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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斗轉星移 第一百零九章 一線生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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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奇看著楚無塵和昭君衝過來的時候,心裡不由得一緊,泛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方才有太監來報,皇上已起駕回宮了,一會就會召見他,正等得心急如焚,不知他們去了這麼久情況如何,終於看到的時候,卻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楚無塵撤了替身和隱形,匆匆地說道:“你們自己去見駕吧,這裡的事情,再與我無干!”說罷,竟連看也不看昭君一眼,徑直化作一道白光,騰空而去。

陳少奇不由一怔,轉向昭君問道:“楚兄這是怎麼了?為何走的如此之急?你們看了林晚的情形如何?”

誰知這昭君聽他一問,竟落下淚來,悽然說道:“林晚——已經死了!”路上楚無塵便已叮囑過她,既然與昭君交換了身份,那此刻她便是昭君,死去的,依舊是林晚。只是她想到昭君此刻的情形,忍不住悲從心起,一時失態,哭了起來。

陳少奇見她哭的可憐,又不止該如何安慰,只好尷尬地說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過傷心,楚兄為何走的那麼急,還說不回來了,難道不再管你了嗎?”

林晚哀嘆一聲,說道:“他既然說了,只怕是不會再回來了。陳將軍請放心,我既然來了,就會盡力勸服皇上,和親匈奴王,免了眼下的刀兵之禍。”

“兵禍?”陳少奇一皺眉,問道:“什麼兵禍?淮陽王已然就擒,你說匈奴——”他劍眉一挑,厲聲說道:“你說的是,匈奴王敢興兵犯我大漢?”

林晚這才想起,他們來的時候,匈奴王挑釁的事情還未傳開,只得點了點頭,還沒等她開口,便聽到傳令太監拖長了音喊道:“皇上有旨,宣雲騎都尉陳少奇晉見!——”

陳少奇急忙大步走了過去,一聽到邊關有事,他全然忘了方才心頭浮起的疑惑,一路快步向承明殿走去,林晚走的不快,最後只得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

一進大殿,便看到元帝高高在上,面上卻是愁雲密佈,陰鬱低沉,甚至沒有坐在龍椅上,而是在前面來回地踱步。

陳少奇和林晚走到殿中跪下,行過大禮之後,陳少奇便急忙問道:“微臣方才聽說匈奴王有意興兵犯我大漢邊境,不知可有此事?”

元帝看著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說道:“若是真有此事,陳卿可否為朕分憂?”

陳少奇轟然下拜,高聲說道:“保家衛國,乃是微臣分內之事,只是不知這呼韓邪原本請旨和親,為何又會出兵冒犯?”

“和親?”元帝苦笑了一聲,說道:“馮大將軍呢?聽說淮陽王已被你們抓到,很好,不知可否找回了明妃?”

陳少奇看了眼身邊的林晚,林晚摘下了頭盔,散落一頭秀髮,露出絕世姿容,盈盈拜倒,說道:“臣妾在此!”

元帝渾身一震,不由自主地走下臺階,腳步甚至急促的有些踉蹌,一直走到林晚面前,直直地盯著她,終於長長地出了口氣,一把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拉了起來,欣喜若狂地說道:“你平安就好,回來就好啊!”

林晚卻掙開他的雙手,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說道:“皇上,臣妾願往塞外,請皇上成全!”

元帝一下子僵在了那裡,呆呆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她那恭謹的態度,陌生的眼神,堅決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柔情,讓他方才熱起來的心,又一下子墮入了冰窖之中。

“為什麼?”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朕答應過你,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去受苦,你難道還不相信朕嗎?朕富有四海,統領天下,怎麼會保不住你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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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輕輕嘆息了一聲,她與昭君不同,這一年多的宮廷生涯,見識了後宮太多太多的事情,皇帝的承諾,能保持多久,以色侍人,色衰則愛馳,蘇紅袖當時何等得寵風光,可如今被賜死的時候,皇帝可曾掉過半滴眼淚?雖然她如今換上了這傾國傾城的皮囊,但心裡還是清楚的很,無論是為了國家大義,還是為了自己,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皇上,皇上的心,昭君明白。”她深深地看著元帝,一字一句地說道,“也正是因為皇上富有四海,身圍天子,更該為天下蒼生著想,何況皇上可否記,天子以四海為甘旨,頤養太后,這件事,太后已有旨意,皇上又何苦為了昭君而左右為難?”

元帝一聽到這句話,心口如被重錘所擊,倒退了幾步,想起今日在太后宮裡所說的一切,方才因淮陽王被擒,昭君回宮而興奮的忘形,此刻被她一語擊破,腦中又浮現出太后鄭重的神色,“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

他的心口一陣陣的刺痛,望著面前觸手可及,卻又越離越遠的女子,終於還是無力地揮了揮手,黯然地說道:“退下吧,既然如此,你便去見太后吧!”說罷便轉過身去,再不敢回頭,生怕看見她離去的背影,終會忍不住要強留下她。

林晚深深一禮,轉身便走出承明殿,跟著隨行太監離去。

陳少奇訝然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全然沒有想到,她竟然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就這麼決然地離去,不帶絲毫的牽掛。

聽到宮門重新關閉,元帝才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神色疲憊憔悴,竟似片刻之間蒼老了許多,看到還站在那裡的陳少奇,苦笑了一下,說道:“昭君既已決議出塞,匈奴王那邊自然會平息干戈,陳將軍可以退下了。”

陳少奇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長公主深明大義,實乃大漢百姓之福,微臣深感佩服。皇上還請保重龍體,不要再掛懷此事了!”

元帝重重地閉了閉眼,依舊苦澀難當,“她是深明大義,全了朕的孝義,只是那塞外苦寒,又能受得了多久。罷了,罷了,三日後,就由陳將軍護送長公主前往雁門關,與匈奴王呼韓邪——成親!下去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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