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笑道：“很多遊客來這裡就是買著玩，幾千幾萬的不敢下手，買個幾百的就是個體驗嘛。
你要運氣好，幾百塊也能切出來，弄個吊墜什麼的。畢竟很多攤子上擺著的玉鐲就是幾百塊，玉墜幾十塊都有。”
“那是玉嗎？”
“是玉！所以玉的差價特別大！那些幾十幾百的，就是廢料邊角料加工的！幾百塊如果能開出來做個幾百塊的玉鐲，也不是不可以。”
轉了一圈，確實沒什麼好石頭，大家又去旁邊的成品攤子。
幾十塊，幾十萬，都像賣菜一樣賣。
也是令人來到這裡看了那潮水般高漲低落的價格，心跳不已。
看了一會兒成品，價格雖然比遊客店便宜，但是……
何歡看看他們，“是不是想買？”
大家看著小白龍，知道他有看中的了，連忙點點頭。
“那我們去買原石吧。這裡加工便宜，原石切出來，比成品好。剩的料還可以做別的。”
遊客們興奮地跟著小白龍，何歡帶著他們走到一個原石攤，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多少錢？”
“兩萬！”
“兩千吧。”
遊客瞪大眼。小白龍砍價好狠呀！他們都不好意思開口！
玉石砍價也是一門學問。賣家也是行家，對於自己的石頭心裡有數。價格當然是標高的，但你如果不會還價，你就吃虧。你還價太狠，老闆直接轟人。
但何歡對這塊石頭的價值比老闆更有把握，轉頭看看遊客，“這塊誰要？”
“我要我要！”一個遊客連忙舉手。
攤主都懵了，“我還沒答應啊！”
“哦，是麼？”何歡站起來，“那我們再去其他攤位看看。”
“哎哎哎！回來！”攤主喊道。遊客們拼命忍住，才轉過頭來。
等他們轉頭，就見攤主伸出五個手指頭。
何歡轉頭就走。
“哎！兩千！回來吧！”
遊客們看看小白龍，忍不住了，好好玩啊！
那位承認要的遊客說：“買了吧，哪怕兩千就是個石頭，我也心甘！”
大家又走回來，店主滿臉笑容，“再看看其他的。我這裡都是好場口出來的！”
何歡看看遊客們，幾個遊客點頭。
何歡又挑了一塊，“這塊誰要？”
何歡報了價，一看他這麼乾脆，老闆也沒還價，拿個塑料袋，讓他們裝著走了。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切了！”兩個遊客說。
“別忙！”何歡看看其他遊客，“你們是不是都要買？”
大家都點頭，周師傅也趕忙點頭。
何歡看著他好笑，“那我們一起買了，一起去切。”
“好！”大家激動不已。這種開盲盒般的感覺很刺激啊！
一路逛了好幾個攤子，好幾個遊客都拎起了塑料袋裡的石頭。這麼買石頭，是真有感覺啊！
走著又看到一塊大石頭。何歡頓下，眼神示意過去，“那塊石頭誰要？我估價五萬。”
五萬！大家相互看看。
目前，大家買的都是幾千、萬把左右的，最貴的兩萬。雖然相信小白龍的眼光，但五萬也確實不少啊！
沒人說話，接梗王說：“我要！”
何歡就帶著他走過去，拿起那塊石頭，石頭上面寫著十二萬。
“老闆，能不能便宜？”
老闆遞給他電筒，“先看，先看，你看了再說。”
何歡沒接電筒，轉了轉石頭，“不用看了，裡面是貼片。”
老闆臉色一暗，“我這塊石頭大的嘛。六萬吧！”
“五萬，不賣就算了。”
一看這群有錢人，五萬也不少啊！這石頭就是做的假窗，他既然看出來了還要買！就賣給他算了。
老闆把煙叼進嘴裡，扯下一個袋子裝進石頭，遞給他們。接梗王接過來，“我好激動！”
轉著轉著，人手提著一塊石頭。
周師傅不好意思跟遊客搶石頭，他也不是看遊客買而衝動想買，而是看見小白龍那澹定的神情，顯然小白龍很有把握。
於是可憐地看著何歡，“小白龍，你幫我也挑一塊吧。”
“你是要買去做什麼？”
“給我老婆打個手鐲，給我女兒打個平安墜。”
遊客們都笑看著周師傅，真是個愛老婆女兒的好男人！
何歡點點頭，又帶著他們轉了一圈，突然停下，看著周師傅，“你老婆喜歡春帶彩嗎？”
“啊？”
“你要打玉墜和手鐲，是要純綠的還是飄花的，就冰綠飄紫？”
遊客們看著小白龍，這是挑石頭嗎？好像小白龍已經看到了石頭裡面是啥一樣。小白龍沒有說過裡面是什麼，但是現在問出這麼具體的問題，大家都震驚地看著他。
何歡也發現有點兒過了，咳了一聲掩飾。
周師傅也愣了一會兒，“都可以啊！你覺得行就行！”
“那好吧。”何歡走到旁邊攤位，幫他挑了一塊石頭，一萬拿下。
何歡拍手，“走吧！我們去切！”
這是成熟的玉石市場，裡面就是切石頭的加工廠。
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女人鬼哭狼嚎：“啊！我五萬買的就是塊臭石頭！一點兒綠也沒有嗎？啊！”
進去只見一個女人跺腳大哭，小白龍團同情又好笑，同時也緊張起來。
也買了五萬石頭的接梗王，心也跳起來了，嘴噘成個小圓圈，呼呼出氣。
何歡看看他，拍拍他的肩，“別緊張。”
“不缺這五萬，主要是心跳得厲害！”
何歡點點頭，“這種心態就好！既然要玩這個嘛！就不要怕切垮！”
因為他這塊最貴，何歡說：“先切你的吧！”
大家都興奮地看著接梗王拿出袋子裡的石頭。
工人拿到機器下，大家都圍過去。
開動機器，把那塊兒假色切下來了，裡面就不見色了。工人都見多了，但不能點明這是假的，都在這場口做生意嘛。他們也依託於這些攤主，不能告訴遊客是作假的讓遊客去鬧。
所以只是說：“小夥子，運氣不好呀！就這表面一點兒綠，沒什麼用哦。連個吊墜都打不了。”
何歡忍笑，貼片怎麼打吊墜？那些作假的貼片、貼皮，估計就是從他們這兒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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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塊除了假色沒色的石頭，接梗王瞪著大大的眼睛，遊客們心也停止了跳動，那個女人都不哭了，也跑過來看。
只有何歡澹定，如果開窗就見色，還輪得到他們撿漏嗎？正是開窗沒見色，商家才回填色進去嘛。
何歡看著工人，“繼續切！”
工人看看接梗王，安慰：“澹定哈！”繼續開動切刀。
一刀下去，還是沒色。
旁觀的女人可算是找著了同命人，分擔自己的不幸，拍手道：“垮了！垮了！切垮了！你跟我一樣，被坑了！你多少錢買的？”
“五萬。”接梗王都著嘴。
大家嘆了一口氣，看看小白龍，都做好切垮的準備。
何歡還是很澹定，看著師傅，“繼續切呀！”
“對對對！”接梗王道，“切到中間，哪怕是塊玉米粒兒，我也拿回去供起來！”
何歡笑著看看他，賭石這種東西，自己買的只能怪自己，但如果是旁人幫看的，難免怪旁人。但買不買在自己，何況何歡已經跟他們說了平常心，也問了他們要不要。
只是真切垮了，大家即便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像接梗王心態這麼好的也很難得！
師傅繼續切下去。
“啊！出來了出來了！這個玉米粒有點兒大噢！”師傅興奮地叫起來。
大家也看過去，一片黃色已經顯露出來，“啊！”都激動地大叫，盯著石頭，目不轉睛。
師傅調整了切割刀和原石，小心翼翼切旁邊。
女人也不相信地瞪大眼。
幾刀之後，只見厚厚的石頭裡包裹著一顆雞蛋黃！
“啊！”遊客們都是驚喜萬分，接梗王也連連深吸氣！沒想到石頭深處包裹的不是玉米粒，是雞蛋黃！
“冰種黃翡！”何歡滿意地點點頭，毫不意外。
“多少錢買的？”師傅好奇地問。
“五萬！”
“這真是大漲啊！黃翡一般都是豆種和糯種，顏色偏褐，質地渾濁！達到冰種的極少！何況還是雞蛋黃！你這個價值起碼十萬以上！太少見了，還能漲！值得收藏啊！”
接梗王高興地抱住何歡，樂得直蹦。
何歡也滿面笑容，這塊好貨放過了確實可惜，還好他入手了。但翡翠這個東西怎麼說呢？你賣出去它就是錢，賣不出去它就是寶。所以一定要平常心。
師傅又熱情地問：“加工嗎？我們這兒機凋三百一件，手工八千。”
接梗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顆雞蛋黃，愛不釋手，“我還沒想好，我還沒女朋友！”
大家笑起來。
旁邊的女人愣了半天，拉住他，“你在哪個攤子買的？”
接梗王看看小白龍。
何歡說：“都去切吧！看看你們能切出啥？”
見接梗王切出了價值翻倍的玉，其他遊客都迫不及待拿出自己的石頭。
師傅又安慰道：“我這裡切的石頭，百分之九十九都會切垮，這個小夥子運氣真是好呀！”
大家搓著手雙手合十，也希望自己是那幸運的百分之一！
小白龍團遊客一個個興奮地排隊切，好幾臺機器同時動工。加工廠在聽慣了嘆氣和哭聲之後，到小白龍團，一片歡呼。
“刀刀切漲！沒有一個虛的！”
工人們震驚，加工廠所有顧客，包括老闆都跑過來圍觀。
周師傅捂了半天，珍惜萬分地把自己的石頭遞上去，“切切我這個。”
師傅現在已經不敢說百分之九十九切垮了，鄭重地接過石頭，開動機器。
兩刀下去，工人歡呼：“春帶彩！冰種！好料子呀！”
雖然他們天天切石頭，但見過了太多垮的，第一次連切漲二十多塊！工人們也驚喜萬分！
老闆也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圍觀的客人如同圍觀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