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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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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並沒有真的不去上學,他六點半準時衝進了學校,搶在老師之前進了教室。

一年學完兩年的課程,學校把教學時間安排的非常緊張,貓兒他們晚自習第一節其實也都是正式的上課時間,今天是物理,貓兒暫時忘了自己的心事,專心聽講。

學校本來有規定,沒有特殊情況都必須住校,學校能辦理走讀的幾個人,除個父母有點職位、又離家很近的,是貓兒這種有親人在本校當教師的,隨著高考日益臨近,這不多的幾個人也大部分都住校了,所以放學時,和貓兒一樣推著車子出來的只有稀稀拉拉十來個人。

雖然提前知道柳俠和柳川去送柳魁他們,要十一點半左右才能回來,可沒有看到小叔熟悉的身影,貓兒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心裡一陣失落一陣空,覺得渾身沒勁,連腳踏車都不想騎了。

從榮澤高中往家走的路兩邊都是麥田,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能看到一壟一壟深色的麥苗和淺色的土地規律地間隔著,筆直地伸向遠處。

貓兒推著車子慢慢走,微風吹在臉上,帶著一點點寒意,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貓兒把車子扎在路邊,走到麥田邊,蹲下,麥苗特有的清香味道更加濃郁了,他趴在自己的膝蓋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用食指輕輕撫弄著麥苗:“您長到這兒,雖說看起來是擱城邊上咧,可成天叫蕩一身土,還沒長到鳳戲山美。”

麥苗不說話,任憑貓兒隨意撥弄。

“不過,鳳戲山老窮,鳳戲山哩土也老薄,您要是擱那兒,可能也不美,也長不好。”

麥苗依然不說話。

貓兒那樣蹲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冷,慢慢站了起來,仰頭看天。

月亮掛在灰藍的天空中,淡淡的暖黃色,可感覺上卻很冷清,而且,這裡的月亮好像比鳳戲山的要小,也要遙遠。

真的有點冷,貓兒吸吸鼻子轉身準備走,卻忽然看到了地上自己的影子。

短短的影子斜著落在地上,因為麥田有畦,高低不平,他的影子也形成一個高低不平、不規則的陰影。

貓兒伸腳想踩了一下自己的影子,他抬起右腳的時候,右腳投射的那一片影子也沒有了。

貓兒試著放下右腳,影子又成了原來的樣子,他再慢慢抬起來,想突然襲擊踩影子一下,影子卻總在他抬起腳的同時消失,無論他怎麼快都踩不到。

“媽——,你回來唄,都半夜了,你咋還不回來咧?嗚嗚嗚……”不遠處還有幾處燈火的村子裡傳來小孩子的哭聲。

“媽——,你擱哪兒咧?你回來唄,我獨個兒擱家老嚇慌啊……嗚嗚嗚……媽——”

“媽——,你回來唄,我真哩老嚇慌,我嚇哩睡不著……媽——,嗚嗚嗚,我是真哩老嚇慌啊……”

貓兒對著那個村子看了一會兒,那個哭聲越來越小,漸漸地聽不見了,世界又恢復了原來的寂靜。

貓兒看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月亮還是那麼亮,那麼乾淨,那麼冷清。

他吸吸鼻子,把羽絨服的帽子拉上來,準備回家。

西邊的路上過來一輛車,,車燈照過來,非常刺眼。

貓兒背過身系羽絨服帽子上的帶子,那輛車卻在他身邊猛地挺住,裡邊跳下來的人一把摟住了貓兒:“孩兒,你咋獨個兒擱這兒咧?孩兒,你快嚇死小叔了,我以為你丟了,以為你擱半路上叫人截住弄走了……”柳俠害怕得聲音都變了。

最近幾年一直流傳一種說法,說有種人販子,拐了小孩子不是直接賣錢,而是把孩子的舌頭割了,髕骨,甚至眼睛都挖了,讓他們跪在路邊裝可憐騙錢,柳俠外出時,也確實看到過有啞巴孩子在火車站等人流量多的地方乞討。

剛才他回到單位,家和煤棚裡都沒有貓兒,腳踏車也沒有,他瞬間懵了,貓兒從學校到家,騎車子只需要不足十分鐘時間,是老師拖堂,也不會超過二十分鍾,貓兒九點半放學,當時已經差兩分鍾十點了。

他給剛剛開車走的柳川發了個傳呼,又給曉慧打了個電話,曉慧今天晚上只有第一節有課,早回家了,聽說貓兒十點了還沒到家,也嚇壞了,趕緊往學校傳達室打了電話問,傳達室的大爺認識貓兒,說他親眼看著貓兒推著腳踏車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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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發現貓兒沒按時回家到看到他一個人站在麥田邊,其實只有幾分鐘時間,可這幾分鐘,讓柳俠有一種筋骨都被抽掉的感覺。

貓兒被勒得不能動彈,用臉蹭蹭柳俠胸前:“您咋現在可回來了小叔?俺大伯他們不是十點多才能上車嗎?”

柳俠用一個手捂著貓兒的臉給他暖:“這麼冷,你獨個兒擱這兒弄啥咧孩兒?看給你凍成啥了?你傻了孩兒?俺想給您大伯他們送到車上再回來,您大伯不叫,他說您六叔六嬸兒他們幾個大人咧,用不著俺送,非叫俺早點回來。”

柳川伸手摸了摸貓兒的臉:“不是傻了,是有心事了吧?這大冬天哩黃昏一個人擱這廖天地裡看月亮,貓兒你不是早戀、擱這兒想您班哪個小閨女咧吧?”

貓兒摟著柳俠的腰打哆嗦:“想個屁,俺班哩小妮兒一個比一個醜,還都帶著大眼鏡,我一個也不待見。”

柳川笑:“其實,最關鍵哩是人家一個一個都能叫你喊大姐,對吧?”

貓兒使勁把臉貼在柳俠胸前:“我都是跟她們喊大媽,成天頭都不洗,看著比俺娘娘還老。”

柳川兜手在他後腦勺上來了一下:“你咋這麼孬咧?您班那些妮兒們可真賢惠,沒給嘴給你撕到耳朵後。”

柳俠拖著貓兒到腳踏車跟前,他跨上車子,貓兒跳上橫樑,轉身摟著他的腰。

柳俠拉開羽絨服讓貓兒趴在胸前,對柳川說:“三哥你回家吧,我帶著孩兒走。”

柳川拉開車門說:“記著明兒那個事啊,早點送,顯哩咱有誠意。”

貓兒被裹在羽絨服裡,悶著聲問:“小叔,明兒啥事兒啊?”

柳俠蹬起車子:“是您大伯說哩那個事兒嘛,給您周阿姨他爸送藥,我上班不能去,您三叔說他們孫局長這些天也經常回尚誠老家,叫我明兒去王先生那兒拿了藥,送給他,請他幫忙捎去。

我說叫您三叔去拿了直接給他,您三叔說那不中,我得親手給才能表達出對您周阿姨她爸爸哩尊重和重視。”

貓兒摟緊柳俠的腰,輕輕說了聲:“哦。”

回到水文隊,家裡還亮著燈,兩個人把車子放在院子裡,進了屋。

三個師傅還在幹活兒,兩個在給木板號線,一個在鋸板子,這兩種活兒都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音,不會影響鄰居休息,適合晚上幹。

付東幫忙談的裝修條件是包工不包料,全部幹下來兩千二百塊錢,這個工錢在榮澤是相當高了,如果他們一個月幹完,平均工資是柳川的兩倍還要多。

柳海來了後,又跟幾個師傅提出了不少細節上的要求,柳俠原本以為他們會因此要求增加工錢,沒想到領頭的那個年輕小師傅居然什麼都沒說,還每天都非常認真地研究柳海畫的各種分解圖紙,又讓柳俠把他們看過的畫頁中有裝修裝飾房間的圖片的雜誌都拿出來,他要比對著看,怎麼才能做出柳海所說的那種效果。

柳俠和貓兒挨著房間看了看,變化不大,多了幾個臥室的窗戶框和窗簾盒,地上還多了三個快成型的門。

貓兒有點擔心地說:“師傅,照這樣的速度,別說四十天了,我覺得你們八十天也幹不完啊!”

正在繃墨線的領頭師傅抬起頭笑著說:“你不懂,解板子和打磨是最看不出工的,我們心裡有數,只要板子都截好,釘起來快得很。

不過四十天可能真的不行,你那個在國外的叔叔要的牆裙和門框造型,看著簡單,其實是最費工的一種,越簡單的東西,如果做不好,做得不細緻,最容易讓人看出毛病。

其實,我們喜歡做那種看著圖案很多很複雜的牆裙,打磨不到位、有點瑕疵不容易看出來。”

回到煤棚裡,飯菜還都是涼的,柳俠不許貓兒動彈,他自己先給貓兒燉奶,讓他捧著熱乎乎的碗暖著手喝著,然後才開始熱飯菜。

貓兒喝著奶跟柳俠解釋:“小叔,你別這麼小心眼好不好?我是突然發現,榮澤的月亮居然也能那麼亮,想著你又還沒回來,多看了一會兒。

我都十四了,哪兒會讓人給拐走?被拐賣的都是一兩歲的小孩兒,人家拐我這麼大的回去幹嘛用?當老太爺供著啊?”

柳俠本來想說,‘等哪天我說好了幾點回來,過了半夜都回不來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了’,可他忽然想到馬千里的話,想到自己要不了多少天真的得出去了,這話他說不出口了,不能按時回家的情況早晚會出現,他一點都不想讓貓兒體會他現在的心情,不想讓他跟自己一樣擔驚受怕。

吃完收拾好,已經十點四十了,兩人又跑回家裡撒了泡尿,回來一躺下,柳俠捂著貓兒的眼睛,催著他趕緊睡,他現在迷信雜誌上的科學小常識,堅信生長激素是深睡眠狀態才能分泌的,貓兒每天睡不夠八小時已經讓他怨念深重,今天連七個小時都睡不夠了,他心裡著急。

貓兒乖乖地閉上眼睛,問:“你把錢給六叔還是大伯了?”

柳俠說:“大伯,我找不到機會往您六叔箱子裡放,你沒發現你六叔哩行李箱一直鎖著?他防著咱倆咧;我偷偷給您大伯了,叫您大伯問問您曾爺爺,看他能不能找人擱京都兌換成美元,然後您大伯再找機會給您六叔。乖,想問啥明兒再問,現在趕緊睡。”

貓兒放心了,側過身把臉偎在柳俠頸窩兒裡,緊緊摟著他,很快睡著了。

丹秋的家人已經決定柳海他們回去後再舉行一次教堂婚禮,柳家覺得雖然他們去不了人,但婚禮的費用理所應當由自己家負擔。

柳海說他聽丹秋說過,德國很多的婚禮都是女方家拿錢,可柳長青和孫嫦娥堅決不認這個說法,孫嫦娥還罵柳海是個不懂道理的混小子,說人家女方家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一個尺把長只會哇哇哭的孩子養大,掏錢讓閨女上學學本事,長大了,本事學會了,該掙錢了,要結婚到男人家,給他們家生兒育女操持一輩子了,男人家佔了這麼大的便宜,要是結婚的錢還叫人家女方家拿,那脊樑骨都得被人戳斷,他們這裡再小氣摳唆的人家,也做不出這種丟臉的事來。

柳海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在法國還存的有錢,足夠他辦一次婚禮。

可全家人都不相信他給全家人買了那麼多禮物,又買了他和丹秋的往返機票後,剩下的錢還夠他在德國那樣富裕的地方舉辦一次體面的婚禮。

柳長青把這幾年存下的錢都拿出來給了柳海。

柳魁也把自己這一年多賣布存的錢全部都取了出來,這是他給柳凌準備的,他原本想著,是柳凌娶個京都的姑娘,這些錢也應該差不多夠了,可現在,丹秋是德國人,人民幣兌換成德國馬克後,聽著很可憐。

柳鈺拿出來了八千給柳魁,他過完年開工需要進大量的原材料,所以柳魁說什麼都不接他的錢,柳鈺把錢塞進了玉芳給小萱帶的衣服裡,柳魁到榮澤才發現。

柳俠和貓兒也不瞭解德國結婚的行情,他們想,一萬美元在德國大概可以辦一場像樣的婚禮吧?

柳俠從雜誌上看到的,大概8.8元人民幣能兌換1美元,但他問了一下付東,付東說這需要走後門,在銀行裡有人,一般人兌換不到,他大哥前年去美國,銀行的朋友也只給他兌換出了一千美元,其他的都是找私人兌換的,10元人民幣兌換1美元。

柳俠和貓兒湊了一下存摺,給柳海準備了十萬元人民幣。

柳俠在黑暗中蹭著貓兒的額頭,想象著柳海看到一萬美元後被嚇傻的樣子,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第二天,柳俠中午從工地回來,順路去王君禹那裡拿了四瓶藥,然後給柳川打了個電話,確認孫劍鋒在單位後,他直接來到了公安局孫劍鋒的辦公室裡。

孫劍鋒聽了柳俠的話,好奇地拿著藥瓶挨著看了一遍,全部是法語,他一個也不認識,不過他特別高興:“我今兒黑走,保證把東西給你送到。”

柳俠還要回家給貓兒做飯,看孫劍鋒收下了東西,他準備走,起身時隨口說了一句:“劍鋒哥,我先走了,等曉雲回來,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孫劍鋒笑著說:“中啊,不過,你要是能請我吃您倆哩定親宴我更高興了。柳俠,你跟曉雲也談了半年了,可多人談半年結婚了,曉雲比你大,三月份二十四周歲了,您要是都沒意見,是不是先定親?”

柳俠楞住了,他一點沒想過這件事。

孫劍鋒繼續說:“你是男哩,還比曉雲小點兒,你沒感覺,可曉雲是個女孩兒們,二十四周歲真不算小了,擱咱這小縣城,二十四五沒結婚哩男哩還好找,女孩兒們可差不多都結婚了,你想想是不是?”

柳俠點點頭。

確實是這樣,像吳小林,他本來想再玩個一兩年再結婚,可袁秀華和他一般大,都二十五了,不結婚袁秀華的父母不放心,男人耽誤得起,女人可不行,如果他再不結婚,人家要給閨女另找人家了。

“那,我跟您三哥說說,您下回回家,跟大伯大娘商量商量?”孫劍鋒試著徵詢道。

柳俠又點點頭:“中,我,我回去跟俺伯俺媽說吧。”

從公安局出來,柳俠在路邊的大樹下站了一會兒,才騎上車子往家趕,過榮澤商場那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他差點撞在一對應該是母女的人身上。

雖然是對方闖紅燈,但闖紅燈的人多了,而且人家是步行,又是女的,自己是男的,而且騎車子,所以柳俠連連道歉,等著那個當母親的罵罵咧咧說著他“不長眼”走遠,才打起精神蹬著車子往家趕。

回到家,他燉菜的時候又發愣,路過的李玲對著他喊“小柳,菜糊了”,他才回過神,事急慌忙地往菜裡添了半碗水。

中午貓兒回來的時間短,柳俠也努力給自己提氣,所以貓兒沒看出柳俠的異常。

晚上回來吃飯的時候,他發現了小叔不對頭,有點蔫,對著他還有點欲言又止。

貓兒連三趕四地扒拉完了飯,又和柳俠一起高速度把碗筷收拾乾淨了,到了床上,貓兒坐在柳俠對面,捧著他的臉讓他正對著自己:“小叔,你跟我說,出什麼事了?是不是……他,他來要我了?”

柳俠迷糊了一下:“啊?什麼?誰來要你了?哎呀,乖貓,你想啥咧孩兒?他,二哥他咋會來跟我要你咧?他知道咱倆過哩這麼美。”

貓兒聽了柳俠這話,心裡並沒有放鬆,他問:“那你為啥這樣啊?這樣沒精神,這樣……有話不跟我說,你以前從來沒過啊!”

柳俠說:“老冷乖,脫了衣裳,咱坐被窩兒裡,我慢慢跟你說。”

脫了下面的衣服,在被窩兒裡坐好,柳俠又不知道怎麼跟貓兒說了,他有點茫然,覺得自己現在的感覺不對,不應該。

貓兒急了,搖晃著柳俠問:“小叔,到底出啥事兒了?你快點說吧,我快急死了。”

柳俠伸出胳膊,把貓兒攬在懷裡,下巴擱在他頭頂:“孩兒,今兒我去找您那個孫伯伯給周阿姨他爸帶藥,他跟我說,我跟您周阿姨俺倆該訂婚了。”

貓兒微微顫抖了一下,慢慢抬起頭,看著柳俠。

柳俠也糾結地看著貓兒:“您周阿姨再過不足一個月二十四周歲了,咱這兒哩人都結婚早,您大姑二姑這個年齡,常帥跟俊豪都四五歲了。

孩兒,我也知道,像俺倆談這麼長時間,一般人覺得合適,早都訂婚了,可,可我不知道為啥,可害怕。

只要一訂婚,家裡人可快會催著結婚,我,我不想結婚孩兒,我不是不待見您周阿姨,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是不想結婚

我總覺得我還可小咧,我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兒,想這樣咱倆擱一塊,我覺著可美。

我知道一輩子這樣肯定不中,那,至少叫我這樣再過幾年吧?我不要求老多,過到你大學畢業,過到你訂婚,最多過到你該結婚,這樣也沒幾年啊,是不是孩兒?”

貓兒摟著柳俠的脖子,翻到他懷裡,一動不動:那是一輩子,因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待見別人,不會跟別人訂婚,更不會娶別人。

柳俠拉著被子把貓兒包好,摟著他輕輕搖晃著:“孩兒,我才畢業回來三年多,以前那麼多年,我都是在上學,都是讓你在家裡等我。

我從來都沒讓你安心過,讓你高高興興放心地玩,放心地睡覺,知道小叔不會再走了,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想,能找到小叔,看到小叔。

畢業了,雖然我的工作還是需要經常出去,可總是比以前好很多,真有事,或者真的太想你了,請個假回來看你也很容易。

你不知道把你接來的時候我多高興,我覺得咱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分開了,我再也不會讓你等了,現在想起來你小時候眼巴巴地站在坡口等我回家的樣子,小叔都心疼得要死。”

貓兒摟緊柳俠,因為用力,胳膊都有點發抖:“我也想,想這樣跟你過一輩子,兩輩子,可多輩子。”

柳俠輕輕親吻著他的頭髮,拍著他的背:“小叔也想,不管多少輩子,多少次輪迴,我都能給你當小叔,不過以後那些輪迴,我們肯定不會跟這輩子一樣,咱們不用天天因為上學分開,小叔每天都能回家,都能看見你,抱著你,不會再讓你等到天黑,不會再讓你把嗓子哭啞。

是大學,也是在咱們家旁邊,我可以隔著欄杆,看到你在咱們家院子裡玩,你想我的時候,自己能跑過來找我……”

貓兒慢慢仰起臉,輕輕咬著柳俠的下巴。

柳俠微笑著慢慢轉著頭,配合著他,讓他把平時喜歡咬的地方都咬了一遍。

貓兒閉起眼睛,把頭埋在柳俠頸窩兒。

他不敢再咬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他想把小叔吃了,吃到自己肚子裡藏起來,那樣,小叔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了,不會再跟別人訂婚結婚了。

柳俠拍著貓兒的背繼續說:“你六嬸兒說,德國可多人都是三十來歲才結婚,咱國家的人為什麼都結婚這麼早呢?這是傳統風俗吧?

我是男的,年前才過了二十三歲生日,你奶奶都說我二十四五了,你周阿姨只要過了這個生日,別人再提起來會說她已經二十五六了,二十五六的女人沒結婚,別人會說她的閒話了。

她是我女朋友,我不想讓她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可我又真的不想結婚,貓兒,你說,小叔怎麼辦呢?

我是真的不想結婚,想這樣過一輩子啊!”

貓兒非常非常輕地說:“咱們國家如果也像丹麥、挪威那樣好了。”

柳俠沒聽清他說的話,問了一句:“乖,你說什麼?”

貓兒搖搖頭:“沒說什麼,小叔,咱睡吧,訂婚的事,你明天去跟三叔商量吧。”

柳俠先脫了自己的衣服,又把貓兒的秋衣脫了,摟著他一起躺下:“寶貝,做夢給小叔想個好主意。”

貓兒點點頭:“嗯。”

柳俠一直拍著貓兒,可直到他在亂七八糟的想象中迷迷糊糊地睡著,好像貓兒都沒有發出平時睡熟時那悠長清淺的呼吸聲。

貓兒又做夢了,不過,這次他是睜著眼睛做的夢。

他睜著眼睛看著小叔帶著周曉雲走進花海,走進京都飯店的大雅間,走進自家漂亮的小院子,走在柳家嶺春日花香撲鼻的小路上,走進他和小叔一起住了十三年多的窯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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