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佟雲香到了甄珍的閨房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糕點。
看到佟雲香的到來,甄珍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雲香,我算到你差不多這時候到,東西都準備好了呢。對了,小鳳怎麼沒來啊?”
“店裡事情比較多,兩個人一起的話走不開,我……”佟雲香還沒說完,就被甄珍打斷了。
“沒關係,你幫小鳳捎回去也一樣。”說著,甄珍站了起來:“你等等,我給你拿好東西去。”
佟雲香張了張嘴,看著甄珍回到內室,心想等下說也一樣。
過了沒多久,甄珍就從裡面出來了,手上多了一個精緻的木盒。
“雲香,這可是今早上我剛拿到手的哦,我一看到啊,就想這絕對是專門給我們做的呢。”說著,甄珍在佟雲香旁邊坐下,把木盒放到佟雲香的手邊。“你開啟看看。”
佟雲香聞言,心下對裡面的東西也有些好奇,便打了開來。
三隻朱釵靜靜的躺在木盒中,樣子是某種飛禽,做工精細,燦燦生輝。最妙的是三隻朱釵樣式相同,只是垂下的流蘇顏色不同,分別是金色、藍色、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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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香,你覺得這麼樣?”甄珍適時的問道。
“好漂亮。”佟雲香下意識的回答。現代除了演員演戲的時候,可沒人帶這個。對於佟雲香來說,這東西真是又漂亮又新奇。
甄珍開心的一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你看,藍色的那個是不是很配你?你給別人的感覺啊,像水一樣包容。”
佟雲香的目光從朱釵上移到甄珍的臉上,不好意思的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啊。”
“怎麼沒有?”甄珍一瞪眼,旋即又指了指那個帶著紅色流蘇的朱釵:“這個啊,就適合小鳳,風風火火的。”說著,甄珍自己先笑了出來。
這個……好像不是什麼好的形容吧?不過倒真是貼切,想到這裡,佟雲香也是一陣忍俊不禁。
“雲香,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甄珍你真是慧眼如炬。”佟雲香很給面子的說道,旋即拿出那個帶著金色流蘇的朱釵,放到甄珍的頭上比了比:“呀,這個怎麼這麼適合甄珍小姐啊,更襯的甄珍小姐雍容華貴,氣質不凡啊。”
“雲香……”甄珍嗔怒的看了一眼佟雲香,兩頰緋紅。
就這樣,兩人好一陣的笑鬧。
“雲香,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要把這個送給你,當然,還有小鳳的,你一起帶回去吧。”甄珍抿了口茶說道。
佟雲香眉頭顰起:“這不太好吧?太貴重了。”
“什麼不太好啊,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比不上這些身外物嗎?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一看到這個啊,我就覺得簡直是專門為我們量身定做的。不管,你不收就是不拿我當朋友,我可是會不高興的。”甄珍說著,把屬於她的金色的朱釵拿了出來,然後蓋上木盒的蓋子,把木盒推給了佟雲香。
佟雲香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甄珍:“甄珍,我有事要告訴你,所以……”說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柳和小翠。
甄珍被佟雲香嚴肅、凝重的表情有些嚇到,旋即衝著小柳、小翠說道:“你們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是,小姐。”小柳依然淡然。
“是,小姐。”小翠低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怨毒。
小柳、小翠躬身退出房門,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到了,佟雲香才開口:“我想告訴你我的身世,等你聽完了之後,如果你還想把這個送給我,我一定二話不說的接受。”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佟雲香已經確信了甄珍的為人,所以才有了坦白自己身世的想法。如果甄珍知道她的身世之後,仍然和她做朋友,她會高興。如果甄珍因為她的身世,而不和她繼續來往,她會覺得遺憾。如果甄珍直接把她的身世告訴她爹,並且對自己有什麼敵意,她會覺得自己瞎了眼。一切的結果,佟雲香都有想過,但是無論結果是什麼,她都不後悔,因為她覺得這些日子和甄珍的交往,值得她這麼做。
“你說。”甄珍似乎也察覺到氣氛的凝重,沒有多說什麼。
“我爹孃以前是經營酒樓的……”佟雲香把自己後來打聽到的一些關於佟雲香的身世,都整理了出來,像是身體裡原本的靈魂,在講述自己的故事一樣:“……等我醒來,就已經在林家了,我爹孃,都已經在那場火災中去世。而我們家酒樓的那塊地,以及我的家和家裡所有的東西,卻被縣太爺以賣掉以賠償死去的僱工為藉口,收了回去。之後我去查了,死者的家人其實每家只得到了半吊錢的賠償。”
說到這裡,佟雲香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都說窮人命賤,在這裡真是一個完美的詮釋。半吊錢……半兩銀子,不到00斤的大米的錢而已,卻是用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換來的。
看著甄珍震驚的眼神,佟雲香緩緩的說道:“這樣,你還想當我的朋友嗎?”
伴隨著佟雲香的話,甄珍的淚水也隨著流淌而下。
“雲香……”甄珍的聲音裡,哽咽中帶著別樣的情緒:“對不起……我替我爹像你道歉……我,我真的不知道……嗚嗚……”
佟雲香摟著甄珍的肩膀:“你別這樣,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願意和你做朋友啊。而現在告訴你,只是想讓你想清楚,畢竟我和你爹也算是有些過節。而且朋友之間,我不想隱瞞這些。”
“雲香,你是說,你還把我當朋友?”甄珍哭的梨花帶雨,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當然啦,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知道了這些,還把我當朋友嗎?”佟雲香笑著看著甄珍。
甄珍用力的點點頭:“你是我的朋友,永遠的好朋友,好姐妹!”
佟雲香笑了,笑得鼻子都有些酸,眼睛都有些溼。自己真的沒看錯人,能有甄珍這麼善良的朋友,真的好幸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