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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格里芬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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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血刃奪取黑魚堡的訊息讓格裡芬斯覺得不可思議。他聽說奧比克的甘尼克斯中將在黑魚堡經營多年,對整個城堡進行了複雜的改造,格裡芬斯很難想象對方竟然不做防禦直接撤走了。但等格裡芬斯親眼看到黑魚堡城頭飄揚的馮·科勒爾的紋章旗時,皇帝的宮廷法師才相信黑魚堡的確已經到了保皇軍手中。

很快更多的捷報傳來:

上午九點,羅蘭·馮·奧比克爵士傳來捷報,他們擊潰了黑魚堡東北方向埋伏在三個村落中的托爾貝恩軍隊,馮·奧比克的軍隊趁對方尚未反應過來就發起了強攻,羅蘭爵士親冒矢石,陣斬了敵主將。據俘虜聲稱,他們的領袖為甘尼克斯中將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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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半,卡洛斯伯爵南進搜尋敵軍,在白集鎮外與敵軍遭遇,雙方血戰一個多小時敵軍撤走。卡洛斯所部奪取敵軍丟失的大量輜重軍械。

上午十點,奧特蘭克大公攻克銀魚堡的訊息傳到軍中。這下連格裡芬斯也激動地差點歡呼起來。

銀魚堡位於奧特蘭克西部的巨神山北側,以此可俯瞰山脈西北方向直至芬里斯湖的大片區域。銀魚堡在手意味著左路軍對自安多哈爾向奧比克的大道處於銀魚堡保皇軍的監視之下。

格裡芬斯用魔法將一副奧特蘭克地圖投影到牆壁上,然後將各支軍隊最後彙報過來的位置標記在上面,以供一旁的皇帝及在場的其他軍官觀察戰局。

“現在北方的道路已經為我們控制住了,南方敦霍爾德到現在還沒訊息,現在整個奧比克要塞已經無外援可用了。”泰拉斯·馮·科勒爾男爵一臉春風得意,原本只是奧特蘭克二流小貴族,如今白撿了一座城堡,家族實力必然大大提升,如今男爵最希望的就是保皇大業能夠順風順水,好讓自己能夠得到更多的土地和財富。

格裡芬斯對前景倒是愈發持謹慎態度,奧比克郡兵力並不少,按照官方的說法郡常備軍有五六千人,這還不包括各種與奧比克要塞有長期合同的僱傭軍和輔助兵。按照格裡芬斯的猜測,對方必然會在銀魚堡和黑魚堡這樣經營多年城防完備的城堡進行激烈的攻防戰,或者至少會在城堡內佈置戰鬥力較強的軍隊,以便於在保皇軍主力繞過這些堅固城堡後出城襲擊保皇軍後方。但現在,奧比克方面顯然打算收縮兵力,現在保皇軍在奧比克要塞以外的戰場遭遇的抵抗越微弱,就代表奧比克要塞下的戰役會越激烈。

“我軍下一步將如何行動?”皇帝問道。格裡芬斯在心裡暗暗點頭,連戰連捷的訊息並沒有讓皇帝陛下沾沾自喜,依然維持著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我們可以按照原計劃作戰。奧特蘭克大公的左路軍下一步將會分散開攻打尚在抵抗的區域,他本人會保留一半的軍隊在銀魚堡待機。我軍將在中午集結完畢,用完午餐後向東進軍到要塞城下。”

皇帝“嗯”了一聲,問道:“我們的後勤運輸車隊現在到哪了?”

“回陛下,剛剛得到訊息,他們據此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奧特蘭克的山路過於曲折,路太難走,而且騾馬也不足。”

“那就先讓羅蘭將軍先去會會奧比克郡的守軍,讓獵騎手負責接應。我們這邊等運輸車隊進入城堡以後再全軍出動。”

“可馮·奧比克將軍的軍隊可能並不足夠獨立對付甘尼克斯。”

“無妨,只是試探,不是決戰。我們至今沒有找到甘尼克斯的主力,得設法把他逼出來。”

“南方還沒訊息嗎?格裡芬斯。”

“是的,陛下。信使一到我會第一時間提醒您的。”

接下來,皇帝又與大臣們討論了關於行軍的細節問題。為了進一步確保不會漏掉可能的主力,皇帝採納了將領們要求全面搜尋的命令。下午僱傭兵與一部分徵召兵將對周邊幾個山谷進行清理,確保那裡不會有藏匿的托爾貝恩遊擊部隊。

格裡芬斯有點走神,對於行軍打仗他懂得很少。巫師會的圖書館沒有多少與軍事有關的書籍,就是有也多是如何對付魔法生物與非人生物的。對今天會議上的那些戰術和戰略,格裡芬斯插不上嘴,在皇帝詢問了幾句他的意見後就被晾在一邊。

等會議終於結束,各自散去。格裡芬斯也回到了城堡裡臨時給他安排的房間。那是原城堡主人的一間高階客房,床鋪、桌椅齊備。會議開始前,格裡芬斯就命令他的侍從把他的鍊金器材和隨身行李搬進屋裡,他的侍從很忠實地完成了這份工作。格裡芬斯仔細檢查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鍊金器皿都完好無損,施法和鍊金用的名貴材料也沒有缺失的跡象,那些藏書也被整齊地碼放在桌上,雖然排列方式不符合標準,不過能知道要整理書籍已經非常難得了。

“你下去吧,守在門外,中午以前任何人都一律不準進來。”格裡芬斯對侍從吩咐道。

侍從答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等侍從關上門。格裡芬斯在書桌上翻找了一下,抽出一本藍色封面的魔法書。翻到其中被自己折角的一頁,細細讀了一遍。這是一本關於實用占卜學的書,格裡芬斯不精於占卜,所以施展占卜法術就需要藉助前人的智慧。

格裡芬斯想要使用占卜法術確認卡利斯多斯目前的位置,或者至少知道這位突然消失的元帥對保皇黨是福是禍。陛下曾表示卡利斯多斯·托爾貝恩是最早加入保皇行動的成員之一,他的忠誠無可置疑。但懷疑一切一貫是格裡芬斯的人生信條,雖然他很清楚如果卡利斯多斯叛變,以他的能力和性格,保皇軍現在絕不可能進軍如此順利。所以格裡芬斯傾向於卡利斯多斯在進行某項不得不由他本人出面的特殊任務,不過以他的能力和性格,這項特殊任務究竟會有利於誰就很難說了。最後,格裡芬斯決定用占卜術大致確認一番卡利斯多斯的現狀,占卜術對目標的影響是最無害的,如果卡利斯多斯依然對皇帝忠誠,那麼自己的法術也不會對他有什麼負面影響。

稍稍準備一番,格裡芬斯用粉筆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法陣,宮廷法師打算採用最傳統的“火焰占卜”,這是一種古老的占卜儀式,據說比人類先民抵達吉爾尼斯時就已經存在了。如果這種說法是真實的,那麼這個法術極有可能帶有先民多神信仰的色彩,格裡芬斯認為既然卡利斯多斯信仰薩滿教,那麼火焰占卜這種帶有多神信仰的法術可能更容易成功。

“讓我來看看,你的目的吧。我們的元帥大人。”格裡芬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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