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言重了,娥皇不過是個普通女子,這一世也只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若是真心,嫁個鄉野村夫我也願意,因為那可以沒有弱水三千用來捨棄。”
男子一愣,娥皇微微頷首,徑直走了出去。
男子玩味的看著娥皇離去的背影,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為何像是把世間的一切看得很透徹的樣子,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嗎?
門後的尹先生慢慢露出了臉,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娥皇怎麼病了一場之後感覺就不一樣了呢?像極了、像極了自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娥皇這是你想要的嗎?
“姑娘,方才我看見你和李公子在一起說話來著,他沒欺負你吧?”坐在馬車上,青杏無聊看著自家姑娘發呆,突然想起來什麼,便開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告別而已。”
“哦。”
“倒是你,今天是怎麼回事?連別人的客套話都聽不出來了嗎?”
青杏吐了吐舌頭,低下頭輕聲說,“我不是故意的,一看見他我就想起來上次也是當著他的面,姑娘才暈倒的,這人多晦氣啊。”
“你日後若是再這麼莽撞,我就回了母親,讓她好好教訓你。”
“我知道錯了,千萬不要告訴夫人啊,好姑娘,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娥皇輕輕瞪了她一眼,掀開簾子看外面的風景,將暮未暮的薄暮黃昏,落日餘昏輕輕的撒到屋頂上,帶來暖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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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聽著外面車伕輕聲的叫道,娥皇示意了個眼神,青杏探出頭去問,“怎麼了?有什麼事?”
“你看,上午那個男的現在還站在那裡,看樣子是在等我們的。”
娥皇一聽,掀起旁邊的簾子往外頭看,果然上午的那個人一身黑衣的站在那裡,看著人來人往的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趙寅,都這麼久了,你還在等我?
“小姐,你等著,我去問個清楚。”青杏說著就要下車,被娥皇一把拉住。
“剛剛才說了你,現在立馬就忘了?”
馬車經過男子的時候停下了,車伕掀開門簾,娥皇露出了一張笑臉,卻把眼前的男子看的驚歎。
“公子,好巧,你還在這裡?”
“在下趙寅,敢問姑娘芳名?”男子一身冷冽,和娥皇說話時卻斂去了一身冰冷,只是有些生硬。
“我叫周薔,小名娥皇,公子喚我娥皇便是。”
“娥皇姑娘,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
“公子等我做什麼?”
“我初來貴國,想到處看看,冒昧的想請姑娘帶我遊賞一次江南,看看金陵的牡丹。”
“呵呵,這可是秋季,金陵的牡丹早就謝了。”青杏笑著說。
趙寅似乎有一絲尷尬,娥皇笑了笑,“今日天色已晚,公子明日還到這裡等著,我帶公子去一處有牡丹的地方。”
趙寅一聽,臉上頓時有了喜色,“好,我在這裡恭候姑娘大駕。”
“姑娘,你真的明天要和他去賞花啊?”在馬車裡,青杏不解的問道。
“是啊。”
“為什麼啊?你又不認識他”
“就是覺得他在街上等了這麼久,賞個花又算的了什麼?”前世欠你良多,今世一賞桃花牡丹。
琴聲彈起,雨落長安,告別了十里寒塘,紅樓燈火闌珊,娥皇沒有讓青杏跟隨,一人前去赴約。
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
微含著笑意,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撐著把油紙傘,走在雨後的小路上。
旁邊還是一身黑衣緊身的趙寅,走在娥皇的身後撐著一把油紙傘更顯得身子修長,長髮墨般的散在腦後,兩個如畫般的人物走在清冷的石子路上,一前一後。
就這麼寂靜的走著,一個想著今生,一個想著前世。
卻忽然來了一隊人打破了這寂靜,娥皇看著為首的男子,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硃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的坐在高頭大馬上。
男子打量著趙寅,趙寅把娥皇護在身後,娥皇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馬上的男子,微微皺眉,太子怎麼會到這裡?
前世的自己是在和重光大婚的當天才見到太子的,後來太子被廢,皇上遷都,並無多少交集。
趙寅戒備的看著馬上的人,娥皇能感到周身的冷冽之氣。
“你就是宰相周公家的姑娘?”
娥皇點了點頭,皺眉看著馬上的人。
“難怪,還算是有幾分姿色,難怪把重光迷得神魂顛倒,倒是沒什麼羞恥之心,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並肩行,絲毫不閃躲,看來你家的家教也不怎麼樣。”
馬上的太子輕蔑的看著兩個人,打量著他們的神情,滿不在乎的說著。
“你說什麼,你怎麼平白侮辱娥皇姑娘的名節?”趙寅上前一步,指著馬上的人厲色說道。
馬上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後面的人立馬包圍了起來,嚴陣以待。
“我有沒有侮辱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不過在下先要冒昧的請姑娘去坐坐了。”說著就有兩個人上去抓住了娥皇的胳膊。
“你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負良家女子?”趙寅作勢要動手反抗。
“趙公子,他們人多,莫要以卵擊石,你快走吧,他們不是普通人。”娥皇過去攔住了趙寅,擔憂的看著他。
“我怎能扔下你獨自逃走?我便是拼死也要護你平安。”趙寅看著娥皇,眼神堅定地看著馬上的人。
“娥皇姑娘有些見識,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普通人?”馬上的太子有些玩味的看著娥皇。不過是長得有些姿色,能知道些什麼。
娥皇走上前去,眼裡並無半分憂慮之色,神態自若,“公子既然知道我是宰相周公家的女兒,還敢名目張膽的抓人,想必是官居高位,若不是敵國的奸細,便是本國的皇親貴族,又豈是娥皇得罪的起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