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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夜的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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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琪兒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她有些陌生地打量著四周。為什麼自己朝夕接觸的東西會如此陌生呢?藍琪兒在心中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問號。她現在只想逃離這個禁錮了翅膀的地方。

“公主你終於醒了。”女僕們手忙腳亂地清理著東西,語氣中是無盡地開心與歡喜。公主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公主消失了她們的焦急不會比老國王少半分。藍琪兒的心中第一次不是回到家的安定,她下意識地微笑。似乎現在她身旁還有另一個她,她在對她說:“吃了她們。”藍琪兒一點也不害怕另一個自己,或許,那才是在夜色中張狂著美麗的真正的她吧。大家,不都習慣了白天隱藏著爪牙嗎?藍琪兒的嘴角泛起了一個以前自己絕不會露出的微笑。

半晌,那群聒噪的人才不放心地退下了。藍琪兒伸了個懶腰望向窗外,神啊,這就是你對你最忠實的子民的賞賜嗎?這裡有的不過是無盡地陰靄,永遠不能遇見陽光。就像那宮殿頂端的白天鵝雕塑,即使它再優雅再美麗,也只能被限制了自由立於絕望之巔舔著傷口。

雪花在空中演奏著絕望的舞曲,即使狂風會打斷它們的節奏。緊閉的窗戶映出了藍琪兒的影像,就像古老的城堡為玫瑰守護著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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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琪兒將目光放在了窗戶上的自己身上,依然微卷的金髮;依然可愛的臉蛋;依然潔白的翅膀;依然動人的微笑。藍琪兒就那麼痴痴地望著自己,生怕錯過了暗夜的美好。不知何處閃耀著黑芒,把自己潔白的一切都照亮了。

藍琪兒接著細細檢視倒影中的自己,黑芒雖然細小,卻不停地閃耀。藍琪兒不再去看窗戶,而是在自己身上四處尋找。黑芒,黑芒,黑芒。你究竟在何處閃耀?

找到了,黑芒,你不知道在四下潔白的情況下,你有多麼耀眼而閃亮嗎?

藍琪兒低下頭細細地檢視著自己的指甲,指甲已不再是肉色,而是詭異的漆黑。藍琪兒用耐人尋味的眼神望著雙手上的漆黑,它們似乎還隱隱散發著黑色的光圈,在夜晚中靜默而美好。藍琪兒細細地玩弄著手指,指甲上的黑芒真讓人迷惘。

夜深了,藍琪兒手上的黑芒愈發濃烈了。一陣陣白煙從宮殿外想要擠進來,它們婷婷嫋嫋地從窗戶中最細小的縫中鑽進。藍琪兒頭沉沉地突然很想要睡覺,一睡便睡到天亮。

睡吧,我的孩子。在夜色中拼命展現你的美好。遠處似乎傳來了充滿魅惑的聲音。

藍琪兒做了一個夢,一個不知算不算可怕的夢。她夢見她像是背了沉重的包袱,一步一步在雪地裡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深深地腳印。她往前走著,她看見了如往日一般地場景:翼人國的子民們一起圍著一個大火篝載歌載舞,開心異常。雪花在夜裡只會愈發張狂,但一群人呆在一起就不再會有所謂的寒冷了。這是翼人國一個古老的傳統,每一個大雪的夜裡大家都聚在一起互相溫暖。這個傳統使翼人國的夜晚比白天更為熱鬧,還有好多其它國家的子民也聞名來到這裡共度漫漫長夜。

若是平時藍琪兒只會開心地和他們一起跳舞,可此時她心中萌發了一個惡魔的想法:吃掉,把他們統統吃掉。吃掉,統統吃掉。另一個自己在夜色中露出了真相。

那個想法在藍琪兒腦中生長,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吃掉,把他們統統吃掉。

藍琪兒的嘴角泛著猙獰的光,接著她一步步地靠近那群人。

雪被血染得通紅,原來紅與白的組合如此靜默美好。藍琪兒用地上的鮮血划起了一個又一個讓人癲狂的絕望。她的嘴角泛起了噬血的光。篝火還在接著跳動,雪也將暗處的黑暗與糜爛隱藏。只是沒了人載歌載舞,開心異常。

吃掉不是罪惡,而是將你們的真實展現。藍琪兒吮著手上的鮮血,連著指甲上的黑芒也散發著微光。

他們,只是重生,而不是死亡。

藍琪兒轉身離開,就像午夜十二點灰姑娘的水晶鞋丟失,藍琪兒也必須埋葬夜的張狂。而倒在地下的人們也僵硬地睜開雙眼,瞳中淨是綠光。

第一縷光線灑在了雪地上,藍琪兒睜開了雙眼。她做了一個夢,一個不知算不算可怕的夢。她舉起雙手,指甲上光潔無比,沒有一絲黑芒。也許只是個夢吧,藍琪兒看著雪光將她的指甲照亮。

嘴角上還殘留著一絲鮮血,血腥味很快被早上凝結的溼氣沖淡,最終消失。藍琪兒穿上靴子,靴子溼溼的,像是在最寒冷的雪地裡踩了整整一個晚上。藍琪兒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麼一個張狂的夢,雪花也蓋不住它的魅惑。藍琪兒玩弄著手指,最後將它輕輕放在唇間吮著,似在回味某段遺落的時光。

“公主你起來了啊。”女僕們一邊忙活著一邊親暱地看著藍琪兒,藍琪兒報以她們禮貌而客氣的微笑,不知為什麼她開始厭惡了。

“公主啊,這幾晚上可千萬不要出去啊!更不要去參加什麼篝火晚會,知道嗎?”女僕為藍琪兒扎頭髮時不停地絮絮叨叨。她們的公主是那麼頑皮,那麼不讓人放心,她們自然會多嘴。

“為什麼?”藍琪兒出了奇地不是不耐煩地敷衍,而是好奇地詢問。她的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那個夢境。

“因為啊,昨天有人去參加篝火晚會,結果那群人全都消失不見了。也沒人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公主要是這樣非急死我們不可!”女僕把藍琪兒的頭髮綁得漂亮異常。

藍琪兒的眼中又多了頑皮的光,她如以前一樣頑皮異常、她如以前一般愛輕撥豎琴、她如以前一般討厭那些厚厚的古典、她如以前一般喜歡在雪地中舞蹈、她如以前一般笑得燦爛如花。只是在眾人深深地沉睡的夜裡,藍琪兒的手指會莫名閃耀著詭異神秘的黑芒,在夜色中格外動人。她一遍又一遍地做著那個夢,那個不知算不算可怕的夢。夢醒了,她依然是藍琪兒。

路西法大人,你在何處呢。路西法大人,你有沒有聽見我的召喚。我朝思暮想的路西法大人啊,如果有一天我能與你遇見,我定要做你的新娘。

遠方傳來了一聲嘆息,好象是來自最深最深的罪惡之淵,那個地方,便是永劫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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