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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小蕤的婚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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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嶺大隊今天幾乎是全體出動,連隔著一條鳳戲河和兩道山樑的石頭溝也來了不少人,.

三個炮手——一個放鞭炮,兩個放火銃——交替輪流前行,一直保持走在迎親隊伍前方大約十五米的地方,因為路不寬,怕鞭炮和火銃誤傷到人,柳森、牛墩兒幾個人專門負責在前面開路,放炮的時候周圍十米暫時清場。

人群隨著炮手和迎親的隊伍緩慢地移動。

出嫁巡遊是古老的宣告男婚女嫁明媒正娶的儀式之一,在其他地方,這個儀式在昭告天下人新郎新娘合法婚配的同時,也要展示女家的嫁妝,以顯示女方家族對出嫁女兒的疼愛及重視。

柳家嶺這樣的地方,十里紅妝什麼的大部分人都沒聽說過,能有三兩個箱籠或幾條新被子,對這裡的人來說就已經是非常豐厚的陪嫁了,可不管再寒磣,孃家展示嫁妝的環節卻不能少。

因為小蕤和潔潔兩個人以後的生活重心肯定要落在榮澤,而柳家嶺這邊路況艱難,柳家和林家長輩商量了一下,林家爸媽安置的嫁妝大部分就直接放在榮澤的新房了,柳家嶺這邊,就把何家大哥幫忙打的比較好搬動的小家具,比如板箱、餐桌、床頭櫃、衣架、鞋架、臉盆架這類的,提前抬到柳長春家,今天再抬回來,和林家父母買的幾件軟嫁妝配著,一起走走過場。

雖然大立櫃、高低櫃、寫字檯這類的大傢俱沒出動,只有幾件小玩意,可也有好幾件,加上柳二狗歷盡艱辛馱回來的羽絨被、蠶絲被、大毛毯和林潔潔的新衣服,居然也拉出了好幾十米長的嫁妝隊伍,再加上迎親的幾個人,接親隊伍的前頭已經到柳長青家的坡口了,走在最後的柳成賓還在柳長春家的坡上。

柳葳拽了拽柳俠:“小叔,該撒糖了,咱要是不趕緊過去,就看不見了。”

柳俠心裡還在因為林家父母的淒涼而難受,但看小蕤被灑一頭穀子杆的願望更強烈一些,柳俠站起來拍拍屁股,和柳葳一起跑出了柳長春的家。

兩個人沒有從路上擠,而是跳到河灘裡繞了一下,從護院坡上爬上了自己家,然後叔侄倆仗著個兒大,在靠近坡口的矮石牆上硬是擠出了個最好的位置。

小蕤牽著林潔潔的手正好走到坡下,接親的隊伍停了下來,這裡有個儀式。

秀梅穿過人群,走到小蕤和林潔潔跟前,從地上抓了一把土,然後迅速捲起呢子大衣的前襟兒,把土兜進去,快跑回家,進了小蕤和潔潔的新房。

她要把土包起來放在小蕤和潔潔的床上,然後對著床說:“送子娘娘,俺都準備好了,請您快點給俺送個孩兒來吧,一定要多送幾個,還要兒女雙全啊。”

柳俠曾經對這個環節表示不解,前頭壓床不都跟送子娘娘說過叫送一堆孩兒了嗎,為啥結婚這天還要有這個儀式?最重要的是,為啥是土?

他問孫嫦娥,孫嫦娥也不知道,說反正老輩子都是這樣做的,她也這樣做。

柳俠又去問柳長青,當時柳凌也在場。

柳長青說,大概,你就是請送子娘娘送孩兒,自己也得多少準備點做孩兒的材料吧。

柳凌據此發散,認為這個儀式應該來源於上古,最早的人是女媧娘娘用泥捏的,也就是說,造人需要原材料——土,所以,現在請負責造人的送子娘娘送孩兒,得先給娘娘準備點土。

柳俠還因此對生理衛生課上的造人知識很是嫌棄了一段時間,覺得還是女媧娘娘的法子比較好:趁空就幹了,不用懷胎十月那麼麻煩。

接親的隊伍繼續前行。

負責灑糖的永賓和柳老四的大孫子一人端著一個鬥,分別站在坡口兩邊的矮石牆上,扎著架勢準備。

榮澤一帶的風俗,新人回來時,在大門口要被灑糖、花紙和碎穀子杆的混合物。

花紙和糖可以理解,熱鬧好看,給圍觀的人點甜頭以便更熱鬧,為什麼要灑穀子杆,原因已不可考。

柳俠個人認為,是因為買不起很多糖和花紙,就用穀子杆充數,這樣能多灑一會兒,如果純撒糖的話,柳家嶺一帶以前的絕大部分人家,連一把都沒有。

小蕤這會兒看著放鬆了些,臉上居然都有笑容了,他和林潔潔緩步往前走,到距離坡口大約三米的地方,永賓突然出手,把一大把糖、花紙和穀子杆灑了過去,小蕤慌忙用手擋,還是被灑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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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拾糖的孩子們“轟”地一聲湧了過去,爭相去揀散落在地上的糖。

柳家準備的東西很實在,各種漂亮的糖果佔了至少一半,不像別人家,一把出去,都是穀子杆,能嗆得一圈人打噴嚏。

柳老四的大孫子也開始灑,他的主要目標是林潔潔,林潔潔精心盤起的頭髮上全都是花紙和穀子杆,連睫毛上都沾了幾片。

大把大把的糖隨著飄舞的花紙和穀子杆散開,很多大人也加入了搶糖揀糖的行列。

小蕤和林潔潔走到正坡口。

柳俠跳起來對著永賓喊:“快點快點,給鬥扣他倆哩骶腦上啊,一下扣上去。”

永賓跳下矮牆,幾個年輕人過去摁著小蕤,要把還剩了很多糖果的鬥往他頭上扣。

柳俠哈哈大笑:“永賓你個笨蛋,那樣會中?得居高臨下一下扣下去。”

他正笑的歡,感覺到有人在後邊推自己的腰,一扭頭,看到腰裡系著圍裙的銀環。

柳俠問:“咋了姐?”

銀環悄悄地說:“么兒,小蕤結婚,你今兒算是半個老公公啊,你擱這兒轟著別人往兒媳婦頭上扣鬥……”

銀環不往下說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柳俠懵了三秒,然後滴流著眼珠子偷眼看周圍的人,幾個本家嬸子、嫂子和一群他認識不認識的成年人,都在看著他,眼裡的揶揄不要太明顯。

柳俠看柳葳:憑啥都說我?為啥沒人說你?

柳葳聳肩:“我跟小蕤是平輩,我不去幹活,站這兒看熱鬧,最多算沒成色,你……呵呵。”

柳俠拔開人群,繞過兩個樹疙瘩,一溜煙跑回了堂屋。

除了孩子們和去接親的柳川和曉慧、柳鈺,柳家其他人都在堂屋做準備,看見柳俠跑進來,臉色還頗為……可疑,大家都停了手上的事情,柳魁問:“咋了孩兒?”

柳俠坐在炕沿上,有點氣哼哼,還有點忸怩地問:“那個,不是說,結婚時候三天不論輩嗎?”

“啊,對啊,”大家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一個村哩,七拐八拐都能扯上親戚,要是論的太清楚,有些輩分高哩,結婚時候就沒人敢去熱鬧了,咋了?”

柳俠馬上理直氣壯起來:“那我將跟小蕤開個玩笑他們為啥都笑我?”

柳茂代表全家,有點提心吊膽地問:“你跟小蕤……開……啥玩笑了孩兒?”

柳俠說:“我叫永賓給鬥扣小蕤他倆哩骶腦上,以前別人結婚不都好……”

“哎呦,你個信球孩兒哦——”孫嫦娥的食指狠狠地戳在柳俠的腦門兒上,“你今兒是老公公知不知?別人不論輩,你當親叔哩能不論?哎呀,我就知一句說不到,你就得給戳個窟窿眼。”

柳魁過來,掂著柳俠的胳膊,把他拉到炕的最裡邊,靠著曾廣同坐下:“么兒,現在開始,沒我哩命令,你哪兒都不準去,一會兒咱一起出去,叫小蕤他倆拜禮敬茶。”

他又回頭對孫嫦娥說:“媽,沒事,咱村兒人都知么兒早早就出去上學了,不咋懂村兒裡哩風俗。”

孫嫦娥看著柳俠發愁又無奈:“這都上過大學了,咋連獨個兒是啥輩分都不知咧?”

柳俠不服:“我咋不知?我是小蕤哩親叔啊,比他高一輩,可法律又沒規定小叔不能跟侄兒開玩笑。”

一直盤腿坐在炕上瞅外面的熱鬧的曾廣同笑了起來:“就是,咱么兒不過是跟著起了個哄,啥大不了的。”

柳俠把曾廣同的手翻過來,拍了一下,算是擊掌:“大伯你說哩太好了。”

他話音未落,小雷的頭出現在窗外,對著裡邊大叫:“回來啦回來啦,姐你該去給二嫂端水啦。”

萌萌緊張地亂抖索:“哎呦,我咋有點嚇慌咧?”

玉芝把早就準備好的紅色塑料盆拿過去,兌了一瓢熱水,一瓢涼水:“稍等一下再過去,還沒攙到屋裡頭咧。”

一家人都擠到窗戶和門口朝外看,小蕤和潔潔都是一頭花紙和碎穀子杆,看樣子都被鬥給扣了。

大知客柳長興對今天攙媳婦兒的喜娘玉芳和關淑萍一擺手:“攙屋裡去,給身上收拾一下,一會兒得拜天地咧。”

玉芳和關淑萍一邊一個,象徵性地扶著林潔潔的胳膊,把她帶到新房裡。

柳長興馬上招呼負責供應的執事:“快過來,擺椅子,鋪席。那誰,去看茶準備好了沒?”

幾個年輕小夥子馬上搬了兩張藤椅和一張條桌過來,這是待會兒拜高堂時要用的。

柳川和曉慧進來了,新娘子進家門,他們的接親任務就完成了。

下面照顧新娘子的事情,就由兒女雙全的玉芳和關淑萍接手。

萌萌端起了臉盆:“我該去了吧?”

“該了該了。”玉芝和曉慧說,過去幫她打著棉簾子,“記著,今兒以後就得喊二嫂了,不能再喊姐。”

林潔潔一直更喜歡家裡幾個小的叫她姐姐,小閻王幾個男孩子不肯,故意叫二嫂,萌萌和柳若虹覺得女的就應該向著女的,經常就喊姐。

小莘、小閻王、小萱和柳若虹都跟著萌萌跑去看林潔潔洗臉,柳葳從窗戶外伸手,拍了柳俠一下:“你不去看?”

柳俠一扭臉:“嘁,我可是長輩,小孩兒才好看那種無聊哩事咧。”

柳凌在這邊拍拍柳俠:“一會兒該上去了,看看你哩紅包,別丟了。”

柳俠摸了摸羽絨服的內兜:“沒丟,擱這兒咧。”

柳葳跑了進來。

秀梅緊張地只轉圈,“哎呀,我咋覺得腿直軟咧?明知就是上去坐一下,叫孩兒磕個頭就完了,咋還是嚇慌咧?柳魁,我看你咋沒一點事啊?”

柳魁呵呵笑:“你不都說了,就是上去坐一下,有啥好嚇慌哩?”

秀梅對曾廣同說:“大伯,榮澤現在規矩可不好,可多結婚哩亂公公婆子,你今兒主持,咱可不哦。”

曾廣同說:“放心吧,結婚這麼大哩事,哪兒能瞎胡鬧?”

柳俠正想說點什麼嚇嚇大嫂,萌萌和幾個小的呼啦啦衝了進來,小萱蹦著喊:“姐姐姐,趕緊看看,多少錢?”

新嫂子要給端洗臉盆的小姑子封紅包,榮澤現在的行情一般是二十,條件好的也有五十、一百的。

柳家嶺這兩年距離拉的比較大,家裡有孩子在外面打工,就五塊或十塊;沒有的,兩毛或五毛,經常有兩親家因為封紅包的事鬧得跟仇人一樣。

萌萌把紅包拿出來,大家都伸頭看,看樣子挺厚的。

萌萌把錢抽出來:嶄新的二十張,面值十元。

“喔,姐你今兒發了哦。”小萱、小雷、小雲同時發出感嘆。

柳若虹蹦:“嗯~,我也想端洗臉盆兒,我也想端洗臉盆兒。”

萌萌把錢往她手裡拍:“給乖妮兒,你存起,長大了買花衣裳。”柳若虹現在還是野小子一個,對花衣裳完全沒興趣,全家人都只能寄希望她長大以後能知道美。

柳若虹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不要,我就想端洗臉盆兒。”

小雲拍拍胸脯:“虹虹,等著,等哥哥結婚,叫你端個大金盆兒,叫她家給你封個一萬美元哩大紅包。”

曉慧正在喝水,聞言就想抽小雲的後腦勺,被玉芳給拉住,嘴裡卻不肯饒了小閻王:“能吧你,就你那鱉樣,將來能娶上媳婦就不賴了,還一萬美元。”

小雲看著曉慧不忿:“媽,人家報紙上說,孩兒都得經常表揚,越表揚孩兒就學習越好,長大就越有本事,你這樣光想一天打小雷俺倆八頓哩,俺倆容易自卑,還容易叛逆。”

“還會破罐兒破摔。”小雷補充。

“咦,您倆還自卑、還叛逆、還破罐兒破摔咧,來來來,您倆現在就給我摔一個罐兒試試。”曉慧說著就要捋袖子揍人,她現在已經被倆小閻王磨得沒有一點教育工作者的形象了,看見誰家孩子窮折騰就想上手抽。

“哈哈哈哈,”兩個小閻王同時撲向曉慧,前邊一個後邊一個吊在她身上,“俺倆嚇你咧,俺倆才不自卑不叛逆咧,要是一叛逆,一離家出走,叫拐到別人家當孩兒,那就去球了。”

柳俠對旁邊的柳凌說:“這倆貨要是會自卑,柳小豬就能修成豬八戒騰雲駕霧了。”

柳凌說:“嗯,這倆貨趁扔到野戰部隊。”

柳俠問:“為啥是,野戰部隊?”

柳凌說:“城市駐軍現在快算不上部隊了,這倆貨敢想敢幹還膽大心細,適合打仗。”

有人敲窗戶玻璃,是柳長興:“七哥七嫂,外頭準備哩差不多了,去請親家上來吧?”

柳魁和秀梅馬上站了起來:“俺倆這就下去。”

林家媽媽非常希望親眼看看著女兒成親,不過在農村的傳統婚嫁習俗中,這是不合規矩的,林家哥嫂只是在和柳家人商量婚事的時候感嘆過一句,柳魁和秀梅就上了心,回來後跟柳長青和孫嫦娥商量。

柳長青說,借柳長春家當孃家就已經沒按規矩走了,後頭也不用講究那麼多,林家父母那麼遠的跑來,要是閨女擱眼前頭成親都不能看,那也太不合天理人情,他讓柳魁成親的時候只管叫林家人過來,安排個合適的地方,不跟外人擱一堆可以了。

現在,柳俠他們全都去外邊,把堂屋騰出來,方便林家的人觀看婚禮過程,待會兒的儀式就在堂屋前頭舉行。

柳俠跑回自己的窯洞,叫楚小河出來觀看儀式,等他們倆一起出來,林家的人已經到了,看見林家爸媽紅腫的眼睛,柳俠以前對他們所有的不滿都沒有了,只覺得他們可憐。

林家人在滿院子驚詫的目光中進了柳家的堂屋,隨即,曾廣同面帶微笑,拿著一個無線話筒走了出來。

小蕤和林潔潔也從新房中走了出來,站在門口。

兩個人身上的花紙和穀子杆已經收拾乾淨了,林潔潔盤著非常適合她臉型的頭髮,配上漂亮的喜服,十分搶眼。

小蕤一看就是又緊張了,柳俠衝他比大拇指,他回柳俠的笑僵硬得近乎猙獰。

柳家除了柳長青、孫嫦娥和柳長春以外的所有人都集中在小蕤的新房前,和其他人一起,圍成一個很大的半圓,新郎新娘入場。

柳俠站在柳茂和柳凌之間,看著一院子的人,十分興奮。

曾大伯這樣的大教授做主婚人,肯定不會像村裡的年輕人那樣,把新人叫到前頭,按步驟一走就算完,他肯定會和電影電視裡演的那樣,先來一番關於愛情、婚姻和家庭的演講,然後才開始流程。

他見過曾大伯在自己的畫上題的小詩,每一首都入情入境,跟唐詩宋詞有一拼;他還見過幾篇曾大伯關於繪畫中技巧與情感問題的討論文章,那種半文言半白話的行文非常美,他覺得每一篇都是青錢萬選的錦繡佳作,水平特別高;那曾大伯今天的演講,肯定能把今天所有在場的人都震懵,小蕤的婚禮規格無形中又會往上躥一大截。

柳俠屏息等待,想著待會兒怎麼帶頭鼓掌,引導氣氛。

曾廣同上去了,他舉起話題:“呵呵呵,老少爺們兒們,今兒天也怪冷哩,咱等了半天,估計也都飢了,正好,孩兒們吉時也到了,現在,咱安靜一下,準備開始吧?”

鬧哄哄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柳俠有點懵。

這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啊,這麼重要又盛大的場合,大伯他不該講普通話麼,怎麼他的柳家嶺話說的好像比自己還溜呢?

曾廣同轉身,衝小蕤和林潔潔說:“孩兒,上來啦。”

小蕤攙扶著林潔潔走到曾廣同跟前。

曾廣同:“這就是今天婚禮的倆主角,柳蕤和林潔潔,現在,他們要在咱們這麼多人共同的見證下,結為夫妻。

小蕤,潔潔,來,先為鄉親們這麼冷的天來參加你的婚禮表示一下感謝。”

小蕤和林潔潔深深鞠躬:“謝謝大家!”

曾廣同看著鞠完躬,重新舉起話筒:“孩兒,您倆馬上就要舉行關係到您倆一生幸福的一個儀式,在這個儀式之前,爺爺有幾句話想跟你們說。”

小蕤和林潔潔轉身,面對曾廣同。

曾廣同說:“孩兒,在咱們中國,有一種說法,說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有陰和陽兩個面,所有能長久和諧美好地存在的東西,都是陰陽調和、陰陽平衡的結果。

夫妻也是這樣,男人屬陽,女人屬陰,夫妻想要長長久久和和美美,那就要彼此支援、彼此依靠、取長補短,叫你們這個家的陰陽調和平衡。”

小蕤和林潔潔點頭:“是。”

曾廣同繼續說:“陰和陽,是一個事物的兩個面,他們彼此依存,共生共長,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就好像這孕育了我們的天和地。

沒有天,無所謂地,反過來也一樣。

天,高高在上,給你以庇護,讓你能自由地飛;地,實實在在,生養萬物,供你活命,供你休憩。

所以,天和地,沒有誰比誰更重要。

小蕤,潔潔,你們聽懂爺爺的意思了嗎?”

小蕤和林潔潔鄭重的點頭:“懂了。”

小蕤又增加了一句:“我不會欺負潔潔。”

林潔潔抱住了小蕤的一條胳膊。

曾廣同點頭微笑:“好,現在,您倆都明白了夫妻是咋回事,還願意相親相愛結為夫妻,那,咱們就可以舉行婚禮了。小蕤,潔潔,我再問一遍,你們確定對方就是你要一生守護的人嗎?”

小蕤和林潔潔:“是。”

曾廣同舉起右手:“炮手,準備了,柳蕤和林潔潔的婚禮儀式正式開始。”

三聲火銃響,回聲在山中迴盪,附近樹梢上的喜鵲和麻雀呼啦啦驚起一片。

“一拜天地:天地作證,柳蕤、林潔潔佳偶天成,今日結為夫妻,從此以後,風雨同舟,富貴不離、禍福不棄,生死相隨。”

小蕤和林潔潔面向南方,匍匐下跪。

柳俠看著小蕤和林潔潔虔誠地跪拜,趴在柳凌肩上說:“不結婚是可美,可是,要是一輩子連天地都沒拜一回,也有點遺憾唦。”

柳凌沒防備,被他猛地一趴,僵了一下:“哦,是。”

柳葳跟個幽靈似的忽然出現在柳俠身後:“那你趕緊結婚唄,結婚就能拜天地了。”

柳俠回腳踹他,沒踹著。

小莘說:“哎呀,您看看,看俺們叫嚇成啥。”

柳魁和秀梅在曾廣同宣佈婚禮正式開始的時候,就被拉著坐在了正中間的椅子上,這會兒,秀梅坐的跟個木偶似的,連脖子都不敢轉一下。

柳俠笑道:“哈哈,大嫂平常看著怪厲害,咋一當婆子,慫成這咧?”

柳茂說:“頭一回嘛,等小葳結婚,她就熟練了。”

柳鈺看了一眼柳葳說:“還博士生咧,連個女朋友都搞不定。”

柳葳說:“我又不是戀愛專業哩博士生,為啥必須搞定女朋友?”

柳俠說:“四哥,小葳只是不想談,他要是想談,明兒就能結婚,夜兒他不是還吃了八個人家招待新女婿哩燉雞蛋咧嘛。”

旁邊好幾雙眼睛“唰”地就射到了柳俠身上,不過,他們沒來得及問,因為曾廣同又舉起了話筒。

“二拜高堂。父母養育之恩,天高地厚,今天你們長大成人,成家立業,自當拜謝父母,感懷恩情。”

小蕤和林潔潔跪拜,秀梅沒等林潔潔的頭著地,就急著去拉:“地上老涼,快起來孩兒。”

柳俠嘟囔:“咱大嫂心這麼軟,咋樹立做婆子哩威嚴?”

柳凌說:“咱媽心不軟嗎?她擱咱嫂子眼裡都沒威嚴嗎?”

柳俠嘴硬:“那不一樣,咱嫂都懂事孝順,現在哩孩兒們都自私。”

柳茂看著柳俠笑:“么兒,你這一句話,聽著可是長大了呀。”

柳俠很驕傲地說:“我早就長大了。”

“夫妻對拜。夫妻本為一體,互為依存,共生共榮,自當互相尊重,彼此守護。”

看著小蕤和林潔潔跟拜天地、高堂一樣認真地相對而跪磕頭,柳俠撓頭:“娶個媳婦還得給她磕頭?”

曉慧扭臉來了一句:“人家不也得給你磕。”

柳俠說:“可是,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嘛。”

曉慧說:“女人膝下還有鑽石翡翠咧。”

柳俠說:“那大家就都不磕,對著鞠個躬拉倒。”

萌萌說:“前頭倆都是磕頭,最後一個鞠躬,看著可老傻吧?”

柳俠說:“那,到你結婚,就叫那男哩給你磕,你給他鞠躬。”

幾個人都輕輕笑了起來:“這標準……”

按照以前的老規矩,這時候儀式就完了,新娘子回新房,賓客開始吃飯。

但最近幾年,榮澤時興一種新風氣,長輩們上臺排排站,新娘子挨著拜見,長輩們掏紅包。

現在,柳俠他們就該上去接受拜見了。

東西方向站一排,從西往東,從大到小的順序站,柳俠最小,挨著柳凌站在最東頭。

曾廣同先自己拿出個紅包:“爺爺年紀最大,小蕤潔潔,來,煮你們倆白頭到老,幸福美滿。”

小蕤和林潔潔接過紅包,趕緊補敬了一杯茶。

然後是柳長青和孫嫦娥,他們兩個和柳長春是坐著的。

孫嫦娥掏紅包,柳長青說話:“有事商量著來,好好過日子。”

柳長春:“二爺不知該說啥,就,祝您白頭到老吧孩兒,二爺覺得倆人白頭到老就是最好哩。”

輪到柳茂了,他接過茶一飲而盡,紅包給潔潔:“二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雲芝今天還是一個人來的:“祝您倆相愛相知一輩子,和和美美到白頭。”

王二峰喝茶,玉芝掏紅包:“祝您倆早生貴子,兒孫滿堂。”

曉慧給紅包,給完了柳川不說話,曉慧看他。

柳川說:“蘇老師,你是老師啊,你比我會說。”

圍觀的人鬨笑。

曉慧說:“柳三哥,你是領導啊,你說的話最權威。”

“好吧,領導說。”柳川在哄笑聲中喝完了茶,說道,“祝您倆同心同德,攜手前行,共同進步,共同發展,共創社會主義美好新明天。”

連曉慧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捶柳川:“你做報告咧?”

柳川說:“領導講話嘛。”

柳鈺有點緊張:“那個孩兒,他們都說完了,我也不知說啥呀,反正就是,您倆好唄。”

建賓和廠子裡幾個人起鬨:“沒詞跩,咱說大實話唄,叫他倆跟玉芳您倆樣,生一群孩兒,兒女雙全。”

柳鈺說:“那中,小蕤,潔潔,祝您倆跟您四嬸兒俺倆樣,恩恩愛愛,兒女雙全,一輩子都幸福。”

玉芳捅他:“你好歹換個詞兒。”

柳鈺說:“我學習老差,腦子裡就沒詞兒。”

又是一陣鬨笑。

輪到柳凌了,他喝了茶,拿出兩個紅包:“您六叔六嬸兒回不來,我代表他倆一起說,祝您倆白首齊眉,兒孫滿堂。”

柳海和丹秋帶著柳萊真去非洲了,並且還不是純粹的旅行,而是半居住半旅行,兩個人的計劃是在非洲呆一年,以後就不再惦記那個地方了,家裡人不想打斷他們的計劃,讓他們不用回來參加婚禮。

柳俠叫:“您給啥好詞兒都說完了,我說啥呀?”

浩寧、永賓和關強今兒都來了,關強早上九點才到家,三個人擠到柳俠面前給他加油:“柳工,咱是老闆,不能比他們說哩差。”

柳俠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接過茶一口灌下去,掏紅包:“小蕤潔潔,貓兒回不來,這是俺倆哩,我代表他,一起祝福您倆……”

小蕤哭笑不得:“小叔,貓兒俺倆是平輩……”

柳俠:“………………”

作者有話要說:眼睛看不清楚了,霸王票明天一起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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