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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當時只道(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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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秀心想, 你那叫什麼名字呀, 不過是個排行罷了!

她便理直氣壯道, “我……我叫三娘子。”

十四郎被她一言堵住,無措的眨了眨眼睛。

雲秀見他被說懵,撲哧一聲笑出來。她臉上依舊有些燙, 窘迫感卻沒那麼沉重了。笑了一會兒, 便老老實實的告訴他,“我叫雲秀。”

十四郎眉眼又一動, 似是有些觸動。

雲秀問道, “怎麼了?”

十四郎道, “……我總覺著在哪裡聽過你的名字似的。”

雲秀待要問,他是不是從令狐韓氏口中聽來的——除了她二姨, 她也想不出還有誰會和外人提起她的名姓。但轉念一想, 她若真問了,怕十四郎立刻就知道她是那座山上的猴子了。

便道, “又不是什麼格外特別的名字, 也許是有誰和我同名吧。”又笑道, “你呢?總不會真叫十四郎吧?”

他便有些羞澀, 似是鼓了鼓勇氣,才道, “……我名叫黃雀。但只阿爹這麼叫我,平日裡旁人都叫我十四郎。”

雲秀抬手掩唇,但到底還是沒剋制住,撲哧又笑出來。黃雀一聽便是極親暱的人才會叫的小名兒。旁人一問就把乳名給說出來了, 果然再怎麼拿架子,他內裡也還是個毫無防備的小毛孩。

她便問,“你讀書了嗎?可有學名、表字?”

他顯然忘了自己還有學名,愣了一下,才露出悔之不及的神色——失算了。

只好道,“單字一個‘怡’,表字還未取……”這回輪到他臉紅了,“沒人叫過,我都給忘了。”

雲秀便哈哈的笑起來。大戶人家往往都有自己的私塾,去讀書的孩子們都是同族或世交子弟,敘起排行來,幾哥幾弟的叫,不會稱名帶姓。講學的先生也很少直呼姓名,大都叫表字,或者在姓後跟排行……但竟生疏到連自己都給忘了的地步,還是太可笑了。

他的神色實在可愛得緊,雲秀便也欺負他道,“我還是覺得‘黃雀’比較好。”

他愣了一愣,負氣道,“……那你還問學名做什麼?”

雲秀道,“我問來聽響兒的,黃雀。”但叫出來就一面忍俊不禁,一面有些臉紅——這名字太親暱了些,叫出來總覺得很輕狂、很沒教養。她越笑便越覺著臉燙,笑聲漸悄,很快便抬手背遮了臉頰,低頭不語。

十四郎也不知為何,覺出的竟不是羞惱,而是暖烘烘的不知所措——這名字實在已太久不曾被人這麼親暱的叫過了。

兩個人都不知該如何應對,便各自紅著臉低下頭去。

片刻後,雲秀亡羊補牢,“我還是叫你怡哥兒吧……”忽又想起,這個時代直呼其名更不禮貌,忙亡羊再補牢,“……可好?”

這麼尷尬的時候,十四郎哪裡還有閒心同她計較?嘀咕道,“哦。”

雲秀便笑著同他打招呼,道,“……怡哥兒。”

小姑娘聲音清甜柔軟,那冷冰冰的、連他自己都時不時遺忘的名字,經她的口叫出來,忽就讓人覺著鮮明悅耳起來。

她叫得太誠懇、太認真了,對上她溫柔含笑的眼眸,十四郎竟有些發不出聲來。便草草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什麼一般,回應道,“……雲秀。”他說得急,聲音便略有含混,他便又懊惱起來——頭一次正式打招呼,竟沒有答好。

正不知該怎麼補救,便見雲秀已眉眼彎彎的笑起來,道,“我們這就算是互相認得了吧。”

他忙道,“嗯。”

雲秀便笑道,“那我想吃麻團。”

他們便在桃花樹下排排坐,吃麻團。麻團已涼了,味道卻還好。外彈裡糯,咬下去滿口滿舌的纏綿香甜,能從天靈蓋香到心口窩。

不過到底涼了,不能多吃。

十四郎就又倒水給她喝,那水竟是熱的。雲秀便拿他盛水的銀瓶來看,果然見是和手爐類似的東西,只是更細長些,內裡還加了個能盛水的瓶膽——她在令狐十七車上也見過類似的東西,想是長安近來流行的器具吧。

他們坐了一會兒,雲秀便問,“我不是仙女,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呀?”

十四郎道,“不會——我早先沒見過仙女,原也不知道仙女該是什麼樣子。”

“可是你總聽過故事吧?黃帝遇到了仙女,仙女賜給他戰無不勝的兵書。穆天子遇到了仙女,仙女為他指點迷途,引他去見西王母。還有仙女降雪為人間除穢,傳授人草藥醫理…… ”

十四郎笑道,“你迷路落到人間,還要問我才知道我的名字,我瞞著你你也看不穿。所以我從一開始就覺著,你大概不是那麼厲害的仙女。”他見雲秀要惱火起來,便又不緊不慢的笑著安撫她,“不過,你只是個小仙女嘛,總要長大了才會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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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秀心想這還差不多……但你瞞著我是什麼意思?

便聽十四郎又道,“可是我聽說,仙人下一盤棋的功夫,人間幾十年就已過去,連斧柄都爛盡了。要等你長大了,我大概早就不在人世了吧。所以我遇著你,就只覺著很開心——我的一輩子大概就只是你的一會兒功夫,可還是遇見了,真是好巧。如今知道你不是仙女,就更開心了——我不必擔心你打一個盹兒,回來就找不見我了。為什麼要失望呀?”

雲秀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想了許久,也只有一句,“我日後一定再來找你玩”,可以作答。

十四郎果然開心道,“說定了呀!”

雲秀笑道,“說定了!”

忽又想起些什麼,開心的炫耀道,“我給你準備了好玩的東西。”她便往袖子裡拍六重花印,伸手進去掏。伸了一下沒掏出來,又伸了一下——才發現乾坤袖根本沒開啟。她抬頭去看桃花樹——果然見上面有一枚六重花印。

六重花印同一時間只能有一個,沒用掉之前,不能開另一個。

看來她到長安來見十四郎的這種隨意門,是雙程票。

她不好意思的抬頭看十四郎,道,“你等著,我回去拿。”

十四郎忙阻攔道,“——你知道怎麼回來嗎?”

“嗯?”

十四郎道,“我看你好像很容易迷路的樣子。而且不知道你們修道人的‘等著’,是不是跟我們凡人一樣——在我們凡人這邊,讓人等著,是一會兒就回來的意思。”

雲秀:……

“都一樣啦!”

十四郎又笑道,“那不知我們的一會兒和你們的一會兒是不是一樣長。不知上次碰面到現在,你那邊過去了多久,我這兒可是足足過了快兩個月呢。”

雲秀:……

“我知錯了……可是我也有在找你啊,只不過一時沒找著罷了。誰叫你只告訴我排行的?長安城有多少十四郎,你知道嗎?”

十四郎又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愧疚,“……你一個個去問的啊?”

“那,那倒沒有……可也很辛苦!”說著雲秀自己先笑起來,又道,“怎麼找到的,等我回來再和你說——總之一會兒我回去了,你就吹簫。吹完了若我還沒回來,那定準就是又迷路了,你就不必再等我。若我回來了,那日後我們再想見面時,應該就能隨時見了。”

雲秀回到空間裡,匆忙進屋取出她先前為十四郎做的煙炮塞進袖子裡,便再度吸一口氣,端正了姿態,去桃花樹下彈奏求凰琴。

上一次回來之後,她便猜測,通往長安的隨意門的開啟,是不是她在這邊彈奏求凰琴、十四郎在那邊吹奏引鳳蕭,琴簫和鳴引起的。

但她哪裡能知道十四郎何時會再吹簫?便不能驗證。

這些日子她也獨自彈奏過求凰琴,想嘗試看看琴聲能不能獨立開啟隨意門。結果當然是一次也沒開啟過。可見光有琴還不行。

而這一次不同以往,她適才已叮囑過十四郎,讓他吹簫,眼下他們是在兩邊同時演奏的。

若隨意門開啟了,那麼她的猜測也就初步驗證為真了。若隨意門沒開啟,就只好日後再對照比較,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曲終了,她緊張的看向桃花樹——六重花印沒開。

風過颯颯,枝舞花亂。

……

沒有動靜。

……

依舊沒有動靜。

雲秀胡亂撥弄了一下琴絃,忽就覺著有些洩氣。

她把袖子裡的煙炮一顆、一顆的取出來。再看一眼桃花樹——還是沒有動靜。

她便將最後一枚煙炮遠遠的丟了出去。

煙炮落地後觸發,響著風哨,緩緩升上了渺渺遙遙的夜空。

雲秀起身,正準備放棄等待,回去睡覺的時候,忽覺出近處有銀色瑩光幾不可查的一明。

一瞬間,空中火鳳烈焰綻放。

雲秀扭頭去看桃花樹,果然見樹上六重花印星塵般輝光閃耀。

她不由自主的已綻開笑容,回身胡亂將剩下的煙炮一裹,塞進袖子裡,便一頭闖進六重花印中。

她明眸閃爍,噙著笑容,再度出現在桃花樹上。

十四郎正失落的垂著眸子。似有感應的仰頭,見雲秀果然回來了,一瞬間也歡呼雀躍起來。

他在樹下接著她,扶她落地站穩。

雲秀先歡喜復又埋怨,“你是不是吹了好長的曲子呀?”

“嗯。”十四郎道,“就算這樣,也直到我吹完了你才回來。”

雲秀:……

雲秀笑得直不起腰來。

“……下次你還是吹短一點兒的吧。”

她便拉他坐下,問道,“你就不問我,為什麼可以憑空來去嗎?”

十四郎緩緩眨了眨眼睛,斟酌著道,“我想你們修道人,大概都有些秘不示人的神通,不喜歡旁人追問。”

雲秀:……原來太體貼、太善解人意了,也會造成隔閡啊。

她便笑起來,“日後你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我嘛。我們都認識了,都互通姓名了,都約定日後還要見面了不是?我若覺著不能告訴你,自然會直說,‘這是不傳之秘,不便告知’啊。”

又向他解釋,“其實不光你有引鳳簫,我也有一張琴,名為‘求凰’。上次見著你時,我正在那邊彈琴,忽瞧見面前出現了一扇門。推開門進去,就到了你面前。這次彈琴時,就見那扇門又出現了。”她便向他解釋他們兩個手上琴簫的來歷,又道,“我猜你的琴和我的簫,是一對兒仙器。你在這邊吹簫,我在那邊彈琴時,就能把兩個院子連起來。”

十四郎道,“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什麼門啊。”

雲秀便指著身後樹幹上的六重花印,道,“這裡,你能不能看到一個像花兒似的東西?”

十四郎仔細的盯了好一會兒,道,“……看見了會怎麼樣?”

雲秀先是訝異,隨即歡喜道,“那就是門!能看到,說明……”她一時也想不出來,這到底說明什麼——畢竟這是專屬於她的空間的標誌,除她之外,目前還沒遇到過旁人能看見。但歡喜之情也是真的,她便強行鼓勵他,“說明你也有修仙資質!”

十四郎眨了眨眼,道,“可惜我什麼也沒看到……”

雲秀:……

“那,那也沒關係。就算看不到,也不是說你就沒修仙資質。”

十四郎想了想,只笑,卻不說話。

雲秀覺出他並不想說這些,便有些失落。但人各有志。他不喜歡,不也沒規勸雲秀不要修仙嗎?

但保險起見,還是又小心的問了一句,“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十四郎道,“……我沒修仙的資質,你也不嫌棄我對不對?”

雲秀忙點頭,“不嫌棄,不嫌棄!我最喜歡和你玩了。”

十四郎便也彎了眼睛笑起來,道,“我也是!”

他們只彎了眼睛看著對方傻笑,還是雲秀先想起來,趕緊從袖子裡掏了煙炮出來,道,“我請你看鳳凰呀。”

她便將煙炮擱在地上,拿線香點了。

而後拽著十四郎趕緊躲進亭子裡去。

那煙炮便拖著悠揚的風哨聲,高高的升起來了。十四郎先是驚訝,但見那火尾漸在空中拖出金紅色的火鳳,宛若直衝九霄般的昂揚而高貴的身形,漸漸便被迷住。那哨聲漸悄。萬籟俱寂的一瞬間,萬千火光盛大絢爛的爆裂開來,宛若涅??鳳凰熾熱無匹的焰羽。爆裂聲春雷般震動了蒼穹,那火鳳也登峰造極的熾烈著。

然而熾烈之後,隨即便凋零殆盡了,只留空中五色祥雲,久久不散。

這時,他嗅到了和雲秀身上相似的梵香。更莊重濃烈些……可還是雲秀身上的更好聞些。

他不由看向雲秀。

雲秀猶自仰望著蒼穹,她放了那麼多枚煙炮,再沒有比這一枚更好看、好令人心神激盪的了。

果然煙花是要兩個人一起看的。

她不由自主的把住十四郎的胳膊,眼眸如星辰般明亮快活的望向他,“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十四郎緩緩點了點頭,道,“好看。”

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有些想哭。

——那一年,他阿孃將引鳳簫交到他手上,道,“我就在這簫聲裡。你若想阿姨時,便吹簫吧。可千萬不要哭啊。縱然要哭,也千萬別讓人看見,會被笑話的。”她本是賢妃的侍女,從來不許他叫她阿孃。哪怕是私底下,哪怕她就要去世了,也只稱自己做阿姨。

他便哭著問,“可我怎麼知道阿姨聽見了沒有?”

她便說,“嗯,那我們就約定吧。等你的簫聲引來了鳳凰,便是阿姨覺著你已經長大了,能安心的離開了,所以化作鳳凰來同你道別。”

最初的時候他想,他一輩子都不要見著鳳凰,要讓阿孃永遠在他身邊。

可是後來他聽人說,逝者徘徊不去,便要化成孤魂野鬼,不得超脫。他便又努力的吹簫,想要引來鳳凰。

再後來,他終於明白,這世上大約沒有鳳凰。縱然有,他阿孃到死也只是個侍女,憑她的身份,也化不成鳳凰。他也總算明白了她阿孃何以臨去世了也不叮嚀他上進,反而只叫他吹簫。

……但他今日確實見著鳳凰了。

他想,他阿孃總算安心的離開了。是不是說,他已經長大了?

他便看著雲秀,笑道,“真好看……”而後彎了眉眼,調皮道,“只是這麼大的動靜,恐怕很快就要引來護院的家丁了。”

雲秀眨了眨眼睛,嗷的慘叫了一聲,“那我得走了!”然而跑了兩步忙又回過頭來,問道,“你不會被抓住吧?”

十四郎笑道,“不會。”忙又問,“我們下一次什麼時候見面?”

雲秀道,“下個月初一吧,也是這個時候……記得要躲著人,我可不想被當竊賊抓起來呀。”

十四郎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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