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
情緒波動刺激著能量枝。
max級的第一根基枝和達到100%的第二根基枝,促進能量枝生長發育。
於是數值開始增長。
能量雷:17。
“怎麼死的。”
“...傷口全都裂開了。”
小克勞蒂婭低聲道。
難道,他認識那頭龍。
床上趴著的克勞蒂婭坐了起來。
透過小克勞蒂婭的雙眼,她看到了顧澤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他是那頭龍的朋友嗎?
克勞蒂婭有點搞不懂顧澤的想法。
他為什麼看起來...看起來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萍水相逢的路人絕對不可能知道小女孩其實是頭龍,他聽到“龍”這個字沒有反應,說明他是知道的。
他和那頭龍,至少也是朋友關係,這點不會有錯。
但為什麼,聽到朋友的死訊,他卻還是這副樣子?
是因為沒有完全相信小克勞蒂婭的話,不相信那頭龍已經死了嗎?
“我去看一眼。”
顧澤轉身快步走向伊麗莎白的方向。
能量雷:18。
“她已經死了,請先阻止獻祭儀式,否則您也會死的!”小克勞蒂婭焦急地喊道,態度卻不是那麼堅定。
這位先生,作為一個人,卻認識一頭受傷的龍,他們的關係一定不簡單。馬上阻止獻祭儀式固然是理智正確的決定,但對人類來說,即便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正確的事情,事後也一定會良心不安吧。
小克勞蒂婭不想他這樣,但又不能不說正確的話。
但克勞蒂婭,並不這麼想。
她接管小克勞蒂婭的身體,以使魔能吼出的最高音量,震聲道:“你要去就趕快去好不好?給老孃跑起來啊!”
顧澤步伐略微一頓,緊接著腳下步伐更快了些,離舉行獻祭儀式的軟臥車廂越來越遠。
聽到主人用自己的身體說出的話,小克勞蒂婭不解地對克勞蒂婭道:“主人,您這不是害他嗎?”
“人類有趣的地方就在這,瞧好吧!”克勞蒂婭激動地喊道。
氣勢拉滿!
“真死了怎麼辦?”
“這個嘛...沒關係沒關係,俺克勞蒂婭是不會對說出去的話感到後悔的!”
“您不是很在意他嗎?死了您會傷心的。”
“所以俺才相信他不會死呀!”
飽滿的氣勢逐漸乾癟,說到這已經變成了死鴨子嘴硬般的執拗。
小克勞蒂婭嗦不粗話。
她心很累。
...
開啟踢開撞開一扇又一扇的門。
當最後一扇門被顧澤關上。
他聞到了眼前的哀鳴。
車廂悶熱。
酣睡的人們對身邊的死亡一無所知。
刺鼻的泡麵味和幾十人的汗臭體臭混雜在一起。
也沒能很好地蓋住撲鼻的血腥。
顧澤繼續向前,一直走到伊麗莎白的座位。
暗沉的鮮血在他腳下流淌著,向更遠的地方流去。
伊麗莎白的頭挨著桌面,雙臂垂在身前,血珠自指尖滴落。
她渾身都在往外滲血。
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看向斜上方,看向站在桌子一側的顧澤。
彷彿在呼喊著什麼。
也像是在質問。
我叫你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馬上答應?
你去哪了?
我又被丟下了嗎?
啊!
能量雷:20。
“死於某種外力作用,伴有劇烈的疼痛,傷口迸裂是在死後發生的。”
“無法判斷死亡時間。”
“讀檔。”
顧澤沒有表情。
時間回到晚上十點整。
...
“...隔離層將在五分鐘後放下,屆時會有劇烈顛簸,請乘客不要隨意走動,謝謝合作...”
火車即將駛入虛空橋樑。
聽到廣播的顧澤,睜開雙眼。
他存好檔,小心地把熟睡的伊麗莎白放在座椅上。
然後又坐回去,抱住了懷裡的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
“咕咕咕咕砸,飯做好了嗎?”
伊麗莎白囈語道。
也不知道是對抱著她的顧澤說,還是在對夢裡的顧澤說。
顧澤用力地抱住了她。
約兩分鍾後。
乘警模樣的男人向這邊走來。
泉要給目標一個深刻的教訓!
誰讓他害自己差點被巡邏的逮住!
然而,等他走過來,打算動手放血的時候。
一個盛滿鮮紅液體的杯子,被目標推了過來。
周圍的乘客全都睡著了,沒有看到這一幕。
“給你的,拿去喝。”
顧澤的左手擺在桌上,手心向上,手腕處有一道狹長的傷口,傷口此時還在往外流血。
泉驚愕地看著平靜的顧澤。
這你媽的是搞的哪一出?杯子裡全是血?他自己給自己放的血嗎?
那語氣聽起來簡直像是在打發叫花子!
“不夠,我還有。”
顧澤一如既往的平靜。
看到自己的血,讓他稍微好受了一點。
泉驚疑不定地拿起杯子,完全搞不懂目標在做什麼,又為什麼會這麼做。
不過,反正他已經很自覺的把血給給自己了,早點搞完儀式就早點完事休息,沒必要節外生枝。
對,沒必要。
幹嘛和一個怪人計較。
這樣想著,泉急匆匆地離開了。
杯裡的血晃盪晃盪灑出來了一些,打溼了乘警制服。
三分鐘後。
隔離層放下,地面劇烈地顛簸了起來。
火車駛入虛空橋樑。
顧澤的系統面板,再次發生了顯示錯誤。
這次小愛沒有故作嬌羞,而是馬上把錯誤的數值矯正了過來。
它覺察到主人的內心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平靜。
又讀檔了?發生了什麼?
“咕咕咕澤...”伊麗莎白低聲喚道,已經醒了過來。
“我在。”
伊麗莎白閉著眼睛,扣緊顧澤的衣服,“我有點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都不舒服。”
汩汩鮮血從她口中流出,顧澤純白的上衣頃刻間染上了血紅。
能量雷:21。
她不知道自己正在流血,有些難為情地對顧澤道:“流口水了麼,幫我,擦...擦一下。”
“...”
“顧澤?”
“我在。”
“幫我擦...擦...”
伊麗莎白的頭無力地垂向一旁,鼻子,耳朵,甚至眼睛,都開始往外流血。
“頭好疼...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動...顧澤...”
“啊...好疼啊...怎麼辦...顧澤...”
“...我在。”
能量雷:22。
約一釐米長,像是腫脹的鼓包,在她臉部皮膚下靈活的遊移。
而僅過了不到十秒,鼓脹就變成了形似蚯蚓的突起,長度增加至一指長。
仔細聽,能隱約聽到低沉的嘶吼。
其中透著某種可憎的歡愉。
“是深淵惡魔的幼蟲!有人在她腦袋裡放了幼蟲的卵!我聽到過這種叫聲!”
“虛空離深淵很近,卵感知到深淵的氣息,孵化出了幼蟲!”
小愛一語道破“蚯蚓”的真面目。
“有辦法揪出來嗎。”顧澤馬上問道。
想要從燒餅市回到x1市,只能走虛空橋樑,而深淵惡魔的卵,會在駛入虛空橋樑、感知到深淵氣息的時候孵化成幼蟲,殺死伊麗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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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把伊麗莎白永遠囚禁在人類的世界,不讓她回x1市。
她已命中註定,不能活著回到自己的家鄉。
命中註定。
命中註定。
能量雷:23。
“不清楚...哎等等,我是怎麼認出來的?我在哪聽過來著?”小愛有點懵逼,“難道我失憶了?!我就說嘛,未來的您怎麼會設計出一個只會吐槽的系統!”
“消停點。”
嘶吼聲此時變得更明顯了一些。
顧澤取出匕首。
但緊接著,蚯蚓狀的突起消失了。
幼蟲回到了伊麗莎白的大腦,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顧...”
她哀叫一聲,呼吸漸漸停止,搏動的心臟失去活力。
伊麗莎白,死亡。
這次,她死在了顧澤的懷裡。
從開始流血,到幼蟲在她皮膚下鑽動破壞,再到最後的死亡,連一分鐘都不到。
能量雷:24。
“卵能在孵化前取出來嗎。”
小愛盡力回憶,半晌憋出一句話:“太難了,這種深淵惡魔的幼蟲卵非常小,找都找不到,而且,卵要吸收大量的營養才能孵化成幼蟲,她的大腦是最適合孵化的場所,幼蟲卵不會挪窩的。”
“大量的營養,是嗎。”
顧澤抱著伊麗莎白,就像哄孩子睡覺的父親,輕柔而和緩地撫摸著她的額頭。
能量雷:25。
“...您想做什麼?”
“我比她更有營養。”
“難道您想用自己的身體引出幼蟲卵?絕對不行!您看到幼蟲的發育速度了嗎?卵在您身體裡只會發育的更快!”
“深淵惡魔的幼蟲只是長得像蟲子,不是真的寄生蟲!再小的惡魔也是惡魔!”
“我有把握。”
“又要讀檔嗎...您會被惡魔一點點吃掉的!”小愛激動大喊,聲音卻又漸漸變低,“她不會知道您的付出,值得做到這個份上嗎?”
“愛,你知道人為什麼要登山嗎。”
“...?”
“因為山就在那。”
讀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