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我是不是也應該注意一下言辭？”
昂熱輕笑著調侃道。
“害，咱兩誰跟誰啊？”張之維微笑著拍了拍昂熱的肩膀，“現在還活著的老東西裡面，就數我倆最討人厭了，不知道有多少傢伙等著咱兩死呢，所以我怎麼會跟老弟你動手呢？”
“呵呵……”
昂熱無奈的搖頭，雖然很想說‘鬼才信你這個老滑頭’，但是實際上對方說得也的確沒錯。
活得時間久了，接觸的人就多，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會得罪一些人，被人惦記著早些死那是常事兒，他們早該習慣了。要不怎麼叫‘老不死的’呢？
“所以，你從這孩子身上看出來什麼了嗎？或者說，你對他如何評價？”
張之維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正色的問道。
“……”
昂熱沉默的看著張之維嚴肅的表情，片刻後，還是選擇了回答。
老天師如此嚴肅的時候，可不多見啊。
想必一定是看到了什麼難以判斷又無法向他細說的東西，所以才再三想聽聽他的看法。
“我對他的評價嗎？”昂熱沉吟著回答，“來龍虎山之前，我去了一趟嶽驍小子那裡，看過關於這個孩子的資料，可是在見到本人的時候還是稍微有些驚訝。”
“怎麼說？”張之維問道。
“奇怪，太奇怪了。從血檢報告上無論怎麼看，他都只是一個C級混血種。剛才比武的時候他所使用的言靈也的確和資料上的‘鋼’對應。看似一切似乎都很符合描述，但是從剛才的表現，無論是肉體還是言靈的強度都完全超出了C級混血種的範疇，甚至許多A級混血種都做不到像他這樣。”
“有可能是血檢報告錯了嗎？”張之維又問。
昂熱皺著眉頭繼續回答，“混血種的血液是騙不了人的，一般情況下血檢報告的判斷是不會有錯的，除非他換過血，但嶽驍說這個小子一直在公司的監控下，不可能有機會換血，所以血檢報告不會出錯。”
“我對混血種的瞭解不太深，但按照你的意思……這小子無論怎麼檢查都是屬於‘正常’範疇，唯獨表現出來的實力與資料不符，對嗎？”張之維總結道。
“是的，至少公司那邊沒辦法從這個小子身上檢查出什麼異常。雖然曾經懷疑過他磕了藥，但哪有什麼藥能夠將一個C級混血種強化到如此地步？有的話給我來一打好吧！”昂熱忍不住搖頭道，真要有這種離譜的藥，那他還這麼費勁兒的屠龍幹嘛？
“所以，你得出的結論是他的強大跟血統無關對吧？”張之維似乎想要確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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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昂熱緩緩點頭，“混血種血統的強大與否幾乎是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確定了。按道理來說一個C級的混血種除非暴血到最高階，否則不可能達到他現在這樣的程度，但那也的話，也不會再是人類了。所以這傢伙擁有這樣的力量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得到了著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可以賦予他力量的神秘之物。
要麼，還有一種可能……”
“你是想說……他是一隻人形的龍王？”張之維瞬間就明白了昂熱話裡的意思。
“沒錯。我們活了這麼長時間了，你有見過有什麼東西能夠給賦予人類如此強大的力量嗎？沒有吧……”昂熱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如果是一隻偽裝成混血種的龍王的話，的確有能力不被任何人檢查出血統的異常，畢竟要論掌控龍血，沒有任何混血種比得過龍王。”
“但這樣而已說不過去啊……”張之維聽了微微搖頭，“如果我是龍王，偽裝成一個C級混血種絕對不會用超出偽裝能力範圍之外的力量，這樣簡直就是在作死。或者，要麼就直接偽裝成一個血統極高的混血種都要更符合常理一些。”
“對，不光你是這樣想的，我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昂熱嘆了一口氣，點頭，“這小子如果是龍王的話，不會做出這樣自相矛盾的事情。按照嶽驍的小子的說法，這小子身上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從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應該對我們沒有威脅，所以我才只是在觀察，而沒有直接動手。”
“原來如此……”
張之維目光望著孫皓然從擂臺中離去的背影，捋著鬍鬚，若有所思的點頭。
他對昂熱說的的話並不是忽悠。
天機不可洩露是真的，他是真的無法細說。
作為修道之人，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隱約能夠感受到所謂的‘天道’存在。
而他現在之所以這麼關注那個叫孫皓然的小子，是因為他從對方身上看見了與‘天道’相關的東西。
那是比張楚嵐身上的命格還要能夠攪動天地的東西。
“原來如此個屁啊！”
昂熱忍不住吐槽道，“你這老東西真要看出來什麼，就說出來讓我聽聽啊……”
說來說去，除了對方擁有莫名其妙的強大力量之外，其他的東西他從這個少年身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如果真的要利用這小子的力量的話，當然需要把對方的底細調查清楚。他雖然為了屠龍可以不擇手段，但還是會衡量風險和回報是否成正比。
“佛曰，不可說。”老天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特麼不是道士嗎？”昂熱對此感到很無語。
如果不是跟這老小子打起來沒有一點好處而且摸不清楚對方的深淺的話，他真想掏出折刀削這貨兩刀。
“哈哈哈哈……”
張之維尷尬的笑著。
如果能說的話，他當然也想說出去，畢竟這有屁不放憋著可難受了。
但實際上他感覺自己即使說了也沒什麼用。
因為他看見的東西實在過於模湖。他只能看見這個叫孫皓然的少年身上有著某種與‘天道’相關聯的東西，但對方身上的氣息過於混沌了。他完全分不清這其中的關聯究竟是順應天道還是逆天而行。
不過……
張之維的目光一路跟隨著孫皓然來到了看臺上，停在了張楚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