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傑吼道：“一萬！”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大家知道這風光的小白龍欠了他的錢！
“我以為多少呢？”女人笑道，看著何歡，“我幫你還了，從工資裡慢慢扣。”
何歡詫異地看著她，“你是誰？”
“我是花卉園導遊部經理。”女人笑容燦爛，“來我們花卉園吧。你的水平，這旺季，一個月工資就夠還他了。我可以讓財務提前預支給你。”
徐智傑酸澀地看著他們，心中在嚎叫：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受到這樣的傷害？為什麼要在他面前上演這一幕？這一萬，他攢了好久！為什麼就是他一個月工資！
委屈得眼眶濡溼。
一個導遊突然跑出來，拉著何歡，“小白龍你在這兒幹嘛？快！我們進去！你的姐姐們等著你呢！哥今天可全靠你啦！”
何歡笑道：“等等。”拿出手機，看著徐智傑，“我從群裡還你還是？”
徐智傑狠狠掏出手機，抖抖索索開啟二維碼，何歡掃碼，還他一萬。
經理在旁邊頓感無力。現在這些剛畢業的孩子，都這麼有錢嗎？
徐智傑也驚呆了！沒想到何歡真的有這麼多錢！他賠了八千！當講解員又沒滿一個月！哪來的一萬塊錢？
說還就還？
為什麼不求他緩幾天再還？
看著他失落的神情，何歡微笑道：“班長，謝謝你。前兩天你打電話我正在帶團所以沒有接，我等著你再打過來的，你又沒打。”
何歡拍拍他的手臂，“有跑馬山和花卉園的團找我啊！”說完跟著導遊進去了。
徐智傑呆了！當講解員這麼掙錢嗎？
經理也呆了，什麼叫有花卉園的團找他？他還沒答應加入花卉園呢！
何歡確實有錢，花卉園是免費講解，又沒工資，但導遊們又不是傻子，要何歡接他們的團，前面大師兄和大師姐已經打了樣。
而且何歡帶過的團，阿姨們確實高興了，大方了，買買買了。所以何歡每天都能收到一些返點。
當天下班後，在食堂吃完飯，許久不見的許經理突然出現在面前。
“小何啊！”許經理滿面笑容，“吃了吧？”
這什麼廢話！何歡點點頭。
“那咱倆散散步。”
何歡看著他，兩個男人散啥步？幾位室友笑了，打了招呼走開。許經理攬著何歡的肩走向另一邊。
員工區正經沒什麼好逛的，大家天天都在逛，景都看膩了，員工區就幾棵樹，雜草瘋長，敷衍得很。
“小何啊，來跑馬山快一個月了吧？”
“嗯。”何歡心一噔！糟了！我要怎麼拒絕他？
果然許經理說：“明天上午先別去遊客中心，先去把轉正手續辦了。”
這一轉正，就至少要籤三年合同啊！這哪裡耽擱得起？踩點，踩點，跑馬山他已經踩熟了！最近順便在踩花卉園。
何歡連忙說：“不是還沒到一個月嗎？我這導遊都約好了，我還是先上班再說吧。”
許經理看著他，直接挑明了，“今天花卉園李經理是不是找你了？”
“哎？”何歡想著他們真正是人在屋裡坐，耳聞天下事！這又是誰告訴他的？
一看他神情，許經理憤憤地拍著大腿，“他們還真是會挖牆腳！這李招娣也太黑了！你是跑馬山小白龍，去花卉園外援幾天，就要你到她們那去！什麼破兄妹景區！不講道義！”
何歡傻了。
“她給你多少錢？”
“嗯？”
“她給你開什麼條件？我們加倍！”
何歡害怕了，怯怯道：“許經理，要不以後我不講花卉園了？”
許經理一喜，拍拍他的肩，“真是好孩子！導遊們已經約好的還是要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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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何歡連忙點點頭，“我就把這幾天導遊們約好的花跑線跑完吧。我不去，他們也不會好好推咱們景區了。我去了，都能把遊客帶上山的。”
許經理欣慰地點點頭，還惦記著自己景區，還知道自己是哪兒的人！又說：“明天去把手續辦了。”
“也沒幾天就一個月了，我還是按照程式吧。”何歡說，“這幾天排得太緊了，不好放他們鴿子的。”
“那你答應我！”許經理突然停下來，面對他，嚴肅道，“無論她給你什麼條件，你只要知道我給你雙倍！”
“嗯！”何歡點頭。
許經理松了一口氣，攬著他的肩，“現在還迷路嗎？”
“花卉園沒有導遊們帶，還是不認識路。”
許經理笑了，一直送他到宿舍下面，才放手。
何歡上樓，心裡直打鼓。沒幾天就滿一個月了！要怎麼拒絕轉正？要怎麼告訴他們：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轉正？我就是來刷經驗的！
這不玩兒呢嗎？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這麼渣！
原本以為踩熟了就走，互不留戀。這份工作流動本來就大，尤其是暑假旺季。沒想到自己的景區導遊會幹得這麼好。大意了！
回到宿舍，幾個室友看著他，“許經理是找你談轉正條件吧？”
“嗯。”何歡點點頭。
梁玉笑道：“你轉正可以直升高階講解員了！初級講解票價實在對不起你的價值！”
“歡哥，以後不要忘了提攜我啊！”魏學舟道，“我還是個初哥。”
“你是不是不知道，何歡肯定是。”想起他現在都成全陪殺手和阿姨殺手了，梁玉又不確定地看著他，“何歡你到底還是不是？”
何歡笑笑，回房間了。
“何歡天天跟我們一起回宿舍！你問的什麼？”魏學舟道。
林小鹿轉憂為喜，只是想著何歡如果轉正就高階，那她只能仰望了。
洗完澡，躺床上，何歡輾轉反側。
每個人都知道他會轉正！雖然說是雙向選擇，但是許經理都給出雙倍條件了，一開始就給了他正式員工待遇，他要怎麼拒絕？才顯得禮貌。
第二天下山接團，花卉園組長和李經理笑眯眯地站在門口，“小白龍，留個電話，晚上請你吃飯。”
“那我會撐死的。”
“為什麼？”李經理奇怪道。
“因為我們許經理說無論你給我什麼，他給我雙倍！”何歡笑道，“我要吃了李經理的飯，這不得撐死嗎？多謝李經理的好意了。”
看著何歡進去，李經理恨得牙癢癢，“這個許老禿！怎麼這麼快就聽到風聲了？”
組長道：“也不要逼太緊。小白龍也給咱們花卉園帶來了人氣。這幾天團都好多。”
“嗯。”李經理轉頭看著何歡，已經站在阿姨們面前熱情洋溢。只能暫時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