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青雲很快就看向了阿妹。
“阿妹，你父親正在廠子裡接受檢查，他犯了一些事情。”
龍州正在發生一些事情，一般年底的時候不會出現大事情，這個是王蘭陵留下的潛規則。
大家過個好年，該發工資的就發工資，有什麼事情等年後再說。
倒不是因為大過年的這個扯淡的理由，而是他意識到年底的時候會出現大規模的人員流動，所以這個時候不適合弄得人心惶惶。
不論是龍州還是牧州海州，全藍星各個州域基本上都是如此。
就算是偶爾出了一些事情，一般也是年後再處理。
除非是趕著投胎的那種，不然都會給點體面。
阿妹此時呆鄂的抬起了頭，緊張的看著龍青雲。
她爹咋了？
龍青雲解釋道：“並不是大事情，不至於進監獄，也不會受傷之類的，主要問題還是你父親和同事鬧了矛盾，被廠長知道了。”
一旁的蘭源香低頭吃飯，一臉平靜的置身事外。
這事情確實是沒她的事情，但是和龍青雲有沒有關係，蘭源香就不確定，也不會去猜測的。
蘭源香從龍青雲對姜淑儀和姜大姐一家，還有對姜五姐和她們父親姜平的態度差異裡，就提前感覺到了一些事情。
歷史上的王蘭陵有好幾個岳父，這些人最後都很體面的去鄉下養老了。
越能搞事情的，走得越快。
阿妹松了口氣，迅速做出好奇疑惑的表情。
因為不能說話的關係，再加上龍青雲有意的培養，阿妹現在已經很會用肢體語言來對話了，並且表情管理也做的非常好，師從蘭源香這種專業人員。
龍青雲說道：“因為臨近過年的關係，今年化肥廠的業績很不錯，過年給大家的糧油雞蛋也多，你父親叫了十多個人一起超額拿取物資，被人舉報了。”
“現在你父親把問題責任說成是別人的，別人也一起說成是你父親的，還說是我的指使，我知道這個事情。”
龍青雲無奈的說道：“廠長問我怎麼辦，我的回答是按照王大人的規矩辦事。”
阿妹臉紅了起來，她是知道父親是什麼人的。
從小到大，廠子裡這種事情就很正常啊，拿廠子裡的東西根本不算偷。
不過阿妹的認知還沒有被社會染黑，此時也知道臉紅，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沒臉皮。
龍青雲說道：“拿東西的事情其實是小事情，這件事情主要的問題就是你父親甩鍋給別人，讓別人急眼了之後把他的老底，那些陳年往事也給揭發了出來。”
“有人舉報你父親行為不檢點，利用職務的便利和廠裡幾個婦女有特殊關係。”
自古以來，有了權力之後還能管住褲襠的，都是鳳毛麟角一般的稀少存在。
別說是當官的，就算是一些小老闆，小工頭，那男女問題也不會太簡單。
阿妹這下子，臉色更紅了，很快就搖了搖頭，比劃道：我不管他！
龍青雲解釋道：“具體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說的太詳細了，這事情雖然很普遍，但是聽著讓人噁心。”
蘭源香好奇的說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看到蘭源香好奇這個事情，龍青雲就說道：“資源共享。”
“哦，真噁心呢。”蘭源香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包養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普遍。
真正普遍的，是散養。
比如大老闆包一個小明星，這個小明星在業務之外做什麼，他是不管的。
就算是和男明星還有導演，或者是潛規則，那也不管的。
往低了的話，那就是化肥廠有閒錢的工人們知道了一個“好地方”，誰有錢了就會過去一趟。
包養是不可能的，大家的工資都沒有那麼富裕。
往高了的說的話，那就是一個女人可能不僅是某個官員的情人，還有可能是很多很多官員的情人。
比如之前空調老闆帶著老婆女兒和龍青雲見面，龍青雲一眼就能看出來裡面的各種暗示，以及這些之後的規則門路。
至於為什麼大家非要同進一條道，那就和很多方面有關係了。
最直接的還是沒那麼多資源。
平靜的水面之下，無法存在太多的旋渦。
所以往往一個地方的很多人，都腳踏進入了同一個坑裡。
一條河裡通常都是一個旋渦，再多的話，互相之間會出問題。
還有就是一些人非要自己往坑裡掉，他們有了權力之後，對早就知道但是以前沒門路去的“好地方”，總是有點別的心態。
尤其是知道某個漂亮女人是那種人，這些剛有了權利的男人們，多半是忍不住的。
龍青雲的位置太高，所以並不知道化肥廠裡還有那種女人，阿妹父親的事情也不是他故意搞的。
但是既然姜平犯了錯誤，有曾經和姜平一起找女人的人把他舉報了，那姜平就要挨罰。
“龍城那邊已經調查清楚了，所有參與者，一律開除，明天就會把那些人的處理結果貼在公告欄上。”
阿妹聽到這個處理結果，頓時就嘆了口氣，也沒有心情吃飯玩手機了。
開除這種事情，已經是很嚴重的處罰了。
蘭源香詢問道：“開除之後怎麼辦？她父親需要怎麼安排？”
龍青雲平靜的說道：“失業之後就自己想辦法交錢養老吧，還十幾年才退休，總不能在家躺著吧？”
龍州那邊七十歲退休，而姜平今年只有五十多歲。
蘭源香不關心姜平，她只是好奇龍青雲的態度，“你不幫一幫嗎？”
龍青雲聳了聳肩，“這種事情我不適合出面，而且我現在幫人的話，會對很多人造成壓力，目前當務之急還是和他劃分關係。”
蘭源香一臉的不解，沒想到龍青雲會這樣。
龍青雲鄭重的說道：“他犯得又不是普通的錯誤問題，而是不檢點的錯誤問題，我對這種人和這種事情，是非常不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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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褲腰帶有多嚴，你們兩個是清楚地，你要我為那種人說話，我做不到。”
阿妹臉更紅了，她也覺得父親的行為很丟人。
雖然丟了工作，但看龍青雲的意思也沒有別的處罰了，這樣已經很好了。
蘭源香低頭繼續看手機，也不再關心龍州那邊的事情。
反正只要龍青雲心裡想著把那個岳父給弄回老家養老，那總是能找到好法子把人整下去的。
如今名正言順，那自然是極好的。
在岳父還沒有找龍青雲訴苦求情的時候，龍青雲已經率先形成了輿論風暴。
先下手為強！！
不論是阿妹還是咖啡館的人，再或者姜家人的其餘人，都在龍青雲的影響下，下意識的形成了一種丟車保帥的潛意識。
一方面是清白的龍青雲，一方面是汙水一般的姜平。
很快一家人就開了會，一起批評為老不尊的姜平，指責對方給龍青雲丟人，讓一家人抬不起頭來。
就如王蘭陵的岳父一樣，龍青雲的岳父也“自覺”去鄉下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