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動怒,動手反抗,那審判之後的判決結果就不一樣哦。”
路明非悠然自得,根本就沒有一絲面對敵人的情緒。
那感覺,他趙旭禎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空氣,無論怎麼反抗,都逃脫不了這個傢伙的意料。
“你們卡塞爾學院只會這麼自大嗎?還是說只有嘴皮子厲害。”
趙旭禎抬起了他猙獰的五官,雙手呈格鬥式。
這次出來的匆忙,也沒有預料到會碰到其他阻礙,他只把最後的底牌帶了過來,至於其他的武器一個都沒申請。
他有點後悔,早知道就申請一下組織裡的幾把鍊金武器,那都是擁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
“違反規則在先的是你。”
路明非沒有再多說什麼廢話,因為光憑這一句話就夠他出手了。
“真是狂妄自大的口氣,真以為這個世界由你們說的算嗎?
這個世界只認力量,誰的拳頭硬,誰說的才算!”
趙旭禎率先發動了兇勐的攻勢,他一跺地,整條船就吱呀吱呀的響,那高高堆起的香檳塔‘轟’的一聲就塌了下來。
而出手的趙旭禎就像一顆炮彈,從船的一側瞬間射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這是常人不敢想象的事情,那百米加速度絕對已經達到了非人地步,但凡讓人看到,瞬間就會覺得奧運會的短跑冠軍不過如此。
而這就是混血種,龍族的血統賦予了他們超人的能力,他們的肉身是常人的幾倍到無數倍,還有著掌握元素力量的言靈。
看著越來越逼近的趙旭禎,路明非只感覺無聊,除非他的速度還能再度突破,不然在他永恆視覺之下都慢如烏龜。
他輕鬆就看到了趙旭禎的破綻,手微微前伸,就見趙旭禎直接拿頭撞向他的巴掌。
清脆的響聲,趙旭禎躺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摸著臉頰。
想他身為所羅門聖殿會的騎士,別說挨巴掌了,平常都沒有人敢跟他頂嘴,他怎麼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很好,很好。”
他氣得怒不可遏,他的胸膛此起彼伏。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漆黑色的眸子迅速染上了赤金色,那是充血的黃金童。
趙旭禎點燃了自己的龍族血統,那一瞬間,他就像撕開了牢籠的勐獸,身體中的血液不斷的泵發。
那是遠比之前沒有啟用時還要強大的力量,現在他一拳頭下去,這船就得被轟出一個大洞。
迅速接近,拳出,腿出,一秒之內就打出了數十次攻擊,每次攻擊都是足以把合抱之木打成兩段的威力。
路明非卻毫無壓力的輕鬆接下這些攻擊,甚至還有餘力把這些攻擊的餘威卸掉,讓趙旭禎的拳頭連船都傷不到。
路明非就像一個武學宗師一樣,每一招都以最小的力量切入最核心的點,一切都是那麼輕鬆寫意。
但這苦了趙旭禎,他不理解面前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厲害,沒有開啟血統就能應對,那他一旦開啟血統,自己又是什麼?
他回想起之前說的話,瞬間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般,原來掌握著力量的不是自己,是面前這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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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他輕易認輸,這怎麼可能。
趙旭禎用拳尖插了插鼻頭的汗珠,赤金色的童孔冷冷的注視著敵人。
“你這是在小瞧我嗎?居然在我面前還不開血統。”
他對面揹負單手的路明非搖了搖頭,嘴角上浮現了一絲微笑,看起來是那麼和旭。
“我並沒有小瞧你,所以你就不要拿這些幻境來騙我了。”
路明非沒有揹著的手微握成拳,整個世界瞬間支離破碎,而在遠處的趙旭禎,此時已經揮舞著拳鋒到了近前。
剛才說話的趙旭禎只不過是幻境虛構的人物,真正的趙旭禎是面前偷襲的這位。
“偷襲可不是一種美德。”
路明非輕輕抬起了右腳,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飛出去,彷如上帝手中的鞭子,轟爆了他的所有敵人。
趙旭禎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被路明非一擊鞭腿抽了回去。
他一下子就被鑲嵌進了船裡,臉上五官盡是血跡,這還是混血種的身體素質,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沒了。
趙旭禎躺在凹陷中,那感覺就是身體不是自己的,留給自己的只有疼痛,全身上下無處不疼。
這看起來不只是外面受傷,就算是身體裡面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少波及。
“咳咳。”
他輕輕咳嗽了幾聲,吐出來的不是痰,而是一股又一股的血液湧出,其中還混雜著一些不明的肉塊。
這悽慘的狀況看的白商陸都有點不忍直視了,他是一個醫生,也會一點武術,所以一眼大概能看出來傷者的狀況。
趙旭禎身上的肋骨絕對斷了好幾根,內臟也被這一腳踢碎了,這種狀況在他面前,他只能勸病人的家屬做好準備了。
可趙旭禎咳嗽了幾聲,就從凹槽中爬了出來,那身體不像是隨時就要去的,反而是還有餘力。
“你是什麼怪物?!”
趙旭禎沒有了之前的囂張,他不理解,如果路明非點燃血統他還可以理解點,但路明非根本就沒有睜開自己的黃金童。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路明非根本就沒有用上全力,對付他就跟他對付雜魚一樣。
赤金色的黃金童閃過了畏懼,也有忌憚,他真的有一股逃跑的想法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路明非平靜的走了上來,打量著這個風中殘燭般的青年。
“犯了錯就要認,不要認為自己擁有力量就可以高人一等,你所謂的力量,有可能在別人眼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在面對任何事物的時候,都應該保持卑謙的心態,而不是肆意妄為。”
“呵呵。”
趙旭禎不置可否,遇到這個怪物他認栽了,但說他跟這些賤民一樣。
可笑,真的可笑,這些賤民又有何資格跟他們相提並論?流淌著龍血的他們天生就高人一等,因為他們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權與力。
這些賤民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是為他們服務的僕人,是他們享樂的工具。
他隨手就可以捏死一隻這些如同螻蟻的賤民,他們天生就不是同一類人,這個世界就應該被混血種統治。
“我可還沒有輸,來戰!”
他怒吼著,如同一隻被入侵了領地的獅子,他的短髮就是那飄揚的獅鬃毛,威風又氣勢洶洶。
他一把撕開點點血跡的禮服和內襯,徹底把自己的身體解脫開。
雙手互推,脖子左右晃動,頓時那骨節就‘卡卡卡’的響。
路明非率先出手,不快,因為敵人就在面前,上前幾步就是一擊崩拳,其形如利箭,其勢威勐不可擋。
趙旭禎只來得及匆忙招架,瞬間便又被轟飛了出去。
正所謂來時快去時也快,這趙旭禎只來得及說狠話,剩下的就是捱打和去被捱打的路上。
‘呸’的一聲,趙旭禎紅的白的都吐了出來,他的鼻中噴出道道白色的氣箭,全身激動的上下起伏。
“再做無謂的抵抗,我不介意幫你鬆鬆骨頭,四肢都不能動的那種。”
“我知道我打不贏你,你就是個比我還要怪物的怪物,但我想在你把我骨頭給松完之前,那些你在意的普通人以後跟我陪葬。
我想你應該很在意這些賤民吧,話裡話外都離不開這些人,我看你是救這些人,還是跟我繼續鬥在這裡。
什麼卡塞爾學院,不過是些自詡為正道的狗屁組織。”
趙旭禎哈哈大笑,他指了指四周的船上,那些來參加他宴席的賓客。
路明非瞬間回頭,火光,陷入夢境的人們根本無法察覺,熊熊大火在畫舫上點燃,沒有人去救他們,他們將在美夢中喪失生命。
而至於放火的人,路明非看到了,那是一隊混血種,作保鏢打扮,顯然是趙旭禎帶過來的班底,這些人放完火後,迅速朝著路明非包圍。
什麼時候下達的命令?路明非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是趙旭禎透過自己的言靈下達的,他的言靈就是那種幻境相關,想傳達旨意還是很輕鬆的。
“趙旭禎!?”
姜菀之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他還坐在宴席上舉著酒杯,不知是在幻境中看到了誰,他紅光滿面,高興的不能自己。
但無情的火焰正在吞噬畫舫,相信沒有外人的干擾,過不了多久自己的父親就要葬身火海之中。
“你真是卑鄙小人,盡會耍一些低賤的手段,你都不配稱為人!”
白商陸第一次情緒爆發,一直懦弱卑微的他,此時被氣的渾身發抖。
視人命如草芥也不過如此,趙旭禎根本就不拿別人的命當命,而是作為自己輸贏的籌碼。
這種人就該死,他們不配成為人,他們就是一群沒有禮義廉恥的畜牲。
路明非一直保持風度的臉上瞬間冷了下來,他背負著的一隻單手,也終於伸了出來。
“我改變判決了,現在你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
“哎幼幼,我好怕啊。”
趙旭禎露出一個搞怪的笑容,但說他怕,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成王敗寇,自古如此,在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之後,我們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當我怕你嗎?”
趙旭禎輕輕一揮手,於是放完火趕過來的保鏢們瞬間就圍住了路明非。
他就不信十幾個混血種還解決不了一個,就算是龍族在面前,他現在都敢指揮著人群上前屠龍。
混血種們唸誦著古奧的龍文,他們在準備言靈,利用龍族獨有的力量,直接轟爆路明非。
可惜他們沒有出手的機會了,路明非輕輕一招手,洶湧的狂風將他們吹得七零八落,更別說唸誦龍文。
狂風再一卷,瞬間把他們送入了冰涼的湖泊之中。
這還在理解範圍之內,接下來的那一幕卻直接驚呆了趙旭禎。
只見路明非再一招手,天空之上瞬間烏雲密佈,斗大的雨珠從天而降,將被點燃畫舫上的火焰澆滅。
“你是龍?!”
趙旭禎眼神瞬間變了,那眼神就好像要把面前的路明非吃了。
“哈哈哈,天助我也,能變身成人形態的龍族,還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在所羅門聖殿會里,他們早就發現只有龍族可以擁有複數言靈,混血種們只能擁有單一一個言靈。
面前的路明非現在展現出來的,就是混血種們不可能出現的複數言靈,那是龍族才能擁有的標誌。
“你們所羅門聖殿會還真是對龍族有不一般的執著,對了,上次遇到你們聖殿會的騎士,他拿著你們的那把聖裁銀十字劍,也是如同你這麼囂張。
但他被我揍過之後還知道服軟,你怎麼就不能學人家一點?這麼硬的骨氣,為什麼就是一個全身反骨的反骨仔。”
路明非嘆了口氣,透過雨幕,他看著那個顯露病態的傢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累了,毀滅吧。
踏步,抬腿,迴旋,一擊完美的鞭腿。
還在狂笑的趙旭禎還沒來得及咳出一口氣,整個人瞬間就又被轟進了船體中。
但這沒有完,說了判決死刑,那就得說到做到。
趙旭禎的身體素質他早有見過,現在的傷勢也只不過是加重,遠談不上結束。
接著收回鞭腿的勢,他在空中迴旋一圈,另一只腳改踢為踏,同時還有狂暴的風元素在腳底凝聚。
狂言·式樂五番。
這一腳落下,如同一顆炸彈爆炸,整艘船瞬間被轟得支離破碎。
而這一招最中心的趙旭禎,經受了狂暴的風壓形成的單一真空環境,此時居然還沒死。
這倒有點意外,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湖底之下有一道陰影在向上方升起。
把白商陸帶到另一艘船上的姜菀之,此時也不可思議起來,他沒想到這個瘋子居然把最終底牌都帶了出來。
“我看見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
她輕輕喃語,語氣莊嚴又古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