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回文學社的座位，蘇曉檣環顧一圈，心裡有些奇怪，脫口問道：
“路明非呢？”
按往常的行事準則，這會兒他該上來殷勤的給陳雯雯獻水，順帶再被她懟兩句了。
說真的，雖然她現在心裡還記著當初，路明非開學時說她不如陳雯雯的事，但作為朋友和同學，她甚至覺得陳雯雯配不上路明非。
不過，這只是她的一種直覺，說出來可能無心傷害到別人。
“路明非？”徐淼淼聽到蘇曉檣的話，迎著大家好奇的視線，面色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只好滿臉糾結地望向趙孟華。
“你看我幹什麼？說啊。”趙孟華緊皺著眉。
他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徐淼淼來這一出，是暗示他在孤立同學？
“啊...哦！”
徐淼淼先是迷茫，緊接著突然恍然大悟：
“那個...路明非啊，他在那邊！”
徐淼淼說話的同時，順勢指了指路明非所在的位置。
眾人朝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尖的蘇曉檣率先驚叫出聲：
“等等？那是楚子航？”
她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雖然她打心眼裡不覺得路明非衰，但見路明非和楚子航有說有笑坐一起，還是打破了她的三觀。
而且她要是沒看錯，之前上臺演出的那對男女也在那排位置上，看起來4人相當熟絡。
“嘖嘖...什麼時候路明非也有這種高光時刻了！”蘇曉檣感慨道。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松了一口氣，像是老母親看到兒子穿西裝打領帶的欣慰感。
“淼淼，你知道楚子航認識路明非嗎？”蘇曉檣側頭問。
“啊？我不知道啊？”徐淼淼一臉茫然。
“去去去，誰問你啊！”
蘇曉檣翻了個白眼，纖細的胳膊攬上了柳淼淼的，在心裡暗罵道，真是的，柳淼淼這妮子！就會看帥哥，再看魂都陷進去了。
都說人家郎才女貌了，怎麼就是不聽呢！
似乎是感受到閨蜜的目光，柳淼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靦腆回道：
“我也不知道，我跟楚子航師兄其實並不熟。”
她和楚子航只是因為家裡的關係認識，楚子航受自己父母託付要照顧自己，這才有了去年迎新晚會上的一幕。
但在她心裡，楚子航一直是大哥哥般的存在。
蘇曉檣聽後，朝路明非所在的方向白了一眼，氣得跺了跺腳：
“好你個路明非，連我都瞞著，看我以後還給不給你分零食。”
“噓，安靜看節目了。”趙孟華從前排轉過頭，略顯不耐煩的提醒。
他當然知道那兩人是誰，那天在銅鑼灣吃飯的時候，他們四個人就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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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算是歷史重演了，趙孟華對這套心路歷程熟得很。
舞臺上正在進行大合唱，十幾個人的聲音融匯在一起雄渾嘹亮，多有正氣的一幕，卻無法驅散趙孟華心裡的寒意。
他欣賞節目的心情早已全無，來回換了幾個姿勢後，向陳雯雯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
陳雯雯正望著前排的椅背愣愣出神，她的兩隻手絞在一起放在裙子上，穿小皮鞋的腳微微內八，趙孟華知道這是她緊張害羞時的下意識動作。
每次他直視陳雯雯的臉時，她就會做出這副神情和動作。
現在出現...
鐵定不是因為自己。
靠！趙孟華在心裡暗罵一聲。
西區後排，路明非正跟路鳴澤針對節目評頭論足，忽然毫無徵兆地打了一個噴嚏。
“誰罵我？”路明非揉搓一下鼻子。
“為什麼是罵？”夏彌湊過來，眼中帶著迷惑。
路鳴澤側頭看向她，笑著解釋說：
“打噴嚏有種說法是，一罵二想三唸叨，意思是打一下噴嚏代表有人罵你，打兩下就是有人想你，打三下的時候有人在唸叨你。”
“哈？還有這種說法呢。”夏彌歪歪頭，眼中冒著新奇，“那路老闆聽過這種說法嘛？有人在看別人打哈欠的時候，自己也會打哈欠。”
“師妹，別說看別人打哈欠了，就是你說‘打哈欠’我都想打。”路明非張大嘴，完完整整的打了個巨型哈欠。
路鳴澤衝夏彌點點頭：
“是有這種說法，一般看別人打哈欠自己也會想打，這類人的性格都很善良。”
“哇塞，真的嘛！那說明我和二師兄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耶。”
“善良？”路明非擺擺手，一臉拒絕，“師妹，善良對男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啊。”
“為什麼？我只知道防火防盜防師兄。”夏彌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路鳴澤尋求答案。
“被形容善良，有暗指對方是老實人的嫌疑，當然真正表裡如一的老實人是不會覺得你在暗諷他，他只會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路鳴澤說完，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路明非。
“哦~~我懂了。”夏彌拖長尾音。
心說路老闆的眼神已經代表一切了嘛，二師兄就是那種面上被人評價說是老實人，其實心裡有許多花花腸子，俗稱悶騷。
嗯...看來防火防盜防師兄果然沒錯！
夏彌在心裡點點頭：“那我重新說啊，二師兄你不善良，你一點都不善良。”
“嗯？”路明非摸摸下巴，“總覺得師妹這話怪怪的...還有等等！為什麼防師兄啊！路鳴澤算怎麼回事。”
“路老闆是路老闆嘛，是有一百條小黃魚的那種。”夏彌吐了吐舌頭。
......
晚上8點，迎新晚會順利結束。
“師兄待會兒有空嗎，我們去燒烤店吃夜宵吧。”路鳴澤向楚子航提議。
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楚子航身邊的氣場沒那麼陰冷了，看來是節目起到了預期效果。
不過關於一個問題的答案，路鳴澤還是想再和他們多聊聊。
“嗯。”楚子航點點頭，沒有拒絕。
他已經跟家裡打過電話了，媽媽今晚和閨蜜們在酒吧，估計是要嗨一晚上，今天又是工作日，“爸爸”的行程是約見客戶。
沒有需要他在場的需求。
“走走走，我晚上沒吃飯就來看節目了，早都餓爆了。”路明非拎起書包率先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