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突然出現的幻象後,凌雲發現灰濛濛的空間逐漸明朗起來,彷彿那籠罩的烏雲被撥開,天地一片光明。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段,依然見不到人,聖子和黑羽不見,黑白無常不見,就連一縷明色以外的顏色都看不到。
“人呢?都去哪兒了?難道幻境還沒有結束嗎?”
凌雲自言自語,聲音在空間裡迴盪,久久不散。
他覺得單純的靠走,是不可能走出這奇怪地方的,於是乾脆坐在地上,靜靜的等待幻境自己解除。
當然,這也不是漫無目的,自暴自棄的等待,他在思考,思考如何破解幻境。
檢查了一番,樂園仍然可以隨意進出,既然沒有生命威脅,那就有恃無恐,不急不躁地慢慢周旋了。
“我猜,暗中一定有人在觀察我!”
凌雲託腮,懶散坐著,頗有一種紈絝子弟的作派。
他見只有迴音回答自己,便又說道:“唔,讓我猜猜會是誰在觀察我!”
“鯤鵬前輩?應該不是!他去了天外天,而且真要有什麼事,在天之涯就可以告訴我了,何必故弄玄虛,安排在地府見面呢!
”后土娘娘?也不是!娘娘不打誑語,既然口口聲聲說入了輪迴,又怎麼會再現呢!那天見面說話的語氣,分明就是告別,不是她不是她!”
“黑白無常?秦始皇?驪山女?太子長琴?共工?都不是!莫非閣下是傳說中的閻羅王?亦或是酆都大帝?”
凌雲越想越驚,愈發感到背脊涼颼颼的,似乎那製造幻境的人就在背後某個地方盯著自己!
他突然一抬頭,發現空間竟然有了變化。
天空繁星點點,有一條長長的河橫跨星空!
河雖然看上去是條小河,可卻給人一種極其浩瀚的錯覺。
事實上,這不是錯覺,這就是真實寫照,只是視覺效果讓人以為很是渺小。
銀河?
凌雲一眼就認出了河流的名字,廣袤無垠,波瀾壯闊,靈氣騰騰,不見頭尾,再加上繁星點綴。
此等氣勢分明就只能是銀河才有資格擁有!
“銀河出現,是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他心中暗道。
很快,接下來的一幕證實了其猜想。
在銀河的某一段,億萬星靈凝聚,異常璀璨。
凌雲定睛一看,在光芒中竟然發現了有一個黑點,而且很快就放大,成了一顆奇形怪狀的球。
三息功夫後,光芒散去,一朵黑色蓮花與白色蓮花迎風搖曳,它們共同擁有一個根,相伴相生。
“雪蓮和黑蓮?”
凌雲驚奇,他沒想到這兩大神物曾經居然是一體的!
而且關係還是這麼的緊密!
他靠前走了幾步,細細觀察黑白蓮花,他發現兩朵花有種奇特的吸引力,讓人見了便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忽然,黑蓮枯萎了,速度很快,眨眼凋謝。
按聖子所說,黑白雪蓮中一朵綻放,另一朵肯定是凋零狀態,然而現在呈現的卻有些不同。
只見,當黑蓮就要枯敗到落地的時候,雪蓮爆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它花蕊上流下花露,從花莖傳到黑蓮身上,黑蓮得到甘霖,若枯木逢春,於絕境中起死回生!
“雪蓮在救黑蓮?”
凌雲很驚訝,這和以往的認知完全相悖,這二位不是生日仇敵嗎?怎麼還相濡以沫了?
他靜靜地觀看黑蓮重返光華,一黑一白,它們生長在銀河之畔,凝望星辰,汲取星空精華,亙古不變。
不知過了多久,雪蓮的精氣逐漸衰敗,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黑蓮竟也在吐哺精氣,救助與自己同根的雪蓮。
和諧!
這是凌雲想到的形容二者的詞。
他本以為雪蓮救黑蓮是因為天性,畢竟雪蓮是世人公認的聖物,乃黃金大世的象徵。
在看到自己的同胞奄奄一息的時候,它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於是送去花露,喚醒黑蓮。
可黑蓮救雪蓮就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了。
和雪蓮相反,它是邪惡的代表,一出現便是滅世,對世間天驕趕盡殺絕,製造動盪,無惡不作,怎麼可能會有仁慈的一面?
是幻境裡的黑蓮還沒有變成邪惡,意識不成熟?
凌雲這般猜測,同時,同樣的一幕很快就又重複了。
雪蓮救黑蓮,黑蓮救雪蓮,來來回回,循環不斷。
它們像是共患難的夫妻,又像是相依為命的兄弟姐妹,並不像世人口中所說的那麼水火不容。
互幫互助的畫面重複了無數遍,凌雲都有些看膩了。
不過就在他心神疲倦的時候,銀河盡頭不知何時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一名女子,白衣絕世,驚豔天下,雖看不見真容,卻不難想象那張如詩如畫的臉是怎樣的驚世駭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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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從銀河上頭款款而來,她赤裸著嫩足,步步生花,妙韻十足。
凌雲皺眉,這個女子是他沒有見過的,可卻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仔細一想,又在身邊找不到符合對方氣質的女子來,很是奇怪。
“這位姑娘,請問……”
他客氣一問,但發現那女子居然無視了自己,眼睛一直盯著黑白蓮花,似乎這裡不存在第二個人。
“看不到我?”
凌雲暗暗猜測,他又打了聲照顧,但結局一樣是被忽略了。
“這是曾經記錄下的畫面,距今少說也有好幾萬年的歷史了吧?這女人是誰?竟然能行走星空!”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那女子蹲下身子,靜靜地凝望著蓮花,她輕柔撫摸,嘴唇動了動,應該是在說什麼。
凌雲靠得越來越近,甚至已經把耳朵貼到了女子嘴邊,但還是聽不到說得話。
猛地,女子突然一把拽起了蓮花,然後連根拔起,揚長而去。
“這?她要做什麼?”
凌雲隨之站起,望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禁在後面窮追不捨。
剎那間,畫面陡轉,光明空間不現,四周一片漆黑。
“又怎麼了?”
他腳步頓住,不敢再繼續深追。
黑暗是暫時,四五秒後在不遠處又出現了一道光亮,它猶如舞臺燈光,把全場聚焦點彙集到了女子一個人身上。
她捧著黑白蓮花,渾身散發著哀傷。
咔!
清脆聲音響起,凌雲倒吸一口涼氣,那女子居然把蓮花給折斷了!
她要毀滅兩朵聖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