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鏢盯了一下午門，在外面他們也不會過分親密，沒有跟，在酒店餐廳點了菜。
嚴經理讓酒店的司機送他們到古城。何歡讓把庭院的水換一下，晚上回來再泡。
俗人，素菜再好吃，幾天不吃肉，還是頂不住。點了酸辣魚，讓老闆娘辣放輕點，又點了兩個素菜，特意吩咐老闆用植物油炒。
有些蔬菜用豬油炒好吃，很多飯店都這樣。但一看這和尚，老闆娘笑笑地點點頭，沒想到小白龍帶一個和尚到俗家餐廳。
滿餐廳都是肉香味！何歡看了看澄空。一個有信仰的人，可以守自己的戒，但不應該讓別人戒。
不干涉別人的飲食習慣，不對別人的飲食習慣表示厭惡和指責。澄空是做到的。何歡也放了心，這至少把他行走江湖的障礙破掉一項。
澄空乖乖地坐那兒，倒是引得不少食客好奇。怎麼和尚也來了？
再一看小白龍，還有一個漂亮姑娘，一隻貓。這組合太奇異了！
點了酸辣魚，還有炸排骨。素菜放在澄空面前，肉放在他們面前。
龍騰靠近何歡耳朵輕聲說：“可是我也想吃菜怎麼辦？”
“那你吃呀。”
“那我要換快子嗎？”
“不用。”
何歡看著澄空，世尊早就說過，給施主增加麻煩也是罪過。出家人尤其不可以挑三揀四斤斤計較。還好澄空也沒有不讓他們夾素菜，夾了也沒有就不吃了。
何歡更放心了，帶他出來吃飯也是試煉一下。基本的問題要解決好的。太刻板的人，他就不帶了，自己也走不下去的。
仙女對鍋裡的魚充滿了好奇，何歡拿水涮涮，喂它。接著自己也夾起一塊，仙女拍拍他的胳膊，何歡看看它，一塊剛到嘴邊的魚，又放到水裡涮涮，喂它。
龍騰無語地看著他，仙女被他帶得越來越野了！
又看看默默吃素菜的澄空，這是怎麼忍住的？
喂了好幾片，龍騰說：“你別管她了，別老給她吃。”
“喵。”仙女委屈地衝龍姑娘叫一聲，望著鍋裡的魚，又拍拍何歡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聽龍姑娘的。
何歡笑著又喂仙女一片魚，“無論人與人，人與物，只要見了就產生了聯絡。以後我不但關心你，還關心仙女。不但想你，還想仙女。”
龍騰笑了。
澄空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看小白龍。
何歡轉頭看著他，“澄空，你行走江湖，不必掛念我，我必然掛念你的。”
“阿彌陀佛！”澄空連忙放下快子，雙手合十，“施主費心了。”
何歡笑道：“吃吧。”
龍騰眉眼彎彎地看著他，他這個人實在太溫柔太多情了！
何歡又看著澄空，“貓都吃得這麼香，你要不要嚐點？”
龍騰看著他，他真是個魔鬼！
澄空搖搖頭，繼續吃素菜。
龍騰道：“你真是！你讓他吃一會兒被人拍了傳上網不被狂噴？”
“那是他們不懂事。”何歡說，“和尚是可以吃肉的，三淨肉。”
“什麼叫三淨肉？”
“眼不見為淨。”
龍騰無語。
“真的，不信你問澄空。”
澄空跟她解釋：“世尊說沒有親眼見到殺的肉，沒有見到血和皮毛的肉，不是為我殺的肉。稱為三淨肉。可以吃。”
看著龍騰驚訝的樣子，何歡笑道：“我有沒有騙你？”
又說：“這就跟君子遠庖廚一個道理。見其生不忍見其死，眼不見為淨。這是在身體需要和慈悲心之間採取的一個折衷辦法。
託缽化緣更是，未必到獵戶家裡，你還非要人家給你菜？所以給什麼吃什麼。之所以不吃，是因為動物也是有感情有感覺的，屬於眾生。佛教認為吃了有因果，所以儘量不吃。
但到特殊時刻，比如生病了需要補充營養，是可以吃的。還有就是原來藏傳佛教，寒冷地區，穀物蔬菜少，也是吃的。包括南傳佛教也是一樣。
只不過中原物產豐富，不吃肉也有很多選擇。尤其是梁武帝，就搞得南朝四百八十寺那位，他自己不當皇帝當和尚，覺得世尊既然說儘量不吃肉那就執行得更加徹底！
像乾隆題書畫一樣，反正要搞點兒什麼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和牛逼，於是讓出家人都要吃素。他是皇帝他說了算，從此漢傳佛教就都吃素了。”
龍騰看著他，又看看澄空。
何歡也看看澄空，“然而這麼牛逼的梁武帝，有一回得意地問達摩祖師：我建了這麼多寺廟，定了這麼多戒律，有何功德？達摩祖師說：沒有功德。
可見功德不在於戒，甚至不在於行，而在於心。就好比很多燒香拜佛放生的都是貪官、壞人，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減少自己的愧疚，怕受到因果報應。
這豈不是向佛行賄嗎？佛會答應嗎？所以，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不求功德，才是功德，求功德，那是功利了。”
澄空點點頭，“阿彌陀佛。”
何歡連忙阻止，“別放快子，你吃。”
澄空又拿著快子吃起來。
吃了飯出來，已經初五，古城人少了一些，但還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三人在人群中走著，何歡問澄空：“你準備去哪裡？”
“我決定徒步朝禮各大菩薩道場。先去彌勒菩薩道場梵淨山，再去普賢菩薩道場峨眉山。”
“什麼時候走？”
“明天。”
“我們還要在大理待幾天。”
澄空點點頭。
看到一家手機店，何歡拉著龍騰走進去，澄空站在門口等他們。
龍騰看看他，“你要換手機？我給你買。”
“哎喲！”何歡轉頭看她一眼，“龍小姐這麼大方嗎？”
龍騰無語，店員又興奮，又莫名其妙地吃了一嘴狗糧。
一見這兩個閃閃發光的年輕人，店員就給他們推薦貴的。何歡說：“估計呢他又不打遊戲，又不刷短影片，只要能打電話的就行了。”
“啊？”店員看看他，“給老人買啊？”又領他們到另外的櫃檯。
龍騰看著他，何歡解釋：“澄空連個手機都沒有，怎麼行走江湖啊？”
龍騰笑了，他這人真是操心的命！
“有最簡單的功能就行了，不然澄空又說我亂他道心！不過現代社會，誰還帶現金出門？所以微信、支付寶這些基本功能也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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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老人還怕亂道心？店員也不知道，按他的要求推薦了一款。買了手機，但要辦卡，只能等明天營業廳開業了。
兩人出來，何歡也沒告訴澄空。
打車回到酒店，何歡才說：“明天中午走吧，上午我要去辦點事。”
“好。”澄空進去了，反正和尚也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