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冕,咱們去哪找他?”
短髮少女搬動行李,抗在肩上,率先走出車廂,來到站臺。
兩個近兩人高的大旅行箱裡,放了數十噸重的長槍短炮、零件裝置。
跟著走出來的旅客和站臺上的亞人,被她熱辣的打扮驚了個呆。
女精靈都少有這麼穿的!只用幾根帶子束住關鍵部位就算穿衣服了?
和不穿沒什麼區別吧。
而且,那麼纖細的手臂,光滑到連一丁點肌肉凸起都看不到,是怎麼扛起來兩個看起來就重的要命的旅行箱的?
“野狗大學的話,綠植區吧,樹冠之城的學院不都在那。”少女身旁,打扮時髦的男子,緊跟在後,邊走邊除錯自己手工製作的頭戴式耳機,聆聽遍佈卡桑德拉世界的靈的呼聲。仰頭望天,掃描頭頂深淵世界的地形,眼中有細密的數據流過,“話說回來,嵇冕啊,你確定要在這地方發射衛星?不會被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打下來吧。”
嵇冕隨之走出車廂,步入站臺,打了個哈欠,“軍方訂單,管他呢,應付過去就成。”
他走起路來腳步虛浮,黑眼圈濃的跟熊貓似的,蒼白的臉透著股不正常的血色。
連著打三十個小時的遊戲,大部分人都會是這個樣子。
“也是。”時髦男子撇了撇嘴,瞧了眼一旁的少女平坦的機場,調侃道:“天天,累不累?要我幫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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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驢,你拉鍊開了。”被叫做天天的少女,面無表情地回道,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帝國最近才裝備給軍隊的空間扭曲裝置,能極大地在一定區域內拓展空間的大小,她扛著的旅行箱裡便有這樣的裝置。由於暫時還無法安裝體積合適的反重力裝置,她只能硬扛。
雖說s級的強力異能令她能長時間地負荷數十噸乃至數百噸的重物,或在數微秒內爆發出千噸以上的駭人巨力,但累還是會累的。
而且是超乎想象的累。
所以...說什麼風涼話呢?
甚至還插嘴搶詞。
他能扛個棒槌扛。
二驢聞言,慌忙捂住自己的襠部,“叫你看了嗎?!不要臉!”
“我想。”天天歪過頭來,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只有五歲以下的女孩,會對你感興趣。”
“你!”二驢啞然,倆眼珠子瞪大,不知如何反駁,就要過去扯她的身上的紅絲帶。
跟在嵇冕旁邊的肥胖男子,臉上總掛著憨厚的笑容,手裡的零食袋譁啦啦地響。眼見二驢自尋死路,他快步上前,橫在天天和二驢中間,攬住二驢就往他嘴裡一個勁的塞零食。
二驢那活雖然確實不大行,但好歹是個可以精密作業的人才,徒手組裝衛星和火箭發射裝置不成問題。之後還得去指定地點放飛軍方的衛星,可不能在這被天天一腳踹成羅圈腿。
最後走出車廂的,是名衣著清麗,如白鳥一般的女子。
她是帝國政府認可的世界級歌姬或者說,墮落教派於人類世界分部的第五使徒,歌之使徒。具備用優美的歌聲安撫人心的力量,是宣傳部門的掌上明珠。哪有動亂發生,派她去開個演唱會,搞定。不費一兵一卒、一顆子彈,甚至淨賺門票錢,比一個師都好使。
同時,她也是嵇冕的戀人,清禾。
現在的清禾,完全沒有歌姬應有的閃耀模樣。
活脫脫一個戒網所跑出來的網癮少女,走路像在騰雲駕霧,一臉修仙大成的仙氣。
火車太無聊,遊戲太好玩,沒辦法。
“冕~等等我嘛...”她踉蹌走到嵇冕身旁,抱住他的胳膊撒起嬌來。
嵇冕拂開清禾額前垂下的髮絲,輕輕一吻,攬著她向前走去。
不久,遠處偉岸壯觀的自然神樹出現在一行人眼前。
五人止步。
他們體內流淌著的異能之血與神樹遙相呼應,隱約翻騰,但除過天賦異稟的嵇冕和少女天天外,其他三人有的只是讚歎和感慨,並無更多感覺。
半晌,嵇冕開口,“找個地方,先組裝衛星,之後的事再說。”
“不去找你那高中同學了?沾上毒癮就沒法救了,早點去找比較好吧?”二驢幾口呸掉嘴裡過量的零食,扭頭看向嵇冕,“衛星的事不著急,兩個小時就組裝好了。”
“他不在綠植區。”嵇冕回道。
“那他在哪?”二驢不解。
“棕樹區,或者矮樹區。”
“為什麼?”
“我瞭解他。”
“噫~”二驢話音拉長。
然後被胖子又塞了一嘴的零食這傢伙要開始嘴欠了。
“那個顧澤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這次不許叉開話題!”清禾好奇詢問。
嵇冕眺望著遠處的自然神樹,心中思緒萬千,“朋友,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黑道皇帝,和一個普通大學生是朋友?我才不信。”清禾比了個手槍的手勢,笑眯眯地抵住嵇冕的下巴,歡脫地說道:“說,不然一槍崩了你!”
“真想知道?”
“想呀。”
“二驢,關掉神經網絡。”
二驢費解地皺起眉來,聽從吩咐關掉了腦內與帝國政府的量子主腦直連的通道。
見他點頭,嵇冕摩梭著女友的髮絲,有些懷念地說道:“顧澤,帝國少數無法進行收錄的s級能力者,大學生只是他身份的偽裝。”
“我能有如今的成就,離不開他的幫忙。”
“幫忙...?你不是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嗎?我們沒見過他啊。”二驢疑惑叢生,天天和胖子也有些意外。
不對吧?
“當年秘密進行異能開發的孩子,共有幾個?”嵇冕話鋒一轉。
二驢不知道他幹嘛提這茬,“不就十五個嗎?除過我們,其他孩子都死了。”
“不,不止十五個,算上他,可能是十六個,或者十七個、十八個,甚至二十個,我不確定,但至少絕對不是十五個。”
“不是吧?!”二驢沒想到當年居然還有這樣的內幕,臉色頓變,急忙追問道:“難道我們都認識他?這玩笑可不好笑,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大概是改寫命運?”嵇冕輕描淡寫地說出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字眼,回憶過往,“人數對不上,是因為他提前救走了將會死於異能開發的孩子。”
“我們是他的幫手。”
“事後,他可能用那種能力抹掉了我們的記憶,但我僥倖保留了部分記憶。”
“出去後,我用能力找到了他,對他說明了我的情況。”
“知道我被帝國派去接管燒餅市的地下世界,危險重重,他答應幫我的忙,幫我們所有人的忙。”
“再後來,他就消失了。”
“...”胖子皺眉,不信真有這樣一個人,“顧澤是吧,他有什麼突出的特徵?說說看。”
嵇冕沒有回答。
獨自一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平靜而溫和。
沒有波瀾,亦不會有火焰燃起的雙眼。
彷彿超然於物外,無法捉摸。
他只記得這些。
沒什麼好說的。
假如沒有那份記憶,再次相遇,一定會變成擦肩而過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