才收回視線,一臉冷漠道,“好,很好!那就讓你試試吧。要是不行,不僅這份工作你得不到,以後你也別想再找到有關鋼琴的工作了。”玷汙音樂的人沒資格跟她談條件!

冰山小正太倒是看了那少女好幾眼,沒說話。

少女笑盈盈地道,“好。”

——“宿主宿主,扛不住的,我們抽到的只是初級樂器精通啊!”小奶音已經帶著哭腔了,感覺自己分分鐘要和宿主一屍兩命了。

——某人認真地道:“不,你要相信你自己。”

小奶音:??認真的嗎?宿主。這要是自己上,手都可能被打斷了。雖然它知道自家宿主在s市的時候就經常在何家玩那架鋼琴,但是……這可是當著一位大佬的面啊……

客廳就擺著一臺鋼琴,少女端坐在前,默默地看著琴鍵,偏頭詢問著這架天價鋼琴的主人:“我可以先試試嗎?”

通常碰到不是自己常用的鋼琴,的確需要適應一下,這個要求很合理。張母頷首:“可以。”

話音剛落,少女的手指在琴鍵上動了,一串音符飄了出來,動作卻生澀極了。張母在一瞬間氣得肺都快爆炸了,這根本就是一個新手!她準備發火叫人把這個大言不慚的女孩拖出去,但良好的涵養還是讓她忍住了,但是才過一會兒,女人臉上慍怒的神色卻慢慢變了——的確很生澀,動作也不夠熟練,彈得也只是很簡單的樂曲,但是在短暫的熟悉之後,這個少女的表情越來越從容,指尖的動作變得嫻熟,黑白的琴鍵似乎變身為精靈,在她指尖嬉戲玩耍著……

這個客廳在音樂聲中慢慢發生了變化,按下琴鍵的手指彷彿帶著魔力,從剛開始的一個魔法學徒變成了熟練的大魔法師,指尖開出了絢麗的花朵,綠色的草兒從她的腳下,沿著音符飄向的路徑肆意生長著,草兒之中還有著各種各樣的植物,在頃刻間發芽,生長,參天密林在短短的幾秒鐘在音樂中被構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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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涓的流水聲從遠處傳來,陽光灑在人的身上,夢幻小精靈揮動著翅膀在花叢中嬉笑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密林之聲》。

這四個字停留在舌尖,張母卻沒有說出來。她唯恐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驚動了正在演奏的那個女孩,張母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了……

指法技法都可以在磨練,但是這股靈氣,這股天賦卻已經阻礙很多人,讓人無法踏入那道檻。而眼前這個女孩,似乎並沒有這道坎。

“小柔的天賦很好啊。”

“小柔喜歡鋼琴嗎?”

“對不起,囡囡,是媽媽沒有這個能力給你最好的東西。”

她閉著眼,聽著系統的提示音,初級樂器精通,發動。

哪怕是初級的樂器精通也能彈出最好的音樂。最好的音樂帶著充沛的情感,那種天賦,並不是人慢慢獲得的能力,而是上帝給予的禮物,與生俱來。樂器只是一個引子,可以用來炫技,也可以引出震撼人心的音樂。

棠柔並非不學無術,她只是習慣於說幾句不痛不癢曖昧的話獲得更大的好處,投入這麼少,產出卻那麼高,漸漸她就忘記了,自己對於某些東西的喜愛。

雖然,現在更喜歡說曖昧的話來獲取利益……做一個綠茶真的又容易又舒服。

系統:……?

樓梯口準備偷偷摸摸去廚房摸點食物,且還正在‘絕食明志’的某人一臉懵逼地看著樓下:……臥槽?!

……………………………………………………

機場。

好不容易下了飛機的吳興領著一幫人坐上了計程車,他坐在車上翻了翻手機,正準備聯絡一下他在x市的朋友,沒想到這朋友提前給他發了資訊。

“剛好你來得及時,這邊有個訂婚派對去不去?目測會有很多厲害的人出席。”

派對?!

某個人眼睛一亮,雖然這次主要是來擴充套件一下朋友圈,順道看看棠……啊呸,主要是來看看棠姐,順道多認識幾個朋友。而訂婚派對幾乎是最好的社交場合了,只要關係不差,大佬們都不介意參加一個晚輩的訂婚派對。難得有個這麼好的機會,反正棠姐那裡也不急。

於是某人當機立斷地回覆道:“去,肯定去!去完我帶你去見我超厲害的一個朋友。”

“哦,是嗎?”

“對,超級厲害!身手特棒!人超帥!”

“那我一定要認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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