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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惡客上門(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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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劉府,又是孫媽媽和秦氏房裡的大丫鬟出來相迎。

便是先前見過一回蘇蘇,但再次相見,還是叫人驚豔不已。

彼此見了禮,看著亦步亦趨的嶽百優,蘇蘇不得不給孫媽媽介紹了她。

“這是在我們府上做客的嶽姑娘,他兄長將她託付給了夫君,只夫君一個大男人,哪裡想得那麼細。嶽姑娘都十八歲了,還沒出來做過客。只我又不懂這些,今兒個還要求秦姨教教我。”

孫媽媽是秦氏身邊的管事媽媽,接待的女眷最次也是帶品級的誥命,嶽百優這個檔次的,根本混不到她跟前兒,先前自是不認識的。

嶽百優以前一直呆在蒲類,在底層軍戶之間的名聲差的不行。還是攀上了洪笙,才進入了低階將領女眷們所屬的圈子。只她心術不正,導致被暗中抵制排擠。

後來又因為洪笙的緣故,結識了白茉莉,被人所熟知,卻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人物罷了。

若不是涉及到蘇蘇,這樣的人,提她的名字孫媽媽都嫌我汙耳朵。只是沒想到這姑娘不僅德行有虧,臉皮夠厚,連心腸都是黑的。

這會兒見了,只是淡淡的朝她點了點頭,便伸手請蘇蘇上轎。

嶽百優原先還想著,等蘇蘇介紹她時,面對秦夫人跟前兒得力的管事媽媽,她是虛扶一把呢,還是有派頭的說聲“免禮?”真是糾結。

哪裡知道,孫媽媽居然正眼都沒瞧她一眼,跟對著空氣似的點點頭,這就是蘇氏說的鎮國公府的規矩?

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嶽百優死命的握著拳頭,低下頭,感覺到周邊隱晦的打量,覺得肯定都是在嘲笑她,身上的氣息越發陰鬱了。

蘇蘇和孫媽媽暗中打量了一眼嶽百優,見了如此。兩人的眼睛皆不禁一暗。

以嶽百優表現出來的“無利不起早”的性子,如今居然表現的這麼能屈能伸,看來今兒個的宴席一定很熱鬧啊。

蘇蘇今兒個特意早來了一會兒,所以其他賓客還沒有到。

來到內院,蘇蘇發現這回孫媽媽並沒有直接領她們去放上房,而是來到一處花廳,正中牌匾上有“樂乎居”三個大字,該是取自“有朋自遠方來,不信樂乎”的典故。

孫媽媽叫丫鬟上了茶點,然後才對蘇蘇笑道:“還請蘇恭人稍等,家裡一早來了貴客,夫人正陪著。等奴婢去通稟一聲。”說完暗中給蘇蘇使了個眼色。

蘇蘇聽著這話,原還納悶什麼客人比她來得還早?又是叫秦姨親自相陪的貴客。

但看到孫媽媽這個眼神兒,就以為是她不想帶的嶽百優去見秦氏找的藉口,忙道:“麻煩媽媽了。”

等孫媽媽走後,嶽百優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氣,這老奴的眼神太尖銳了,好像直直的射入她的內心一樣,又像是在說“我看透你了”,太有壓力了。

不過嶽百優看著不慌不忙品著茶的蘇蘇,心中冷哼了一句,“裝腔作勢”。

然後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嫂子不是在秦夫人面前很有臉面嗎?怎麼這會兒也和我這個不招人待見的一起坐冷板凳兒呢?我看嫂子三天兩頭的往劉府送這送那的,還稱呼劉指揮使一聲世叔,還以為嫂子和秦夫人有什麼親戚呢!”

蘇蘇覺得,與其說這位月姑娘頗有些越挫越勇,不如說是受虐狂的人格。

明明在她這兒已經吃了三五次釘子了,怎麼就做不乖,居然還敢招惹她?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是白茉莉?還是那品毒香

而且,雖說蘇蘇往劉府幾次送東西並沒有藏著噎著,但也不是說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知道的。還有,除了她第一次見秦姨時,稱呼過劉指揮使一聲世叔外,剩下的就是在軍營裡了。

雖說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但營裡兵丁基本上是半個月才能回一次家,想來這個訊息並沒有散播的太廣。嶽百優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訊息未免太靈通了些。

蘇蘇覺得或許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並不一定真實,嶽百優表現的雖然像個沒腦子的,但是蘇蘇的感覺也很敏感,透過她無意間透露出來的資訊,總結出或許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棋子。

蘇蘇想到這兒,行為上也更加謹慎。

所思所想在腦中一轉不過用了幾秒鐘,在外人看來,就是聽到嶽百優的話頓了一下,然後就見蘇蘇將茶碗兒放到茶几上,發出了一聲很清脆的響聲。

這是在別人家做客,這種行為已經很失禮了,蘇蘇卻好像全然沒留意般。只是皺著眉,盯著嶽百優。

“我在秦夫人跟前有沒有臉面,我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勞姑娘操心。姑娘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畢竟你自己先前就說了,年紀也不小了。”

誰知道剛還和蘇蘇嗆聲的嶽百優聽到她這般不客氣的話,居然並沒有反駁她的話,反而道:“我年紀是不小了,所以要勞嫂子操勞了。畢竟洪大哥是答應過我哥哥要照顧我的。”

蘇蘇心中冷笑,看來就是為了故意激怒她啊!

只她剛想裝作生氣的樣子,就見孫媽媽走了進來。

“夫人請蘇恭人過去說話,正好客貴也想見見恭人。”

蘇蘇起了身,遞給嶽百優一個挑釁的眼神兒。隨著孫媽媽就要出去。

嶽百優忙起身身道:“媽媽,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和嫂子一起來的,秦夫人不見我?哪裡有把客人晾在這兒的道理?”

孫媽媽沒想到這位姑娘居然還知道“道理”二字,回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們府上自是沒有把客人晾在這道理,只姑娘是跟著蘇恭送來的,並不是我們府上下帖子請來的客人。”

孫媽媽說完不等嶽百優說話,語氣嚴厲了許多,“其他跟來客人來的人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想來也沒有人說我們府上失禮。”

其他跟著客人來的人?那都是些丫鬟僕婦。這是說嶽百優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只孫媽媽可不給她在說話的機會,對著蘇蘇神了伸手,“蘇恭人請!”

蘇蘇看都沒看嶽百優,道:“媽媽請見諒,嶽姑娘頭一回出來做客,若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您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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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說完,隨著孫媽媽出了花廳。

兩人一搭一陳的,氣的嶽百優在兩人走後終於破功,將茶碗重重放下,只叫丫鬟婆子們側目而視。

粉黛譏諷的道:“姑娘你行行好,可是別再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來了。連累奴婢們吃掛落事小,若是一會兒來了客人,見了姑娘這個樣子,那可真是不得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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