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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節 舊金山協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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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黃興赴安南組織革命黨人時便舉薦宋教仁代理同盟會庶務,主持同盟會日常工作,孫中山也放心的將東京總部交給他打理,可以說,宋教仁是同盟會實質意義上的領袖,他的號召對同盟會在澳門的支系是巨大的打擊。

自從與立憲派結為同盟後,湖北的湯化龍,湖南的譚延闓等人紛紛支援黃興,希望由他來主導在兩湖的革命起義。

現下兩湖新軍近半為文學社與共進會所掌控,焦達峰既是文學社中人又是共進會骨幹,他早就宣稱決意與湖南發難,湖北隨後響應,湖北共進會目前由劉公與蔣翊武等人主持,也正在積極準備起義。

劉公與田桐、程家檉、宋教仁等發刊《二十世紀之夕那》雜誌於東京,印刷費大部分由其捐助。後入日本東斌學堂習軍事,結識了一些有志之士,與鄒容、章炳麟尤稱莫逆。1905年秋遇孫中山、黃興於東京,,協助孫中山創立同盟會,創辦《民報》鼓吹革命。

作為第三任共進會會長,他的威望是最高的,但宋教仁在上海發出同盟會改組號召,並且聚攏國內革命力量與南華聯合起來向滿清施壓後,他開始動搖起來。

章炳麟受李秉衡所託,前往湖北聯絡劉公等昔日好友,李燮和去年已經與劉公等人詳談多次,雙方也有初步的合作。

宋教仁此舉乃是另立山門,重開宗派之舉,尤甚於當年劉公等人在東京創辦共進會,湖北革命力量一時舉棋不定。

焦達峰秘密赴鄂,勸解劉公等人,“黃公(黃興)勇悍,勇往直前,宋教仁英明但無銳氣,況且他如今之舉是要依附李光華等人,若論戮力革命,還是要推黃公。看看這幾年,南華東征西討,在外大動干戈,卻無意於革命,可見無誠意於民主,南華國內又是獨裁,萬事都要李光華做主,我等若跟從他,不說他不能革命到底,將來我等有功之臣難免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劉公為人正派,又大公無私,連忙說道:“此話不可提也。我等革命,九死一生,談什麼開國元勳,將這條命獻了給中華,便是最好的。將來能夠開國,牧守一方為民造福或是馬革裹屍,才是正經,革命未成,不能談這個,你要談我也不跟你談。如今湖北革命我也正設法找個有號召力的來領導,如此才能讓外省響應,全國共舉革命義旗。李光華海內外人望,革命黨人多有投奔,徐伯蓀等人如今威名更甚,有他們出面領導,革命必成。”

焦達峰還要再勸,只說了句:“那由他們來領導,是否仍然照搬南華的獨裁政治?”

孫武與蔣翊武等人連忙勸阻,說道:“宋遁初(宋教仁字)改組同盟會一舉便是針對南華政治,可謂一針見血,李光華若想領導國內革命,他就要首先表態,做出樣子來,先在南華樹立黨派政治,再不是當前全由革命黨人胡亂組的內閣。”

劉公拍手說道:“若論動腦子,只怕李光華也不是遁初的對手,有他從旁引導,南華之獨裁政治必不能在中國再現。我等便靜觀其變,看那李光華如何應付,如他是真心革命,要將中華引入民主的,便要做出些手段來了。”

焦達峰為人太過剛強,認準的事情很難改變,沉默不語,知道沒有湖北的響應,湖南獨木難支,肚子裡冷哼幾聲,想著:看你那假民主的面具能戴多久,早晚要將你的真面目揭露。

湖北湖南革命黨人如此計議,南方卻是熱鬧一片,秋瑾到了上海後接連釋出重要講話,表明南華對國內民主人士的堅決支援。

一時間江浙等地大受震動,徐錫麟與秋瑾等人在各地甚有威望,影響頗廣,光復會高層都在南華出任高層,陶成章也在坤甸報紙上發表文章,呼籲國內革命力量聯合起來,一致為革命出力。

南華將駐防坤甸的蔣方震第八師與費鴻傑第二師分別調往雲貴與廣東,以護衛成昆鐵路與粵漢鐵路的名義,在各地駐紮。

此舉引起了海內外震動,英、法、俄、日四國駐南華公使紛紛要求面見李秉衡,要求南華作出解釋,在這個節骨眼上調兵是出於什麼目的。

“要是貴國下定決心要用武力解決中國之政體問題,那麼為了維護中國君主立憲之穩定,我國也將派出軍艦以及陸軍,保護僑民。”

日本公使的言辭頗為激烈,這為名叫熊本野之助的外交人員私下裡與南華的許多官員關係莫逆,但是涉及到日本的根本利益,他還是顯示出了咄咄逼人的一面。

目前強勢的南華入主中國,不但日本不想看到,連英國、法國與沙俄都不願意想象後果,這使得四國開始聯合一致,反對南華大舉進入中國。

原本歷史上,日本對於辛亥革命的反應是謹慎的,態度是較為溫和而又混亂的,由於國際環境與自身決策的失誤,日本並未在此時期內取得實際大的利益,反而浪費了許多時間與金錢,

日本自身意見也不一致,不過廣泛認同的方案是在時局無法控制的情況下,逼迫南華接受革命黨人與滿清劃江而治,或是保留滿清君主立憲在華北一隅,作為日本在東北的緩衝,而他們也正在加緊增派南滿軍隊。

這次李秉衡已經得到了德國與美國的全力支持,所以想試探英法等國的反應,尤其是沙俄與日本。

到19世紀90年代,美國工業總產值已居世界第一,比英國高出兩倍還多,接近英、法、德三國的總和。

因此從另外一方面看,一旦列強間進行公平競爭,美國便可憑藉強的多的經濟力量獲得對華貿易的主導地位,這便是美國一以貫之的堅持門戶開放政策的原因。

在中國出現一個尊重門戶開放原則、承認以往條約、維持經濟穩定、避免社會動盪的統一的中央政府,是一心想在華追求商業利潤的美國人所希望看到的。

而德國與南華之間利益交織,李秉衡集團能夠取得中國民主政府的權力對他們也是有利的,所以德國與美國一道,成為了南華的堅決支持者。

麻穆勒現在已經成了英國在南華問題上的全權負責人,從前他還需要向中國通朱爾典彙報,但現在他的地位開始提高,與朱爾典並列,英國政府也認識到,南華問題已經不是中國通朱爾典能夠瞭解透徹的了,而麻穆勒則在坤甸已久,對這個國家有了更多的瞭解。

沙皇俄國是日本在遠東的主要競爭對手,雖然日俄戰爭日本勝出,但日本並不能取得決定性優勢。在東北,日本始終感受到俄國的威脅,中國發生重大問題,日本急於與俄國協調,以採取下一步行動。

英國與日本是同盟,日本非常希望與英國步調一致,所以關鍵還在麻穆勒身上。

眼下看來,列強是沒有力量阻止南華強行進入中國的,尤其是在德國與美國唱反調的情況下,如何在接下來掌握主動,得到利益,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端納與李秉衡已經有了統一意見,如今不是徹底廢除列強在華特權的時候,如果強行這麼做,固然可以在國內聲望空前,但是勢必會遭到列強的強硬對待,戰爭將無法避免,到時候一戰打不起來,南華先要受戰火影響。

這與李秉衡定下的在一戰中發戰爭財壯大自己的方針路線是不符合的,更何況現在南華的海軍力量還不是日本的對手,列強在遠東的軍艦還有不少。

南華將來與列強鬥爭的焦點將集中在諸如關稅協定權、領事裁判權、租界租借地、外國駐軍權等有礙於中國獨立和行政完整的特權上。

列強在華利權可分為兩種:一是依據“利益均沾”原則列強共同享有的非排他性利權,如領事裁判權、關稅協定權、約開口岸自由經商權、定居權、中國境內傳教權和開辦文化事業權、沿海內河航運權。另一種是列強各自單獨享有的排他性利權,如租界、租借地、勢力範圍、開礦權、築路權及沿線駐軍權。

前者一般由列強中一國所開闢,其他國家引利益均沾得以共享,後者則由列強分別單獨與中國交涉以獲得,具有排他的獨佔性。

美國一直致力於打破排他的獨佔性,李秉衡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既然無法全部收回特權,那就以此為突破,分化列強。

沙俄與日本公使喋喋不休的在吵嚷,但是誰都清楚,問題的關鍵在於麻穆勒與端納兩個英國人身上。

“滿清前途之黑暗,我與朱爾典先生多有認定,人心所向,民意背離,變革在所難免,只是不知革命黨人對列強在華之利益,又是何等態度?”

端納笑著說道:“正是,我國也在關注革命黨人對列強在華之利益會是何等態度,我國提前派駐軍隊進入西南,正是對革命黨人之態度無法確定之正常預防措施。”

這句話蘊含深意,體現了端納畢生之外交精華與智慧,日本公使還在揣摩,沙俄公使還沒聽出個味道來,麻穆勒已經站起身來,笑道:“既然如此,那麼諸位便一起靜觀中國時局變化吧。”

摸著些門道的三國公使尾隨著麻穆勒而去,端納卻笑了起來,接下來李秉衡的手段不是麻穆勒等人能夠想象得到的,他們自以為聰明,終將吃個大虧。

李秉衡的意見是其他特權列強將來都肯放棄,唯獨關稅協定權、領事裁判權、租界租借地、外國駐軍權等有些糾葛,領事裁判權可以廢除,關稅協定權也可以談,李秉衡有辦法可以收回,但租界租借地以及駐軍權,列強是斷然不願意交出來的。

尤其是駐軍權,這是列強在華既得利益的保障,只要在這一點上滿足他們,那麼矛盾就不再尖銳,可以慢慢解決。

麻穆勒的理解卻是,南華將自身也視為在華既得利益者,加派軍隊是為了防止革命黨人對南華有所戒懼而排斥,那麼問題的焦點便在於將來革命黨人能夠取得何種成果,將來由誰來得到這些成果。

這些都是未知數,眼下的確不急著讓南華攤牌,雙方都有力量決定時局走向,走著瞧吧。

這也是端納故意讓麻穆勒誤解的,對方的確很配合,連日本與沙俄的公使也是在路上大點其頭,認為這樣是大家最好的選擇,趕緊回去寫報告,讓政府作出調整。

李秉衡正在舉行“坤甸”級超級戰列艦的服役儀式,這是南華首次裝備的超級戰列艦,雖然一條自用,另一條出售給奧匈帝國,但是它的服役將改變目前南華的海軍戰略。

排水量為22808噸(設計)/ 24700噸(最大),全長167.20米,動力方面使用15臺蘇爾壽—桑尼克羅夫特鍋爐(燃煤),三座四缸往復式蒸汽機,28000馬力;3軸,2舵並列配置。最大速度:21節,續航能力為5500海里/10節;2700海里/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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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炮為12門305mm/50倍徑炮,6座雙聯炮塔,副炮為14門150mm/45倍徑炮,舷側單裝。

“坤甸”級只在德國的“赫爾戈蘭”級上略作改進,屬於南華與德國的試驗艦,得到德國的認可後德國才追加了“凱撒”級也就是“四川”級的造艦計劃。

再有四個月,加快了建造速度的“四川”級超級戰列艦也將服役,到時候南華海軍面對日本主力艦隊將有一戰之力,而日本飽受經濟困窘的煩擾,不斷削減造艦計劃,此消彼長,雙方的差距將進一步縮小,甚至將在“上海”級超級戰列艦服役後發生逆轉。

馬上南華將開工建造兩艘“上海”級超級戰列艦,加上為奧斯曼帝國建造的一艘、南美三強建造的三艘、德國建造的兩艘(“四川”級改進型仍然在建造中)、沙俄訂造了一艘,南華將要建造的超級戰列艦總數超過了八艘,目前除了“上海”級,其他的五艘都在熱火朝天的建造中,三艘“四川”級以及兩艘專門為巴西與沙俄重新設計的戰列艦。

當然,“四川”級的改型當初德國遲疑著沒有出手,在美國訂造了一艘後,他們才下了單子,目前還沒有最終完工。

南華真正的底氣在於“四川”級,主炮沿中軸線佈置,與德國合作研發的火控系統、蒸汽輪機與鍋爐,加上南華獨有的裝甲與通訊技術,今年與日本發生衝突也沒有關係,可以徵用德國訂的那艘“凱撒”級。

之所以大張旗鼓地為“坤甸”級造勢,便是為了震懾列強,南華有了超級戰列艦,可以進行主力艦隊層次的海上決戰,使得英國的同盟者日本喪失了憑藉海軍力量自重的能力。

陳友仁不負眾望,在美國簽署了影響深遠的《南-美舊金山協約》,雙方確認為戰略伙伴關係,將外交關係上升了大使級,並且長期持久,作為夥伴,雙方將開展更為深入的合作,並且在全球事務上保持一致。

同時南華與美國簽署了一份為期二十年的軍事共同防禦計劃,即南華與美國任何一方遭受攻擊,另一方有義務加入被攻擊國向攻擊國作戰。雙方任何一方向其他國家率先挑起的戰爭,另一方沒有參戰的義務。一旦歐洲爆發大規模戰爭,雙方任何一方加入戰爭都要經過另一方的同意。

這份軍事協議看似美國佔了便宜,但是陳友仁卻將美國繞了進去,從此這個大國將不會對南華構成威脅,雙方誰都不會將對方看作對手,但是將來時局發展將會證明,南華佔了大便宜。

美國對於這次的談判相當的滿意,南華這個攻擊性極強的國家起碼在二十年內不會對美國形成威脅,加上南華與美國的商業合作越來越緊密,出於利益,南華沒有必要向美國發動戰爭,所以,這個野心國家成為了美國的戰略伙伴。

雙方關於在工業、貿易、科學與教育、軍事等方面的合作達到了兩百多項,並且美國出面調解了秘魯與南華的糾紛,舊金山協約簽署前,秘魯承認智利將塔克納與阿裡卡向南華轉讓的行為,並且將阿雷基帕省化為自治省,允許境內十餘萬華人遷居該省,享受自治權利。

不過讓秘魯人腸子都要悔青的是,該訊息剛剛傳出去一週不到,就有二十餘萬混血宣稱自己擁有華人血統,爭相移居阿雷基帕省甚至是塔克納與阿裡卡。

目前這這些地方的華人與“華裔”人口已經達到了原先秘魯總人口的兩成,事實上形成了對該地區的控制。

智利方面將伊基克周邊的地區交給南華後,將東部大片地區的礦產開採權交給南華,並且在已經發現的幾個銅礦與南華開展合作,以銅礦石來償付向南華訂購戰艦的貨款。

程璧光艦隊成功的完成了他們的美洲之旅,開始沿著賈望潤當初的航線返航,完成真正意義上的環球航行。

這將是華人艦隊首次環球航行,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並且他們的這次航行完成了多項任務,為所有華人爭取了榮譽,為非洲、歐洲與美洲的華人爭得了利益。

這毫無疑問的是一次復興之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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