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愣神，不敢再看那雙神傷的雙眼，越過面前的身影，走到窗前，輪紅的落日不捨得依依而別。
“公子的愛，會愛娥皇多久？”沒有料到娥皇突然這麼一問，李煜反應過來，滿眼的欣喜。
毫不猶豫的作答：“生生世世。”
“呵……原來公子的愛就這麼輕易的許下生生世世？”娥皇揹著他挑眉，問道。
李煜不明白，微微皺眉，“姑娘這是何意？”
“倘若日後，公子又喜歡上一個姑娘，比娥皇年輕，比娥皇漂亮，比娥皇懂事，那麼公子是否也會對那個姑娘說，生生世世？”
李煜一噎，面對著娥皇步步緊逼的拷問，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作答，竟不是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所能說出來的。
娥皇見狀，輕言：“公子可還記得，那天教坊門前，娥皇所說的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公子的情意，娥皇知悉，娥皇的心意，公子可懂？”
不知為何一陣暈眩，眼前漸漸的黑了，不自覺的倒了下去。
“娥皇！”只聽見有人驚呼，便投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清冷且溫善。
再次走進了周府飛大門，真是恍若隔世，前些日子自己在深潭冰涼裡生死一線，這裡依然歡聲笑語，你來我往。
“姑娘回來了！”一個門口打掃的小廝看見娥皇帶著甜笑站在那裡，旁邊還跟著一個身著粉衣細軟的姑娘，劍眉星目，肌膚細膩柔美。兩個人在向著這邊走著，嘴裡還說著什麼高興地事情。
那姑娘正是流珠。娥皇執意要求回來，但是又不能他親自相送，自己失蹤了一天一夜，若是傳出去住到了陌生男子家裡，怎麼都是不好聽的。
跟過來的丫頭打過招呼，便看見一身碧色衣衫的青杏匆匆趕來，看見娥皇笑著走過來，眼裡突然蓄滿了熱淚，眼眶通紅，一下子撲到娥皇的懷裡。
“你總算回來了，姑娘出去也不說一聲，平白讓人家擔心。”
“我不過是出去了幾個時辰，看看你哭成了什麼樣子，真是讓客人看笑話。”娥皇說著，無奈的看了身邊的流珠一眼。
“哪裡會笑話，這正是姑娘的福氣啊。”流珠在一旁打量著青杏，上前去握著青杏的雙手，“妹妹真不愧是跟著周姑娘的人，竟也長得這般水靈，瞧這青蔥似得小手，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
青杏看著這個眼前眉目明朗的女子，頓時生了好感，聽了她一席猛誇，手還被她握著，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是再誇她，還不翻了天去。”娥皇在一旁打趣著。
“娥皇，娥皇，我的兒。”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見秦氏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女英，一臉的焦急，娥皇看著，有些恍惚。
“娘。”娥皇笑著叫了一聲，便感覺自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久別的懷抱。
“你總算回來了，我的兒，沒事就好……”秦氏在那裡低聲嘀咕著，嘴裡不住的 哽咽，彷彿是松了一口氣。
娥皇不知說些什麼，看著秦氏身後有些驚愕的女英，輕輕撫了撫秦氏的後背，眼神遞給流珠，流珠也是個精巧的人兒，立馬就看懂了。
“瞧瞧，都是我的不是，真是該打。”流珠在一旁歉意的說著，倒不像是一個丫頭婢子，倒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
秦氏和眾人這才把目光移到流珠的身上，流珠得體的行了個禮，笑容也是拿捏得敲到好處。
“這位是……”秦氏看著娥皇問道。
“小女是周姑娘的朋友，因著尹先生結識，周姑娘昨兒個正是在小女那裡，因著討論琴棋書畫忘了時辰，走夜路又怕出什麼岔子，便極力的挽留周姑娘過夜。
昨晚打發來報信的小廝，也是個不爭氣的，竟然膽子大的去了酒館吃酒，這才平白讓夫人小姐擔心了。”
流珠一番話說得倒是極為真誠，娥皇在一旁也早已經知曉這麼一出，倒沒想到流珠說得看不出半分謊話。
秦氏看向娥皇，娥皇點了點頭，滿是歉意的看著秦氏，“是的，讓娘擔心了，都是娥皇的不是。”
秦氏點了點頭，打量了流珠幾眼，看那衣服料子，也不是平常人家穿戴的起的，定是個大家小姐，況且認識尹先生，身份也不是個泛泛之輩。
“娥皇沒事就好，叨擾了一晚上，有勞這位姑娘，不知姑娘貴姓？”秦氏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得體的看著流珠。
“小女是城南林家的女兒，家兄也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不敢和周府相提並論。”流珠謙和的說著。
秦氏恍然大悟，原來是城南林家的女兒，難怪舉止得體，大氣巧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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