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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寡婦孃的狀元兒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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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時光轉瞬即逝, 蔣參道雖然有悶騷自戀的小毛病,但是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在他系統的教導下,江流這會兒的知識儲備已經遠遠超過了原身。

這八年的時間裡也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

比如晉陽帝駕崩,年僅十四歲的太子登基,先帝留下幾個輔政大臣, 前年晉文帝大婚,正式開始親政。

而早在太子登基前, 蔣參道就被封為太子太傅, 教導太子政事以及儲君之道, 在朝堂上,是旗幟明確的□□, 現在晉文帝開始親政,也有意培植自己的勢力,和幾個不肯讓權的輔政大臣抗衡,蔣參道正是晉文帝的心腹之一。

比如江流將自己熟知的豆腐的衍生做法帶到了這個朝代。豆腐乳,灰豆腐果, 臭豆腐......各色豆腐食品大受歡迎,為了滿足市場的龐大需求, 孟芸娘買了幾個小丫鬟一同製作豆腐, 然後由胡歸榮拿到鋪子裡售賣,賺取的銀錢大大緩解了家裡的經濟壓力。

又比如,八年的時光, 足以讓兩個原本素不相識的少年少女,培養出足夠深厚的青梅竹馬之情。

*****

“等會兒爹要是來了,你就說這首詩是你寫的,不然爹又該罰你了。”

蔣弗榕站在窗外,踮著腳尖將一封信紙遞到江流的手中,信上謄寫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還沒看清寫了什麼,光是這一手字,就足夠賞心悅目了。

“你我寫的詩,老師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小姑奶奶,你是幫我還是害我啊。”

江流好不容易寫了一首自我感覺不錯的詩,這會兒看到小師妹寫的詩詞,半點自信心都不剩了。

即便跟著蔣參道這樣的名師學習了那麼多年,江流在詩詞上的造詣依舊沒有太大的進步,江流覺得可能是他骨子裡就是個俗人的緣故,寫不了那種陽春白雪的東西。

倒是蔣弗榕雖然年幼,可在詩詞上頗有靈性,蔣參道時常感嘆,這個小女兒要是換個性別,恐怕也能成為一個名流千古的大詩人。

只可惜,她是個女兒家,即便寫的詩詞再好,也只能在家人面前顯露。

“人家好心幫你,你不領情就算了。”

蔣弗榕在爹孃面前是個貞靜溫婉的乖乖女,在江流面前倒是多了幾分少女的嬌驕,這會兒她嘟著嘴,跺著腳,要求江流將她給他的那張信紙還回來。

“領情,怎麼不領情。”

江流將那張信紙小心摺疊,塞進了衣襟裡頭,然後又趁著四下無人,掏出了一包黃油紙包著的蜜餞:“這是你最愛吃的徐記的蜜餞,昨天我可排了好久的長隊呢,別說我不惦記你。”

“咳咳!”

蔣參道站在門口咳嗽了一聲。

蔣弗榕紅了臉,墊著腳,一把拽過江流手中的蜜餞,然後拎著裙襬跑遠了。

“老師。”

看到師傅回來了,江流規規矩矩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將自己剛剛絞盡腦汁寫的詩文遞了過去。

“哼。”

蔣參道接過詩,瞪了眼自己的寶貝弟子,不過對於剛剛發生的那一幕,終究還是沒多說什麼。

八年的時間足夠蔣參道瞭解自己的學生,如果江流的品性存在瑕疵,恐怕蔣弗榕也沒那麼容易來到前院,和江流接觸了。

“匠氣有餘,靈性不足。”

點評了一番弟子的詩詞,蔣參道也知道,這是他的極限了。

不過雖然缺了點靈性,他這弟子寫的詩詞在結構韻律上都不存在任何問題,只是應付科舉的需要,也已經足夠了,畢竟這科舉比的,不全是詩詞。

“這一次鄉試,你下場吧。”

蔣參道拘了這個弟子八年時間,一來是江流確實火候未到,二來也是覺得他風頭太盛,需要避上一避。

現在不同了,新帝執政,最是需要扶植自己人手的時候,算起來,這一屆科考才是新帝親自主持的,挑選出來的人才,自然也是最合新帝心意,真正稱得上天子門生的一屆。

江流雖然依舊有些年輕,可新帝的年紀也大不了他幾歲,而且就他對新帝的瞭解,或許是被幾個輔政大臣壓久了,對方頗有些激進,欣賞的就是銳意進取的年輕人才。

這是江流的機會,能不能一飛沖天,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是!”

江流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

回到家中,江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懷裡那張信紙掏出來,然後從自己書櫃的暗格裡掏出另外一疊信紙,將它們整齊的疊放在一塊。

這些都是蔣弗榕的大作,一些是她的隨筆,一些是她專門寫好準備給江流作弊卻一直都沒有派上用場的。

江流雖然不會寫詩,可還是有點鑑賞能力的,在他看來,這些詩詞中的精品,足以與謝道韞、花蕊夫人、李清照等女詩人女詞人相媲美。

這些詩詞要是就此埋沒,未免太可惜了些,江流默默將這些詩詞收集了起來,打算將這些詩詞好好傳承下去。

另一邊,蔣弗榕捧著那一袋蜜餞,還沒回屋就被正準備來看她的蔣夫人逮個正著。

“你又去前院了?”

看著女兒跑來的方向,蔣夫人嗔怪地說道。

雖說是在自己家裡,可女兒總是跑到前院去找江流,未免也太不矜持講究了些。

“娘。”

蔣弗榕雙手背在身後,羞紅著臉喚了一聲。

“你啊你。”

蔣夫人嘆了口氣,她和夫君從小讓這個女兒和兒子們學習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是希望她能夠明事理,識大體,這個時代對於女人的約束很多,蔣夫人想要女兒在閨閣之中的時候能夠鬆快些,可女兒終究還是要嫁人的,一些規矩,也得早早的學起來。

有時候她都有些後悔讓這個么女學了太多,正因為看到的世界太大了,到時候將她約束在方寸之地,才會越痛苦。

這個女兒太過聰慧,夫君時常和她感嘆,他們的么兒要是個男子就好了,封王拜相不在話下,可她偏偏是個女子,並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心胸寬廣的接受一個比自己更聰慧,更有見地的妻子的,尤其這個女兒還沒有一副足夠迷惑男人的容貌。

聰慧,往往是一個女人最大的錯誤。

“阿弗,從今天起,那些詩詞歌賦都收起來,你老老實實跟娘學習管家之道,還有針黹女紅,這才是我們女子最該學習的東西。”

蔣夫人頓了頓:“還有前院,你也得少去了,再過一年,你也要及笄了,有些事得避諱避諱。”

“娘!”

蔣弗榕愣了愣,沒想到她娘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她聰慧敏捷,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她娘的擔憂。

自己容貌普通,這在她十歲開始跟著孃親出席各類宴會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世間男子多薄倖,雖然世家大婦的挑選準則一直都是以家世為標杆,可男子都愛美顏,以她的品德樣貌,雖然可為大婦,卻很難得到未來夫婿的喜愛。

如她爹那般和娘舉案齊眉,拒不納妾的男人猶如鳳毛麟角一般,加上她又無姝色,恐怕嫁人後最好的結局就是得丈夫尊重,然後在幫著夫家操持家計的時候,眼睜睜看著丈夫往屋裡納一個個嬌美年輕的妾室。

蔣弗榕是胸有大志的女子,又怎甘願這樣卑微地活在男人的背後。

不過蔣弗榕覺得,還有一個少年是不一樣的。

從很小接受啟蒙的時候,蔣弗榕聽得最多的就是爹孃的感嘆,感嘆她不是男兒,空有一腔才華也無法施展,可那個少年不同。

每當她有新作問世的時候,他總是表現的比她還要驚喜,並且鄭重篤定地告訴她,她有大才,她的詩作將來一定能夠流傳百世。

那個少年並不因為她是一個女子而惋惜,並且認可她即便是個女子,也該有自己的抱負。

自尊、自愛、自信、自強,這是那個少年贈與她的四個短語,蔣弗榕深以為,生而為女,只要遵循這番教誨,同樣不遜男兒。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蔣夫人看女兒不說話,只當是自己剛剛的那番話有些太重了,不由有點心疼,不過正當她打算寬慰寬慰女兒時,發現女兒的雙手背在身後,從她剛見到她時,就沒見她將手拿出來過,似乎藏著什麼東西,不想被她發現。

“沒、沒什麼。”

蔣弗榕甜蜜的回憶被打斷,看孃親盯著她身後的方向,頓時心如擂鼓。

“嗯?”

蔣夫人加了重音,蔣弗榕還是乖乖將江流送給她的那包蜜餞遞了過去。

“是流兒給你捎來的?”

蔣夫人一看女兒那嬌態就猜到了這蜜餞的來歷,這時她不由心思一動,曾經的某個想法,這一刻在她心裡放大。

******

蔣夫人回到自己的房中,揮退了伺候的丫鬟婆子,斜依在床邊深思。

江流七歲就被夫君收為弟子,而且還是唯一的親傳弟子,論親近,自然是不用說了,蔣夫人也算是看著江流長大的,熟知他的人品,如果真的將女兒許配給他,必然不會受委屈。

尤其這雙兒女從小青梅竹馬,兼之這份情愫,即便將來江流不能免俗納了美妾,也不會縱容那妾室冒犯阿弗。

現在唯一讓蔣夫人猶豫的只有兩點。

第一點是江流現在畢竟還是個秀才,且家世尋常,而她夫君是帝師,兼翰林院掌院學士,官居二品,在地位上,這對兒女顯得很不般配。

倒不是蔣夫人嫌貧愛富,而是世人多有門第之見,她將女兒許配給一個寒門子弟,恐怕旁人都會揣測是她的女兒存在某種隱疾,才不得不下嫁這種人家。

就算為了女兒的名聲著想,蔣夫人也不敢貿然給倆孩子說親。

第二點顧慮是江流那個守寡的母親。

蔣夫人和孟芸娘的接觸並不算多,只知道那是一個十分堅韌爽快的女人,可蔣夫人從來不敢小巧女人的嫉妒心和對兒女的佔有慾。

豁達如蔣夫人,在自己的長子成親後也免不得與兒媳婦存在嫌隙,更何況是孟芸娘這樣一心一意守著獨子的寡母,將來和女兒朝夕相對,還不因為江流生出各種齟齬。

世人重孝道,對方只一個婆母的身份,就能把她女兒壓的死死的,即便家世再高又如何,還是得看婆母的眼色。

因為這兩點,蔣夫人猶豫再三,也不能下定決心。

可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婚事呢,尤其她那女兒,在旁人看來也未必是十全十美的,蔣夫人也是疼愛女兒,所以才為她多思多想,只一點女兒喜歡,就足夠掩蓋江流存在的很多缺點。

當蔣參道從前院回來的時候,蔣夫人沒忍住,和夫君商量起了這樁婚事的可行性。

“你說要給流兒和阿弗說親?”

蔣參道喝了口熱茶,深思起了這樁婚事。

“兩個孩子兩小無猜,流兒又是我的弟子,親上加親,再好不過了。”

蔣參道是個護短的人,只要是他喜歡看中的,不論怎麼樣都好,其實要不是他的有意縱容,在男女大防如此森嚴的古代,蔣弗榕又如何能夠這樣恣意地出入前院,和江流培養出這樣深厚的感情呢。

“再者我們的女兒姝麗無雙,也就流兒這樣的品貌能夠般配的上。”

蔣參道哈哈笑了笑,這樣兩個靈秀的孩子如果湊成對,將來他的外孫外孫女必然玉雪可愛,到時候他再細心培養培養,可不是一個個探花郎的好苗子嗎。

聽到夫君的話,蔣夫人沉默了幾息。

即便她疼愛閨女,可也實在沒法將姝麗無雙這個詞往自家閨女的臉上套。

這般看來,江流確實是個優質的女婿人選,對方容貌清俊,將來女兒生的孩子只要有幾分隨爹,大機率是不會醜的,為了下一代的樣貌,她所擔心的江流的幾點劣勢,似乎也能被忽略了。

“不過暫時還不急,我已同意流兒這屆科舉下場,一切都等流兒考完再說,免得他分心,影響考試。”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可蔣參道覺得還是沒必要那麼急,他那弟子今年也就十五,女兒更是還沒及笄,完全可以等科舉結束後再行商議。

“流兒這次會下場?”

這對蔣夫人來說還真是一個驚喜,這次江流下場考試,即便只是考得一個舉人,她都願意將女兒下嫁給他,十五歲的舉人啊,放哪兒都是一個值得培養的人才,兼之他還是夫君的弟子,將女兒許配給他,旁人也不會置喙什麼。

“嗯。”

蔣參道自在地呷了口茶,這一次,他的弟子一定能幫他把探花取回來。

*****

現在京城貴婦議論最多的話題是什麼,不是綾羅綢緞,也不是什麼珠寶首飾,而是這一次進京趕考的學子們。

榜下捉婿已經成了慣例,每當科舉開始前,這些貴婦人都會找人調查這些考生,看看有哪個尚未娶妻的,品貌又十分出眾的,納為自己女婿的人選。

這一次京城的熱議話題是豫川的解元,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才俊。

“你們可還記得八年前京城曾傳聞的七歲就連中三元的神童?這一次考中豫川解元的,正是八年前那孩子。”

一群貴婦人聚在一塊八卦,蔣夫人坐在人群中,聽著她們討論自己夫婿的弟子,兼她看中的未來女婿,面色不由有些奇妙。

“這已經連中四元了吧,才十五歲啊,未來大有可期。”

感嘆的是京兆府尹的夫人,說來也是緣分,現在的京兆府尹正是蔣參道同科的探花,也是蔣參道暗地裡恨得牙癢癢的男人。

京兆府尹的官銜不高,只是正四品,可他管轄的地理位置特殊,地位遠遠超脫於一般四品官員,這也是為什麼這個京兆府尹夫人能夠和這些一二品官員的夫人相處的這麼自在的原因。

“聽說這位少年才俊,不僅才華橫溢,樣貌也異常俊秀,堪比潘安再世,也不知道可有婚配。”京兆府尹家有兩個未許人的姑娘,一個是嫡出,一個是庶出。

嫡出的那個小姐繼承了父母的美貌,在閨秀圈中擁有不少的美名,蔣夫人聽了對方的話不由跳了跳眼皮,只覺得自己看中意的女婿像一塊大肥肉,被不少人盯上了。

“這孩子確實品貌不俗。”

蔣夫人眨了眨眼,裝作尋常模樣,喝了口茶湯說道。

“聽蔣夫人這話,似乎是見過那個解元郎?”

大夥兒的注意力一下子轉到了蔣夫人的身上,大家對那個神童只有聽聞,從來沒有真正見過,而剛剛蔣夫人那番篤定的回答,卻像是十分熟悉那個解元郎一般。

“大家有所不知,那個連中四元的江流,正是我夫君的弟子,早在八年前,就被我夫君收於門下,我對他自然是熟悉的。”

收了這樣一個出息的弟子又不是什麼醜聞,加上等江流出仕後,這段師徒情分也是瞞不住的,蔣夫人自然沒有隱瞞的意思。

“什麼,那解元郎居然是蔣大人的弟子!”

原本還對江流有些不以為然的貴婦人這會兒也變了臉色,只是一個普通的解元自然沒什麼好稀罕的,就算他成了狀元,這狀元每三年就有一個,真正能成長起來的,寥寥無幾。

可蔣參道唯一的親傳弟子就不同了,他背後站著這樣一位恩師,起步就已經遠超那些讀書人遠矣。

這樣看來,這位解元郎的價值更高了,如果能將他變成自家的女婿,豈不是和蔣家也連上了關係。

訊息傳得很廣,連帶著皇帝都聽聞這一屆科舉有蔣參道的弟子下場,而且對方還是一個七歲連中三元,十五歲勇奪解元的奇才。

*****

“我那弟子文章寫得不錯,就是年少氣盛了些。”

下朝的時候,晉文帝叫來了蔣參道,向他打聽他那個弟子。

蔣參道也料到皇帝會問,將自己提前想好的說辭送上。

“年少氣盛?”

晉文帝饒有趣味地念著這個詞,心裡卻越發期待了,他受夠了那些先帝留下來的輔政大臣的迂腐刻板,總是用條條框框的限制告訴他這不行,那不行,弄得他這個皇帝還不如他們這些大臣來的能耐似的。

偏偏他親政晚,身邊並沒有多少得力的人。

這一屆科舉晉文帝準備扶植自己的勢力,蔣參道的弟子,已然成了他名單上的一員。

*****

現在最時髦的訊息已經不再是江流連中四元了,在會試過後,他以會元的身份突破晉國科舉記錄,已經成了時下狀元的熱門人選,只待殿試,看他能否摘得狀元頭銜,創下連中六元的記錄。

為此不少賭場還立下了盤口,賭各個學子高中的賠率。

出乎意料的,賭江流考中狀元的人並不算多。

一來是因為賭場設定的賠率太低,買江流中狀元,贏的錢不會多,二來是很多人都不看好這個少年才俊在殿試上的表現。

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殿試時恐怕忍受不了天子威嚴以及其他大臣的巡視,連中五元已經是奇蹟,倒是以他的樣貌,摘得一個探花的頭銜十分相得益彰。

相比之下,同樣是狀元熱門的另外兩位考生,一個今年已經三十有七,經驗老道,成熟穩重,一個是內閣學士家的公子,家學淵源,祖輩曾出過兩位狀元,十五個進士,這次參加科考的又是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子弟,這倆人考中狀元的機率,似乎都要比江流來的大得多。

作為話題的當事人,江流此時並不輕鬆。

他之所以能夠一路那麼順利的過來,一部分是因為吃了益智丹,學習確實輕鬆的緣故,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原身留給他的關於歷屆科舉考題,以及那一屆閱卷官員喜好的記憶。

這兩者相輔相成,使得他能夠在科舉前做足準備,寫出讓閱卷官員心裡發癢,拍板叫好的文章來。

當然,還有一點很不能忽視的因素,就是他曾經連中三元的成績以及他的年齡。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現在皇帝剛親政不久,要是能出一個歷朝歷代都未曾出現過的連中多元的考生,也能視作是一種吉兆,寓意晉國會在新帝的帶領下,走向盛世。

在這種心理作祟下,只要他的卷子能夠在一眾考卷中名列前茅,第一一定就是屬於他的。

一連五場都過來了,可在最後一場,江流也不能免俗的開始緊張了。

因為這一場考試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除了任務需要外,他也不願意辜負恩師的栽培。

恩師是先帝在位時期的狀元,要是他這個弟子考了榜樣或是探花,就是給恩師丟人了,江流這人不喜歡欠人恩情,師傅待他情真意切,他也得幫師傅把這個臉面掙回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殿試。

江流站在一眾上了年紀的考生中間,顯得格外顯眼,坐在龍椅上的晉文帝第一眼就瞧見了那個尚顯青澀,分外俊秀的少年,並且猜到了他的身份。

不僅是晉文帝,在場監考的一眾考官也意識到這就是蔣參道收的親傳弟子。

一時間,萬眾矚目,江流的壓力更大了。

這一次的考題是晉文帝出的,題目很簡單,卻讓眾多考生遲遲不敢下筆。

因為這題雖然簡單,可內容卻十分嚇人,兩個字——變法。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下筆的人依舊寥寥無幾,倒是有個人例外,那就是江流,此時他已經靜下了心來,完完全全沉浸在了題目當中。

晉文帝走下龍座,在學子中間巡視,然後站定在江流身側,看著他筆下的文章,眼神中異彩連連,就差直接拍掌叫好了。

邊上的考生自然沒有錯過皇帝的表情,壓力更大,下筆時也更加躊躇。

考試結束,不少考生額頭已經滿是虛汗,走出大殿時一個個雙腿虛軟,所有的試卷已經裝訂好,送往了閱卷處,只等評選出前十名,讓晉文帝過目。

在這前十名的選擇上,眾多大臣爭執不休,其中爭議最多的,要數江流的那份卷子了。

文章好不好,當然是好的,遣詞用句精妙,解構嚴謹,引經據典,讓人不由拍案叫好,可內容呢,在這些守舊的大臣看來可以說是離經叛道,處處挑釁現有的規章,尤其文章中居然還鼓勵寡婦再嫁,這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他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江流的母親就是守寡之身吧,江流敢這樣大放厥詞,難道他還敢鼓勵自己的生母改嫁嗎?

還不是為了迎合皇帝的喜好,這樣阿諛奉承的奸滑之人,要是真的在朝為官,恐怕也是個弄臣。

只是剛剛皇帝的表現大家也都看見了,皇上分明就是很欣賞這篇文章的,如果不將這篇文章送上去,恐怕會引來陛下盛怒。

再者這江流還是蔣參道的弟子,雖然為了避嫌,蔣參道並不參與此次閱卷,但大家同朝為官,這點面子總是要給他的。

在一番爭執之後,江流的卷子還是跟著其他試卷一塊呈了上去,只是被壓在最後。

晉文帝翻閱了另外九份試卷,臉上喜怒不顯,倒是看到最後一份江流的卷宗時,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愉悅了許多。

“這江流已經連中五元,不如這次就定他為狀元吧,連中六元,這也是美談。”

用紅筆將江流的名字圈中,狀元已然花落江流。

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還是沒為這點小事和皇帝爭執。

至於之後的榜眼和探花,則是狀元的另外兩個熱門人選,那位三十七歲已經抱上孫子的老舉人成了榜眼,而內閣學士家的公子則是成了探花郎。

這一結果,諸位大臣也算滿意。

之後除了二甲傳臚是由晉文帝擬定的之外,剩下的名單皆由閱卷官員擬定,只是最後交給晉文帝過目蓋章。

一炷香後,那些等待在殿外的考生就知曉了結果,有人喜有人悲,至於江流,心頭的重石終於也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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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參加閱卷,卻也和一眾官員守在殿外的蔣參道此時也得到了訊息。

旁人知道江流是他學生,自然笑著恭賀,唯獨蔣參道板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

大家心裡感嘆蔣參道的鐵面無私,即便中狀元的是自己的親傳弟子,也不顯動容,越發覺得蔣參道這人深不可測。

他們哪裡知道,蔣參道心裡的小人,這會兒已經哭出了一片汪洋大海。

探花,他的探花啊!

*****

“過來了!”

“那個就是狀元郎嗎,似乎還很年輕的樣子!”

這天的街市分外熱鬧,沿街的茶莊酒館都被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包場,只為躲在窗戶後頭,悄悄地瞧瞧這次遊街的狀元和探花。

普通人家的姑娘在今天也不必避嫌,早早就守在街道兩旁,手裡拿著鮮花果子,準備等狀元郎遊街經過時,將這些花朵果子砸在他的身上。

蔣家也不例外,一早就包下了視線最好的廂房,蔣夫人還考慮周到的請來了孟芸娘。

此時遊街的隊伍已經進行到了他們所在的茶館之下,蔣弗榕也顧不得矜持,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荷包砸向了騎著高頭大馬的江流。

似乎是心有靈犀,在蔣弗榕砸荷包的時候,江流正好抬頭朝她站著的位置看去。

只是輕輕抬手,江流就將蔣弗榕的荷包接於手中,然後還不忘衝著她站著的位置招了招手。

“啊啊啊,狀元公好生俊朗,他剛剛莫不是在衝著我笑。”

“才不是呢,狀元公是在對著我笑。”

他不笑不要緊,這一笑可把不少閨秀的魂給勾走了。

一時間,砸向江流的鮮花果子,荷包繡帕就更多了,只是他避開了那些砸向他的東西,唯一牢牢握在手中的,就是剛剛蔣弗榕砸向他的那個荷包。

這番異樣舉動引來了他人側目。

一些夫人派遣小廝打聽了蔣弗榕所在包廂的主人,在得知包廂的主人是蔣家人,而且蔣家夫人和小姐就在那間雅間時,想著江流和蔣參道的師徒關系,猜到了蔣家可能有意親上加親,頓時也絕了讓江流當女婿的心思。

那些年輕閨秀想著剛剛遊街狀元的俊秀身姿,羨慕地撕了好幾條手絹,那樣的人物,怎麼就沒有被她們的爹爹收為愛徒呢。

而蔣弗榕作為當事人,對於江流的這番舉動自然更加在意。

之前那層朦朦朧朧的窗戶紙似乎被捅破,蔣弗榕的心裡滿是甜蜜。

這樣歡愉的氛圍中,只有一個人的心情是格外複雜的。

蔣參道和同僚一塊遠遠看著遊街的隊伍,忍不住發出長長的感嘆。

造化弄人,他和他的弟子都是被才華耽擱了美貌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三章合併上傳啦,沒有遲到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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