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笑得這麼奸詐，大理幾位頓時感覺不好，見小白龍吃完了早餐，立刻拉著小白龍，“走走走，你昨天答應我們了，不能言而無信！”
這倒是無法反駁，何歡說：“我總要去拿我的行李吧。”
幾人就去大堂守著，生怕他飛走。
何歡拿了行李箱下來，大堂經理接過房卡。
何歡說：“陳局，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你的招待了。”
“不用謝，我們謝謝你。”陳局跟出來，眼睜睜地看著小白龍上了大理的車，被他們劫走了，欲哭無淚，一臉委屈。
何歡轉過頭，“實在不好意思了，陳局，等市裡領導回來，你們先討論看看嘛，我也就那麼一提，做決定的還是你們。”
“嗯。”陳局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目送車子開出去，只能先討論，等大理那邊培訓完了，再請小白龍回來。
高組長看著何歡，“什麼口號？”
何歡笑笑，“我就隨便提提，還不一定成呢。說出來惹人笑話。”
大家看著他，他越是這樣說，他們越是不安。
“那你也給大理提個口號！”段局道。
“大理的宣傳口號是雲州最出名的，早就深入人心了，也非常好，沒必要改來改去的。”
幾人看著他，感覺滇西集散地的地位，分分鐘就要被保山搶去了。好不安！
何歡又說：“你們說做培訓太突然了，我也沒準備。今天先給我時間準備一下，明天再培訓吧。”
幾人笑著點點頭，“小白龍，你也太牛逼了！培訓一個州的旅遊人，就只準備一天！”
“呃……”
“你可以多準備幾天，我們等你啊！”
何歡看著他們，原來是想多留他幾天啊！這是不想讓他回保山啊！
大理的酒店就非常多了，直接把他送到三塔上面的坐看雲起。
想起自己在這裡和馮師傅度過的旖旎時光，不，和龍姑娘度過的隔牆時光，何歡還是很高興的。
如果今時今日，龍姑娘和他一起來，就不用隔牆了。
看到他又來了，而且是州裡領導訂的房，嚴經理早已站在門口歡迎，滿臉笑容盪漾。
“小白龍，自從你來過了，在我們這講述白族民居，很多遊客也到我們這住。我們還培訓服務員去給遊客講解我們的民居和民俗。”
“那服務員不會恨我嗎？”
一行人大笑。
嚴經理笑著伸手，“請。”
這次住的比上次更高階，更大的庭院、更大的泡池，獨棟別墅。隱私性非常好，視野也非常好。背靠蒼山，俯瞰三塔，遠眺洱海。
結果這麼一個可以住一家人的大別墅，現在就住了他一個人。
“小白龍，你在這多住幾天，你看這景色多好！”段局道，“程局讓領導們去跟你們的團體驗了，跟我們感嘆你們導遊工作累得很。我們也不忍心你累著。你休養兩天，好了咱們再培訓。”
何歡很感動，“看來以後我不用當導遊了，只要到處當導遊培訓師就行了。”
“那也很好呀！”
“那不就脫離實踐，脫離一線了嗎？能講出什麼好東西？”
幾位領導無語，他在暗戳戳他們嗎？
“明天吧。我先做一下準備。”
幾位領導點點頭，“那我們就去下發通知了，培訓地點在藍洱酒店，明天我們來接你。”
“好。”
“讓高組長陪著你，我們就先回去了。”段局又看著高組長，“你就陪好小白龍了。”
“嗯。”
等領導們走了，高組長看著他，“叫你來給蒼山培訓，結果你一直推說沒時間，這次你來了，不知道要來多少人。還有那麼多景區導遊。”
何歡點點頭，大理從事旅遊的人非常多。昨天在保山，是沒有景區導遊的。因為很多景區根本就沒有門票，自然也沒有導遊。所以加上旅行社，也就是幾百人。
但大理這邊，景區都有很多，景區導遊都能湊出百人隊了。
“景區導遊就不要來了，或者派一兩個人來聽聽就是了。”
“知道。”高組長說，“不然人肯定太多了。通知都弄好了，每個旅行社和景區派幾個代表。”
“你們一邊讓我休息，一邊通知都弄好了！”
“只有時間沒定啊！一直等著你呢！”
上午沒多少時間了，何歡也沒寫。中午，高組長開車，帶他去漁村吃了飯，又把他送回來。
何歡說下午要準備培訓資料，高組長說：“那五點我來接你吃飯。”
“不用了。晚上我讓酒店隨便做點就行了，想早點休息。”
“也行。那等培訓完了再好好請你。”
等高組長走了，何歡就泡進池子裡，開啟影片。
龍騰瞪大眼，扭過頭去。
何歡連忙把一籃花瓣撒進池子裡，“哎哎！現在可以看了！”
龍騰又扭過臉來，看著這個泡在鮮花裡的男人，“你真是！”
“我真是什麼？白嗎？”
龍騰無語。
何歡笑了，又把鏡頭對著周圍掃掃，“知道這是哪兒嗎？”
“蒼山上那個酒店。”
“對呀！”何歡鏡頭掃著大別墅大庭院，“你看這麼大的地方，我一個人住，好浪費！杭州有直飛大理的，你來就可以和我一塊兒泡了。”
“我才不和你泡呢！”龍騰紅著臉，卻沒扭過去，看著他又白又結實的胸膛，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男人呢！
“你這個團帶完了吧？為什麼去大理了？”
“來這培訓。”
培訓這件事只在圈子裡傳，何歡跟她解釋了一會兒。
龍騰點點頭，“你真厲害！”
誰說他厲害都不如龍姑娘說他厲害，何歡十分得意。
“但剛帶完團又去給他們培訓不累嗎？”
看著她心疼的神色，何歡更舒服了，“還行吧。因為新政推行了，影響最大的是地州，不能光看著春城一片繁榮嘛。到時候真說我搶了他們的飯碗。
雖然他們可以提升競爭力來適應市場，但既然請我來，我還是希望破除他們的成見。畢竟，以後這條線路也要走的。”
“那你要注意安全！”
“州領導和局領導請我來的，他們就算討厭我，也不會明著怎麼樣。”
龍騰點點頭，“你好好休息吧。”
“嗯。”
泡得渾身舒坦了，只想睡覺，根本不想寫PPT。
走進屋裡，何歡看著軟軟的大床，還是剋制住了自己，走向書桌，開啟電腦，心中悲苦。
望著窗外藍藍的洱海冥想了一陣，才開始寫。
廢寢忘食到窗外一片昏暗，一直沒見小白龍出門，也沒見小白龍打電話訂餐，嚴經理實在忍不住，才跑上來敲敲院門。
何歡出來，才發現已經暮色四合。
打開門，嚴經理問：“小白龍，你還沒吃飯吧？”
何歡點點頭，“我一直在寫明天的PPT。”
嚴經理十分感動，“你不能老憋在屋裡啊！我請你出去吃吧。”
上次就想請他吃飯，被蒼山和三塔截胡了。何歡點點頭，反正寫差不多了，回來再檢查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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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經理就開著車帶他出去吃酸辣魚。
“小白龍，原來我說你介紹遊客來，我們把優惠部分給你。你一直忙著，也沒做。”
“你們現在不是吸引了很多客人嗎？”
“是啊！都是你帶來的客流，所以很不好意思嘛。”
“那就這樣吧。客人來找我訂，或者找我諮詢，再轉給你們，你們再返給我。挺麻煩的。我也挺忙的，懶得應付。”
嚴經理無奈地看著他，這是根本看不上這些了啊？
他們這麼高的房價，優惠部分也很多的。其他人有這個機會，得多巴結她們啊！
自由行的遊客越來越多，很多人就專門做代訂酒店和門票的生意。那也得是多年積累的人脈才拿得到這樣的資源，也沒有小白龍這樣大的優惠。
但小白龍不想當這個二道販子，小白龍團就是他的，他看一塊石頭都能切出價值不菲的翡翠，他還被爭相請去做培訓，來錢的方式太多，懶得要她們這點兒也正常。
不像其他導遊，一直就是餐廳弄一點兒酒店弄一點兒門票弄一點兒，能弄一點兒是一點兒，特別精細，也特別耗費精神。
而且有時候，連尊嚴也沒有。因為供應方和客人，都覺得是他們施捨給你那一點，不尊重你。
你帶來的客人，酒店都會低看一眼，服務不如正常門店的顧客周到。有問題客人也找你，不找酒店，很多服務甚至要自己做。
所以看起來很美好，但也確實操心。這也讓導遊變得很油，很低價值感。
嚴經理看著面前這個才二十出頭的男人，他已經做到這個圈子都是別人來請他，他不用求人了。
現在的新品團，也被小白龍搞到極簡了，而小白龍團就是最簡的。
但是酒店確實因為他的到來火了，酸辣魚端上來，嚴經理舉起杯，“謝謝你給我們帶來的客流，你懶得操心，那以後凡是你來我們酒店，一律免單。”
何歡也笑著舉杯，“謝謝。那這回他們撿著一個大便宜，找到一個本來就對我免單的酒店！”
嚴經理大笑。
第二天早上，高組長來接他到藍洱酒店。
酒店門口掛著橫幅：小白龍大理專場培訓會。
陣仗很大。
一進去，一群領導熱情地圍過來，何歡卻感覺到周圍的目光並不友善。
保山是龍之國，大理，果然是鎮龍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