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問問我們院子裡的丫頭,有哪個人去過了庫房,手腳不乾淨,動過了庫房裡面的東西,不要驚動那些婆子,我先去辛姨娘那裡看看,出了這等事我怎麼能置身事外,這次的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娥皇眼中一閃而過的憂慮。
“是。”青杏停止了啜泣,站起來看著有條不紊的姑娘,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鎮定自若,自己都著急忙慌亂了手腳。
“可是,不用青杏陪著您去嗎?”青杏像是想起了什麼,自己不跟著去,反倒是會說娥皇偏袒下人,去了又擔心自己沒命回來。
“不用了,我去說清楚就好。”娥皇想了想,摘下來秦氏戴在她頭上的紅玉梨花簪,隨便在梳妝匣中找了兩朵淺色簪花戴上。
娥皇看向銅鏡中打量了一會,確定沒什麼失禮的地方,方才放心的踏出院子。
剛剛踏進辛姨娘的碧烏軒,便看見進進出出的丫頭婆子臉上均是一臉的膽戰心驚。
娥皇一邁進屋裡,傳來了一陣陣的藥香瀰漫,屋裡的人皆不敢大聲言語,周宗和秦氏坐在上座,周宗臉上有些生氣,秦氏眼眶微紅,低眉順眼的不時地看向床上躺著的臉色蒼白的人,女英坐在床邊上“嚶嚶——”的哭著。
見到娥皇進來,下面跪著的婆子丫頭皆讓出道路。
“爹孃,女兒聽說辛姨娘出了事,便趕來看看。”
周宗黑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一旁的婆子有些臉熟,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到了周宗面前跪下,俯首發顫的說道:“老爺,辛姨娘正是吃了姑娘送來的提子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求老爺做主啊!”
娥皇臉色煞白的看著地上的婆子,還有床邊趴著低聲泣泣的女英,不時地傳來異樣的目光。
秦氏在一旁看到娥皇進來,連忙跑過去護著娥皇在身後,“老爺,這件事情我絕對不相信是娥皇做的,她從小心善的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又怎麼會下毒害辛兒呢?老爺若是要罰,儘管來罰我好了。”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娥皇卻聽得面色蒼白。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這般護著,更加確定了自己下毒害了辛姨娘,還沒開始解釋,就已經判定是自己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嗎?
“娘。”娥皇帶著哭腔的聲音小聲的叫了一句,就像是小時候自己很委屈吃不到外面的糖葫蘆,秦氏一聽,羸弱的肩膀狠狠的一顫。
“你這是做什麼?像什麼話?是誰做的我自然會查清楚,就算真的是娥皇做的,我也絕不會袒護,我周府容不得手腳不乾淨的人!”周宗臉色更加的氣憤,卻說得人心裡一顫。
女英在床邊哭的似乎更是厲害了,老大夫悠悠的摸著鬍鬚從外室進來,手裡拿著一張方子。
“大人,這是二夫人藥,每隔三個時辰喝一次,性命無憂。”
周宗點了點頭,“多謝大夫了,來人,送大夫出門。”
外面的小廝連忙戰戰兢兢的進來了,“慢著。”娥皇一出口,跪在地上的丫頭婆子皆是一驚。
周宗也轉過頭來看著她,“爹爹,有幾件事情,女兒要問清楚,決不能平白受了冤枉。”娥皇咬了咬牙,看了看在面前背對著自己的親孃,堅定的說道。
周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點了點頭。
得到了准許,娥皇松了口氣,大家都凝氣屏息的看著這個不問世事的大小姐,怎麼把這攤渾水澄清。
“大夫,娥皇請問,辛姨娘是吃了提子才中毒的嗎?”
老大夫捋了捋鬍鬚,悠悠然點了點頭,“的確是,看症狀應該是尋常人家用的牽機散,下的量很多,若不是二夫人用的少,及早發現,現在恐怕早就沒命了。”
“再請問大夫,著牽機散的毒平日裡可有什麼特性?或是大夫可能發現,那提子上是什麼時候下的毒?”縱使還不能馬上證明兇手是誰,也得先把自己和青杏身上的嫌疑脫掉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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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閉上了眼睛,撫了撫心口,慢悠悠的看著娥皇,“旁人很難看出來,但是老夫一把年紀了,便倚老賣老,這毒性應該是兩個時辰左右的。”
娥皇松了一口氣,床畔的女英轉過頭來,一雙眼睛紅的像兔子一般,周圍都腫了,可憐兮兮的看著這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