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激化的矛盾被不速之客打斷。
尤利西斯和阿瓦爾都沒想到有人能闖進大廳,一時愣住沒有反應過來。
顧澤環顧四周,數清牛頭人守衛和尤利西斯帶來的精銳隊伍的人數,視線最後定格在尤利西斯的身上。而後毫不猶豫地擲出手中緊握的匕首,飆射而去的尖銳鋒尖輕而易舉的刺破皮肉內臟,直接洞穿後背釘在了尤利西斯身後的地板。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門口的獵罪人,捂著胸前的破洞踉踉蹌蹌地坐倒在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咳嗽兩下咳出的全是血。
先下手為強,是顧澤一直以來遵循的對敵信條。
事發突然,誰也想不到一個忽然闖進來的陌生人會對尤利西斯動手。直到尤利西斯咳出第三下的時候,離顧澤最近的精銳們才從驚駭中回過神來,他們狂吼一聲便催動變化枝以平日裡訓練的陣勢攻了過去,誓要將襲擊主人的暴徒斬於刀下。稍遠處早已蓄勢待發的虛空術士也紛紛調轉目標,火焰和尖刺組成的洪流頓時如決堤似的湧了過去,要將顧澤淹沒。
瞧見有人要和自己玩近戰,顧澤將蛇皮袋收進儲物空間,不退反進,爆發速度衝入陣勢握住其中一人的胳膊就掄起了圈,三兩下就將包圍攻殺自己的數人攔腰打成了兩截。被他握住的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骨質疏鬆,掄了兩圈胳膊就跟身體分家,害的顧澤不得不赤手空拳地上陣。好在剩下的人都是些悍不畏死的傢伙,他們沒有被顧澤彪悍的攻擊嚇到,而是不斷地攻過來放技能充當掄圈工具人,一下都沒有打到速度遠在他們之上的顧澤。
虛空術士們打過來的爆裂尖刺於是全部被他們吃下,偶爾漏幾根捅進顧澤胸腹和雙腿也無關緊要,死不了就不礙事,倒是火焰風暴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鋪天蓋地的火焰不是人牆就能擋住的,顧澤全身上下的衣物頃刻間就被燒燬,頭髮、眉毛、眼睫毛等也被燒了個精光,但奇怪的是並沒有造成更進一步在的燒傷。視覺上來看,近千攝氏度的高溫不過是幫顧澤換了身衣服、剃了個光頭。他馬上找來儲物空間裡繳獲自獵罪人的盔甲,遮擋關鍵部位繼續戰鬥,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顧澤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樹狀圖:《論打架:從被揍到揍人》。
“我的樹狀圖,提供的能力似乎是被動生效的。”
他不覺得自己之前可以在那波火焰中完好無損(不算燒毛)的活下來,至少也得受點燒傷,但事實卻並非如此,身體表現出了對火焰攻擊的抵抗能力。
一直以來,顧澤只是用單獨的一枝戰鬥,不像其他獵罪人或術士那樣,能用樹狀圖統合其他枝,有一個完備的攻防體系。但現在看來,並不是沒有,而是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沒錯,您只要不斷地捱揍...我是說戰鬥,就能變得比任何人都耐揍、比任何人都強!”小愛興奮地叫喚了起來原因很明顯。
“哦。”顧澤一巴掌拍掉最後一個攻來的血脈戰士手裡的大刀,反手又一巴掌扇掉了他的頭,閒庭散步地向組織第二波進攻的術士們走去,渾不在意他們即將攻來的術式。路上瞧了幾眼自己直面刀鋒的那隻手。手上手指和手就剩層皮連著,指骨已經破碎。
以後,抵抗利器攻擊的能力說不定就會變強。
試試看吧,反正沒什麼損失。
時間過去三秒。
鉗制著艾爾瑪等人的牛頭人守衛們,沒有衝上來攻擊顧澤,撿回一條命。
阿瓦爾認出了堂吉訶德快速取物的術式,知道他要對尤利西斯下手,頓時爆發全速衝向
即將發出攻擊的虛空術士和不遠處趕過來的另一支精銳隊伍。
沒有堂吉訶德的突然出現,攻擊尤利西斯必死無疑。
現在有了活著的機會,他怎會遲疑?
面對碾壓掉十來個血脈戰士、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陌生強者,術士們驚愕於自己的火焰攻擊只燎了他的毛,雖然手上動作不停、正在組織下一波強力攻勢,用不了兩秒就能發出,路上也有土魔和風魔組織的防禦陣線,不怕他衝過來,但心裡還是沒有底,略微有點不安。
就是這一下不安,分了他們的心,導致他們防備阿瓦爾暴起突來的防禦陣線沒有第一時間發動。
於是。
顧澤這邊一步步的往過走,突入陣線近了身的阿瓦爾砍瓜切菜般地屠殺起了術士。
擅長近戰的術士不是沒有,但虛空術士顯然不在此列。甚至因為有四魔代勞的關係,他們的身體素質和近戰素養比其他種類的術士要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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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顧澤走過去的時候,術士們已經死了個精光。
另一支大部分由元素術士和詛咒術士組成的精銳隊伍,這時才趕到可以發出攻擊的距離。
不等和顧澤匯合的阿瓦爾有什麼動作,顧澤動都沒動就用儲存在儲物空間裡的碎石炮彈,將跟在血脈戰士身後的虛空術士們挨個爆了頭。他們看到火焰對自己不起效一定會用其他大範圍攻擊的術式。身體暫時沒有形成對火焰以外的攻擊的抗性,身邊又沒有人牆,硬接必會重傷,不硬接就要躲,但可以殺,為什麼要躲?完全沒有必要。
顧澤不知道自己打死的術士不是虛空術士。知道不知道並不重要,反正死了都一樣。
剩下的血脈戰士一群為同樣不擅長近戰的元素術士和詛咒術士編排的肉盾,在顧澤和阿瓦爾的聯手下毫無反抗之力,來一個死一個,來倆死六個顧澤掄死一個撞死三個,阿瓦爾一拳一腳各一個。
人多的情況下,掄圈比什麼招式都要有效率。
阿瓦爾後來也學著顧澤掄圈的攻擊方式,掄起了那群肉盾。
甭說,手感還真可以。
約一分鐘後,大廳裡站著的只剩顧澤和阿瓦爾二人,以及躲在角落裡的數個牛頭人守衛,和他們抱著的艾爾瑪等人。
“你是堂吉訶德,對吧?”阿瓦爾看著他,敬佩中帶著一絲困惑。
換自己來,絕不可能在被尖刺捅進身體的情況下面不改色的站著。
他提升實力的速度也令人難以理解,前些天可遠沒有現在這麼強。
“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顧澤和他一起走向尤利西斯坐倒的位置。
身受重傷、瀕臨昏迷的尤利西斯,此刻正背靠視窗下方的牆面,嘴裡發出劇烈的喘息,一雙給人以不詳之感的湛藍眼眸裡溢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和滔天的怒火。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今天會栽在一個陌生人手裡!
那些美好的未來...和自己再無關係。
殺人誅心,說的就是現在被誅的尤利西斯。
“我見視窗裡的工作人員被尤利西斯的人趕到了上面,就下來看看情況,結果...”阿瓦爾邊走邊為顧澤解釋了下尤利西斯的身份和圖謀。即將走到尤利西斯近處的時候,顧澤一把拽住了他。
“等一下,有詐,他會噴惡魔之火。”顧澤凝視著尤利西斯的雙眸。
尤利西斯錯愕地看著停下腳步的陌生人和阿瓦爾。
再近些...說不定就能一口燒死他們、挽回局勢了!
“我是獵罪公會會長的兒子!你敢殺我,絕對活不過明天!”攻擊意圖敗露的尤利西斯馬上開始求饒。
“惡魔之火、惡魔,是真的嗎?尤利西斯?”
他的求饒成了顧澤話語的佐證。
阿瓦爾目不轉睛地瞪著尤利西斯,放鬆下來的雙拳再度握緊。
看似是在詢問,實則是在等一個動手的理由。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陌生人,阿瓦爾教官...你們都有改正錯誤的機會,不要白白浪費!”
“殺了我你們能得到什麼?什麼都得不到!不是嗎!”
面對顧澤和阿瓦爾居高臨下投來的雙重視線,尤利西斯愈發驚慌,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半晌。
“沒錯,留你一命更有價值。”
顧澤開口說道,打破沉默。
阿瓦爾疑惑地瞧了他一眼,忽然,心裡發冷。
“首先,把你趕走的工作人員,叫回來。”顧澤接著道。
尤利西斯馬上答應,對角落裡的牛頭人守衛發號施令。
見他照自己的吩咐做,顧澤又道:“其次,我不是陌生人。”
“我,是堂吉訶德。”
“...”
尤利西斯隱含激動的面龐頓時僵住。
他,就是那個一夜間令三百個獵罪人破產、所有騷亂的始作俑者?
“最後,告訴我們。”
“你為什麼能用惡魔之火。”
“當然,我說話算數。”顧澤走近,俯下身來,輕拍尤利西斯的腦袋,像是在安慰,“不管願不願意說,你都不會死,真的。”
“我...我說。”
他結結巴巴地回道,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
尤利西斯第一次這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