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脈問診，這種高深的技法，成賢極為少見，本就從天府帝國流到紅瑰王國，紅瑰王國如今看診的辦法，多用現代儀器設備輔助。
成賢越來越覺得潘雲章深不可測。
潘雲章威嚴和氣勢，不是故意為之，自發而現，言行舉止近人，耐心給成賢說明。
指法把脈探知到成賢體內情況，天地為鍋爐，無形錘鍊體魄，脈象凝結混沌，器胚大成，靈氣運集遊走，沒有阻礙，漫出體外，氣出已可殺人。
人族修行，一步一個腳印，煉氣由脈，聚丹拓脈，破體無脈，體內小天地熔爐才大成。
如果不走上述道路，就為天生靈體。
潘雲章不肯定，但十有八九如此。
天生靈體，覺醒吸入第一縷天地靈氣，掌握方法後，煉氣境一路行至破體境，就只是水磨功夫，沒有阻礙。
潘雲章本起好才之心，認一個引路人，做半個便宜師傅，但如今看來，佔便宜太大，也自認為無本事培養好他。
將來成賢水磨功夫積累，走上破體境，與他平起平坐，花不了多少年的時間，隨便可以撈個將軍、城主之類的噹噹。
所以潘雲章最後打算，“你我以後以前後輩相稱。”
成賢稀裡糊塗又成天生靈體，由於煉入第一道靈氣，也要一定機巧和運氣，所以也可以合理解釋。
但他明白，與湖邊忽然出現，又消失不明的石頭，關係更大。
“凌雲指法威力適應可達到聚丹境，普通功法，我說是自創，其實借鑑其它功法，嚴格上來講，不可傳人，但我認可你的品行和資質，可以為此破例，你日後可不要讓我失望。”
成賢第一次感受這種感覺，受不熟悉的前輩關心看重，陌生的好意，他由心感謝，並覺醒不讓對方失望。
認認真真鞠躬。
潘雲章眼有笑意，朝氣活力且充滿希望的後輩，態度非常不錯，但他心底也有擔憂，早早出來做獵人賺錢，出身普通家庭，沒有大家族背靠，修行路上坦途，但人生路上不如此。
這也是他願意破例傳授指法的原因之一。
......
兩頭鱷狼，直接由獵人公會收購，成賢獵人憑證資金賬戶，存進2100紅瑰幣，可謂小發一筆橫財。
回到租房裡，成賢忍不住懷裡揣著的指法，熬夜將它看了一個大概，知其形，不知其行，還要多多請教潘雲章。
借指法所說的行氣路線，他稍微抓住到體內的靈氣，嘗試控制它執行，沒走一圈，就困得不行躺下。
睡夢迷迷糊糊，如一席薄紗掩頭上，茫茫一片，看不真切。
躺在空中，遠方有彩光和混沌，糅合波盪，似上演遠古的戰爭。
長吼鼓鳴，讓人心悸，漫天威壓將他淹沒，不得動，明知是夢又不得脫。
迷糊裡奇想，執行起剛學會的凌雲指法，意圖阻擋遠處存在碰撞的威壓。
螻蟻就該默默臣服，受鎮壓，任何反抗的舉動，都將被看作是忤逆不敬。
彩光依舊，磅礴混沌的一絲逸出，到達成賢面前，變成長河，渾濁不詳，窒息纏繞。
無盡的兇和惡，凝成煞氣，從成賢嘴鼻進入，再由眼耳析出，重複折磨摧殘他軀體。
只剩下恐懼和無措的情感，靈魂顫慄接近死亡邊緣，他才驚嗆而醒來。
全身冷汗尤從水中將他撈起，夢中意識迷糊，但感覺極為真實。
他嗆出一口氣，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天亮。
昨晚受噩夢纏繞，睡得實在不好，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一定是那塊石頭的問題，心中後怕嚴重，恐懼無措追隨出來，甚至有些想哭。
他想找姐姐說一下他身體出現的問題，只能相信姐姐。
從床上坐起來，靠在牆上，抱緊被子。
手機壞掉，他要下床，走到書桌座機前，才可以打電話給姐姐。
但這一段距離，就像夢中的不詳長河，阻隔他前進，陽光灑進來都徒勞無功。
前一天晚上，還與獵人公會會長談笑風生，沒過一天就成受傷的雛獸。
對了，昨天晚上，他做一件壯舉，救下兩人，往嚮往之人的道路勇敢踏出一步，會長也期望於他，他不可以退縮在被子中。
解決不了問題。
不會給這該死石頭擋住前進道路的！
成賢像躲避床底可能藏著怪物，迅速起身衝到書桌前。
叮叮咣咣，撞掉一地雜物，結實撞書桌上。
不對勁，用力過猛，身體輕盈比起昨日更往。
力量又加強了？
靜下心來，檢視自身，發現腹下有股灰色的氣團。
昨天身體裡面什麼都沒有，睡醒覺多出這一團氣，該不會是夢中煞氣長河留下的吧？
心情不安，摸上皮膚，也察覺不同，拿起水果刀，刺在手上，沒有傷口，血都沒留。
夢中事物，竟然真能改造他身體。
感應腹下氣團，同樣有劇烈的兇和惡，勇敢做出嘗試，他似乎可以“抓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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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使用過凌雲指法，回到現實，不做區分，氣機行走卻是別的路數。
灰氣順暢行走到指尖，離體射出，如潘雲章所說，成賢體內小天地熔爐大成，“抓取”辦法高明，氣息離體毫無阻礙。
不僅如此，灰氣彈指射出，擊打在一顆成賢閒暇撿來的頑石上，頑石洞穿，穿過窗臺，尖嘯衝向天空。
成賢呆住，他可以與陰陽石頭結緣，因為平時就喜歡撿石頭玩，這顆受無妄之災的頑石，窗臺陪伴他多年。
中心洞穿，兩指大小，洞面平整，外沿沒有裂痕，灰氣鋒利，貫穿力極強，比普通的手槍更有威力。
再檢視自身，原來半拳頭大小的灰氣，少掉五分之一，就是說他可以用五次這樣指法。
比潘雲章描述的凌雲指法，威力更大，殺煞指法！
一晚上時間，得一恐怖指法，不能減少他心中的擔憂。
還是驚怕，腦袋裡亂七八糟，糊糊塗塗換上衣服去學校。
去學校，沒心情，也不打算上課，去學校圖書查閱資料。
他體內似乎藏著有兩尊不得了的傢伙，以前並不太瞭解，只當傳說。
身體異樣告訴他，上古時期，真實存在凌駕萬物之上的龍王和魔王。
他們極可能住在自己身體裡，不知好壞。