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倒是搖了搖頭,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陸氏集團,忽然開口,“總裁昨天下了命令,你可以不用去魅色了,在榕城你也可以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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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半留一半,能寬慰一下她的心也好。何琳達倒是沒有說,昨天陸總的神色是她看不明白的複雜,他還說了一句她到現在都還不明白的話,
“別讓她離開榕城,也別讓她死了。”
如果不在乎,管那麼多做什麼?
如果在乎,為什麼又能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去對付這個可憐的女人?
“真的可以自由?呵,算了。”夏今惜蒼涼一笑,看到何琳達緊緊抿唇不發一言倒是在意料之中了,“何琳達,我現在就問你一件事,你知道他把雲初藏在哪裡嗎?你告訴我,好不好?”
陸家是不可能的,陸靳寒不會讓夏雲初待在陸家的,他那麼恨夏家的人,如果不是寧煙很喜歡這個弟弟的話,他大概也不會留著雲初的吧。
夏今惜真心覺得諷刺。
“不知道。”何琳達想想大概也只有這件事能讓她來找自己了,看著夏今惜低頭沮喪的神色,她皺了皺眉頭,“不過,我曾經去學校接過他。”
夏今惜突然抬頭,面色有些驚喜,“那你告訴我……行不行?”
何琳達愣了愣,還是搖頭,“我不能說。”
陸靳寒特意交代過。夏雲初是夏今惜的命門,沒了這個人,夏今惜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他交代,特別是不能告訴夏今惜。
臉色緊了緊,彷彿做了一番掙扎,何琳達從包裡找出了紙還有筆,臉依舊是冷漠的臉,倒是唯一一次說話帶著些僵硬,“我可沒有說,不過他也沒說不能寫啊。”
夏今惜一隻手將紙接了過來,笑裡還帶著些小心翼翼,“謝謝,真的謝謝。”
那隻手……
何琳達的面色有些複雜,如果不曾見過這個女人風光無限而驕傲自持的一面,她大概不會這麼心澀。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找上我,我們之前的關係可並不融洽。”
何琳達挑眉,之前的夏今惜可從來不會和她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喝一杯咖啡。
當然了,她也不會。
五年前的夏今惜驕傲而不可高攀,彷彿天上的明月一般,將榕城所有女子都映襯成了汙泥,世間唯有這一顆明珠一般,閃耀而珍稀。
好不容易出現一樁爬床的醜聞,卻也如願以償的嫁給了名門千金都肖想過的榕城二少,這樣的女人,很難讓人不嫉妒。
她也嫉妒過啊,不過想想,她還是太年輕了。
而如今的夏今惜……
也是因為何琳達親眼見著那樣一顆明珠是怎樣隕落,跌得滿身髒汙殘碎,才會覺得彷彿不幫她都成了一種罪惡。
“何琳達,你不壞,我也找不到別人。”
連陸司璟都不知道,除了陸靳寒本人,就只有在何琳達這裡碰一碰運氣了。
女人聽得,倒是怔了一下,這是什麼回答?她不壞?
夏今惜起身,再次低了低頭,“謝謝。”
走出咖啡館,握著手裡的紙條,她這五年裡第一次體會到那種滿足的滋味。
雲初,雲初……
忽而抬頭,笑容卻突然凝滯僵硬在臉上,瞳孔微微縮著,呼吸漸漸紊亂。
一眾人就那麼圍著她,她就那般高傲的站在中間。
那是誰?那是誰?是不是你?
你沒有死對不對?
夏今惜腳步紊亂,急忙闖了進去,“別走,別走!”她內心急切甚至緊迫,如果是她回來了,她還活著,她是最高興的人,也是最委屈的人。
“唉,小姐你擋著我們了,麻煩讓讓。”
“嘶,這麼醜!你們劇組怎麼辦事的?怎麼還有閒雜人等?我們林嫣小姐是給你們咖啡拍廣告的!”女音很是憤怒,突然“啪”的一聲,手裡的玻璃杯被摔地上。
“你也是嫣嫣子的粉絲?這麼醜,先一邊去!”
夏今惜根本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個推搡倒在了地上,那只唯一健全的手正好落在的玻璃渣上。
滿手的血,夏今惜什麼時候弱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忽然,一隻雪白的手伸了過來,給她遞上了紙巾。
“你沒事吧?”
聲音,連聲音都如此像!
夏今惜呼吸急促,張大了唇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看看我,你為什麼不認我!
女人將紙巾放在夏今惜的手上,順便擦了擦,笑意溫柔,眉眼裡處處透出熟悉的氣息,夏今惜不顧手上的疼痛,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聲音粗啞,她哽咽著,“是你!是你,對不對?”
一定要,一定要是你!好不好?
“是我?”林嫣的手指甲不經意的在她殘碎的手上刮了一下,笑意莫名,“對呀,是我。”
“唉!你這個女人幹什麼?怎麼抓住我們嫣姐的手就不放了?來人快把她給我弄出去!”
依舊是之前那道女音,她拉住林嫣的手退到一邊,夏今惜就被他們趕了出去。
“別走!別走!煙煙,寧煙!夏寧煙!”
粗啞的聲音,卻歇斯底里的叫著那個名字,帶著希望,卻又絕望。
“你怎麼了?”夏今惜還想追去,可是眼看著那個女人卻被包圍著進了一輛車,揚長而去,她激動的反握住來人拉住她的手,“何琳達,是她!是她!她回來了!”
不知何時,已經是滿臉淚痕,“是她!是她!”
“誰?”何琳達也是坐了好一會兒才從咖啡館裡出來,沒想到正好看到這一幕,能讓夏今惜情緒如此激動的,現在還有誰?
“寧煙!是寧煙!”夏今惜眼裡滿是希翼,她現在腦子裡想不到別的東西了,“何琳達,你看見沒有?她和寧煙長的一模一樣,聲音都一模一樣,還有她手腕上那條小小的疤痕,只有煙煙有!是她,一定是她!”
“夏寧煙?”何琳達出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背影,她還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這樣一說,還真是有些像。只是……“不可能!”
隨即她就反應了過來,立馬否定了,當初她是看著夏寧煙下葬的。
而且,是陸靳寒親自動手,還是和陸母的葬禮一起下的葬,早就已經入土為安。
死了那麼多年的人會死而復生?不可能!要麼就是有人存心,不是巧合就是陰謀!
“就是她啊!”夏今惜紅著眼睛,“他們喊她寧煙!她也叫寧煙!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