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星期天。
凌飛偷偷來到水庫邊，聽說前天這裡淹死個人，準是個鑿冰釣蝦的人。
大龍村西面的水庫很大，總面積二十多萬平米，是五十年代一次當地大興水利的時候修建的。
其原來是自然形成的一處近千平米的水塘。三面環山，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然就多靈性，靈異事件也就相對較多。
水庫修建之初，具說有兩條會飛的巨蟒不斷的破壞大壩施工，後來傳言當地部隊介入打死了一條，另一條也受到重創，帶著死掉的那一條飛走。
再之後，水庫施工一切順利幾十年內頗多靈異事件頻發。
凌飛沿著一處岸邊來回走動，嘴裡嘟囔著：“這裡應該是那人淹死的地方，怎麼可能呢？水這麼淺，還有一層薄冰。”
“笨蛋，他是在冰上摔倒後嗆死的。”突兀的，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凌飛扭頭看去，身後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看著自己，只是這位的相貌不敢恭維，嘴歪眼斜、頭部傾於左上方，總給人一種被他藐視的感覺。
“你說誰笨蛋呢，看你那欠揍的樣子，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你不懂，懶得跟你這個凡人說。閃開，別耽誤我辦正事。”
“辦個屁的正事，看你也不像個正常人，弱智的吧？”
……
一頓對罵狂噴，兩人扭打在了一起，面對這位的表情和言語，凌飛雙手癢的難受。只是沒想到這位的力氣跟自己有的一拼，兩人打的難分難解。
二人誰也不服氣，扭打了得有一刻鍾，似是都累了，不約而同的罷手，坐在地上互相怒視著對方。
凌飛問道：“你是哪個村的？叫什麼？我沒見過你。”
“關你鳥事！你個笨蛋。”
“我……！”
又是一番扭打，兩人氣喘吁吁。
似是不想再糾纏，那位先開口道：“我叫田磊，我爹在給前天在這淹死的人做法事，今天不上學，我也過來幫幫忙。這會沒事，就過來看看。”
“哦，那你們是道士嗎？”
“那是當然，我家是道士世家，祖傳的，我也就看你是凡人的份上，不想傷害你，要不然早把你打死了。”
“切，吹吧。我說，你這模樣是咋回事，有病嗎？”
“懶得跟你這凡人溝通。”
不再理會凌飛，田磊走到岸邊。
凌飛在後伸出拳頭，“這模樣哪來的自信！”
田磊嘴裡唸叨著，一雙手還不斷做著各種動作，凌飛看不懂也聽不懂，心想還真像個道士。
片刻之後，田磊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說了一聲“去”，將黃符往前祭出。
然後，黃符搖搖擺擺的飄落在了身前一米處的冰面上。
田磊眼珠往下滾動看向黃符，略有一絲羞愧。
凌飛好奇的蹲下看向黃符，上面的符文已經被冰水浸漬的模糊。
凌飛疑惑，“喂，然後呢？”
他本以為會像傳說中那樣爆炸啊、濺起水花啊什麼的，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什麼然後？說了你也不懂。”
凌飛這個氣，“我看你就是個小神棍，還說道士世家，鬼才信呢。”
“凡人！”
“我……。”
凌飛氣結，不再理會田磊，轉頭掃視冰面。
十幾米以外，一道黑影正在緩緩接近，凌飛驚疑，田磊此時也注意到了那道黑影。
很快黑影已經看的清晰，磨盤大的魚頭，兩側長長的須鯰，兩排牙齒密集的上下排列。那魚身足有五六米，二人同時睜大了眼睛。
“臥槽，這麼大的魚。”凌飛驚訝。
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用手指向它張口結舌。
“它，它是，原來是你！”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凌飛說清楚，水底下的鯰魚猛地撞破冰面往岸邊撲來，竟是一條大鯰魚。
“媽呀！快跑。”田磊喊道，同時還不忘拉了凌飛一把。
雖然二人膽子都很大，但畢竟還是孩子。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百米。
那條大鯰魚並沒有上岸，砸穿了淺處的冰面後，魚身搖晃幾下，緩緩的回到了深水處。
平復了下緊張的心情，凌飛說道：“沒想到你模樣不咋地，心地倒很善良。”
他很感激田磊拉他那一下，再看田磊也不再覺得討厭。
“救助凡人是我的職責，降妖除魔是我的使命。”
凌飛聽他說話，也不再惱怒，知道他可能就這個樣。
不過還是不忘打擊一下，“那你剛才那黃符是咋回事？”
“那是正常現象。”
“飄呀飄的……。”凌飛戲虐。
“哼。”田磊的頭揚的更高了。
“你剛才在岸邊想說什麼？”
凌飛皺了皺眉，“沒什麼，我認識它。”
剛才看到大鯰魚後有些失神，雖然在夢裡能虐它，但這是在現實中，他還真沒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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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深究，凌飛繼續說道：“你說昨天那人是不是被它給害死的？”
“可能吧，我聽我爹說，他是驚嚇過度摔倒後嗆死的。估計是看到了它。算了，我走了，我爹說下午那人安葬後就回去。”
凌飛追問道：“那它為什麼不吃他？每年淹死的人都屍骨無存。”
“我哪知道，我爹說是巧合。”說罷，田磊仰著頭離開。
“喂喂，你家是哪裡的？”凌飛在後面追問。
“關你鳥事！”
凌飛無奈，“你還沒問我叫什麼呢？”
“關我鳥事！”田磊還是那個姿勢，頭也不回離去。
“你去死吧！假牛鼻子。”凌飛氣的夠嗆。
沒有再去追趕田磊，本想著再回岸邊看一下，但是遠遠的看到數學老師向這邊走來，凌飛生怕老師看到自己再告訴父母，小跑著繞開。
剛回到自家胡同口，迎面看到了傻呵呵笑著的狗蛋。
凌飛站定，“狗蛋，你在這裡幹嘛？”
狗蛋抹了一把鼻涕，“曉峰，曉峰他們，他們去，曹家嶺了。”
“什麼？臥槽。他傻嗎？”凌飛想起昨天早晨擠兌臧曉峰的話，真他媽是個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