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兄,校長就在前面的會議室裡。”楚子航彎下腰,輕輕敲了敲房門。
“請進。”
“尹兄,能不能取得學院的信任,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了。一切,保重。”
“放心。”尹凡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沒有穿楚子航幫自己買的常服,而是穿上了自己的鎧甲,背上了雙劍。
會議室裡空蕩蕩的,足以容納幾十人的會議桌邊只有兩個人,正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喝茶。
見尹凡走入,兩人都站起身起來。
為首的老人一頭銀髮,穿著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腳上穿著鋥明瓦亮的皮鞋,頭髮上抹的油能當鏡子用。
尹凡吃了一驚。他曾在心裡設想過許多次卡塞爾學院校長的外貌。他本以為會是個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可沒想到,真實的校長居然是一個風騷的,外國人?
楚子航,你的嘴,可真緊啊!
“你好,我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昂熱走上前伸出自己的手,“這位是我們學院的心理教員,富山雅史。”
這位臉上寫滿了“我是個日本人”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對尹凡深鞠了一躬,“我是富山雅史,尹凡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你好。”尹凡握住昂熱伸出來的手,“我是尹凡,昂熱校長,久仰久仰。”
三人依次落座,昂熱為尹凡倒了一杯紅茶,放在他的面前。
“尹凡先生看起來很年輕啊,真是讓我沒有想到。”
“按你們這裡的說法來算,我今年剛剛19歲。如果將我的老師們對我的教育視為上大學,那我現在大學畢業三年了。”尹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紅茶。
“尹凡先生是位狩魔獵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工作要與魔物戰鬥吧?在你們的世界,像你這樣的年紀,就要上戰場了嗎?”
“唔,這個我也沒辦法。”尹凡聳了聳肩,“狩魔獵人就是要從小進行訓練,否則長大了就無法抵抗突變藥劑的毒性了,我的年紀還算是大的。”
“你是說像你這樣的超級戰士是透過人為的方式製造出來的嗎?”昂熱的聲音突然有些激動。
“昂熱校長,我是個狩魔獵人,不是什麼超級戰士。”尹凡糾正了他的說法,“不過,你說的沒錯。我們狩魔獵人確實是透過人為的方式控制基因產生突變而形成的。嚴格來說,我們算是魔法的產物。”
“魔法?”昂熱與富山雅史對視了一下。
“我可能可以猜到你現在在想什麼,許多國王都產生過這種想法。你可能會想:既然可以人為製造強大的戰士,那只要弄到藥劑的配方,我豈不是可以製造一批無敵的士兵,輕鬆的征服世界?”
“那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藥劑的材料極其稀少,更別說現在在你們這個世界了。並且,因為沒有術士的輔助,突變的死亡率也非常之高,我們獅鷲學派幾十年來只有我一個新學徒,其他學派差不多也是這樣。”
“抱歉,剛剛我確實產生了一些想法。不過我想的不是什麼征服世界,而是終結我們自己的命運。”昂熱用手扶了下額頭。“你剛剛所說的魔法,能詳細的說一下嗎?”
“魔法啊,”尹凡抱起雙臂,“魔法可以說就是自然界裡的元素能量,有天賦的人可以學習並掌控它們。這些人在我們那裡被稱為術士。如果有人天生就對這些能量極其敏感,那他\她就被稱為源術士。”
“我們狩魔獵人因為突變的原因,無法掌控魔法。但是同樣因為突變,我們可以使用一些簡單的法術,只要集中精力配合手勢就能釋放。不過威力遠不如魔法就是了。”
“你們有誰抽菸嗎?我可以為你演示一下。”
昂熱從懷裡掏出了一根雪茄。
尹凡打了個響指,雪茄的前端便燃燒了起來,發出了幽幽的紅光。“看,這是尹格尼法印的化用,非常簡單。”
昂熱舉起雪茄,用力抽了一口。煙霧升騰之間,他的神情有些恍忽。“真是神奇的能力啊。”
“昂熱校長,難道你們的能力不是依靠魔法嗎?楚子航和那個被你們稱為‘失控的混血種’的人使用能力前都要唸誦一段咒語,難道不是在調動空氣中的元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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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我們的能力叫做言靈,源自於我們特殊的血統。”
“血統?”尹凡有些疑惑,“你們有精靈血統?天生就能控制空氣中的元素?”
“尹凡先生,現在對於我個人而言已經完全相信你是來自異世界的人。但是出於學院與秘黨的立場,我們必須要對你做最後一次測試,只要有了結果,我將知無不言,非常抱歉。”
“什麼?”
旁邊坐著的富山雅史突然站了起來,“申し訳あり末せん!”
尹凡又聽到了那古奧的語言。他胸前的徽章開始輕輕的震動,尹凡的腦袋感到一陣刺痛。
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有術士曾經強行用魔法侵入尹凡的腦海想窺探他的思想,當時就是這種感覺。
言靈·催眠。
“校長,他的抵抗力很強,請儘快問問題,我感覺我堅持不了多久!”
“尹凡,你剛才說的都是真話嗎?”昂熱看著正癱坐在椅子上的尹凡問道。
“都是真話。”
“你是怎麼來到我們的世界的?是否有什麼目的?”
“我是因為意外而來的,可能是因為兩個世界相碰產生的‘天球交匯’事件。我沒有什麼目的。”
“你是否”沒等昂熱問完,他看到尹凡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異常猙獰的表情。
尹凡用盡全力抵抗著富山雅史的入侵,終於分出了一絲力量啟動了之前佩戴在身上的魔法護符。
一束柔和的藍光亮起籠罩在尹凡全身,讓他掙脫了束縛。這是法蘭茜絲卡很久之前送給他的,專門用來抵禦魔法催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自動觸發。
富山雅史吐出一口鮮血,跌倒在椅子上。
尹凡快速向後翻滾,雙臂交叉施展出赫利歐特洛普法印,隨後將手伸向背後的鋼劍。
“冷靜,孩子。”昂熱突然出現在尹凡身邊按住了他的手臂,“請原諒我們的無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