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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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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告訴他要理智。

他的父親,他的導師,他的前輩,他的朋友,還有狄寧——每一個人都反覆的告訴過他,唯有冷靜下來,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而放任情緒控制自己只會讓事態變得更糟糕。所以他拼盡全力的剋制著自己,無論是見義勇為被陷害卻無人相助,還是被綁架在角鬥場裡為了娛樂他人而不斷的殺人,他都強迫自己要耐心,冷靜和堅定的忍耐下去。

——但是當他親眼見到狄寧頹然倒下的時候,大腦裡的最後一根弦繃斷了。

艾伯特完全不知道此時從自己嘴裡發出的吼叫有多麼的可怕。他的眼前一片血紅,所能看到的只有仰頭怒吼的獸人。快要燒沸了的大腦全然忘卻了剛剛還擦身而過的死亡感覺。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驟然啟動,幾乎是手腳並用的撲向了薩爾。

就在彼此接觸的最後一刻,艾伯特藉著衝鋒的勢頭猛然起跳,伸展的手臂勾住了獸人粗壯的脖子。身高的差距讓他不得不雙腳離地,但他完全不在乎這個,而是死死的抓住薩爾的喉嚨不放。

要害被威脅的獸人驟然怒吼起來,想要轉身直面敵手。但人類完全懸掛在他的身上,這一轉如同追逐自己的尾巴一樣毫無作用。於是他反手就要把艾伯特從後背上抓下來。人類狂怒的給了那隻手一劍,劍刃輕易的穿透了堅韌的皮膚。薩爾痛的大吼了一聲,擺動身體想要把他摔下來。

艾伯特確實落回了地上,但不是因為劇烈的甩動,而是他自己松的手。雙腳剛剛落地,他就兩眼赤紅再次起跳,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撞在薩爾的後背上。這蠻橫的一擊讓獸人失去了平衡,猛地往前一栽——

“砰!”

昨天剛剛立過一功的牆面再一次迎來了鮮血的洗刷。一頭撞在牆上的薩爾徹底暈頭轉向,他面朝下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他狂怒的對手也不可能讓他再爬起來。艾伯特一把抄起落在沙地上的劍,雙手反握狠狠的捅了下去,憑藉著一種從沒有出現在他身上過的野蠻和暴戾,他硬生生的把薩爾釘在了地上!

一瞬間血如泉湧,獸人痛苦的嘶吼響徹了整個場地,又漸漸的衰弱了下去。其中蘊含著的痛苦和絕望讓被遺忘已久的觀眾們不寒而慄。但艾伯特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他握住劍柄,試圖把劍拔出來再捅一次。但折斷的肋骨緊緊的咬住了那把劍,又有沾滿鮮血的手掌不斷搗亂,艾伯特短暫的遲疑了一秒就松了手。他像一頭雄獅一樣憤怒的咆哮著,一拳砸在薩爾的臉上,接著又是一拳,再來一拳——

“快拉開他!”

周圍已經亂成了一團。這個反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不管結果如何,角鬥場的管理者們知道他們不能讓艾伯特殺了薩爾,否則布萊克摩爾的雷霆之怒將會傾瀉到所有人頭上。

足足用了三個人才拖開了正一心要殺死薩爾的艾伯特,如果算上那個被一拳打暈的倒黴蛋則是四個。但即使在完全看不到敵手的身影了之後,艾伯特也沒能冷靜下來。他狂怒的掙扎著,嘶吼著,不願意就這麼放棄。

最後,還是終於趕來的護衛隊長抓到了關鍵。他一拳捶在艾伯特的肩上,在他耳邊大吼道:“他還活著,小子!你的搭檔還活著!”

這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艾伯特頓時停止了反抗。他喘了一會兒粗氣,然後甩開那些抓住他的手,對仍然想要拖走他的人怒目而視,但眼神已經恢復了冷靜。

看著圍在狄寧和薩爾身邊,完全遮住了他的視線的人們,艾伯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於在其他人緊張兮兮的注視下邁開了步伐。但他沒有走向任何一個圈子,而是從不遠處的地上撿起了一小片鋼鐵。那是那兩把斷劍的劍刃的一部分。

就在不久之前,它看起來還是嶄新的,堅固可靠,就像他們曾經用過的武器一樣值得信賴。但當艾伯特把它翻轉過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中間薄薄的空洞和鏽跡。

那麼這就是它們不堪一擊的原因。也是狄寧之所以搶奪護衛隊長的武器的原因,他急切的想要結束戰鬥的原因,與自己交換武器的原因——還有,他之所以會重傷瀕死的原因。

這是布萊克摩爾中將執意要求的。

這句話驟然閃過他的腦海。艾伯特緩慢的握緊手掌,用力到劍刃的邊緣割破了他的皮膚。鮮血滴滴答答的滑下,但他卻像是完全沒感覺到一樣,只是慢慢的抬起頭,看向觀眾席。

艾伯特很容易就在那片範圍中找到了布萊克摩爾,那個有著烏黑的頭髮和整齊的山羊鬍子的男人正在和另一個人爭吵。當布萊克摩爾察覺到艾伯特的注視的時候,他看過來的目光裡滿是怨毒和憤怒。而艾伯特當即用十倍於他的憤怒和仇恨回敬了他。此刻他前所未有的憎恨著這個卑鄙小人,甚至渴望著親手扭斷他的喉嚨,絲毫沒有對自己如此嗜血的想法感到任何懊悔。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我發誓我會的。

***

“我很抱歉,但是他傷的太重了。”從病床邊退開後其中一個治療者對護衛隊長說道,“大部分是內部的傷口,肋骨斷裂,內臟也可能有擦傷。可我們只有木板,繃帶和藥膏,沒法醫治這樣……深入的傷口。”

護衛隊長把視線投向了正筆直的站在一旁的艾伯特。後者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嗓音嘶啞的問道:“這裡沒有牧師嗎?”

“牧師是不會到這裡來的。即使給出再多的價碼他們也不幹。”治療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見識過這個年輕人是如何發瘋的之後,任誰也不想惹怒他。但誰知道他會不會遷怒呢?

“所以,”艾伯特問,“沒有任何希望了?”

“我很抱歉,但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另一個人介面道,“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接下來只有看他自己了。”

艾伯特沉默了下去。見狀護衛隊長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這小子的骨頭比我見過的最硬的人還硬三倍,他肯定能撐過來的。”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護衛隊長嘆了口氣,把治療者們趕到了門外。但當他想要返回屋裡的時候,卻發現艾伯特已經站到了門口,正牢牢的盯著他。

“讓我們單獨待一會兒。”他用一種強硬的,不容反駁的口吻命令道。然後當著護衛隊長的面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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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老實小子肯定是被他的混蛋搭檔帶壞了!護衛隊長憤憤不平的想著,然後無可奈何的鑽進了隔壁的房間——他好歹要找個坐的地方啊。

關上門以後艾伯特又靜靜的聽了一會兒,直到腳步聲消失在一聲關門聲後,他才微微的鬆開繃緊的肩膀,然後返回了病床前,靜靜的看著昏迷不醒的狄寧。

他的搭檔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但這種安靜背後的意味卻是最可怕不過的。曾經狄寧只要聽到一點聲音或是感覺到目光的注視就會猛地從夢中醒來,但現在任憑他如何痛苦的皺眉,和死亡做著人們看不到的爭鬥,都無法像之前一樣迅捷有力的跳起來了。

是我拖了他的後腿。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如果狄寧獨自一人,或者我足夠讓他放心,那麼他完全可以擊敗薩爾,哪怕只有一把劍也一樣。他總是有計策,也清楚該怎麼做。

艾伯特把臉埋進雙手中,一直支撐他的狂怒消退後,年輕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挫敗感讓他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於是艾伯特放任自己跌坐在地上,無助的蜷縮成一團。

艾伯特痛苦的意識到,狄寧的頑強,冷酷和驕傲不僅支撐著他,同時也支撐著自己。他的搭檔就像一頭伺機而動的野狼,或者一把不肯入鞘的劍,警覺而堅韌的應對著挑戰。而他就這麼習慣了跟在對方身後,沿著他踩出來的路走。而當狄寧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居然束手無策,彷彿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

“聖光啊……”他低低的祈禱道,“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這本來是自小養成的習慣的本能反應,但當他下意識的說完了這句話以後,艾伯特突然想起了他還擁有著什麼。

曾幾何時這是他人生的意義之一,但現在他居然就這麼把它遺忘在了腦後!

艾伯特恨不得破口大罵自己的愚蠢,同時滿心喜悅的跳了起來。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卻又在半空中遲疑了。

你能不能做到?他問自己。還是會造成更糟糕的後果?你對此幾近一無所知,唯一能夠仰賴的就是幾次目睹和偶然聽聞的隻言片語。而現在,沒有指導,沒有嘗試,你只有一次機會,你能夠承擔起這份責任嗎?

那一刻艾伯特幾乎想要退縮了。但一種力量硬生生的拽住了他,不讓他逃避。

“我不能……”他卡頓了一下,又堅持著說了下去,“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如果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搭檔在死亡的邊緣掙扎,無力感一定會逼瘋他的。這已經不是能不能做到了,他必須做到。沒有退路,也不允許逃避和失敗。他只能孤注一擲。

你必須成功。

艾伯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掌懸空置於狄寧的上方。然後念頌起那些他自小就牢記於心的經文。開頭幾句他就連著犯了幾個錯誤,但艾伯特硬逼著自己繼續下去。他的聲音從磕磕巴巴逐漸變得流暢起來,最後它們幾乎是自己從他的口中跳出來的。他一邊念著,一邊在心底祈禱自己能夠成功。聖光啊,一定要讓他成功——

然後,光出現了。

溫暖的,明亮的,純粹的,熟悉的幾乎讓他想要落淚,在他的手中閃爍著,安靜而穩定,順著他的心意落向下方。

艾伯特緊張的看著。當狄寧皺起眉的時候他嚇得差點挪開自己的手。但隨即他的搭檔的神情又變得平和下來,而且緩慢的,有血色浮現在那張蒼白的臉上。

他就這麼持續的治療著對方,嘴裡反覆的祈禱著,直到精神再也支撐不下去。艾伯特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將痛的快要裂開的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上,滿心喜悅和感激。他發自內心的說出了那句再熟悉不過的話——

“讚美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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