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櫻拒絕幫助源稚生之後,車內就陷入了靜默。
兩人直勾勾地看著車窗上雨水滑落。
源稚生心裡嘆了口氣。
櫻只想要他活下去,但這世界上有些東西比活下去更重要,他既然生長在這個家族,就要為這個家族的未來著想。
扶蘇說他們能搞定復甦之後的白王,但源稚生不能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啊。
白王復甦後,扶蘇他們拿整個日本給白王陪葬,那也是搞定白王,只是搞定的方式比較暴躁。
除非源稚生躺平擺爛,否則他都一定要想辦法阻止扶蘇他們瘋狂的計劃。
但眼下的他的辦法似乎剛起步就卡住了。
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櫻突然不願意配合他了。
源稚生整理了一下思路,正打算開口勸櫻。
突然,後方的雨幕射出兩道光束,一輛轎車濺起半人高的水花,停在他們車邊。
長刀出鞘三分。
源稚生按著刀柄警惕地盯著旁邊的車。
嗡——
對方搖下車窗,一個面向蒼老的司機衝著他們打招呼:“是源稚生少主和失吹女士嗎?”
“你是?”
“我是家族派來接兩位的司機。”老者拿出源氏重工的員工證件,從車窗遞給源稚生,“有一個任務需要兩位去完成,還請兩位上車。”
源稚生和櫻下意識的對視一眼,但立馬又移開視線。
在檢查完對方的證件後,源稚生和櫻上了對方的車。
“什麼任務?”源稚生問道。
“家族把任務傳到兩位的手機上了。”老者發動汽車,向著東京城區方向行駛。
車在一處紅綠燈停下,在等紅燈的時候,老者目視前方問道:“兩位要到哪裡去?”
源稚生報出任務上的地址。
滴——
車後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因為明明已經是綠燈了,可源稚生他們所乘的這輛車卻毫無動靜。
“熄火了嗎?”源稚生皺眉。
“抱歉,抱歉。”老者像是突然醒了似的,“家裡人出事了,有點走神。”
源稚生點頭表示理解。
車又開了一陣。
“源少主,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能否讓我下車解決一下。”
源稚生看著後視鏡裡面露痛苦之色的老者。
“行。”
老者把車停穩,撐傘下車,他走到街角,往後望了一眼車內的源稚生和櫻,丟下傘發足狂奔。
這個給源稚生當司機的老頭不是別人,正是赫爾左格。
當他聽到源稚生報出那個他藏匿死侍和替身的地址時,他知道自己要跑路了。
雖然這事很是蹊蹺,剛好就是他當司機接源稚生的時候,碰上了源稚生要去抄他家,似乎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但赫爾左格不敢猶豫,現在那些死侍和那一具替身就是他全部的家底,是他當初用資料從北歐神族手上騙來的資源。
要是這些家底被源稚生抄了,那白王遺骸和他真就一點關係都不會有了。
滴答滴答——
水珠從赫爾左格的褲管滴落在地上。
赫爾左格和替身一起整理實驗資料和材料。
眼下也來不及分門別類了,能多帶一點就多帶一點。
赫爾左格把桌上的資料掃進麻袋裡,轉頭一看替身,差點心臟病被嚇出來。
“輕點!”
赫爾左格制止了替身將一管試劑丟進麻袋裡的行為。
試管中粘稠的黑色液體粘連在試管壁上,宛如石油一般。
赫爾左格對待這管試劑卻異常謹慎。
地下室昏黃的燈光照亮了試管上的標籤——【古龍精血】。
這小小的一管,是赫爾左格費勁心機才從胡亥的心臟中抽出來的。
赫爾左格將試管對著燈光舉起。
幹朽如枯木的手握著,即使十幾年過去卻依然保持活性的龍血。
“我終會成為龍族,擺脫死亡。”赫爾左格說道。
哧——
就在赫爾左格醉心於試管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剎車聲。
赫爾左格憤恨地看了一眼門外。
“既然你這樣安排,那就不要怪我把源稚生殺死了。”赫爾左格對源稚生背後的人喃喃道。
對方既然敢把任務這麼明顯地暴露給他,那他也不能不回禮。
佈置好陷阱,赫爾左格轉身走入黑暗。
.....
兩道強光穿透地下的黑暗。
深黑的樓梯宛如巨獸的咽喉,將來者吞入腹中。
因為下雨天的緣故,地下室的空氣溼度異常大,牆上的水霧匯成水珠流下,走在其中能感覺到水汽覆蓋上自己的皮膚。
櫻和源稚生謹慎地進入地下。
司機十分鐘沒有回來,他們向家族裡打了個電話,就啟動車子自己前來了。
至於司機病發暈倒還是另有他因,就不是他們需要去在乎的了。
源稚生左手拿著手電筒,右手按在刀柄上。
“到了嗎?”他問道。
“到了。”確認地址後,櫻回答道。
他們面前是一扇很有年代氣息的大門,好像主人在一次外出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但源稚生知道這只是表象。
地上不同厚度的灰塵證明,這這扇門就在最近還被開啟過。
卡噠——吱呀——
櫻透過【陰流】操控風開啟大門。
手電的燈光照進門內。
“走。”
門內的地板上散落著印滿資料的紙張,試劑管雜亂地分散在桌上。
源稚生隨手拿起一張。
定睛一看,沒看懂。
這些資料全都是用俄文寫的。
上面寫的要是是英文,就算是科研報告他都能猜出來一點邊角。
俄文實在是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
但是沒有關係。
櫻能看懂就行。
作為源稚生團隊中的智力擔當,世界上的大多數語言櫻都有涉獵。
“櫻,這上面寫的是上面?”
“試管嬰兒實驗。”櫻翻譯道,“跟蹤觀察僅成熟的三個胚胎,發現遠弱於記載中的皇。”
翻譯到這裡,櫻停住了。
她抬起頭,驚愕地看著源稚生。
源稚生同樣驚訝,但他已經見過上杉越了。
對比了一下他和上杉越的差距,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是那三個胚胎之一。
“這上面說,三個胚胎發展成的嬰兒做過腦部手術,手術後似乎有了什麼效果。”櫻翻找著雜亂的資料,“但這附近好像沒有,我去邊上找找。”
“不用找了。”源稚生舉著手電筒,照亮了一份放在桌子正中央的資料。
這份資料被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桌上,上面甚至用日文寫了標題——【皇血的控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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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陷阱的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