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芬哭著道：“你舅舅，你大姨恨不得理我多遠，就怕我佔便宜。路上遇見我們娘倆都趕緊躲開。”
“好容易，你爸湊了兩萬跟柳家了了這事。結果你舅舅家修房子，說是差錢。叫你姥姥來問我要三萬。說你爸娶我就該出彩禮。”
馬芬哭著道：“我的親媽，是恨不得把我逼死，就那時候我把她罵出去，再也不上門。”
柳芽嘆氣給她擦淚。
她記得的不太多，姥姥是個符號，基本沒怎麼見過。
柳家的奶奶倒是印象深刻，主要是那老太太嘴臉實在是……
極度重男輕女。
現在大概也是去世了，畢竟歲數不小了。
這一對比，周家的爺爺奶奶簡直活菩薩。
“我爺爺奶奶知道爸爸給了柳家錢不？”柳芽問。
“哎！要不我從小就說叫你孝順你爸爸呢，那時候的兩萬啊，怎麼能不知道？我估計後來你爺爺奶奶也後悔了。你說我，還不能再生。如今大家都說男女一樣，那時候沒有兒子是啥樣子？就這樣，你爺爺奶奶因為你爸喜歡，你爸願意，也沒給我臉色。也沒對你不好。”
“二老過世的時候，家裡的東西都是跟你叔叔家平分。還因為你叔叔出去了，過得好，私底下塞給我些多的。”
馬芬擦淚：“我的親媽不如婆婆。”
“那也是爺爺奶奶看你跟爸爸過的好，就算沒再生育，我們一家也不錯才這樣的。”
“別哭了，姥姥是病故，那也沒辦法。這些年你不回去，但是哪年不給錢啊？你對得起他們了。至於舅舅大姨就算了，沒這個親戚。”
“我這一輩子最難受的就是沒給你爸再生一個。不管男女。你爸是個好人。”馬芬擦淚長嘆。
“那有啥辦法嘛，我爸又不嫌棄我。”柳芽想了想：“我記得小時候你們去看病，就是看你的病？我爸在這之前也沒嫌棄我啊。對我也不錯。”柳芽道。
“哎，如今說這個沒用了，我也生不出來了。”馬芬搖頭。
“那要不，收養一個？”柳芽試探著問。
“養個屁。把你養大就不錯了。”
娘倆又說了一會，柳芽才上樓。
跟蕭宸吐槽過之後，柳芽感慨：“幸虧我媽沒妥協，我要是還在柳家，估計早就輟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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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宸一嘆，抱住她：“咱們這親戚都一言難盡啊。”
說白了，倆人都不喜歡孩子，跟原生家庭也有關係的。
柳芽雖然來了周家一直不錯，但是更小時候那些記憶也還在的。
難得兩個都經歷不少，還能對生活充滿希望，至於不喜歡孩子，倒也不重要了。
農曆六月半，終於有人開始要上山。
當然了，柳芽家包了的山都封了，但是後頭還有。
一開始大家上山也沒想收穫啥，先看看也是要的。
不過前幾天謝班長他們來了一趟，聽說藥材這事，當時就拍板說肯定要！
至於怎麼收，回去問問，下回來再說。
這一來，村裡人就來了激情。
而且一上山就發現了，山上比他們想的草木還要茂盛。
這幾乎是以前沒有過的景象，西北的山上，如今居然有沒法走路的感覺了。
那些藤蔓類植物都多了起來。
照這個情況，不出幾年，這裡就大變樣了。
尤其是有了河水滋潤，就連村裡的樹木都比以前長得好。
但是大家也發現了，就算是去年有人給院子裡的果樹什麼的包著厚厚的毯子沒凍死的，今年長得也不咋地。
開花也沒結果。
所以大家合理懷疑，那些嫁接過的植物都不行。
反倒是像棗子什麼的這種不需要嫁接的樹木掛的滿樹果子。
與此同時，山上的藥材就長得還不錯，只是這種東西畢竟不多。
柳芽一家也上了南山，馬芬好些了，但是還是瘦了很多，她就留在家裡了。
南山上，居然看見了兔子，是野兔子。
至於去年丟上來的家兔，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啥吃了。反正沒看見。
倒是看見了幾隻母野雞。
母的野雞沒有那麼長的尾羽，比家雞小的多。
也不怎麼出眾。
另外就是別的鳥類還是有些的。
再就是松鼠，松鼠看見好多只了。
不過這玩意，你要抓著吃它能把自己累死。
一個沒有一巴掌大呢。
“咱這裡以前還有狍子，你小時候還多，如今少見了。”周志高對柳芽道。
“嗯？狍子？那不是東北特產？”柳芽驚訝。
“咱們這也有的。”周志強也笑道：“不光是狍子，以前還有豹子，不過這十來年就沒見過。還有狼，那你小時候還有呢。前些年還有人山裡見了，只是少了。狐狸，狐狸現在見不著了。對，還有野山羊。野山羊我們小時候可多了。只是抓不住。野豬你知道，去年還下山糟蹋地的。其他就是野兔子啊，黃鼠狼啊，野雞，石雞。”
“居然這麼多？那如今植物長得這麼好，估計過些年就都有了。”周靜驚訝。
“要是真的多了，也不是好事。”蕭宸道：“這裡離著村裡近的很。小動物就算了，要是狼多起來……”
“野豬也害人啊，那一隻幾百斤，還不許人打。”周志強道。
“現在可以打了吧？”周寧問。
大家面面相覷，還是點了頭，確實，保護動物也沒法了。
“這死了的樹也是不少，不過咱們這座山上還是不多。”王琴往遠處看：“要弄燒的，還得往遠處走走。不過，這也得人多，不然沒法弄。”
“回去該組織組織。”周志高道。
“咱們也該採點草藥。咱家的燒的靠自己山上就夠了。”蕭宸點了幾下下巴：“咱家這座山，不能不許外人來。”
“為啥？咱家包了的啊！”王琴不服氣。
“嬸兒，咱家就這麼幾口人。”蕭宸一笑：“佔著一座山，長久下來，是要叫人記恨的。”
王琴還是不服氣，倒是周志高兄弟倆點頭，確實，世道亂了。
以前講道理是因為家家戶戶吃得飽吃得好。
如今，一個不小心就全都斷頓了，到那時候，誰跟你講道理？
“那你有啥想法？”周志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