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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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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婉轉優美的和絃沒有聽到,丁紅亮從踏著臺階往主席臺上走的時候開始打出“咣、咣”的強烈節奏,柳俠開始以為他只是想先烘托一下氣氛,到了臺子上後會轉換成歌曲的前奏,讓蘇麗蓉和寧小倩隨著前奏自然而然地開始演唱,可丁紅亮從頭到尾都是那樣打著節奏,連一個柳俠熟悉的和絃也沒聽到。

蘇麗蓉和寧小倩很給丁紅亮面子,雖然伴奏一點也不合拍,她們還是堅持唱完了整支歌,最後的高*潮部分,丁紅亮甚至和他們一起唱了起來。

下面的掌聲很熱烈,柳俠也抓著貓兒的小手一起用力鼓掌了,可他卻有一個很奇怪的直覺:這是一個華而不實的人。

柳俠是親眼見過張福生和黒德清學習吉他的過程的,吉他應該說是入門比較容易的一種樂器,黒德清前後一共只學了不到三個月,認真學習的時間最多一個月,可柳俠敢保證,黒德清彈的比丁紅亮要好太多了,張福生更不用提了,丁紅亮根本和他不在一個檔次上。

張福生和黒德清剛開始學的時候,都以為這種節奏和絃很容易,是右手以較大的力度快速劃過六根弦對了,等他們真正開始學習,才知道人家那乍一聽好像都一樣的節奏,其實仔細聽是有著很細緻的變化的,是和歌曲的節奏一致的。

必須是分解和絃非常熟練,由熟生巧之後,再經過艱苦的練習和反覆的實踐,才能慢慢不加思索能隨機地為任何歌曲伴奏。

張福生刻苦練習三年多,才勉強達到可以隨機伴奏的程度。

丁紅亮其實是用吉他打了個節拍,根本沒有任何符合這首歌本身旋律的變化,這種看似花哨熟練的樣子,其實只要是手不殘疾,稍微有點節奏感的人都可以做到的。

柳俠的感覺,他只是用吉他這個時髦的道具吸引眾人的目光,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而已。

蘇麗蓉和寧小倩的節目比較靠後,她們之後再有三個節目結束了,柳俠暗暗合計,現在才四點多,聯歡會一結束,他先領著貓兒去把錢存起來,再過五六天他們該發十二月份的工資和獎金了,到那時候不再存錢了。

今年的春節要到陽曆二月中旬才過,柳川打算元月中旬把家裡所有人都接到榮澤,給他們添置過年的衣服,柳俠已經決定了,今年給家裡人買衣服的錢自己出,讓三哥攢點買房子的錢吧。

臺子上一群圓規狀女人的健美操難看到死,柳俠的腦子裡滿是柳長青、孫嫦娥、柳長春、柳魁和秀梅知道自己要花錢給他們買衣服後死活不肯試穿,自己舌燦蓮花將他們一一說服的精彩畫面,忽然被貓兒擰著臉搖醒後有點莫名其妙,等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他馬上又覺得有點大事不妙。

馬千里、潘留成和楚遠三個親眼看見他跳過霹靂舞的傢伙都正含笑看著他,馬千里用手敲敲桌子:“快點小柳,是喊你呢,裝聾作啞那一套在我這兒沒用,快上來讓大家都開開眼,看看你那個抽筋兒舞,還有那個飄著跑的舞。”

柳俠看貓兒。

貓兒癟癟嘴,聳聳肩。

小家夥最近幾天晚上放學回家能吃上飯,所以有時間每天看一集美國電視劇《俠膽雄獅》,不知怎麼學會了這麼個洋氣的表達方式。

柳俠看看馬千里和潘留成帶笑的模樣,再看看楚遠一副隨時準備起鬨的架勢,知道今兒這事是逃不過去了,乾脆地站了起來,對貓兒說了句:“乖,等我一會兒啊!”走出觀眾席,跑了幾步,跳上了主席臺。

嶽德勝和李吉躍幾個技術三科的人帶頭鼓起掌。

寧小倩、馮紅秀幾個老娘兒們居然比男人還能起鬨,大聲吆喝著:“小柳兒,給姐姐們跳段火爆的。”

“小帥哥兒,來段脫衣舞給阿姨們瞧瞧。”

柳俠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鍊,女人們一陣誇張的尖叫:“哇,咱們小柳兒真脫啊!”

柳俠走到放錄音機的桌子跟前,圓規阿姨們跳健美操的磁帶還在那裡放著,都是他非常熟悉的“的士高”,他放進去後一摁開關,一聲狂野的尖叫傳了出來。

柳俠左臂好像猛然被通上了電一樣,一陣抖動迅速透過軀幹部傳導到了右手指尖,同時一大串飄逸的太空步後退著飄到了臺子中央。

下面響起震耳的尖叫聲,後面的人都站了起來,其實,主席臺比較高,他們坐著也絕對不可能被前面的人擋住視線。

柳俠隨著音樂的節奏或流雲般的飄著擦玻璃,或跟痴呆機器人一般的走路掃地,間或幾下隨意的搖擺,然後一大串讓人眼花繚亂的風車旋。

在眾人都鼓掌大叫的時候,他一把把羽絨服脫了下來,引起一陣更加誇張的尖叫,不等那群精力過剩的阿姨們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瘋話,他忽然把羽絨服往臺子下拋去,然後一個幹淨利落的跟頭翻下臺去,正好把羽絨服接在手上。

.........

從銀行回來的路上,貓兒還在跟柳俠置氣:“你還跟我狡辯,你是傻子啊,她們讓你脫你脫?她們怎麼不脫呢?你裡邊穿一件薄毛衣,那些老娘們兒一個個包得跟北極熊一樣,一層一層又一層,她們怎麼不脫了讓你瞧瞧呢?”

柳俠說:“她們是脫了我也不看啊,老娘兒們有什麼好看的!好了乖,小叔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咱別慪氣了,這麼滑,小叔揹著你走,你的鞋子都快溼透了。”

貓兒撅著嘴又瞪了柳俠一會兒才說:“一直背到床上。”

柳俠蹲下:“一直背到被窩兒裡。”

貓兒趴在柳俠背上,臉偎在柳俠頸窩,偷偷地笑,他覺得應該給小叔點懲罰他才能長記性,下次才不會別人一轟他犯二百五,當然,最主要的是,這樣讓小叔揹著走真美,能聞到小叔頭髮上洗髮膏的香味。

柳俠沒食言,真的把貓兒直接背到了被窩兒裡——今兒實在是太冷了,屋子裡也凍得伸不出手,他讓貓兒坐被窩兒裡寫作業。

柳俠把暖水袋腳邊一個,右手邊一個給貓兒放好,從三鬥桌上拿起一摞資料說:“小叔把這些東西送到辦公室,再拿些繪圖紙回來,你別出來啊,咱今兒也不做飯,出來白挨凍。”

貓兒點點頭:“你快點回來,天都快黑了,我都聞見郭阿姨那邊炸東西的香味了。”

柳俠點點頭:“我跟郭阿姨說一聲,不會耽誤的。”

聯歡會結束後,柳俠他們和萬建業兩口子一起回來,萬建業說過節呢,天這麼冷哪裡也去不了,兩個人怪冷清的,讓柳俠和貓兒晚上去他們家吃一頓,一起熱鬧熱鬧。

柳俠從住進來後,萬建業幫過他不少忙;前一段他忙的厲害,郭麗萍又時常幫忙照顧貓兒;刮風下雨,他們不在家的時候,走廊裡晾的衣服郭麗萍總會幫他們收了疊整齊,等他們回來時再交給他們。

走廊的地面,自從郭麗萍來後,他們沒再拖過一次,郭麗萍乾淨,每天至少拖兩次,每次都把他們那一段也都帶著拖一遍。

柳俠當時覺得,應該自己請他們夫婦吃頓飯才合適,可萬建業說什麼都不肯,說他們家已經準備好了過節的東西,一定要柳俠和貓兒去他們那裡吃。

柳俠一出屋門被凍得一激靈,開放式的走廊,外面刮著挾帶了冰沫子的西北風,刺骨的寒。

柳俠對著萬建業的屋子喊了一嗓子:“萬大哥,我去趟辦公室,很快回來了哦。”

郭麗萍在廚房裡應者:“去吧沒關係,我這邊剛準備好,還沒開始炒呢。”

柳俠抱著資料抖抖索索地來到辦公室,發現辦公室居然有兩個人,嶽德勝和張樹寶。

嶽德勝在這裡柳俠不意外,他老家離原來的雲樵老基地很近,基地搬到榮澤後,他隻身一人隨隊過來了,家屬全部都留在了雲樵,所以他現在雖然住的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但他除了睡覺很少回去,在單位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呆在辦公室裡,自己做計算製圖或者檢查驗收其他人的計算資料和圖紙。

但張樹寶在這裡奇怪了,辦公室雖然有個電爐,但這麼大一個空間,一個小電爐真不頂什麼用,辦公室還是跟冰窖一樣,宿舍雖然也是冰窖,但可以坐被窩兒裡幹活,可比在辦公室腳被凍得跟貓咬似的好多了,所以幾個技術科的人這幾天除了把計算好的資料送過來給嶽德勝檢查 ,再把需要的材料拿回去,其他時間都呆在自己家裡。

不過,這跟柳俠沒什麼關係,所以他雖然心裡不理解,臉上卻一點沒帶出來,他把資料放在嶽德勝桌子上,嶽德勝對他點點頭。

柳俠笑笑,扭頭打算和張樹寶打個招呼的時候,張樹寶已經低下頭專心的開始做自己的事了。

柳俠在心裡聳了聳肩,看著嶽德勝開啟他交過來的資料看。

嶽德勝只看了幾眼,翻了幾張後面的圖,合上了:“嗯,你做出來的東西我放心,放起來吧,不用再檢查了。櫃子沒鎖,需要什麼你自己拿吧,領料單在邊上放著,籤個字行。”

柳俠把資料拿回自己的櫃子鎖了,然後到嶽德勝身後的櫃子裡拿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他正簽字的時候,嶽德勝說:“小柳,等天氣好一點,你可能還得出去。”

“嗯?”柳俠抬起頭,心裡一驚,他以為春節前他都不會再被派外業了呢!

外業辛苦,但技術科和施工隊所有人卻都希望自己能多得到些外業的機會,他們的高額獎金百分之九十以上來自於工程,而他們的工程全部都在野外作業,沒機會出去,意味著沒有或少得獎金。

嶽德勝接著說:“是黃河枯水期的一個專項測繪任務,我們總局一直配合黃委會做這項工作,今年是一科的羅工帶隊,馬隊長親自指定讓你參加。”

柳俠心裡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受,很明顯,隊長馬千里很重視他,可這也意味著,天寒地凍的,貓兒每天晚上放學回來,等著他的又會是一個冷冰冰的空屋子了。

嶽德勝歪歪頭,看著柳俠:“怎麼,不想去?”

柳俠搖搖頭,把糾結的情緒搖走:“沒,沒有,我在考慮怎麼安排我家柳岸吃飯呢!”

嶽德勝點點頭:“那好,羅工前幾天還跟我說過,我們都把你誇得跟朵花一樣,他正想看看你是不是真那麼能幹呢!快回去吧,天快黑了。”

“嶽工,我有點事,先走了。”張樹寶突然站了起來,很快收拾了東西走過來。

柳俠說:“我也走了嶽工。”

嶽德勝擺擺手:“嗯,都走吧。”

柳俠跟著張樹寶身後幾步遠往外走,他總覺得張樹寶剛才走出辦公室後“哼”的一聲有點不尋常,不過,他不打算有任何表示,即便張樹寶真的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人家又沒明說,他還能霸道到不許人家哼一聲嗎?

但今天好像註定了他和張樹寶之間必須發生點不愉快才能結束。

他們倆一前一後剛走出辦公樓,丁紅亮從北邊跑了過來,一看見張樹寶拉住了他:“樹寶哥,付主任正要帶我們幾個去分配宿舍呢,我想找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嗨,柳俠,你也剛下班啊?”丁紅亮和張樹寶說完了話,又主動和柳俠打招呼。

柳俠笑著回答:“過來交一些資料,現在給你們分配宿舍啊?”

丁紅亮剛張開口準備回答柳俠,張樹寶先說話了:“不分配個破宿舍嗎,有什麼好高興的?你又不是重點大學的高材生,沒資格單獨分一間;你也不會一來跟著領導屁股後溜鬚拍馬,所以也沒資格隨便挑,人家分哪兒你住哪兒行了,拉上我有什麼用?”

丁紅亮滿心高興地跑來找張樹寶,卻被他沒頭沒腦這麼數落一頓,雖然張樹寶話裡的意思明明白白是在諷刺柳俠,但明面上的話頭卻是對著他丁紅亮的,丁紅亮臉上掛不住,也不管柳俠了,對著張樹寶是一聲冷笑:“切,你不願意幫忙拉倒,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你是三流專科學校出來的,我可不是,我是正經的本科畢業,不可能跟你一樣和別人分一間宿舍。”

柳俠沒工夫聽這兩個明顯可能以前認識的人扯淡,他對丁紅亮說:“對不起啊,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走過張樹寶身邊的時候,說了句:“你要是有本事溜鬚溜出個重點大學來,也能自己住一間,也能揀好的隨便挑。”

柳俠的話,從北邊走過來的一群新進人員和領著他們分配宿舍的付東都聽到了。

柳俠是吹著歡快的口哨回到家的。

張樹寶的話對他來說連個屁都不算,相反,張樹寶原來沒對他公開發難,但每次見到他都不陰不陽的,讓他難受的不行卻說不出來,今天張樹寶撕破臉當面對他冷嘲熱諷,終於讓他有機會出了口惡氣,他簡直是太舒坦了。

貓兒看到柳俠心情這麼好,捨不得繼續和他慪包兒了,讓柳俠坐在他身邊暖一會兒,他自己抓緊時間繼續寫作業,等著萬建業叫他們過去吃飯。

六點半,萬建業在外面敲門:“過來了小柳,飯好了。”

柳俠和貓兒一進萬建業家,被那滿滿當當一大桌子酒菜給嚇住了,柳俠問:“不是說隨便炒倆菜嗎,怎麼弄這麼大一桌?”

郭麗萍把一碗黃燦燦的雞蛋甜湯放在桌子上:“過節呢嘛,也不能太寒磣了,快坐吧,小柳你先把稀飯喝了,柳岸剛才跟我說,你三哥跟他說過,喝酒前先喝點稀飯能保護胃,也不容易喝醉,讓我先給你做個雞蛋甜湯。”

柳俠非常不好意思,敲了一下貓兒的腦門兒:“有你這樣的嗎?來別人家做客,還點菜,客隨主便,沒聽說過啊?”

貓兒笑嘻嘻地說:“萬伯伯和阿姨說他們倆不是別人,咱們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咱們相當於親戚。”

萬建業拉開椅子讓柳俠坐下:“是我說的,這是老話嘛,肯定是有道理的,來,柳岸,先坐下,想吃什麼自己隨便叨。”

雞蛋甜湯很貼心,郭麗萍炒菜的手藝也很對柳家叔侄倆的口味,可最後,萬建業兩口子給出的難題也很夠味。

柳俠為難地說:“嫂子,萬大哥,組合這種事,你們得主動找人家鄭隊長說才有誠意啊;萬大哥,關係到自己切實利益的事,你得拿出點勇氣,你幹活踏踏實實的,因為跟著魏隊長,現在每個月獎金都那麼低,多冤啊,這種情況下你轉組,應該是他覺得不好意思才對,幹嘛是你覺得會得罪他啊!”

郭麗萍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丈夫一眼:“我早兩年跟他說讓他趕緊換個隊,他是不聽,一直說都在一個單位上班,低頭不見抬頭見,在魏根義跟前沒法開口;可他怎麼不想你們都有一家人要養活,他有個局長退休的爹,工資高,替他養著家,你們可沒有。

一年到頭誰都不願意用你們隊,像小柳說的,該不好意思的是他。”

萬建業苦惱地抓抓頭髮,看著柳俠:“小柳,你嫂子的單位現在等於是破產了,我們家現在靠我一個人養活,你一定得幫幫我。

我要求不高,你幫我在鄭隊長那裡問個信兒行,都在一個大院裡住著,我是真的沒辦法去找他,萬一讓魏隊長看見了,人家鄭隊長又不想要我,你說讓大哥以後怎麼辦呢?

真的,我聽鄭隊長跟別人誇過你好幾次了,他說你根本不像是剛畢業第一次作業,他說你幹活踏實的勁頭,連他都覺得佩服;他還說,他家鄭翼長大後要是有你一半,他知足了;

真的小柳,你去跟鄭隊長說,肯定行。”

柳俠被誇的真有點難為情了,只好說:“那我去試試吧,不過萬大哥,你如果真去了一隊,可得守人家的規矩,鄭隊長他們幹活跟你們和二隊真的不一樣。”

萬建業非常高興:“你這是答應了,對吧?那哥哥我先喝一杯。”他把一盅酒一飲而盡:“你放心吧,別的我不敢說,幹活上,我肯定不會讓你落埋怨的。”

回到自己屋裡,柳俠躺在床上,貓兒盤著腿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柳俠搓了搓臉:“寶貝貓,知道了什麼叫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了吧?唉,沒想到萬大哥看著老實,還會擺鴻門宴呢!”

下午的總結大會上,第一條宣佈的是春節前會進行全隊優化組合,競爭上崗,這對水文隊不是什麼新鮮事,馬千里上任第二年他們這麼做了,一年一次,到現在已經是第五年了。

中層以下領導演講競爭職務,競爭成功的聘用自己所任科室的人員。

沒人聘用的,隊裡最後會給安排工作,但當年所有的福利減半,獎金也是最低等級的一半。

柳俠聽說,第一年實行的時候有人尋死覓活,還有人揚言要吊死在馬千里家門上,當然,還有更多的人透過各種形式告狀。

馬千里也夠橫,他也放出了話:尋死覓活的,隨便;

想吊死在他家門上的,只要不怕他把屍體扔大街上餵狗,隨意;

告狀的,他隨時恭候上級領導來調查,如果他有任何徇私舞弊的做法,可以隨時撤他的職,他願意承擔任何後果;

可如果最終證明了他馬千里是清白的,那好,接下來輪到他給告狀的人上點小手段了。

雙方對峙了小半年,最後馬千里完勝:

打破大鍋飯,鼓勵能者上庸者下,多勞多得,是大勢所趨,幾個被體制慣壞了的潑皮無賴阻擋不了改革的大潮。

這幾年,三隊的效益是總局四個分隊裡最好的,總局領導非常滿意,三隊內部也慢慢有了凝聚力,每年的組合和競爭上崗都很順利,當然也有人失意有人抱怨 ,但不影響三隊的大局。

但外表看上去多麼完美的團隊,內部都會有些不完美的因素存在,三隊也一樣,尤其是他們搬遷到榮澤後,離原城非常近,總局領導會把許多他們推不掉的人情在三隊這裡消化解決,三隊這幾年進來的新人,大部分都是總局領導親戚朋友的孩子。

這些人裡,有點閱歷,知道點世事艱難的人還好,他們至少還知道自己目前這份工作是父母豁出去老臉給他們求來的,所以會珍惜,即便他們不滿意自己目前的待遇,也會比較本分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但那些沒經過一點風雨,覺得自己有個總局領導的親戚把自己當皇親國戚金貴著的,現在已經成為隊裡最不和諧的一部分,他們不光自己拈輕怕重什麼都不願意幹,什麼都幹不好,還成天牢騷滿腹怪話連篇,攪帶的許多原本只是對其他崗位或職位比較羨慕、對自己的崗位有點不甘心的人也開始覺得隊裡的各種制度對他們都不公平,他們是隊裡最重要卻總是最不受重視的人,每每因此生出事端。

施工三隊隊長魏根義和炊事員老侯是這樣的人。

魏根義的父親原來是總局的副局長,已經退休多年;他大哥魏忠義現在是總局基建科科長。

施工隊的隊長最初是讓全體施工隊人員自己民主投票選的,魏根義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一批人投了他的票,當上了隊長,卻不思進取,仗著自己總局有人,也仗著自己在三隊時間長,倚老賣老,除了對馬千里幾位領導多少有點顧忌,對幾位老資格的工程師多少還保留一點表面的尊重,其他誰都不放在眼裡。

和技術科合作外業時,他甚至對資歷淺的技術人員吆三喝四出言不遜,更不可能聽從這些技術人員的安排,讓幹什麼幹什麼了;但他最讓技術科的人不能容忍的是,還是他對待工作的態度,特別敷衍,他的口頭禪是:“多幾個點少幾個點球誰知道啊,那麼多老百姓蓋房沒一家弄過什麼測繪的,也沒見誰家的房子蓋完塌了呀。”

所以如果和他一起工作,打樁畫線之類的活兒,技術人員都不敢讓他做。

而且他還有個自以為非常出眾的優點——護短,如果技術人員給他手下的隊員派活,他覺得天太熱或太冷,或太晚了,反正是他覺得不應該幹活的時候,他擋著不讓幹,明著給技術人員難堪。

他覺得自己很仗義,但幾個技術科的人都不願意和他合作,所以,三隊得到出工的機會是最少的,當然,獎金也是三個施工隊裡最低的,而且低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但即便如此,一旦成了習慣,那些最初選了他的人卻都不好意思和他競爭隊長,想轉投其他隊又怕得罪了他以後不好見面,所以他的這個隊長位置這麼一直坐著。

萬建業在魏根義的三隊。

貓兒託著下巴想了想:“咱們倆以後不能再犯這種低階錯誤了,要不還得給人當槍使。”

柳俠看小家夥那小大人似的神態著實可,翻身把他拖到自己懷裡揉吧了幾下:“小傻貓,沒那麼嚴重,萬伯伯不是那種把別人當槍使的人,你現在還小,以後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

再說了,憑郭阿姨天天幫我們拖走廊,還教你做飯,我也想幫他們點忙啊!”

第二天,柳俠把貓兒送到學校後買了菜回到單位,直接去找了鄭朝陽。

鄭朝陽也乾脆,一口答應了:“建業啊?行,過幾天雙向選擇,只要他寫我,我這裡沒問題,建業是個老實人,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我喜歡這種人。

不過小柳,既然你來替他當說客,那你也替我給他帶句話,到了我這裡,得守我這裡的規矩,現在的一隊全部都是退伍軍人,服從命令是基本要求,他如果到了這裡後跟我要什麼民主自由,我可不會聽。”

柳俠說:“我昨天答應他的時候已經把這話告訴他了,他說肯定不會讓我落埋怨的。”

鄭朝陽又笑著說:“以後等你**帶隊作業了,有工程的時候多想著我們一隊的兄弟點啊 !”

柳俠說:“你們不一直都是供不應求的嗎?還需要我這個小實習生提點?”

鄭朝陽說:“未來的大拿,萬建業都有這樣的眼光找你當說客,我還能不趁機給自己和兄弟們鋪點路嗎?”

柳俠笑嘻嘻地說:“行,如果有一天我**帶隊作業,第一選擇絕對是你們,你們如果沒時間我再找別人,不過你可有得等啊,我聽說實習期滿後五年內的新人馬隊長都不會允許**帶隊作業的。”

鄭朝陽說:“不錯,可你肯定也聽說了,馬隊長也從來不允許新分來的人自己挑宿舍,還一個人住一間。”

柳俠笑著跑出去:“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天,天氣漸漸從陰天轉成晴天,但柳俠知道,野外的積雪現在還不可能融化,所以他還能休息幾天。

貓兒現在每天中午由柳俠接送,節省了不少時間,中午吃完飯一般是十二點四十左右,貓兒有時候會抓緊時間寫作業,但更多的時間,柳俠不讓他寫作業,覺得他一天到晚坐教室裡不見太陽對身體不好,所以會逼著他去外面玩。

但院子裡沒其他和貓兒同齡的孩子,其實應該說,院子裡連三歲以上的孩子都沒有,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齡,小孩兒都被送回原城了。

貓兒一個人玩沒意思,柳俠乾脆讓他學騎腳踏車,正衝著大門的林蔭道筆直寬敞,柳俠在後面扶著後座,讓貓兒先一隻腳蹬著,讓腳踏車跑起來,找找平衡的感覺。

兩天後,貓兒開始右腿從橫樑下面伸過去,兩隻腳踩腳蹬了。

貓兒剛過十歲,而且他和柳俠兄弟幾個一樣,都屬於晚發育型的,現在他的個子在同齡人中也是中等,所以對付一個大腳踏車還是蠻吃力的。

不過貓兒興致高昂,他想趕緊學會自己騎腳踏車,這樣以後這麼冷的天,小叔不用去接送他了。

每天貓兒學車子學到大概一點十分,柳俠再騎車把他送到學校。

貓兒學車子的時候柳俠碰到過一次張樹寶,當時張樹寶特興奮地從傳達室出來,應該是剛接過電話,他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BB機,很大聲地對趙師傅說:“趙師傅,以後再也不會讓你跑著通知我接電話了,這個特方便,誰打電話找你,一下知道了,有時間再回回去行了。

其實我覺得,你幹門衛這個工作雖然看著清閒,實際上特別辛苦,一點不比我們進行野外作業的勞動量小,給你發最低等級的獎金真的不合理。”

他說完扭頭正好看到柳俠扶著車子,貓兒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蹬著腳踏車過來,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嘴角抽搐著把臉轉到了一邊。

柳俠當他是空氣一般,只和趙師傅打了聲招呼,然後騎著車子帶上貓兒揚長而去。

柳俠看著每天都很開心,但心裡卻天天為自己很快又要外出作業而偷偷糾結,他是真不想再出去了,但他又非常想在春節前再掙一筆豐厚的獎金,每天看著太陽昇起來,他都要發會兒愁。

但已經連續過了將近半個月晴朗的日子了,羅工還沒有通知他準備走,這麼等待判決的日子非常之難受,柳俠決定找上門去問個明白。

羅水旺對他說:“你沒去過黃河灘吧?黃河灘的地下水位非常高,那幾場大雪一融化,黃河灘跟沼澤差不多,再有一個星期也不一定敢進人。”

晚上柳俠接著貓兒後,十分興奮地對他說:“咱這星期可以回家了,可以看見你奶奶他們了,哈哈,幸福的週末即將來到了啊!”

柳俠沒想到,實際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幸福。

星期六中午他正做飯的時候,趙師傅喊他接電話。

柳俠跑下去,剛一拿起電話,那頭兒傳來蘇曉慧興奮的聲音:“么兒,快點來,現在來,咱伯咱叔他們都來了,還有咱大哥大嫂,嘿嘿嘿,小雲跟小雷也回來了。”

柳俠放下電話,“哦嗬”一聲連跑帶跳出了傳達室,邊走邊輕擺了幾下**,用《路燈下的小姑娘》的旋律唱著:“親的,小貓咪,爺爺已到榮澤城裡,接著你,咱們,一起向著老城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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