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局看看他們，“我覺得小白龍說得對啊，這不是一個東西。就像餐廳一樣，有的就是分量少，吃也吃不出個特別來，但人家高大上啊！就有人會去啊！
但我們帶遊客去的就是實惠好吃的餐廳啊！購物就是去那些便宜的商城！你們既然走高階了，就不要盯著低端市場。”
袁董道：“可是小白龍給他們提的建議，是按照大商場大品牌那樣去打造啊！他們把我們的路走了啊！讓我們怎麼走啊？我們走了這麼多年，突然大家都擠到這個賽道上來！”
何歡看著他，“呃，所以……不許價廉物美？”
“不是啊！但是吧，小白龍，如果他們的精品商城真的做起來，唉……”
程局看著他，“所以，你們不希望他們做起來？”
“不是領導！”袁董揉揉額頭，“我是說，我們做了這麼多年，政府也看得到我們的辛苦吧？秦主任你也知道，我們為此投入多少吧？
我們正在轉型升級，正準備脫離以往的模式，走品牌化路線。已經做了很多廣告，請了明星代言。現在突然大家……”袁董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們沒有投入任何，之前就是野蠻賺錢。突然小白龍提了一個建議，讓他們準備好就帶他們，給他們宣傳。
那憑什麼我們好好做的，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年，現在要被他們擠下去？這對我們不公平嘛。”
何歡看著他，難道他是想壟斷嗎？
“你們好好做的怎麼會被他們擠下去呢？”程局說，“你也說了你們的優勢是天然的。”
袁董臉色已經不像先前那樣滿是笑容了，“我們不擋著他們，現在各地都在建一站式購物商城，我們也擋不住。
但就是說，我們現在具備這個條件，我們是雲州龍頭購物企業，能不能請小白龍先給我們宣傳？”
何歡沒說話。
袁董看著何歡，“現在做品質遊，尤其是小白龍團，那是高品團啊！出手就是幾萬幾萬的，那就是我們的目標客戶啊！但小白龍他會帶來我們慶風來和彩雲城嗎？”
何歡看著他，“如果我的遊客說，小白龍，這個沒有牌子，我不喜歡，不符合我的身份，聽說彩雲玉很出名很不錯。我會帶來的。我不管你們賣多少，我都不要返點，利潤全是你們的，行嗎？”
大家看著他，氣人不？
“哪個遊客那麼傻？”
何歡想說：你也知道傻子才上當啊！
但還是安慰他，“這不是傻，追求品牌的人多的是。買去送老婆，送情人，一看，你這啥啊？我也看不出好壞，我也不知道啥牌子，都不想戴出去。
哦，彩雲玉，戴出去給姐妹吹吹牛，我這是那誰誰代言的，大牌子。這就是你們努力的方向——讓人認你們的牌子。”
彩雲集團幾人看著他。
“不然奢侈品為什麼會存在？質量好？不，奢侈品往往是脆弱的，需要細心呵護，需要專人保養，那就是給有錢人打造的。
因為脆弱，所以高階！結實耐用，是勞動人民追求的。”
大家看著他，覺得他在陰陽怪氣，但又說得對。
“同樣的品質，你的品牌價值就比別人高百分之四十，那你就貴百分之四十，自然會有人買單。
比如你請哪個當紅的頂流的哥哥來代言，粉絲一看，我要跟哥哥戴一樣的，我要支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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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請你當這個哥哥啊！行不行啊？”袁董看著他。
“不行。我不喜歡當哥哥，我還是個當弟弟。”
程局拿起煙盒起身，秦懷也起身，“你沒帶打火機吧？”
一桌人看著他們走出去了，又看著小白龍。
“陳局，秦主任，裡面可以抽菸。”胡總說。
“有女士嘛。”
“我們沒有關係。”幾個女士說。
“那也不行啊！得尊重女士嘛！”
兩人跑出去了。
彩雲集團的人又看著小白龍。
“你們不要看我，品牌這個東西，奢侈品人家都是經過百年經營的，人家有歷史有文化講故事。
你們不要想著我一下就給你們帶起來一個奢侈品牌，這不可能，我做不到。你們都不該存在這種想法。
想經營品牌就不能當暴發戶，你把人家百年品牌放在哪兒？初級階段沒耐心、不經歷，直接跳成大品牌，這個艱鉅任務放我身上，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
遊客又不是傻子，小白龍說這個好，他們就買？哪裡好？比沒名氣的貴一半，比貴的沒名氣？”
袁董捂額低頭，他已經裝都不裝了嗎？韓學長伸出食指在桌上劃圈圈。
“我的團確實在版納買了很多普洱茶，但人家那古樹是真的啊！而且便宜啊！我的團也在瑞麗買了幾十萬的石頭，但切出來的價值上百萬啊！”
大家看著他。
“這樣實惠的商品，你們能拿出來嗎？你們要能，我也可以。”
一桌人看著他，不可思議。
“不要什麼都怪我！沒有我，你們也有漫長的路要走。只不過是看到我，你們彷彿看到一條捷徑！”
“不能因為我不讓你們踩著我的名聲上位，就說我阻擋了你們。我……”何歡拍拍胸口，“就是個普通人，我理解奢侈品的存在，但是我這一輩子不可能去為奢侈品代言。
你們要做奢侈品，應該去找更符合你們定位的。哪個奢侈品不是一副高冷範，顧客跪著求著排著隊限量買？
我這形象，我這麼親切，我看起來很奢侈嗎？”
秦懷差點噴出笑來。
還是程局忍住了，走進來，“小白龍說得對。你們要做品牌，就要以大品牌為目標，眼光放長遠，去跟國內外的大品牌競爭，雲州這些牌子都沒有的個體戶，都上不得檯面。你們是大集團，根本不是一個體量。”
何歡笑著點點頭。
一群人無奈地看著他們。
“怎麼長遠嘛？要跟那些奢侈品牌競爭，要走多久？小白龍不幫我們的話，我們連個體戶都競爭不過。”
“不。”何歡搖搖頭，“遊客買雲州玉也不影響他們買勞力士。你們根本就不用擔心精品購物聯盟。他們定位就是物美價廉、保質保真、薄利多銷。
哪個大品牌物美價廉薄利多銷？大品牌本身就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這也不對，現在人們追求品牌和奢侈品的越來越多了。經濟水平提高了，大家開始追求能夠體現自己身份標識的東西了嘛。
精品購物聯盟影響不到你們，我也影響不到你們。那些追求大品牌來彰顯身份的遊客，不會找我推薦嘛。你們根本就找錯了人嘛。”
袁董看著他，嘆口氣，又看看大家，站起來，“別幹坐著了，都喝了酒又不能開車，就在這裡泡泡溫泉，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們送領導、秦主任、小白龍回去。”
“我的司機來接我了，明天一早還開會，我就回去了。”程局就往外走。
秦懷和何歡連忙跟著，“那我們跟程局的車回去吧！”
何歡說：“對對對，我們線路都還沒弄完。”
袁董陪在程局身邊，往後看一眼，韓斌連忙上前攬住何歡的肩，“小白龍，你回去現在也是睡覺嘛，明天一早送你回去嘛，不耽擱你事情。泡泡，我跟你一起。”
胡總則拉住秦懷，“秦主任，泡泡溫泉，休息一晚，明早就送你回去。池子裡咱們不談生意，你們師生相聚，他們不如小白龍，秦主任還真扔給我們彩雲集團就不管他們了？”
秦懷轉頭看看得意門生已經被綁住了，只好點點頭，“那給我和小白龍訂一間房。”
“好好好！”胡總笑著拍拍秦懷的肩，回頭道，“你們看看，秦主任就記得第一名！你們要努力啊！趕上小白龍！”
“對對對。”韓斌攬著何歡的肩，“以後一定多跟學弟聯絡感情，多多向學弟學習，不給老師丟臉。”
這真是架上高梯。
何歡看看老師，他要走倒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現在秦老師硬要走，倒顯得不信任他們。畢竟是彩雲集團負責市場的副董和兩大板塊的負責人，還有這麼多春院的學子。這走了見外了，以後不好見面了。
所以決定留下來陪老師。
袁董說：“你們先進去，我去送送程局。”
胡鈞和韓斌帶著他們進去，幾個女人朝女更衣室走去。男人們走進男更衣室，泳褲都準備好了。幾人換了泳褲，到裡面，花園裡霧氣氤氳，如入仙境，幾個男人下了池。
一會兒，幾個女人走出來。看到學姐們都換了泳衣，何歡連忙低頭，秦老師也低下頭，這真的，第一次跟學生這麼坦誠相見，十分羞愧。
幾個女人窈窈窕窕地下了池，師生倆拘束地靠在一起。
這真是唐僧師徒進了蜘蛛洞！
袁董也進來了，看著池子裡一笑，隨後也下了池子。
看看靠在一邊的幾個女人，“你們躲得遠遠的幹什麼？喊你們來，是讓你們照顧好秦主任和小白龍啊！”
兩個學姐一臉羞澀地微笑靠到秦老師身邊，柳茵茵也羞答答地靠到何歡身邊。學長懂事地讓位，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