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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八任夏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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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瑾她們到偏殿的時候,各州的武者預備役們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至於落選的各州武徒們,則和普通人一起只能在觀禮區觀禮。

韓瑾看了幾眼便找到了御州班的所在。原因無他:那裡林天穿著藍色武者服正站在隊首,面癱搭配全開的生人勿近氣場,活脫脫的高冷男神範。

韓瑾和他打了個招呼後,便和周芸走進佇列裡。由於發生了混戰,又沒有首席、次席率領的緣故,這屆御州班透過的人數相較其他州要少一點,包括三人組在內才28人。

而原著裡御州班87人可是足足透過了41人之多,其他州都少於御州的透過人數。畢竟總共錄取300人,就算是平均值,也就一個州33人左右的合格率,可見御州的整體實力之強。

眼下雖然御州透過的人數少了,但留下的也都是精英——文科生就不算精英了麼?

開個玩笑。

就在韓瑾默默地向那些本該透過的同窗道歉的時候,三百武者預備役們也已換好嶄新的武者服來齊了。

隨後,在總院長周文的指揮下,各州不再以州為佇列,除前十名是按名次站的,其他都按身著武者服的顏色重新排了一支隊伍出來。又等觀禮臺的其他院長們從高處看了效果說可以後,武者預備役們就按著新排列後的隊伍站好。

而韓瑾不用看也知道:小蘿蔔頭們本就精神飽滿,又在整齊劃一的服裝下,這支武者預備役想不拉風都不行。

接下來就是等今天真正的主角登場了。

眼看儀式就要開始,觀禮區已經是人山人海。而在觀禮區的正對方,一個核心看臺上,大周議事團和長老團也都已入座。

再等鎮守禦州的護國九尊之一周昂就位了,大周國御州都城的所有上層人物便都來齊了。

最後,便是那坐在這宮殿臺階最上方的現任周國主:第二十六任兼任第二十八任代夏聖的夏卓。

韓瑾的位置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容,但卻知道其實這位周國人口中的卓聖主,眼下已是一位面容略顯憔悴的老者。

夏卓,原名方卓。

——前文已經提到過一次:在周國,夏姓是唯一的,神聖的,只有繼位聖主,才能繼承這個姓氏。這也是為什麼會被稱為“夏聖”的原因。而成為聖的聖級武者也並不是單純只是多了一個稱號。

在元光裡,聖是一種特殊的體質、血脈。這種血脈除了初代聖人的後裔外其他人無法傳承。而在大周,夏族周氏就是初代聖的後裔,族人天生具有稀薄的聖人血脈,在成為武者後,會比同級別的武者多出少許的玄氣量。按地球的說法,視每個人的血脈濃度,約莫為1%-5%的玄氣增幅比。

而外姓人想要獲得完整的聖之體質(玄氣增幅量一成,20%),就只有成為各國的聖主。並且該體質無法傳承給子嗣,只能交接。因此,新任聖主都會接受上一任聖的洗禮,從而轉化為聖人體質。而這也意味著上任聖主將失去這個體質,只能自身保留有些許稀薄的聖之血脈,玄氣增幅度會降到和普通的夏族武者一樣。

而如果上任聖主不幸意外身亡,各國也有備用的初代聖血液和聖氣來完成聖主繼位儀式,但次數視各國情況而定,是有限次的。

雖然還沒有一國發生聖人血脈耗盡的事,但不難猜測,當一國再無血脈聖級後,多半就要面臨亡國的危機。

因此各國的聖不單單是最高戰力的象徵,同時也是絕對要被守護的存在。

夏卓在五十歲的那年接任大周第二十六任夏聖,此後在位時長20年,於元光562年將聖位禪讓給了自己的弟子周賀。

同年,魔國幸得天降隕石,以鎮國之寶‘蚩魔劍’為載體引天地煞氣將隕石鍛造進魔劍中,此劍煞氣之重,斬人則魂飛魄散,斬地則山崩地裂。蚩聖為此魔劍更名‘換天劍’。

元光563年,蚩聖率十萬魔軍攻打周國,大周向它國求助:中立的忘憂國不願參與戰事未出兵相助,楚國出兵相助仍節節敗退。至此,元光大陸實力最強的周國岌岌可危,瀕臨覆滅。

眼看前線在魔劍之威下節節敗退,危機關頭之際,第二十七任夏聖‘夏賀’率護國九尊(周芸母親亦在其中,並戰死)拼死抵抗,以燃燒血脈的禁術,用命換命,終將蚩聖打敗,挽救了周國;但因身負重傷,夏賀瀕死,魔劍又無法被銷燬,只好用從夏軒(三代夏聖)那習來的上古封印術封印住魔劍。

又因為只有體內尚無玄氣的聖人血脈才能壓制魔劍。換言之,就只有廢人和八歲前的孩子才能達成條件。而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囚籠,夏族周、韓兩氏子弟自然沒有主動願意的。這時,便有人建議夏賀將換天劍封印在一個分家韓氏的廢物體內。但夏賀將死,又不願旁人白受此苦。

因此,在夏賀瀕死之際將換天劍封印在自己滿月女兒‘周芸’體內。既是無私,也是迫不得已。

而這正是為什麼周芸體內會封印魔劍的原因了。關於魔劍封印在周芸體內的事,也只有在場還活著的護國尊者和部分長老團的長老,以及夏卓知道。大周議事團和長老團大部分人都對此時並不知情。

而等夏賀犧牲後,其親傳弟子‘韓敬南’(女神之父)尚未達到聖級。是以,長老團和大周百姓共同推舉第二十六任夏聖‘夏卓’重新繼位暫管大周。

暫不說接下來韓敬南的事。此後,已經失去了聖人體質的夏卓便又在夏聖的位置上為當時風雨飄搖的大周殫精竭慮。而這一操勞,就是十三年。方才有了大周現在的重新強盛。

而到今年,也就是元光575年,這位老者終於支撐不住夏聖繁重的工作,在透過一系列商議和抉擇後,這才緊急召回外出雲遊的大周聖級武者‘蘇怡’回來接任第二十八任夏聖。

以上就是國主禪讓儀式召開的背後故事。

韓瑾對此早就知情,她還很尊敬這個為大周基本上付出了一生的老者。

而待巳時一到,聖主繼位儀式便正式開始。

先是聖主夏卓向觀禮者致辭。緊跟著隨著轟隆隆的聲音,觀禮區下方的宮殿正門大開,一支身披大周純黑色戰服的武者魚貫而出,迅速地站在了臺階前的道路兩側。

而在他們站好後,一位同樣身披大周純黑戰服的女人緩緩從甬道中走出。

隨著她的出現,全場的氣氛頓時達到高潮。

“是蘇將軍!快看啊,是蘇將軍!”

是有人激動的吶喊。

“卓聖主的弟子,賀聖主的師妹。”

“戰爭年代的中流砥柱,邊境永不倒的一面旗幟!”

“國之柱石,這就是我們的國之柱石!”

是有人喃喃的言語。

“蘇怡!蘇怡!蘇怡!”

是人群自發的呼喚。

在這樣的呼喚中,女人的步伐沉穩,目光清澈而幽遠。身上披的明明只是與旁人一樣的戰服,卻硬是穿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那是一種久經沙場,自信卻不張揚,穩重又不完全內斂的氣質。

嗒。

這是女人踏上臺階的聲音。

第一階。

第二階。

第三階……第四階……

當女人邁上層層高階,終於來到夏卓的面前。而就在女人到來的那一刻,夏卓起身,摘下頭上象徵著聖主的冕冠,緩緩卻又鄭重地戴在了女人的頭上。

莊嚴而肅穆。

而面對這一歷史的交接,人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不發出一絲聲響。瞬間,原本嘈雜的會場變得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

這是大周的禮儀,沒有人會在這時候去違背它。

直到戴上冕冠後的女人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掃視著觀禮區的每一片區域。與此同時,在玄氣的作用下,女人低沉但御氣十足的聲音傳遍了全場。

“我大周自元光初年建立,至今已享575年國運。期間,我們強盛過,也衰敗過。但無論如何,我們大周終究重新走向了富強,並在六國裡佔據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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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究竟是什麼造就了我們大周經久不衰呢?”

“是歷代夏聖嗎?確實。在我之前,每一位夏聖都值得我們尊敬。但我想說的卻不是夏聖。”

女人緩步走下高臺。

“在我看來,真正值得尊敬的,不單單是我們這些夏聖,還有那些為了我大周付出,奮鬥,又或是犧牲的人。無論是邊疆的戰士,還是大周的每一位子民,又或是尚在學院裡的學員,只要是每天都在努力的大周人,不管最終結局如何,那麼你們都在值得尊敬的行列裡。”

“因為。”女人提高了聲音,目光掃視過每一片區域,“你們才是我們大周的脊樑!”

“在我說為什麼之前。我想說說身為曾經邊軍的主帥,我最害怕的事情。不是一場戰役的失敗,也不是在戰鬥中犧牲,更不是擔心死得默默無聞。我所害怕的,向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死得一文不值。”

“身為戰士,敵眾我寡我們不怕。戰死沙場我們不怕。甚至沒有人知道我們存在過都沒關係。”女人話鋒一轉,“但我只怕我麾下的戰士不再是問我死亡可不可怕,而是突然有一天問我為國家犧牲是否值得?”

“只有令人失望的國家才會讓戰士發出失去信仰的疑惑。”

“萬幸的是,我至今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

“而這正是有你們的存在——無論是十三年前,還是更久遠的戰役,千千萬萬戰死在護國戰爭裡的烈士,他們的犧牲看起來才如此值得而又有價值!”

“他們用他們的鮮血換來了我們現在的和平,而你們則用努力帶給我們大周的繁榮昌盛。”

女人話音平淡,卻帶著令人動容的震撼力量。

就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女人也走下高臺,來到了最下方的平地上。

“我,夏怡,大周的第二十八任夏聖。不說文治武功比過歷任聖主,在任期間,我只願我大周永無戰事,子民安居樂業。若有來犯者。”

女人緩緩地舉起自己的右手。

“雖遠。”

狠狠斬下。

“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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