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行駛的列車開始減速,隨之是到站響起的汽笛聲。
姜奕踩在一堆廢棄的煤渣上,隨著步伐留下一行腳印。
他仰起頭,看見的還是那無限高的黑暗中漂移的金色星光,望不到頂,也看不到壁。
姜奕望著空蕩蕩的石壁說:“上次你也是這樣。你應該學習招待客人,芬裡厄!”
這個空間靜悄悄的,只有回聲在飄蕩。芬裡厄沒有任何反應,他以為自己躲在岩石後面再閉上眼睛,姜奕就找不到他了。
直到姜奕不滿意地敲了敲光禿禿的巖壁,巖壁上灰塵、碎石滾動,一隻巨大的龍首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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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裡厄看著姜奕,滿眼的畏懼和戒備,他清晰地記得姜奕的強大。
即使那日的結局賓主擊拳為誓,結下永不背叛的盟約,但開始時姜奕展現出的暴虐給芬裡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姜奕無奈地搖搖頭,帶孩子這活他是真的不怎麼會。
“我記得你有一臺電視。”姜奕說:“等待他們的間隙非常適合看一看電視,你覺得呢?”
芬裡厄龐大的身軀縮成一團,聽到姜奕的話後他把腦袋埋進龍翼裡,表現出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
對於芬裡厄來說,電視是他很寶貴的玩具,自然捨不得拿出來。
姜奕懷抱著雙手說:“芬裡厄,你妹妹沒有告訴過你麼?有好玩的東西要學會分享。”
“那是我姐姐!”芬裡厄說。
他扭捏了片刻,但他還是有些畏懼地拿出了一臺電視。
是一臺18寸的老式彩電,一個沉重的大方盒子。顯然這是他重要的玩具之一,他輕拿輕放,用翼尖接上電源的時候也異常仔細。
螢幕亮起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黑色龍鱗,龍把下頜放在月臺上,和站立的姜奕離得遠遠的,即使姜奕看起來還沒有巨大的龍首二分之一高,龍才像是掌控暴力的人。
電視屏幕上滿是雪花點,訊號很差,姜奕說:“我們來看點有意思的東西。”
他拍拍手,瞬間螢幕上的畫面變化,從《賭聖》裡周星馳的賤笑變成了一男一女對著機器人荷官咆孝,在他們的面前堆積著別樣的籌碼,北冰洋瓶蓋、香菸紙殼、指南針……
姜奕在飛機上看了姜氏發來的檔案,認得那兩個人,是失蹤的學員萬博倩和高冪。
姜奕打了個響指,電視屏幕閃爍著雪花點,很快就轉到了下一個場景。
在一座空蕩蕩的地鐵站內,誤入尼伯龍根的楚子航、愷撒、路明非三人四處遊蕩著,像是一個觀光旅遊團……除了路明非,他緊靠著楚子航,滿臉都寫著“害怕”,如果他是名女生可能會不顧臉面地抱住楚師兄的手臂……
愷撒走在隊伍的首位,閒談之時還會露出信心滿滿的笑容,他的風衣敞開著,腰部露出獵刀狄克推多的刀柄,保證隨時隨手都能抽出武器,看來他的內心不像是表面上那麼輕鬆。
楚子航緊跟其後,他揹著一個網球包和木盒子,警覺的眼神四處打量著,偶爾也會向路明非投去安慰的視線。
姜奕有些無聊地搖搖頭,但是芬裡厄看得津津有味,他幾乎要把巨大的龍首湊到電視機面前了。姜奕再次調換了螢幕的畫面。
激烈的打鬥聲傳出,讓芬裡厄精神為之一振,螢幕上是列車裡死侍肢體橫飛的血腥場面,這更加吸引了他的興致!
從畫面裡看去戰局十分清楚,車廂裡變為一片狼藉,一男一女利用言靈的力量對峙著,在電視畫面中,堅硬的空氣壁障和鋒利的鋼鐵碎片都清晰可見。
姜奕看著那道高挑的身影黑色的長髮飄揚,他微微嘆息,片刻後他問:“這個有意思麼?”
芬裡厄連忙點頭,“有趣!”他的語氣像是一名小孩。
“他們都是來殺你的!”姜奕伸著懶腰說,黑色的斗篷在漆黑的空間裡抖動著,像是泛起的波浪。
芬裡厄眨著如照明燈般閃耀的眼睛,很顯然他理解不了姜奕的話。
他的智力有問題,對於他而已,這些人不應該被稱為“屠龍者”或是“入侵者”,只是一群陪他玩的人,他會對這些人感興趣,就像一個小孩對於來家裡的客人充滿好奇。
……
列車裡的決戰達到了白熱化的環節,金髮男子從懷裡抽出一把短刀預備著,他知道蘇茜不能一直維持著這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旦劍御領域的攻勢有停歇,就是他反擊的時刻!
不經意間某只被彈開的金屬碎片割斷了蘇茜的髮圈,她黑色的長髮飄揚著。
隨著二度暴血把她的血統提升到了更高的層次,在力量不斷的湧出又不斷地釋放的過程中,蘇茜能感受到自己對言靈的掌握提升了許多。
她把大部分的精神都灌注在那十柄黑色刀刃上,黑色的利刃激烈地旋轉起來,以各個角度疾射向金髮男子,忽然又在下一輪的攻擊中,黑色刀刃排成一列用刀尖攻擊同一個點。
第一把刀刃被彈開時第二把已經跟上插在同一個點,慢慢地無塵之地的防禦出現了震動。
這個辦法果然有效!在第九把黑刀攻擊時無塵之地破了一個小口,第十把黑刀插入時整個領域瞬間崩塌。
不到一秒鐘內,長串的龍文被金髮男子壓縮成一個音節,堅固的領域再次構建,那些空氣中急射而來的金屬碎片也被領域排斥出去。
劍御與無塵之地再次陷入對峙,但金髮男子的西裝上慢慢地滲出了殷紅的血跡!
在剛剛無塵之地破碎的一瞬間,蘇茜抓住了這個空檔,劍御領域入侵,金髮男子身上的刀刃成為了蘇茜的武器,全都向他體內插去。
一瞬間金髮男子身上多出了幾處傷勢,但很可惜的是時間太過短暫,蘇茜沒有造成足夠威脅他生命的傷勢。
金髮男子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即使他受了一些傷。
下一刻蘇茜繼續故技重施,一把把黑色利刃重新排列。她想要在力竭之前解決掉金髮男子!
一如劇情再現,一把把黑刀前赴後繼疊加著力量,終於在第十把黑刀攻擊時無塵之地再次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