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出來，聽他說本來打算去清湖那邊吃飯，去清許軒喝昔歸，蘇小梅驚訝道：“昔歸！我還沒喝過！”
何歡忽然想起，“啊！對了！方先生讓我不要告訴你！”
蘇小梅無語，“我跟你們一起去！”
何歡笑了，先回家帶上幾餅茶。
見他們一起來，還有個姑娘，一隻貓，方清許頗為驚訝。
“方先生，上次讓你給我留著的昔歸，我帶著她來喝了，這是我女朋友，龍姑娘。”
“你好。”
蘇小梅說：“你摳摳搜搜的捨不得給我喝，我只好跟著他們來蹭一杯嚐嚐。”
方清許笑著請他們進去。
何歡把南糯山帶回來的幾餅茶遞給他。
“啊！”方清許開啟袋子，高興不已，“這都是好茶啊！多少錢？”
“我又不賣茶，我這也是別人送的。我不常在家，存在組長和方先生這兒，我想喝了就來喝。”
“好。”都是古樹，而且每樣只有一餅，他這茶痴也捨不得拿去賣。
方清許先把茶放好，又珍惜萬分地拿出昔歸，“昔歸，昔歸，原來是等著龍姑娘來喝。”
泡好了先給龍姑娘倒上。
龍騰不會品茶，但跟著他天天喝茶，聽了這個名字又很浪漫，輕輕啜著，感受著昔歸的味道。
品了昔歸，何歡帶來的茶，方清許還想嚐嚐，蘇小梅也想喝。何歡已經喝過了，就告辭帶著龍姑娘出來。
牽著手慢慢在清湖邊走著，紅嘴鷗還沒有走。
“昔歸，二十年。你出生的那一年，這茶也生出來。”
龍騰抿抿嘴，也許這就是時光的味道。如果有些人能像二十年前的茶一樣，存下來，多好！
歪頭靠在他肩上。
上次在影片裡給她當雲導遊，這次和龍姑娘一起漫步。夜色月色中，清湖幽靜迷離，柳樹間傳來歌唱的聲音，聊天的聲音。
“我發現蘇組長真的話少，一整晚都是看著你們在說，但又讓人無法忽視。”
“是啊！他跟大師兄一樣。往那兒一坐，自有氣場。”
“感覺他們真的很關心你很喜歡你，尤其是蘇組長。”
“嗯。”何歡嘴角揚起，不得不說被寵愛的感覺真的很好。
回家後，梁銘剛從羅平回來，他現在越來越得心應手，憑著真誠細心的服務，遊客滿意度很高，一個團連著一個團。
“吃花了嗎？”何歡問。
“吃了。”梁銘點點頭，“現在花苔超嫩，超香，又脆又甜。最好吃的在縣城，有一家土雞火鍋，雞肉吃完了，燙油菜花，太好吃了！雞也超香！我們回來的時候路過吃的，遊客都喜歡，燙了幾大盆！”
龍姑娘和何歡口水都流出來了，相視一眼。
“快，快來幫我做線路！”
“我幫你做？”
“你去過了啊，稍微改改就行。”
何歡拉著他到電腦前，有現成線路，只不過小白龍團高階，稍微改改。
這一稍微，梁銘對他側目而視。
一般雲州經典旅遊線路也就一週左右，這是比較常見的。專門去一個地方看花，尤其是滇東比較小眾，兩三天的線路居多。
比如他這次就是去羅平看了兩天花就回來了。
結果何歡還想去壩美或者普者黑看桃花，還去元陽看梯田，再從建水古城到撫仙湖，回到春城，再去看紅土地。
略略計算也是一個十天左右的長線團。
“三天團改成十天團，你這是稍微改改？”
“因為現在百花盛開，梯田放水，紅土地翻耕春種，色彩最豐富最美麗嘛！”
梁銘看著他，他這是想一口氣看完啊！不過花開有時，真的要抓緊時間。
梁銘道：“你真是！長線團接上癮了吧？跟遊客待超過五天，遊客會瘋，導遊也會瘋的！”
何歡笑道：“好久沒接客了，我想了。”
梁銘大笑。
龍騰抱著仙女坐在床沿，看他們找圖片做線路，看著導遊群提供的圖片，也期待不已。
制定了十天滇東南環遊探花路線，但這一條線屬於小眾，所以接待水平比較低，但也因為小眾，而且現在相對澹季，倒是不用擔心擁擠，可以飽覽春色。
梁銘道：“這條線推出來，到時候大家又要模彷你的線了。”
“這模彷不了，花期這麼短。”
探花就是要趕花期，何歡發給齊琪讓她趕緊跟各地酒店聯絡，好了就定下日期，招收遊客。
齊琪興奮道：“你終於開團了！我天天被遊客問！我現在就想掛出來！”
電話打進來，何歡說：“聯絡好酒店，核算一下成本。看周師傅有空就找周師傅上團。”
“知道了。”
掛了這邊，何歡接起程局的電話。
“小白龍，和女朋友旅行到哪兒了？”
“回春城了。”
“那個購物商城弄好了，國家旅遊局檢查組過兩天下來，我們一起去檢查一下商品，體驗一下購物環境。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改進的。
先去騰衝、大理、麗江，他們都弄好了。但是有國家檢查組嘛，咱們爭取完善一點，早點開業。我們可以先提一些意見，讓他們有個準備。再陪著檢查組下去。明天你來局裡開個會。”
“啊？好的。”
龍騰看著他。掛了電話，何歡也看著她，愁啊！也有些愧疚。
龍騰說：“花年年都會開，這關係著許多人的生計，早一天開業對大家都好。你去吧，我和仙女在家等你。”
何歡很無奈，但是她說得對。
“檢查應該很快的。羅平很近，開完會，我們就去看花吃花。但團看來是開不成了。”
龍騰露出了笑容，上次在挖色第一次單獨和他吃飯，他就說油菜花最好吃！
還是很期待去看花吃花。
何歡又打給齊琪，讓她暫時取消小白龍團。齊琪大叫：“啊啊啊！為什麼啊？我正在找當地的酒店啊！”
“旅遊局有事。”
“好吧。”
第二天去旅遊局開會，走進會議室，各地州旅遊局局長和精品購物聯盟的代表都來了。一見小白龍，都十分熱情。
正熱鬧地聊著，程局走進來，何歡過去跟程局握手，程局看著他的手錶，何歡連忙說：“女朋友送的。”
程局笑了。
周圍的領導和精品購物聯盟的代表也笑看著他。
何歡有點不好意思，又很幸福。
大家坐下後，程局說：“春節過後，新的旺季正在到來，所以早點把購物加入旅遊市場中，對旅遊的發展越好。”
大家點點頭。
“這個春節黃金週表現非常好，超出了我們的預期。一個負面新聞都沒有。”程局看著何歡，“這主要是小白龍和精靈做了宣傳，大家也配合得很好，服務熱情、真誠。各地州管理部門也保證了旅遊市場秩序和環境。”
程局公佈了一下黃金週各地的團費水平、接待人次和旅遊收入。並沒有春節前以為的遇冷，相反，團量很大。
“這說明我們在春節前開的會有效果，也說明我們的認識是對的。遊客對品質遊的需求非常大！品質遊作為市場主流是完全可行的！我們春節的表現也得到了國家旅遊局的誇獎。”
大家都笑容滿面，很自豪。
程局道：“沒有購物，遊客的投訴率大幅下降，滿意度大幅提高。遊客與旅行社和導遊之間的糾紛大幅降低。”
購物代表們低下頭，不好意思了。
“但是雲州這麼多特產，遊客也有這個需求，拋棄購物，確實是我們和遊客的損失。
春節期間也有很多遊客去社會店購物，這也給遊客帶來了巨大的時間和分辨成本。遊客也會求助於導遊。
一直以來，大家的共識是景區和購物店的東西就是比社會店貴，這不對啊！這就是當成一錘子買賣來做啊！
你要把遊客當成老主顧，你敢不敢這麼做？不就是想著反正不缺你這一個，你走了下一個遊客還會來，使勁兒坑？
但現在資訊社會，坑一個，大家都知道了，就不來了，影響的還是我們所有人。
旅遊購物店比起社會店，不缺客流，又有政府支援，導遊帶客，就應該降低價格，提升服務！這才是正道。”
大家點點頭，何歡也點點頭，就是這個理！一直以來大家預設景區和旅遊店貴。但既然不缺客流，本應該降低價格才符合市場規律。
“所以購物要加入進來，必須要明白這一點，改變根本思想，你啥都不缺了，成本降低了……我們現在各地主管部門都很積極，也改變了根本思想，不能再出現開一個旅遊店成本很高，各方打點的情況。”
各地代表紅了臉。
“從根本上解決購物店的成本問題，各方面也降低憑藉購物大撈一筆的期望。各個環節都讓一點，這樣才能讓利於遊客。
以品質保障，服務質量為要求，以遊客為本，這樣我們才能盤活這潭水，才能源遠流長，各個環節都能喝一口幹淨水。以前那種做法是一潭臭水，大家都是臭魚爛蝦被遊客罵。”
領導代表們都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何歡看著程局，也沒有稿子，形象生動，比那些念稿子的領導好太多！
程局低頭看看資料，“現在各地州報上來的購物商城的籌備情況，你們先看一下。目前都是當地政府找的場所，緊急裝修，招商入駐的。
因為要新建商城，需要時間太長了，旅遊市場等不起這麼久。所以政府先幫忙解決場地。當然後面你們做好了，各地精品購物聯盟再提升。”
購物代表們點點頭，這次各地政府為了打造購物商城，出了巨力，真的減輕商戶負擔。
各地整改負責人把資料發給大家，每個人就根據現在的籌備情況提意見，相互交流，取長補短。
中午就在旅遊局食堂吃飯，去的路上何歡給龍騰打個電話：“瓏瓏，我下午還開會哦，你下去吃還是我給你叫外賣？”
“梁銘做飯了。”
何歡酸死了，“他做的飯沒我做的好吃。”
“那我不吃？”
何歡被噎得，“你吃吧，我就是說說。下午要是結束早，我帶你去吃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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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局走上來，笑盈盈地看著他。何歡不好意思地掛了電話。
吃完飯稍稍休息一陣，大家各自散去，程局把何歡叫到辦公室喝茶，才問他彩雲的事。
前前後後的何歡說了一下，程局點點頭，“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給他倒了一杯茶，“你的名聲太大了，把目光集中在你身上，大家就不會往下挖了。”
何歡嘆口氣。
“那些說你沽名釣譽的，你也不必在意。無論是彩雲還是相關的，看到你這麼正直，以後至少不敢再來攀扯你，知道那些方法對你沒用，侵蝕不了。你啊！最適合當幹部了！”
何歡笑道：“程局你別逗了，我這種應該是讓周圍人心惶惶的吧？”
程局笑而不語。
過會兒又問：“你累不累？在沙發上靠一會兒。”
雖然不像在老師辦公室那麼隨便，但怕程局有事要做，何歡就閉目養神，乖乖地靠一會兒。程局起身到辦公桌前又去忙著了。
下午接著開會，結束會議後，各地領導回去繼續完善，等著檢查組到來。
程局和何歡留到最後，走出來，“叫你女朋友來，一起吃個飯，我要好好感謝她。”
何歡很感動，也很驕傲，但還是拒絕道：“我要帶她去羅平吃油菜花。”
“那我們就去羅平吧。”
何歡看著程局，“可是去羅平要兩個多三個小時哎。”
程局笑道：“沒事，來了雲州這麼久，我還沒吃過油菜花。都說你們導遊找的地方最好吃，你也帶我去吃吃。”
“是嗎？”何歡笑著點點頭。
因為是程局自己請客，沒開公車，也沒讓司機送，自己開私家車，去單位接上夫人，又到何歡家接龍騰。
何歡打電話給龍姑娘：“晚上住羅平，明天看花，你帶點簡單的行李，拿我的包裝著就行了。”
到小區門口，一個漂亮的姑娘已經揹著包，拎著貓包，抱著貓站在那裡了。
何歡趕忙下車，把揹包和貓包放進後備箱，拉著她坐上車。
程局和夫人回頭笑道：“龍姑娘！你好！”
“這是程局和盧老師。”
“你們好。”龍騰禮貌地道。
程局笑眯眯地開動車子。
盧老師又忍不住回頭看龍姑娘一眼，“小白龍你真是有福氣啊！這麼漂亮聰明又理解你的姑娘！”
“嗯。”何歡微笑著握住龍騰的手，看看她。龍騰微紅著臉。
程局說：“對，今天我不單是請小白龍，也是請龍姑娘！我們這雲州旅遊眼看變好了，是小白龍的功勞，更是龍姑娘的功勞！”
兩人一齊不好意思道：“程局過獎了。”
何歡問了梁銘地址，程局跟著導航走。一車人說說笑笑，奔油菜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