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轉頭望著張齊山，“張總，是不是你請客啊？”
“啊！當然是啊！走吧！大家去吃飯！”張齊山高興地道。
一群導遊都高興地站起來。
雖然是張總請客，但大家最感謝的是小白龍。小白龍是導遊榜樣，小白龍團代表雲州最高品質，他本可以不帶他們玩，新規舊規對他毫無影響。
但他主動帶大家做品質旅遊，主動分享自己的講解方法，主動把自己的遊客介紹給其他導遊，這份心胸就足以令人佩服！
大家都來跟他喝酒，回去的時候都暈乎的。
第二天，齊琪給何歡打電話：“你帶我去星星吧。”
何歡笑道：“你動作倒挺快啊！”
“那可不是嘛？必須堅定地跟著小白龍啊！”
跟她約定了時間，在星星旅行社附近見了面。
齊琪見到他十分高興。
“周總沒說你什麼嗎？”何歡問。
“我本來就是新計調。”齊琪說，“當初因為小白龍團好操作，才讓我弄的。小白龍，謝謝你。”
何歡笑笑。
“小白龍，你這麼快好了是不是因為你女朋友來了？”
何歡看著她，開心道：“我女朋友？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嗯嗯。”齊琪連連點頭，“可惜我還沒見過真人！”
“我的事都是你告訴她的？”
“嗯。”
“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兒？問周總的？”
齊琪搖搖頭，“周總都恨死你了，我哪敢去問？導遊都在罵你，我也不敢問。我問的格桑花。”
“格……”何歡看著她，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齊琪眨眨眼睛，“有什麼問題嗎？”
“她又怎麼知道啊？”
“她當然知道啊！李組長不是去看你，你都沒開門嗎？”
何歡點點頭，原來這麼輾轉。
“問了地址，格桑花讓我去看看你，我就讓龍小姐去看你了。後來我跟格桑花說你不開門。”
何歡很無語，又笑了。
轉而問道：“之前報的遊客還繼續參加嗎？”
“昨天我都跟他們聯絡了，只有五個人時間協調不過來，其他人都要參加。”
“嗯，那今天過去了你再跟星星的計調對接一下，在報名的遊客裡挑五個人過來。”
齊琪點點頭，“那五個遊客說希望下次給他們保留位置。”
“嗯。”何歡說，“是我的原因取消的，可以給他們留位。”
“我已經答應他們了。”
何歡看著她，笑起來。導遊和計調的合作就是，能自己處理的事情就自己處理，不要問來問去，徒增工作量。
這姑娘雖然是個新人，但是挺聰明的。
兩人走進星星旅行社，何歡帶著她走進總經辦，齊琪對著張齊山微鞠一躬，“張總，您好。”
張齊山抬頭看著何歡，“小白龍，這位是？”
“這是小白龍團的計調齊琪，遊客之前都是跟她聯絡的，我的團都是她操作的，現在還是讓她來操作小白龍團。”
張齊山笑道：“好啊！現在遊客諮詢多，剛好缺計調。”
就讓齊琪趕緊辦了入職，分配了工位，就開始接手小白龍團的具體工作了。
第三個小白龍團，沒有換地方、沒有換酒店、沒有換遊客，連計調都沒換，只換了旅行社。
春城的旅行社都懵了！
小白龍團完全獨立了！他自己找計調！自己找酒店！如果不是按規定他不能私自接團，他根本不需要旅行社！
導遊不能私自接團，除了不能出具正規的合同。另一個原因就是導遊不能拿到景區和酒店的優惠價。
但景區和酒店對小白龍，比旅行社還優惠。只要給他獨立接團資格，他完全不需要旅行社！
張齊山也看清了自己的地位，小白龍團就是掛靠在星星旅行社。
一切有齊琪去操作了，恰逢蘇小梅打電話過來：“過來喝茶。”
“好。”何歡笑道。
在家裡關了半個月，也想出去走走。
立刻到了跑馬山，幾個沒出團的同事見到他十分開心，一個個上來擁抱。
好一陣，何歡才在茶臺前坐下。
蘇小梅看著他，“我本來想去看你，聽李茂說他去了你都不開門，我就沒去。之前你拒絕了我，當晚就跑去石頭城吃飯。我想他你都不見，我去了也沒用。”
同事們都笑起來。
“組長——”何歡看著他，“幹嘛這麼哀怨嘛？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呢？誰來我都不見，那是因為你沒來啊！”
同事們鬨堂大笑。
蘇小梅滿臉笑容，明知道他花言巧語，還是被他哄得舒坦，給他倒上茶，然後看著他。
何歡喝了一口，也抬頭看著他，“怎麼了？”
“不點評一下？”
何歡笑了，這是方清許告訴他了吧？
“三年的臺地茶，還沒什麼滋味呢！組長你也太小氣了！一面說怕去見我我不開門，一面叫我來我就來了，結果連個好茶都捨不得拿出來。”
蘇小梅微笑著重新拿出一餅茶，給他泡了，倒上一杯，又看著他。
何歡喝了一口，“嗯，這還差不多，南糯山。我這次帶團就要住在南糯山。”
蘇小梅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本領的，我怎麼不知道？”
要是告訴他南糯山具體哪個寨子哪一年，他不是會嚇死？
雖然何歡很想炫耀，還是選擇低調，“嗯……可能是經常跑來跑去，他們都請我喝茶。”
蘇小梅點點頭，“你是真不得了！這才帶了兩個團，就喝上名寨級了。”
何歡忽然發現方清許還好騙，蘇小梅可不好騙，已經這麼低調，結果還是裝漏了。他才喝幾次茶啊？就啥都知道了？
蘇小梅又泡了一餅茶，何歡喝了一口，搖搖頭，“這個我沒喝過，我不知道。”
“這是老曼峨，夠招待你了吧？”
何歡看著他，蘇組長從方先生那兒拿的茶葉，不是方先生弄錯了就是蘇組長弄錯了，都不是一座山的，品級也差得遠。
一看他神情，蘇小梅就知道他喝出來了，微笑道：“有問題嗎？”
“蘇組長，你請我喝什麼樣的茶，哪怕是白開水，我也很開心。但是做人要誠實嘛。”
蘇小梅一本正經，“方清許說這就是老曼峨啊！這餅快一千了！不是老曼峨嗎？”
何歡看著他，他在詐他，不說話了。
“沒事，你說嘛。”
“蘇組長，你叫我來喝茶還是考試？”
蘇小梅看著他，“方清許都告訴我了！說你是個奇人！哪座山哪個寨哪一年都能喝出來！你在這兒跟我藏頭露尾？”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何歡就直說了：“這不是老曼峨，這是新曼竜！”
蘇小梅笑得十分開心。
“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何歡看著他。
“我也不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可能世上真的有奇人！我早就說你下山，就是龍入大海，要攪得風起雲湧！
目前帶了兩個團，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一波比一波大。現在你每次要上團了，我都膽戰心驚，不知道你又會碰到什麼事。”
何歡不由得眼睛起霧，蘇組長竟然這麼關心他！
“竜即為龍！喝了這杯，諸事順遂！”蘇小梅提起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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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笑著端起杯，“組長這麼說的話，我倒覺得這暫時還沒有評上級的茶比一級名寨茶還要好了！”
蘇小梅也笑盈盈地端起杯。
喝茶除了口味，就在於一個意韻，在於和誰喝茶。
何歡坐那兒慢慢和組長喝茶，遊客挺多，導遊們很忙。看到小白龍，一些遊客興奮道：“啊！可以請小白龍給我們當導遊嗎？”
蘇小梅看看他。何歡微笑著喝茶，不說話。組長嫌他伶牙俐齒不是？那就交給組長去應付了。
蘇小梅微笑著向遊客解釋：“他馬上要上團了，帶團很累，我喊他來這兒休息的。讓其他導遊給你們講解吧。”
等導遊們下了班，何歡微笑著坐在茶臺前看他們開每日例會。感覺很舒服，很平靜。景區，景區的遊客中心，始終是他累了時可以停泊的港灣，不用擔心外面的風雨。
同事們也像不好好聽講的學生，都轉頭笑看著他。
蘇小梅也看看他，“一起去北大門吃飯！”
“好哎！”同事們歡呼。
辦公室幾位姐姐也跑過來，抱住何歡，淚眼婆娑，“小白龍！我們擔心死你了！電話也不接！真過分！”
何歡十分感動，“謝謝姐姐們。”
許經理跟在幾位姐姐身後，“我是來買單的，你們不用在意我。”
眾人大笑，上次想跟他們一起吃飯就被拒絕了。
何歡也笑了。
許經理說：“小白龍，我看你是永遠沒時間來給跑馬山做宣傳了！”
不理他的哀怨，何歡揮手，“走！請我吃飯！”
“哈哈哈……”一群人下山。
看著何歡歡快的樣子，大家也高興道：“小白龍！唱歌！”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
大家看著他，真的無法不喜歡他！
處在兩個景區之間的交通要道，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著他，也被他感染得滿臉笑容，紛紛拿起手機，錄影片。
“後面又要忙了！”
“對啊！小白龍沒時間來給跑馬山做宣傳！但現在我們講解的時候都要提一句，小白龍是最先到我們跑馬山的！”
“哈哈哈……跑馬山不止有吳三桂！還有小白龍！”
“你在清湖講解，說吳三桂兵敗的原因你在跑馬山講過了，這幾天許多人跑來跑馬山，他們自己不知道，就請講解。還有很多是本地市民。真是難得！”
“市民公園，大家就是鍛鍊、唱歌、跳舞、拍照，就是春城的市民也沒多少知道這些故事。現在大家對這些感興趣，真的很難得！”
大家高興，何歡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