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無從查起嘛!要不我們去墨爾本旅遊吧!”艾達絲有些抓狂,身為本部的B級學員,在執行部臨時專員裡能排上號的存在,現在竟然在分部翻垃圾。
這一堆東西確實稱得上是垃圾,或許是校董會的代表們走了之後,分部的人覺得無法交差特地從垃圾桶裡找出了一些東西放在了這裡。
“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
穆意開口說著,隨後從一堆垃圾中挑出了一縷布條。這一縷黑色的絲織品就是穆意所說的線索,他還上手摸了摸,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猜想無誤。
“這是什麼線索?”楚子航皺起了眉頭,就算是他也未能從這一絲布條上看見任何線索。
“我看看我看看!”艾達絲興沖沖地接過了面前的“線索”,拿到手裡捏了捏才仰起頭,奇怪地盯著穆意問道,“這是黑絲吧?”
“沒錯,是黑絲,準確說是殘片,奧地利品牌Wolford的。”穆意點點頭,而他的兩個搭檔聽到這種話題都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盯著他。
楚子航是聽說過夏彌不穿黑絲的,但是穆意為什麼會對絲襪的品牌這麼熟練;而艾達絲則是單純的發現師弟竟然懂得很多,完全不似之前的木頭。
她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人,關於楚子航的緋聞一直都有小道消息傳來,但是一個剛入學的師妹的風聲卻蓋過了上學期所有的小道消息的勢頭
男人啊,有些人是真木頭,有些人是在裝木頭,或者說他只對特定的人高情商罷了。
“別這麼看我!”穆意有點受不了這種眼神,隨後開口解釋道,“我來之前委託芬格爾師兄發了我一份澳洲分部的常駐任務名單。”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自己的手機,郵箱裡第一條就是芬格爾的回覆,以及一個超大的附件檔案。點開檔案,這確實是澳洲分部的名單。
不過狗仔的名單肯定和正常人有所不同,這份名單裡除了有執行部內部檔桉的資料以外,還有無數張生活照。
“看起來沒問題啊?黑絲怎麼就成線索了。”艾達絲快速瀏覽著照片。
“這裡面沒人穿黑絲。”身側的楚子航突然開口,嚇了艾達絲一大跳,但是他也說中了要點。整個澳洲分部的活動照片裡好像還真沒幾條黑絲。
“沒錯,澳洲分部的年輕女性並不多,而在這些人中基本沒有人喜歡穿黑絲。”穆意又拿出了一份清單,這是每個陣亡者的財產清算單。
“為數不多的幾條黑絲都是學院統一定製的,似乎布料和這個有所不同。”楚子航又捏起了桌上的碎布片,似乎是在感受其材質,但這個顯然不是他的專長。
手中的布片被艾達絲搶了過去,這個女孩在手中捏了捏拉扯了一番,隨後看著穆意和楚子航開口,“學院定做的同意是主流的包芯絲,但是這一片是天鵝絨的。”
“也就是說這一片東西很可能來自於侵略者。”楚子航最後給這一片“證物”下達的自己的最終判定。
“但是這些又能說明什麼呢?”艾達絲提出了靈魂一般的拷問。
確實,在現場只發現了一塊破布,說它是線索吧,也算;但是在這個時代要想真的從這上面推測出什麼又太難。除非絲襪上沾著持有者的DNA,這個DNA樣本正巧能和諾瑪的資料庫裡的人匹配上。
話題到此為止,穆意將絲襪殘片放到了一邊,幾人繼續低頭尋找著。
但是這裡真的只有垃圾,校董會的人什麼都沒有留下,甚至就算是垃圾桶都被他們翻了個遍。根據其他分部的專員吐槽,後續的幾支校董代表隊實在沒東西可以拿甚至真的撿了幾塊吃剩的雞骨頭,說是要回去檢驗一下DNA看看會不會得到入侵者的資訊。
當三人組細細分析完了所有的垃圾,各自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一言不發。基地已經被清洗了一遍,校工部那幫人最適合坐售後這個工作,原本滿是血汙的地板已經能照得見人影。
而依舊有汙垢的地板,在校工部還沒來得及第二次洗地之前就被校董會的隊伍撬開帶走了。在面對一位未知龍王的資料時,校董會的操作確實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調查就在這裡陷入了僵局,雖然不是三人的錯,但是就這樣回卡塞爾未免有些擺爛的意思。
穆意掏出了手機,剛剛他腰間傳來了震動,這是收到了簡訊的提示。楚子航也看了過來,如果是諾瑪有什麼新線索可以緩解目前的局勢就好了。
“不是諾瑪的資訊,是我投資的基金會發來的。”穆意的話讓楚子航又坐了回去,畢竟這種時候一個基金會傳來的訊息也不會對混血種社會的懸桉有關。
“但是不是無效訊息。”在閱讀完簡訊之後穆意從椅子上跳起,“基金會的資訊告訴我,在墨爾本投資的Wolford品牌旗艦店試營業一週效果良好決定正式開店。”
楚子航的目光挪到了桌上的碎絲襪上面,事情真的偏偏有那麼巧?
艾達絲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思索了一番之後還是提出了顧慮,“但是一個入侵者,在這邊試營業的店買了一條絲襪,隨後又參與了對於密黨分部的襲擊,還留下了線索,這麼多巧合聚集在一起似乎有點過於刻意了。”
“沒錯,是很刻意,但是正因為刻意才有去的必要!”
“我也去!”
楚子航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前往探索未知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裡做徒勞的等待。他是殺人的刀而不是裝飾的劍,在任務中不折不扣的暴力分子。
“還是我一個人去吧,這裡同樣重要。”
穆意回絕了楚子航的請求,畢竟此次任務他才是專員而楚子航是協助人員。雖然不懂得這個破基地還有什麼被攻擊的價值,但楚子航還是接受了穆意的命令。
“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走上那條路的你也是無數人眼中的香餑餑。還有一件事,保護好艾達絲學姐。”
就算是被拒絕了同行,楚子航臉上還是那一副表情。似乎是宿命一般,儘管他沒有在高架橋上失去所愛之人,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笑容越來越少,彷彿他天生就是這種人,造物主為他塑造的形象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