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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若愛只是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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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夏其琛果然青筋暴露了。不,他能容忍長一點的感情,卻不敢接受她有過很深刻的感情。男人也會害怕,也會害怕不能善始善終,也會害怕她心裡藏了忘不掉的人。尤其是,這一切,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蘇卿依高中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過他,她也沒說過。

夏其琛開始悵惋了,開始迷茫了,似乎是忘了初衷。他一開始為什麼選她來著,好像有一個,是喜歡她的單純吧?

可是愈到最後,愈加發現,原來單純如白蓮花的她,身上也背負著秘密。秘密?秘密!每個人身上都有令人心碎的秘密,這都不算什麼。不同的是,有人願意坦白,有人藏在心裡,什麼都不說。

夏其琛不是追根到底的小氣的人,只是這一刻也惆悵了。她與別的男人有過怎樣的過往,才會搞得小小年紀整個學校都知道呢?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才會對那個男人避而不談呢?她是為了不見那個男人才遠走他鄉去那麼遠的地方念大學麼?她心裡,最深刻的,到底是誰?

一個高中,一個大學,所有的美好都被佔盡了先機。

夏其琛忽然失去了勇氣,剛剛朦朧的睡意被驚醒了。可是,就算是難過,還是不能軍心渙散,還是要保持清醒,還是要為她遮掩留面子。

自己的女人,再不堪,也輪不到別人來侮辱。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據我所知,你認識她不比我長,你所獲知的必然是不乾淨的渠道。”夏其琛的目光炯炯有神,絲毫不透露自己內心裡的忐忑。“她的過去怎麼樣不關你的事,那是我喜歡,我樂意。她的為人我也瞭解,這些跟你都沒有干係,麻煩你不該過問的不要過問,也不要造謠。姚芸蔚,我警告你,對於一個可能要你叫嬸嬸的人,你客氣一點。”

“夏叔叔,你態度不要這麼惡劣啊,我只是說說而已。路上咱們還有個伴一路坐火車坐汽車回去呢。”姚芸蔚一聽夏其琛生氣了,趕忙過來拉他的手臂,急急的撒嬌。

可是夏其琛根本不吃這一套。“你不要煩我,不然不要怪我告訴你爸你做了什麼。”

說完這段話,夏其琛就不想開口了。戴起耳機,沉默的聽歌。這個動作,就預示著:姑娘,我要睡覺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姚芸蔚重重的垂下手,還是覺得看著礙眼添堵,這一班車很空,於是姚芸蔚站起來去坐了另一個座位。夏其琛明顯感覺身邊的座位空了,舒一口氣,正合他意。

聽著舒緩的音樂,腦子裡在放空,卻陷入無盡的迷茫中。那麼多為什麼,堵在心裡,想不通,看不透。

來的時候信心滿滿,走的時候卻心事重重。

夏其琛到家已經接近傍晚了,果不其然接到蘇卿依打來的電話。“親愛的,到了嗎?”

“恩,到家了。”夏其琛有些有氣無力,第一次那麼的不像一個話嘮。

蘇卿依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耐,也沒有多做他想。只是以為,他可能是累了吧,可能需要休息吧。所以也就溫柔的哄勸他去休息了。

只是,夏其琛這一休息,一連休了很多天。從那最後一次通話,屬於夏其琛的通話或者簡訊,再也沒有出現過。夏其琛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不,這不是夏其琛的風格。夏其琛很少生氣,生氣的時候也不會找不到人。蘇卿依急躁了,可是看到他的QQ照常線上,他還會更文,也就知道他的生活是正常的。只是,他不聯絡她了。

蘇卿依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大神,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再次對自己失去了興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再的拒絕讓他失去了興趣。

夏其琛這一類人,蘇卿依沒見過,但是小說裡看到了很多。三十出頭事業有成的男子,為了找樂子,為了釋放自己的身體,既然得不到,哪裡還會想到多餘的付出。蘇卿依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她寧願相信,夏其琛是真的愛她的,只是真的很忙而已。

蘇卿依不知道,夏其琛為了求證,去詢問過方達煒,方達煒什麼也不敢多說,只能表示自己只聽說有一個初戀,談了不到一年,具體的不知情。這些,夏其琛,不滿足。夏其琛總是想不明白,十六歲的初戀,不到一年,要有多深刻,才能事過六年尚且念念不忘呢?

夏其琛以成年的眼光看,不信有那麼簡單。但是不好多問,只得悶悶不樂的作罷。心裡有個梗,怎麼也祛除不了,怎樣呢怎樣呢到底怎樣呢?

若干年後,夏其琛才明白,不是蘇卿依的過去太複雜,而是自己一開始先入為主的心思就不單純。夾雜了複雜的心思去看她,自然事情怎麼也看不明白。

方達煒掛了夏其琛的電話以後,也來詢問過蘇卿依,這是寒假以來他的第一個電話。

他問:“卿依,你好嗎?夏其琛好嗎?你跟夏其琛還好嗎?”

蘇卿依聲音略微有些沙啞,還是啞著嗓子回答他。“放心,我們都很好。”

“怎麼了?你病了嗎?”方達煒不敢顯露的關心。

“沒事,偶然小恙,快要好了。”蘇卿依看了看手上的針管,抬頭看看架子上掛著的點滴瓶子,堅定的否認。

“好好照顧自己,好好過年。”方達煒沒有再多說,乾脆的掛了電話。不想再聯絡,不想再有多餘的聯絡。在第一次正式與夏其琛會面,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就決定只把卿依當一個朋友,因為她已經有人疼愛了。他們吵架了嗎?夏其琛不說,蘇卿依不說,方達煒也不好多問。看起來是這樣吧?可是,自己不能過問了。那就這樣吧,有時朋友是最好的距離。

方達煒收起手機,想了想,還是給她發了個簡訊。“好姑娘,好好養病,過年的時候,希望看到一個健康的你。”

蘇卿依笑了笑,退出簡訊,重新回到手機客戶端。

因為生病的事,碼字也耽誤了。在家裡媽媽不讓自己碰電腦,要身體要緊,可是自己又不想斷更,只好左手點滴右手艱辛的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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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碼完一章,刷新紀錄去看其他的文。夏其琛的新文更新了,他在,他一直都在。

有讀者去給他留言:“大神,看你更文可不容易,還以為你會留給我們一個永遠的坑呢。想死你了。”

他也回覆。“好久沒看到妹紙你來捧場啦,也想你哦。”

他一直都很忙,只是他不再搭理自己。他寧願和不著邊際的女讀者打情罵俏,也不會說點什麼來關心關心生病的自己。蘇卿依關了手機螢幕,塞進兜裡。做什麼都沒勁,臉色蒼白,胳膊無力的垂下來,自己都能聽到牙齒在打戰,肩膀微弱的抖動。冷,只感覺到全身發冷,發自內心的冷。

蘇卿依很不想哭,可是一想到夏其琛,眼淚還是流下來。

總有一個人,不需要對你做什麼,不需要多麼過火來傷害你,可是你一想起他,忍不住的難過,不由自主的神傷,心思不能自己掌控。只想流一把眼淚,放佛這樣才會好過一點。

蘇卿依這場病纏纏綿綿,拖了很久,直到過年還是沒好。除了一開始的感冒發燒,最後開始拉肚子。蘇媽媽無奈,只能給她熬最清淡的粥。那時候,掙扎在病痛中的蘇卿依,還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心病還須心藥醫。春節,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到來了。

除夕那天,蘇卿依仍舊早早的來診所打了針。本來這個診所早該關門了,只是是多年老街坊了,醫生也就特例一早讓蘇卿依來打完針回去吃年飯。

夏其琛的電話還沒來。

吃年飯的時候,蘇卿依捧著自己的粥,坐在飯桌上看著爸爸媽媽吃飯。蘇媽媽眼淚直掉,就算是在粥裡輪番加了皮蛋瘦肉加了雞丁加了小魚片之類的,還是不可遏制的看著蘇卿依迅速的瘦下去,瘦的蘇媽媽都心疼了。

年飯過後,蘇卿依被媽媽逼著上床睡覺。蘇卿依躺在床上,摸出手機,想了好久,終於還是撥了一個電話。不過,打的不是夏其琛的手機,是他家大宅的座機,不是公寓的電話。

沒事,這種事,以前跟郝思齊在一起的時候,這種事不是做了很多次嗎。哪一次吵架冷戰,郝思齊不是就等著自己去討好求饒。

電話是夏其琛的媽媽接的。蘇卿依甜甜的給她拜年,祝願她新年快樂。周美蓉也樂呵的答應了,答應蘇卿依等她回來要送一個大紅包。

最後,電話被轉到夏其琛手中,氣氛一到他這兒,明顯就被折斷了。

“新年快樂。”

“你也是,新年快樂。”

“最近好嗎?”

“我很好,謝謝。”內心的獨白其實是,尼瑪尼瑪,難道你沒聽出我嗓子沙啞了嗎。這都是感冒發燒鼻子堵的傑作啊。

“晚上再單獨打給你。”

“好的。”不等他說完,蘇卿依果斷的掛了電話。

是需要多大的耐力,才沒有把那句“為什麼”問出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沒有把那句“我想你”說出口?

夏其琛很快就聽到電話裡嘟嘟的忙音,鬱悶之際,也表示理解。可以想象她此刻多大的火,可是自己怎麼就是壓不下自己的性子。要怎樣才不會脫口而出的“我愛你”呢?

可是,這麼久沒聯絡,本來是想晚飯後拜年跟她好好說清楚的。他已經想通了,無論是怎樣的過去,都無關了。只是自己從前對她期待太高,誤以為她是出塵不染,卻忘了人人都有七情六慾。現在,想開了倒也好了。

只是,夏其琛不知道,蘇卿依那裡吃年飯是中午,自己這裡是晚飯。本想打電話去求和,沒想到還是被她佔了先。本以為想通了就解決麻煩,從此好好過。沒想到,矛盾,才剛剛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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