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漂流到最外面的水上樂園，遊客們還意猶未盡。
“我想再來一次！”
“漂流只能往下，再走上去又要多少時間。你們不吃飯了？”
說到吃飯，遊客們放棄玩了。
何歡笑看著他們。
嚴總站在何歡旁邊，“小白龍，中午我們請小白龍團吃飯。”
何歡笑道：“那就麻煩嚴總了。”
“麻煩什麼呀？本來門票都不該收你的。”
遊客們笑嘻嘻的，雖然剛來，但是得習慣是不是？小白龍團有人請吃飯！
也不用問去哪兒吃，到這兒了當然是他們安排。何歡帶著遊客上車，對周師傅說：“跟著他們的車。”
周師傅滿面笑容，果然小白龍團都不缺人請吃飯。
所以要餐補實在不好意思。
跟在嚴總車後，直驅楚雄州府。
下車，飯店門口一群人過來，何歡認識上次在版納見過的楚雄主管部門領導。
等他一下車，領導就握住他的手，“小白龍！我們一直在等你啊！歡迎！”
“謝謝歐巴局長。”
遊客們側目。
何歡看看他們，“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歐巴，是歐巴局長的姓。”
這個彝族局長頓時笑得肩膀抖起來，遊客們也笑起來。
“準確說是名。因為彝族原本沒有姓，是父子連名制。”
歐巴拉著他走進去，“下午去哪裡玩？我們楚雄好玩兒的地方還多著呢！我給你當陪同。”
“多謝歐巴局長。”何歡回頭看看遊客們，“這次主要是帶著一群好色之人。”
遊客說：“你不好色？”
“對！我最好色！”何歡笑道，“尤其是秋色，去晚一兩天，就沒了。”
歐巴遺憾又理解地點點頭。
“楚雄確實有很多值得玩的地方。比如土林，己衣大裂谷，一直是我嚮往的。但是這種地質奇觀，一直在那裡，任何時候都可以來。秋色，就只剩這麼幾天了。”
“好，以後有時間了一定要來。”歐巴拉著他走進一個大包間。裡面可以坐下三桌。
另一位工作人員和玉龍峽一位主管去安排遊客入座，陪著他們。
幾位領導和嚴總陪著何歡坐一桌。
嚴總說：“我們這次都沒想到小白龍能來，本來我們都放棄了。”
“也就玉龍峽在高速路邊上，有點知名度，遊客還順便去一下。楚雄存在感真的太弱了。迫切需要你給我們宣傳啊！”歐巴看著何歡。
何歡點點頭。
看到野生菌鍋端上來，野生菌一盤盤擺滿，遊客們雙眼放光，“哇！這個季節還有野生菌啊！”
“楚雄也是四季如春，只是現在雨水少一些，但河谷眾多，該有的還是會有，只是沒有雨季那麼多種類。”何歡說。
歐巴笑著點點頭，“咱們這兒一年四季都可以吃菌。只是這個季節市場上沒有賣的了，自己去山上還是能撿到一些，咱們的南華就是野生菌產地和交易市場。”
“那我們可以買嗎？”一群看著鍋裡想著山裡的遊客，忍著口水問。
何歡笑看著他們，對於野生菌那必須本地人最有發言權啊！
歐巴搖搖頭，認真地說：“你們不要隨便買，你們不會做。火小了沒炒熟，火大了炒湖了，炒得不均勻，時間沒煮夠，快子和碗碰過了沒煮，都容易中毒。”
“對！”何歡點頭，“野生菌是沒有毒的，中毒的都是做法不對。”
一屋子人大笑。
歐巴認真地點點頭，“是這樣的。所以你們要去開得久的飯店吃，不要自己碰，讓有經驗的廚師給你們做好才能吃。”
遊客們滿臉笑容看著歐巴局長，好可愛！
很快服務員進來幫他們煮菌，嚴肅地說：“你們的快子不要碰菌，我幫你們煮。”
遊客們笑道：“在雲州吃菌這麼有儀式感嗎？”
何歡說：“每種菌煮的時間不一樣，你們不懂就等著吃吧。”
遊客們乖乖地等著，就是口水忍不住啊！聽說要煮二三十分鐘，只好繼續忍著。
歐巴認真地問何歡：“小白龍，你說咱們楚雄要怎麼宣傳出去呢？”
“楚雄，主要是周邊旅遊目的地名氣太大，缺少有特色的旅遊景點。”
歐巴點點頭。
“其他城市依託於壩子、海子。但楚雄九分山水一分壩，山水阻隔，景點不集中，難以依託一個景點形成一個完整的旅遊供應鏈，所以不好串成一條旅遊線路。”
“嗯。”歐巴說，“確實是，包括玉龍峽、土林，這些比較出名的，都只是單獨景點，沒有形成一個整體。”
“打造一個區域旅遊版塊和鏈條，花費的金錢和時間是很多的。僅靠一個景點支撐不起這麼龐大的旅遊鏈。”
歐巴嘆口氣，“是啊！我們現在就在圍繞玉龍峽打造餐飲、住宿、娛樂一體的旅遊版塊。但這個地理位置確實尷尬，離春城太近。
春城人或者春城出發的人來玩半天就走了，很少留下來吃飯、住宿。旅遊團也是過路，往前就是大理了。遊客更想去大理。”
遊客們在那邊乖乖地等菌熟，感覺小白龍有大事商談，他們就是蹭吃蹭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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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說：“是啊！無論是春城還是大理，它都有完整的供應鏈了。遊客在春城和大理，可以消磨一天，從早到晚都有玩的，消磨幾天也可以。
而楚雄景點玩了之後，剩下的時間就不知道怎麼打發了。要去另外的景點，面臨的也是這種情況。但貿然打造一個完整的版塊，也不容易留住客人。”
“唉，還是不集中的問題。”
何歡安慰道：“小白龍團不會把楚雄當成一個過路站，但因為景點分散，過來的話儘量會串聯一個點。”
歐巴點點頭。聊了一會兒，服務員說：“可以吃了。”
“喝點酒吧？”歐巴說。
“我怕菌子和酒一起吃，酒有毒。”
幾桌人大笑。
歐巴也笑道：“那好吧。你要是留下來，晚上一定要陪你好好喝。這菌子吃鮮，不喝就不喝了。”
一群人把快子伸進鍋裡。
“哇！好香啊！”遊客們紛紛驚歎。
在市場上已經沒多少野生菌的季節，吃了一頓野生菌大餐。從鼻子香到胃裡。
煮完菌，又煮稻穀魚。
服務員又推來蘸水車，工作人員教遊客們調蘸水。
魚煮完又煮羊肉，何歡說：“魚羊一鍋鮮。但是在這裡跟外面吃火鍋不同，煮什麼有先後順序，這正是雲州人對食物的理解。
菌最鮮，就先煮菌，而且不給你們蘸水。煮魚了蘸水就來了。煮羊肉了，蘸水又更重了。”
遊客們點點頭，“雲州人真會吃！這樣煮真好吃！”
歐巴笑眯眯地，何歡講，他就給他把肉舀到碗裡。
何歡看看歐巴局長，能為當地發展操心的領導總是值得尊敬的。
楚雄也是從來不需要換導遊換車的地方。他們籤那個協議是最痛快的，因為旅遊業本來是春城導遊和司機帶過來的。本地人很多還是以農為生。
吃著歐巴局長舀的一碗羊肉，何歡想著以後一定要多走走楚雄。
從飯店出來，何歡說：“既然來到了楚雄州府，我們參觀一下彝族文化博物館，在太陽曆公園轉轉吧。”
“好！”遊客們道，吃了他們的大餐，很想報答一下，讓他們在這住一晚都可以！
歐巴高興道：“我帶你們去。”
在歐巴局長的陪同下，何歡帶著遊客們到了博物館，給遊客講解彝族的歷史文化。
“這也有恐龍啊！”
“這是真的還是造型啊？”
歐巴局長嚴肅地說：“這當然都是真的！咱們這兒恐龍那麼多，有必要用假的嗎？”
遊客們笑起來，歐巴局長太可愛了！
歐巴局長親自給他們介紹了博物館裡的物件兒。
出來又去遊覽太陽曆公園。
何歡說：“彝族是一個有著自己文字、語言、文學、曆法的古老民族。太陽曆法就是彝族先民觀測太陽運動的規律創造出的曆法，所以稱為太陽曆。
它誕生於秦漢時期，是當時最先進的曆法。對我國和世界其他地方的曆法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到現在也依然是最先進的古曆法。
它把一年分為五季十個月，以水、火、木、金、土命名五季。每個月三十六天，每季兩個月，七十二天，這是我國兩個神秘數字：三十六和七十二的由來。”
“噢！”遊客們點點頭，沒想到還有這淵源。
“一年也就是三百六十天。然後還剩下五六天，幹嘛？”
何歡看著遊客們。
“幹嘛？”
“過年啊！”何歡說，“現在過年放一週，彝族老早過年就放假了！”
遊客們滿面笑容。
“然後三到四年一迴圈，精確地計算出了地球繞太陽執行一週的時間為365.25天。
他們觀測到太陽運動到最南點為冬至，到達最北點為夏至。又觀測到北斗星的斗柄正下南指為大寒，正上北指為大暑。”
“唉！”何歡突然嘆口氣。
大家看著他，歐巴也看著他。
“假如我穿越到兩千多年前，我也會過得很難。”
歐巴局長笑了，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遊客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