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墨大夫閉目沉思了許久，忽然一把打碎了旁邊的花瓶，一臉的猙獰，怒視著躺在床上的韓立。
陸原心中得意，墨大夫在餘子童那裡也沒得到什麼好消息。
如此一來，韓立在他們眼裡就成了個癱子。即便能修煉長春功，奪舍個癱子又有何用？
“墨師，我，我的傷還有辦法嗎？”韓立一臉委屈，按照他的估計，即便衝關失敗，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樣子。
“還能有什麼辦法，古今多少精彩絕豔之輩，一旦癱了，最後不都是一輩子躺在床上，鬱鬱而終。”墨大夫重重拍了下桌子，甩袖離去。只留下韓立陸原兩人，在屋內抱著哭泣。
“師弟，我真的沒救了嗎？”良久，韓立看向陸原，現在也就陸原能陪著他了。
“呃，是挺嚴重。”陸原幽幽道。“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還有其他辦法？”韓立眼睛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墨大夫只教了韓立些基本醫術，剩下的就是拼命催他修煉長春功，真正的醫道精華全都傳給了陸原。
在韓立的認知裡，如今陸原在與醫術方面的造詣，已經與墨大夫不相上下了。
“這個辦法很危險，需要劃開你的肚子。”
“劃開肚子！”兩個聲音一起響起。
墨大夫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一臉凝重的看向陸原。
“師兄是經脈受損，都是內在傷，單純的靠藥物很難。若是我們冒點險，劃開肚子，或許能找到損傷的具體部位，直接對症下藥，可能還有一線生機。”陸原說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計劃。
“開膛破肚，那還能活嗎？”韓立沒想到陸原出了個餿主意。
“割開肚子未必就會死人啊，師傅您說對吧？”陸原反問墨大夫，能不能下刀，還得他做決定。
“若是包紮護理得當，剖開肚子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你有多大把握？”墨大夫經歷的大風大浪多了，自己身上當年就有過類似的創傷。對於陸原的建議，他已經認可了大半。
“若能找到受損的經脈，我有七成的把握能治好！”陸原回答道，語氣堅定，這是在給墨大夫跟韓立吃定心丸。
其實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畢竟傷是他搞的。把話說太滿了，是怕這兩個傢伙懷疑。
“七成把握...”墨大夫沉吟了一下。“可以一試，但若是沒有什麼發現，就趕緊停止。癱在床上一輩子，也總比丟了小命好。”
“師兄，你覺得呢？”
“師弟，我相信你！”韓立緊緊握住陸原的手。
“嗯。”陸原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裝模作樣的考慮了很久。
給墨大夫列了一張清單，並囑咐最好儘快準備齊。
“麻藥，針線，竹筒這些都還好，可是薄如蟬翼的精鋼利刃，還有儘可能多的夜明珠，這些可不好弄啊。”墨大夫不住咂舌。
“必須儘快備齊，我擔心時間久了，經脈損傷的厲害，就很難治癒。”陸原解釋道。
“好，我試一下。”墨大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大約過了三四個時辰，墨大夫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了。
“你要的東西都在了，接下來怎麼弄？”
陸原開啟包袱翻看了下，東西基本齊全了。“刀呢，怎麼沒有刀？”
墨大夫沒說什麼，隨後從懷內取出一個長方形的黃木盒，這盒子精緻無比，上面凋龍畫鳳，一看就知是名貴之物，尋常人家難得一見。
當著陸原的面，鄭重的開啟了盒蓋，裡面放了幾把一模一樣的銀刃，這銀刃形狀古怪，看起來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刃身彎曲，呈半月形狀，尺寸大小又如同匕首相彷，很是奇特。
當墨大夫從盒內取出一把銀刃時，陸原才發現，這怪刃還奇薄無比，如同紙片一般厚薄，寒光在刃面上流動閃爍，讓人一見就覺得鋒利無比。
更奇異的是，在銀刃的把柄末端處，還鑲嵌著一個緊閉雙眼的鬼頭，這鬼頭青面獠牙，頭長雙角，猙獰之極。
這不就是七鬼噬魂的專用法器嗎，陸原認了出來。
“這是我找門內一位擅長暗器的長老借的。”見陸原一直盯著看，墨大夫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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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原沒有糾結這些，讓墨大夫把夜明珠嵌入竹筒深處，然後以各種角度懸掛在房間內。
夜明珠的光，透過竹筒的聚攏，匯聚成道道光柱，從各個角度照射，中心點就是韓立的肚子。
陸原因地制宜，做了個簡易版的無影燈，確保等會動手術時光線充足。
看著墨大夫疑惑的表情，陸原解釋說先前給弟子們治刀傷時，老是看不清傷口的深淺，所以才研究出了這東西。
接著給怪刃針線消毒，等等一切就緒後。墨大夫依舊有些不放心，搞來一頭老母豬，讓陸原先練練手。
一來二去的又耽誤了不少時間，陸原心裡也著急，他不確定韓立能不能堅持那麼久。所以切豬的時候絲毫沒有保留，三下五除二，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把老母豬大卸八塊。畢竟他前世做的手術何止千臺，刀法在醫學界堪稱一絕。
如此嫻熟的手法著實驚掉了墨大夫的下巴，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陸原，問他祖上是不是長沙人。
終於，一切就緒。
可在下刀之前，韓立又整出了么蛾子，說不想服用麻藥，他要親眼看著陸原動手術。
這怎麼行？割開皮肉的痛苦，誰人能承受的了？
但韓立執意不喝麻藥，無奈之下，墨大夫只能封了他幾處穴道，以減輕他的痛苦。
“一切拜託師弟了，開始吧。”韓立眼神堅定，做好了準備。
陸原點了點頭，手中怪刃閃現，瞬間切開了韓立的腹部，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好手段，幹淨利落！旁邊的墨大夫心中一凜，對陸原佩服不已。親手劃開別人的肚子，可比殺人還要難，畢竟殺人只需一刀。
這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能有的定力跟膽識嗎？
他越看陸原越喜歡，他膝下無子，只有三個閨女。若是收為義子，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陸原放下怪刃，用手撐開傷口。
“呃！”韓立一聲悶哼，但還是咬著牙關挺住了，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
陸原心生敬佩，暗歎不愧是日後能叱吒風雲的韓老魔，單單這份意志，又有幾人能比得上。
在緩緩一用力，將傷口撐到最大，韓立腹中情況，盡收眼底。
“這是？”陸原跟墨大夫同時驚叫道。
只見在韓立丹田位置，一處筋脈彙集的凸起地方，隱隱閃爍著四個指甲蓋大小的光團。
青，白，紅，褐！
墨大夫看了一會兒，閉目沉思起來。
陸原心知這恐怕就是靈根所在，韓立是五行缺金的偽靈根，這四個光團應該就是對應的木，水，火，土！
墨大夫八成是去找餘子童聊天去了，自己必須先趁著這個空檔印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