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墨白看著從獅背上躍下，笑著朝自己走來的凌雲，輕笑道。
等到凌雲走到身前，墨白腳下的寒冰也漸漸消失，臉上又恢復了以往和善的神色。
“嗯，這位是？”
凌雲注意到墨白背上的那人，詢問道。
“元琦叔叔的兒子，元傑，我發小。”
墨白答道。
“破日國的人幹的？”
凌雲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不動聲色地問道。
墨白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該死！放心吧，小白，我一定幫你報仇的！”
凌雲狠狠地罵了一聲，信誓旦旦地說道。
“打住！阿杰只是受了點傷而已，又沒有掛掉，你激動什麼？”
墨白有些無語，心中卻很是感動，能交到凌雲這個朋友，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額……那破日國的人呢？跑了？”
凌雲撓了撓後腦勺，神色有些尷尬。
其實這也怪不得凌雲，元傑已經成一個血人了，趴在墨白背上一動不動，看起來跟死人沒什麼區別。
“你說呢？”
墨白意味深長地笑道。
“不會是全被你給幹掉了吧？”
凌雲說出了心中的猜想，不可置信地問道。
“沒那麼誇張，讓一個靈回境的給跑了。”
墨白似乎是在說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靠！墨白，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究竟是什麼境界？”
凌雲誇張地叫了起來。
跑了一個靈回境強者？開什麼玩笑？難道說靈回境強者對上墨白都沒有一戰之力麼？那墨白的實力又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境界？
雖然凌雲極不願意相信墨白所說的話，可他心裡卻感覺墨白說的就是事實。
“前段時間，剛剛突破到靈合境而已。”
墨白雲淡風輕地說道。
聽到這話，凌雲已經完全震驚得說不話來了。
墨白跟自己同歲，如今自己才剛晉升到靈轉境巔峰，就被別人當成天才了，可墨白呢？竟然已經到了靈合境，而且還是極難修煉的雙屬性靈脈！那應該把墨白稱作什麼呢？天才中的怪物嗎？
凌雲想來想去，覺得只有這個稱謂比較適合墨白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凌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轉而對墨白認真地問道。
“報仇。”
墨白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淡淡說道。
“報仇？報什麼仇？”
凌雲有些奇怪，墨白不是說元傑沒有生命危險嗎，這又是要報哪門子的仇？
“國仇。”
墨白口中吐出這兩個字，引得凌雲神色一震。
以凌雲現在的心性，就算再怎麼被凌天調教，最多只能成為一個將才，可墨白不一樣，生來就註定是一國之主，早已心懷漁火國這片天下，如今破日國大肆侵犯，也算得上是國仇家恨了，這等仇恨，不得不報！
“啊~小雲哥救命啊！”
天空中傳來一聲呼喊，凌雲還沒來得及抬頭去看，一個身影就狠狠砸在身前，而且還是臉朝地，身體還抽搐了幾下。
“吼嗷~”
子蕭剛摔落在地，一頭獅子便也飛落在地，跑到子蕭身前，用獅頭拱了拱子蕭的腦袋，嘴裡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什麼情況？”
凌雲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兩個傢伙剛剛不還處的挺好的嗎？
“小雲哥！這獅子狗想害我！”
感受到獅口中傳出的熱氣，子蕭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嚇得後退好幾步，一臉驚恐地對著凌雲大聲喊道，似是要哭了。
“你又對小灰做什麼了？”
凌雲覺得子蕭肯定是又不小心惹怒小灰了，否則小灰也不會把子蕭從空中丟下吧。
“你都騎著小銀走了，這傢伙還一動都不動，我就、就拍了下它屁股，然後這獅子狗就瘋了，飛的時候跟喝醉酒似的，還把我給甩下來了！幸虧我皮糙肉厚，經得起摔，換做其他人恐怕可就掛掉了！”
子蕭苦著臉說完，還狠狠地瞪了獅子一眼，獅子朝子蕭發出一聲低嗚，似乎並不滿意子蕭這個說法。
“拍、拍小灰的屁股？你膽子可真大！”
凌雲有些哭笑不得。
“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嘿嘿……”
子蕭覺得自己確實膽大得有點過分了，“嘿嘿嘿”的傻笑起來，可當眼睛瞥見地上的屍體時，便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蔡檜的死相實在是太過悽慘了，被斷掉一臂不說，額頭中心還有一個血洞，汩汩黑血正往外冒出，而且還死不瞑目。
“第一次看見屍體？”
看到子蕭憋住不吐的樣子，墨白輕聲問道。
子蕭點點頭不再作聲。
“害怕了？”
墨白語氣輕鬆地問道。
“我沒有。”
子蕭否認道。
“你就是怕了！你在生死臺上的時候不是還挺狠的嗎？怎麼現在見到個屍體就成了這副慫樣？還是說你那天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你根本就沒有殺過人，你根本就不敢殺人對不對？”
墨白緊緊逼問道。
“住嘴！根本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
子蕭的心理防線完全被墨白擊潰，只能透過大聲喊叫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那是什麼樣子，你倒是說說看啊？”
墨白的語氣倒像是戲謔。
“誰要是膽敢傷害我所愛的人，我就敢殺他！而且要讓他死的模樣比這個悽慘百倍！”
子蕭指著地上的屍體大聲說道，身體也微微顫動。
“你所愛的人？不包括我漁火國的子民吧？”
墨白絲毫沒有放過子蕭的意思。
“那你為何口口聲聲說要援助我漁火國？如果真的如你之前所說，是為你雲豐國著想的話，那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冠冕堂皇了！”
見到子蕭沉默不語，墨白的話更是字字誅心，他就是要徹底瓦解子蕭的心理防線，推翻他之前對殺人這個事情的所有認知，他要讓子蕭明白，有時候殺人需要一個強大的理由，可有時候，需要編一個理由，更有時候，根本不需要理由！
子蕭徹底崩潰了，眼睛狠狠地盯著得墨白，不發一語，手掌上本源靈力已經聚集，如果墨白再敢多說一句，子蕭必定會發動攻擊！而且不會有絲毫留手！
“你生氣了，那就說明我說對了，連殺人都不敢，當初為何還要站出來！是為了引起眾人的注意？還是為了在喜歡的姑娘面前出風頭？”
墨白的表情似是在嘲笑。
“我說了，讓你給我住嘴！”
離火掌炎爆！直接二段發動！而且還是距離墨白不到三米的距離發動！
“啪！”
墨白閃電般抬手，直接抓住子蕭的手腕，而子蕭那只火掌也停滯在墨白胸前，無法前進半分。
“這樣就被我激怒了嗎？可我在你眼中並沒有看到殺意！”
墨白直視著子蕭那似是要冒出火來的雙眼，冷聲道。
“墨白！你到底想做什麼？”
凌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儘管他覺得墨白這樣做可能是有什麼深意，可他看到子蕭心理上受這樣的折磨，心中莫名產生極不舒服的感覺，因為墨白這般行為看起來並不像是在點醒子蕭，已經跟獵手戲耍獵物沒什麼兩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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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
破空聲響起，一條鐵鞭一樣的蠍尾直接掃向墨白。
墨白終是放開了子蕭的手腕，身形一閃，退出幾丈遠，躲開了這意想不到的攻擊，而子蕭的手掌上布上了一層薄薄地寒冰，這寒冰蔓延至子蕭的小臂處，子蕭手掌上聚集的本源靈力完全被這層薄冰壓制住了。
“小灰？”
凌雲震驚了。
小灰之前在墨白那裡賣萌撒嬌，撈到過不少好處，按理說，小灰與墨白之間的關係要遠遠比子蕭親近，可是現在卻為了子蕭，竟然對墨白發起了攻擊，這又該怎麼解釋？
墨白也是一臉不解地看著立在子蕭身前，呈攻擊姿態的小灰，要是他沒有躲過小灰蠍尾攻擊的話，背上的元傑恐怕會被這蠍尾直接切成兩半。
“吼~”
獅子對著墨白發出一聲低吼，似是不讓墨白再靠近子蕭。
“小灰這是在護主？”
凌雲驀地想起子蕭剛剛對自己說過，小灰咬了他一口，難不成小灰已經跟子蕭簽訂了血契？
想到這裡凌雲心痛的厲害，小灰可是自己一手養大的，耗費的資源不計其數，好不容易才讓小灰成長到了能夠簽訂靈契的時機，要是真的被子蕭稀裡糊塗捷足先登的話，那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
血契是靈契中最高級別，一旦靈獸與他認定的主人簽訂血契的話，便會誓死跟從，死忠到底。
如果主人不幸殞命，那麼靈獸也不會獨活下去，但是如果靈獸死去，卻不會對主人產生任何負面影響，而且之前與主人簽訂的血契會自動解除，這便意味著它的主人獲得的與其他靈獸重新籤訂契約的機會。
“吼~”
又一聲獅吼聲響起，小銀在立在了墨白身前。
兩隻獅子儼然形成了對峙之勢，可小灰哪裡有一絲畏懼，沒有做出絲毫讓步，獅子本應有的威嚴完全顯現了出來。
小灰這般變化，是凌雲怎麼也想象不到的，小灰雖與小銀同為赤焰翼獅王的崽子，可體格比小銀要小上一些，從小到大都被小銀壓著，每次與小銀打架打輸都委屈得像個人類小孩子，跑到凌雲身前求安慰，可現在的氣勢，一點都不輸小銀。
“難不成真的是跟子蕭簽訂了血契？”
凌雲看向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神色的子蕭，心中疑問道。
而子蕭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體內任脈公孫**，灰色氣息正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